醉钓金龟(出书版)+番外 BY 樊落
  发于:2012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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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帐帘忒的碍眼,挥手甩开。纱帐后显露出欢言畅笑的两张面容。

女子正拈着点心往钟离醉嘴里送,果然是青楼女子,刚刚见面就亲热成这样……不,看他们脉脉含奸情的眼神,

这两人一定早就认识,哼,奸夫淫妇!

聂琼怒火万丈,用眼神凌迟自家掌柜,顺便审视那女子。

凑近了看,也不觉有多漂亮了。眼细眉长,下巴又尖,狐狸一样,一看就是贫薄之相,难怪出身青楼,这样的女

子都当成宝,只能证明一件事——混蛋醉的眼光实在太差。

聂琼推翻了初衷,这种女人不救也罢。

被人打扰,还审贼一样的打量,美人沉下了脸,屈指便弹,却被钟离醉一把握住,凌厉眼光横扫。这举动在聂琼

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

就算喜欢,也不需要在他面前搞得这么亲热吧,当他是死的吗?

努力狠瞪掌柜,怨念产生了作用,似乎看到有只圆胖小狐狸正在恶狠狠盯他,嘴巴张啊张,随时都会窜上来咬一

口,钟离醉脸上现出难得一见的紧张,忙放开女子,走上前。

「小富贵……」

手掌被女子反握住,一个趔趄,摔进他怀里,还顺便将他抱个正着,明目张胆的调情。

看到这一幕,聂琼气极反笑,瞥了一眼那女子,对钟离醉悠悠道:「掌柜的,别撑了,硬不起来,找再漂亮的女

人都没用。」

见钟离醉张口结舌,他总算出了口恶气,转身便走,不走的话,说不定会再给那家伙漂亮的鼻峰上来一拳。

「小富贵,你等等。」

小狐狸生气了。

钟离醉抓起桌上的酒葫芦,就要跟上,却被女子伸手拽住,媚瞳含笑:「头一次见你这么紧张一个人呢,不过,

真看不出他哪里好,你酒喝得太多,连眼光都差了。」

甩开他,钟离醉悠悠道:「至少不会像你傅千裳这样,男扮女装来接客。」

「那是打赌输了没办法,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杀了我都不会来!」

被揭到短处,美人立刻化身夜叉大吼,不过瘾,随即又幸灾乐祸地笑:「他说你硬不起来呢,要不要我帮你配几

副春心荡漾顺气散,哄他开心?」

「一只小狐狸,我还搞得定,药留给你自己用吧。」

混蛋!混蛋!混蛋!

咒骂并没让心情好起来,反而溢出更多委屈,想起刚才钟离醉和女子相偎那一幕,聂琼就火冒三丈。算了,何必

为个醉鬼不开心,那家伙靠不住,他一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有个小丫环从对面匆匆走来,聂琼没在意,谁知擦肩而过时,颈部剧痛,一记手刀砍在了他颈上。神智没多久便

恢复清醒,聂琼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软帐间,衣衫被褪了大半,身子虚软乏力,想是被那女子做了手脚。

见他醒来,女子将匕首狠抵在他咽下,喝道:「别喊,否则我一刀宰了你!」

「喂,我虽喜美色,但也不是来者不拒的,你莫想霸王硬上弓,回头赖上我哦。」

匕首寒光游走,说不定随时会在自己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聂琼只好插科打诨,希望能蒙混过关。调笑换来一记

重拳,腹部挨打,疼得他一皱眉。

女子低声道:「把东西交出来,我不杀你。」

「你想要钱是吧,我兜里还有几文钱,若不嫌弃,都送给你。」

聂琼继续装糊涂,脑子里却在飞快思索。

女子易了容,又故意压低声音,应该是自己认识之人,可身形又不太熟悉。

她是谁派来的,想找什么,又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少废话,快把东西交出来!」听到外面不时传来说笑声,女子有些焦急,低声喝问。

聂琼看出了她的不安,只可惜那柄架在颈上的利刃太晃眼,让他提不起勇气喊人。

「你到底要什么?说个名字出来,我也好去找啊。」

「就是……」

聂琼心提了起来,只期望女子说出答案,好让他藉以推想,谁知她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后面的话终没说出口。

脚步声传来,听到有人过来,女子忙抬指点了聂琼的哑穴,翻身从后窗跃出。

房门被推开,钟离醉走进来,当看到聂琼躺在床上,衣衫半解,忙反手将门关好,来到床前,盯住他,一脸古怪

的笑。

「我刚才到处找你找不到,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怎么搞成这样?男人到这种地方来是嫖人,你怎么好像在被人

嫖?」

现在就算来只狗,都比钟离醉出现强,刚刚骂完他,就被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聂琼真恨不得当场撞晕过去。不

想求这混蛋,又怕那女子再转回来,他想了想,终觉得生命要比面子重要,于是张合嘴巴,做出救命的口型。

钟离醉视而不见,上前摸摸他颈处,又理理他衣衫,嘴角勾起坏坏的笑,「你是不是怕我喜欢上那美人,所以才

在这里自解衣衫,做出任君品尝的样子来诱惑我?别担心,我对那种类型的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是你,胖乎乎,

圆滚滚的小笨狐狸。」

老天,请来个响雷劈死他吧,早去轮回也好过撞在这白痴手上。

聂琼更加用力的挤眉弄眼,竭力将五官功能发挥到最佳效果,意图沟通。

一番折腾下,钟离醉总算明白过来,迟疑问:「你动不了,又说不了话,不会是被人下药,又点了哑穴吧?我听

说好像有点穴这门功夫的。」

有戏!聂琼热泪盈眶,兴奋地连连点头。

「可是,我不会解穴啊。」

下巴被钟离醉捏住左右端详,细致点评:「都是你不好,长了副勾人的脸,就不要来这种地方,一定是哪个女人

欲求不满,才对你下狠招。」

狗屁,什么勾人?他是俊俏好不好!

别再说废话了,快背他回家吧,那里怎么说还有官差坐镇,要安全的多。

钟离醉还在看他,脸上犯愁。

「得先想法帮你解穴,否则时间一长,血气逆转,说不定你会变成废人。」

其实哑穴过几个时辰便会自解,可惜聂琼无法向钟离醉言明,见他磨刀霍霍,大有不解穴道,决不甘休之势,只

好抬手指指嗓眼,示意他,嗓眼部位是解穴之所。

钟离醉这次还算聪明,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掌抚在他喉咙处左捏右捏,就在他怀疑自己快要被捏死时,穴道解

开了。

「咳咳,你想掐死我吗?……」

一口气堵在嗓眼处,聂琼大咳不止,钟离醉连忙抱住他,帮他拍打后背。

「我又不懂解穴那玩意,要是不用力,怎么可能解开?」

被拍打得很舒服,便懒得再跟他啰嗦,聂琼趴在他身上,只在心里暗叹命运多舛,差点出师未捷先被掐死。

「来,喝口酒暖一下。」酒葫芦递到唇边,求之不得,聂琼张嘴就是一口,钟离醉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傅千裳的

声音。

「你家小狐狸找到了?」

见钟离醉立刻放下酒葫芦,走出去,聂琼气得牙根直痒,眼瞅着那酒葫芦,赌气之心立起。平时不舍得让他多喝

,现在酒在眼前,不喝简直对不起自己。

体力比方才稍稍有些恢复,他勉强拿起酒葫芦,拔开葫芦嘴,仰头便饮。

梅酒香甜干润,酒气入腹,觉得不过瘾,索性一口气将剩下的都喝了下去,只觉心旌神摇,全身说不出的爽快。

钟离醉把多事的人打发走,一回到房里,便见聂琼趴在床边,满脸红潮,怀里还抱着酒葫芦,不由大惊,忙上前

夺下,却发现里面已空了。

「掌柜的,这酒好甜,还有没有?我口干……」

聂琼半睁开眼看钟离醉,只觉眼前人影重叠,恍惚不清,原来自己醉了。

看来这家伙没说谎,这酒后劲儿还真大,这么快就窜上来了,他现在口干舌躁,全身都热腾腾的像浸在火炉里。

「笨蛋!」

钟离醉伸手搭住聂琼脉门,只觉那脉搏跳得飞快,额间大汗淋漓,蜷起身子手抚胸口,呻吟不止。

「我真的好难受,快倒碗凉水给我……」

你现在就算喝下整缸水,也于事无补!葫芦里盛的是药酒,少饮可活血祛劳,若是多饮,药烈毒重,人体虚不受

补,便会气血贲张横窜,轻则成为废人,重则丧命。

见聂琼难受之极,蜷缩着发出轻哼,钟离醉唇边惯有的慵懒淡笑换成无奈,叹了口气。

手里拿着傅千裳刚塞给自己的春药,心想,这药是用不着了,那酒比春药可烈多了。

「本来还想慢慢吃,没想到你这么主动,偷酒吃的小狐狸是要受罚的,你说,你要怎么罚?」

聂琼神思恍惚,随口道:「怎么罚都好,只要不再这么难受。」

「好,那乖乖听话。」轻吟随热唇一起送上,吻在聂琼唇边。

早知道不该救这只倒霉的小狐狸,会让他今后麻烦不断,可是,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握,就比如……他

的心。

那晚酒馆门前,原以为会偷偷溜掉的人傲然走进,明明灰头灰脸的像只正被猎人追赶的小狐狸,可眉宇间却是不

可一世的贵气,挥手亮玉,傲然谈笑,那份优雅,那份清然,瞬间掳走了他所有心思。

那时他就想,这只小狐狸他要定了,不管他是谁,有多大的麻烦,他来为他挡!

聂琼正难受着,感觉淡淡香甜溢入嘴边,忙伸舌捋住,是他喜欢的梅子味道,于是乖乖接受吻吮,拥搂间衣衫也

被褪了下来。

他的衣服原本就被脱了大半,倒省了钟离醉许多麻烦,热吻间,两人很快就坦诚相见,聂琼因体内热气游走,热

情如油滴入火,熊熊燃烧,在钟离醉抚摸下,体下欲望很快便坚硬如铁,任他握住撸动,并随之发出愉快的轻哼

「小富贵,叫得很好听,再叫大声点儿。」

钟离醉口中调笑,动作却不敢停,将掌心贴在他后心,为他缓解气血乱窜的痛苦。

感觉有股热流在引导体内贲张的气息,身体不似开始那般难挨,反而舒爽无比,聂琼正陶醉着,却不料钟离醉在

一番爱抚后,将欲望整个没入了他体内。

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瞬间游走全身,聂琼闷哼一声,痛得弓起身,想摆脱痛苦的源头,钟离醉哪里肯放,扯住他

的腿,探身将欲望没入更深处,随即几个挺身,硬物在他体内重重撞击,酥麻涌上,闷哼便变成了呻吟,原本淡

下的热情重新点燃起来。

深陷燥热情欲的人无意识地发出轻哼,表情迷离不定,似乎享受大于痛苦,并不时在钟离醉身上揉揉蹭蹭,见他

主动,钟离醉自然迎合,冲撞的愈加猛烈,很快,热情随着呻吟喘息声一起宣泄了出来。

稍作歇息,钟离醉摸摸聂琼的额头,感觉没方才那么烫了,便将他搂在怀里恣意搓揉爱抚,半晌,聂琼方睁开眼

,茫然看向四周,「掌柜的……」

「什么?」

「你……他妈的变态……」很想更气势地痛斥钟离醉,可惜事与愿违,热情刚刚发泄完,这话骂地软绵绵,像小

猫调情。

药酒的烈劲儿过了大半,聂琼神智慢慢回归,看到两人相拥的光景,欲哭无泪。

难道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是这个意思?此种大任换别人来承担好不好?而且,如果一定逃不出被压的命运,是否

可以让他选一下对象呢。

微睁迷蒙双眼,摇曳烛光下,钟离醉的脸庞影影绰绰,带了些奸诈,带了些狡黠,还有一丝坏坏的笑,慵懒随意

的神情让他心房猛跳。

想想自来到这里后认识的那些人,再想到可能被其他人压的情景,聂琼抖了抖,发现除了钟离醉他还真找不出其

他看着顺眼的人。

钟离醉依旧微笑看他,这笑在聂琼眼里,实在太欠打了,眼见他又将唇俯下,印在自己唇间,竟然心悸不停,鬼

上身般,不由自主也伸出舌,和对方的舌搅动到一起。

「混,混蛋 没有其他解救的法子吗?」

一定是酒的药劲儿还没过去,他才会这么主动的,可是,就算他偷酒喝不对,这个代价也太惨烈了点儿吧?

钟离醉和他唇舌相缠,吻吮中用鼻音道:「有,不过,这个法子最直接。」

这混蛋绝对是在美女那里没捞到好处,欲求不满,才这么折腾他的。

下巴被抬起,钟离醉亲亲他唇边,微笑如常。

「别哭丧着脸,你笑起来比较可爱。」

「掌柜的……」

「叫我钟离。」

「钟离。」

「嗯,你体内药性还没缓解呢,春宵苦短,不如再来几次吧。」

磁性嗓音在耳边轻荡,聂琼又羞又怒,喘骂:「一次还不够,你想做死我吗?」

「嘿嘿,你不会是在说自己没那个体力吧?」

「呸,老子体力不知有多好,做就做,看谁先软下来!」

钟离醉眼里发亮,吻得愈发热情,笑道:「奉陪到底!」

为证明自己厉害,聂琼痛快地接受了邀请,于是,男人肿胀的欲望一次次撞入他的体内,带给他如坠云端的刺痛

、兴奋,还有……依赖。

以往任何一次欢情都无法带来的触感,只因,那人是钟离醉。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酒的药性渐消,聂琼伤势初愈,体力不支,半路便睡着了,次日醒来,已身在家中,想像着

钟离醉把自己抱回来的情景,他就心情郁闷的想一头扎进酒缸……不,是把钟离醉按进酒缸,淹死这祸害。

是谁批命说他今年鸿运当头,红鸾星动?结果呢,他霉运当头照,先被人诬陷,后跑路,再被追杀,现在倒好,

还被人做,一路倒霉到天边。

在床上闷睡了一天,钟离醉体谅他,也没来讨嫌,晚饭还特意熬了鸡汤,说是为他增补,照顾得无微不至。聂琼

坦然接受了,吃完饭,又美美睡了一夜,感到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次日一早,天尚未亮,就悄声出了富贵酒馆。

该走了,再留下来,他怕连自己的心都会留在这里。

有些事,还是在没涉太深之前抽身为妙,反正对那醉鬼来说,自己又不是唯一的。

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偷溜出来时,还顺手拿了帐房的银子,会不会将自己大卸八块?答案是——不仅会大卸

八块,连五马分尸都有可能,所以,还是快些跑路吧。

抖了抖,脚下立刻加快。

前面有辆马车缓行,聂琼提气追上前搭话:「这位大哥,可否让我搭一段路?」

车夫摘下头上斗笠,冲他微微一笑:「可以。」

「掌柜的!」聂琼瞠目结舌。

好像、好像他偷溜出来时,钟离醉还没起来,他怎么跑到自己前头了?

黑瞳如辉,闪烁着狡黠光彩,钟离醉牵住马车,悠悠道:「果然是吃饱了就溜的小狐狸。小富贵,你偷我的东西

,别想就这么溜掉。」

心发虚,聂琼按着怀中钱袋向后退,可怜兮兮地赔笑:「拿你的钱我日后一定奉还,放过我好不好?」

钟离醉一脸吃惊,「原来你不仅偷了我的笛子、我的心,连我的钱也不放过,小富贵,你果然狠!」

呃,自掘坟墓了。

偷笛子的事钟离醉知道,不多说了;偷钱,他自我招供,更不必说;可偷心……

等等,他没有偷心啊,偷谁也不敢偷这家伙的……

手腕被拉住,人被扯上了马车,钟离醉抿了口酒,叹道:「看来我要一路跟着你了,否则情债钱债你会不会还,

好难说。」

「不可以跟,唔……」

腰身一紧,被钟离醉压倒按在了车上,用力吻住,训道:「你忘了,那晚在床上,你一直叫我钟离!」

「钟离。」

「把你的事告诉我,让我来帮你好不好?」

热吻中断续传来的轻柔话语让聂琼心动,残留的情感被牵引上来,他揽住钟离醉的腰,回应了他的亲吻,不过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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