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 下——黑钻奶茶
黑钻奶茶  发于:2012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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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头脑清醒正经说,少在那儿装疯卖傻!”

靖亭怔住了,盯着孙勤愤怒的双瞳发呆。

然后靖亭用手指了指舞台上妖娆的男主唱,“你觉得他唱得好听吗?”

“容靖亭,我请你现在马上就把要和我说的话说了,我今天很忙,没空和你在这里瞎扯,”孙勤用手捋了下头

发,“还有我要和你说,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那先把这首歌听完。”靖亭靠着沙发背特惬意地听着男主唱沙哑的唱腔,孙勤跷起二郎腿,要了一杯酒。

“为什么不帮我要一杯?”

“我要听你说真话,而不是听你酒后鬼话连篇。”

“孙勤,你从前不把别人管这么严的。”

“谁管你,如果不是为了要做完答应的事情,我才懒得跑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不过你这家伙也真不是东

西,弗吉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把他给甩了,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我不是东西?我和他从来就没开始过,又哪来的甩?”

“不要告诉我这几个月来你和他都一直在演戏。”虽然孙勤已经知道了真相,不过他倒挺想刁难一下靖亭,“

演戏演几个月,你和弗吉还真有耐性。不过你这样是演给谁看,难道看到我和乐颐曦你嫉妒了?”

“你闭嘴!”

“我偏不闭嘴,”孙勤越说越带劲。“容靖亭,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小心眼儿。不过这又能怪谁呢,是你先放弃

的,我只是顺水推舟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难道这样也错了?”

“你给我清醒点好不好!”靖亭嘶声大喊,作势要隔着桌子扑过来。

“应该清醒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孙勤平淡语出的同时将手中的酒泼到了靖亭脸上。“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个

什么样子,除了颓废我真没找到更好的词适合现在的你,需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照照吗,啊?”

酒顺着靖亭的脸颊流下,靖亭的脸上显得特狼狈,那些液体流过的痕迹十分絮乱,分不清楚是酒还是泪。“孙

勤,你居然敢泼我!”

“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不是不怕丢脸了吗?”孙勤挑衅地说。

妖娆的男主唱将那首慢歌唱完之后便退了台,接下来是客人们的表演时间。也就是说,你不用是专业的歌手,

只要你人在FITA里面,就可以上去唱,不管是什么样的歌都可以。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不怕丢脸,”靖亭用手抹一把脸。“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她先走到吧台要了两

大杯啤酒,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然后用手背抹一把下巴,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舞台。全场都屏住呼吸,这是今晚

第一个上台表演的观众。

靖亭使劲甩了甩头发,酒珠四处飞溅。他一只手搭夹在长杆上的麦,你只手叉腰,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平常的

斯文和内敛,“大家好,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唱歌,希望大家喜欢!”

重鼓点响起,气氛又开始躁动起来,舞台周围的人群开始随着节奏摇晃。而当靖亭的声音从音响中飘出来的那

一刻,包括孙勤在内,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完全褪去了稚嫩的嗓音充满爆发力,高音时的金属质感震撼人心

。舞台上的靖亭完全沉醉在自己所营造的音乐氛围中。

这首歌是Linda Parker的《when you‘ve gone》,孙勤的脑袋一阵乱。从前靖亭的声音十分柔软,唱歌的时候

闪着灵动的稚气,而现在,他是在向自己示威吗?

孙勤心里突然冲上来一股莫名其妙的火,他快步走上舞台,还没等靖亭反应过来,他便一把夺过麦克风,接着

靖亭刚才唱的唱了下去。这首歌孙勤唱了几年,感觉与味道完全没的说。靖亭怔怔地看着孙勤抢过自己的麦克

风开始唱,恍然出神,而台下则完全疯了,两个人在台上抢麦克风,并且一个比一个唱得好,怎能不激动?舞

台周围的人已经完全失控,尖叫着喝彩。

一首歌唱完,孙勤将麦克风重新夹到长杆上,转头看见靖亭怔住的神情,说:“这首歌你不会比我唱得好,下

去吧。”

靖亭的神经已被酒精麻痹,加之莫名其妙地被孙勤抢了台,他迟钝的思维根本无法对孙勤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台下的人看到这种状况便开始起哄,并且有越来越热闹的趋势,甚至有人喊出了“激吻”、“狂拥”、“当众

做”等词语。毕竟这里是摇滚酒吧,思想封建的人根本不会来这地儿。妖娆的男主唱在台下捧一杯红酒,饶有

兴趣地看着台上的状况。

靖亭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自己被孙勤抢了台。一股子怒气开始向上冒,他正想开口吼,孙勤却

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台下拽。

“你干什么,快点儿把我放开!”靖亭使劲儿想挣脱孙勤,但孙勤似乎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抓着他的手腕狠狠

往台下拽。靖亭吼的声音很大,但都淹没在了人群的起哄声中。看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大男生在舞台上拉扯,任

谁都会想入非非吧。

“孙勤,我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靖亭怒吼。

而孙勤全当没听见,只顾拖着靖亭往外走。

终于把靖亭拖出了FITA,起哄声也随着铁门的关闭而被囚禁在了里面。靖亭终于用力甩掉了孙勤的手,大声吼

道:“你他妈少在这儿装,我——”被冷风一吹,刚喝进去的啤酒便开始翻滚,一口气冲到喉头。靖亭再也忍

不住了,用手捂住嘴巴急忙跑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前,对着里面便是一阵狂吐。

孙勤看着靖亭一脸的狼狈样,“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连喝两大杯啤酒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这会儿就知道吐

呢?你继续进去喝啊,进去啊!”

靖亭双手扶着垃圾桶,转过头把孙勤瞪着,眼睛里似乎有一层薄雾。

“你这叫自不量力知道吗?明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要装强跑到FITA来逞能,你脑子有问题啊!”孙勤说着拦

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走过去抓住靖亭的双腕。

“你要干什么?”靖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勤塞进了出租车。

“麻烦你,到XX小区。”

“你把我带哪儿去,我要喝酒!”靖亭咆哮着。看来他真醉了,连自己家的住址都分不清了。

孙勤在出租车里一直把靖亭按着,但还是左撞右撞,手肘和背都生疼。他克制住想扇靖亭一耳光的冲动,一直

把靖亭往座位里按。酒醉后的靖亭力气大了不少,反抗得特别顽强。孙勤被甩开了好几次,但都再次把他按住

,因为他不想让靖亭高出一起交通事故,那可是至少一死三命。

“你要把我弄哪里去?”靖亭语气中怒火明显。

孙勤只是一直按着他,并不答话。

出租车司机通过反光镜看到车后座上的状况,意味深长地一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草率,不知道以后还怎么

得了哦。

“我还要喝酒,放开我!”

“……”

靖亭的声音从未间断过,而孙勤的声音则从未响起过。

车到小区外停下,孙勤付了钱,将靖亭从车里拽出来,把他往里面拖。靖亭一直挣扎一直喊,夜深了,这样的

声音在安静的小区里显得十分突兀。孙勤突然想起很久前:那次和孙树直大战,从家里跑出来,找个垃圾桶昏

天暗地地狂吐之后,也是这样被乐颐曦不分青红皂白地拖去了他家。

如此相似的情况,孙勤的嘴角一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抹笑里面包含了哪些意思。

最终靖亭还是被拖回了自己家。一路叫喊,他早已声嘶力竭,根本再也叫不出来,一进门,他便像体力透支一

般倒在了沙发上,不再叫喊,只剩喘息声伴有喉头的“嘶嘶”声。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指,指着孙勤,嘴唇

颤抖,“你居然把我——”

孙勤没有理他,走进厨房,找了一只干净的碗,往里面叫调料。已经很久没有弄解酒汤了,自从搬出那里,就

再也没有做过了。还好做这东西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孙勤不至于把解酒汤做成甜汤。

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客厅里已没有了靖亭的踪影,他房间的灯却亮着。

这小子居然还可以认清哪里是他自己的房间。孙勤又勾起一抹淡笑,他最近似乎已经对这个表情上了瘾,每每

遇到自己预料之外的事情,清一色都这表情。他端着解酒汤走进靖亭的房间,看见靖亭从抽屉里摸出一管解酒

药,用小剪刀剪一个小口子,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倒在了床上。

“你居然还可以找到解酒药,”孙勤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那我这碗解酒汤没用了,倒掉算了。”转身准备

走出房间。

“停下!”靖亭从床上坐起来,手指着孙勤手里的解酒汤,“把那东西留下。”

“你不是已经喝了解酒药了么?”

“我要喝那东西。”

孙勤走过去,将解酒汤放在床头柜上,靖亭端起碗大口地喝,汤随着他的脖颈流下,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

有色液痕,让孙勤想起了武侠片里那些英雄们豪气饮酒的画面。不过,这玩意儿放到靖亭身上立马变了味儿,

一个学生做这种动作怎么看怎么滑稽。孙勤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靖亭斜眼看他,将碗砸到床头柜上。

“又不是一定要因为什么原因才能笑。”孙勤说得不痛不痒。

“你在嘲笑我?”

“也算不上,只是很费解,”孙勤用手拨拨头发,“你酒量本来就是属于菜鸟级别,还硬要去FITA装蒜,你是

我见过最喜欢饰演自己并不擅长角色的人,你不觉得累吗?”

“我从来不是个白做功的人,你不觉得另有原因么?”

“另有原因吗?我不知道诶,”孙勤又是那个表情,“不过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如果你不想让弗吉知道你在哪儿,我不会告诉他。”孙勤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不准走,你给我站住!”靖亭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似的,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快步冲到孙勤面前一把带上门,

按下弹簧锁,用身体把门挡住,瞪大眼睛把孙勤盯着。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亮黄色的顶灯将两个人的脸照得格外清晰。靖亭的表情像是一头即将爆发

的野兽,孙勤的面容很平静,但眼神与眉宇间的波涛汹涌却隐藏不住。

“请让开,我要回去了。”孙勤的语气平缓,他用力很大的力将情绪压制住,但这样不仅消耗内力,而且情绪

一旦爆发,便是慑人的。

“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

“什么说清楚,”孙勤又是一抹淡笑,“容靖亭,难道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是没讲清楚的么?我不记得还有

什么纠缠在一起的东西了,一切都很明了,我们现在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今天只是为了帮帮弗吉。容

靖亭,请你让我离开,颐曦还在等我。”

“乐颐曦,乐颐曦,你现在成天脑袋里除了他,就不会想一点别的什么吗?”靖亭低吼。

“会想其它的,”孙勤回答得很顺。“不过说到感情就只有他了,我又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靖亭失控地对着孙勤狂吼:“他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你这样沉迷,他那么傲慢、粗鲁、霸道、无礼,除了成绩

好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会如此死心塌地地爱他!”

“容靖亭,我请你尊重颐曦,也尊重我。”孙勤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颐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

怎样对我我也清楚。容靖亭,除了成绩好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的人现在是你,而不是他,我请你用词尊重颐曦,

他没有得罪你。而且,我和他之间的事似乎不用你来插手,请你让开,我真的必须走了。”

“那我又是什么呢?”靖亭使劲儿一拍自己的胸脯,“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你一点都没猜

出来,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孙勤当然看出来了,只是他现在属于乐颐曦,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我不可否认从前我是爱你,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对于过去要拿得起放得下,过去的关系没有维系的现在

,就不该继续纠缠下去。容靖亭,一直这样你不觉得很痛苦吗?”

“我确实很痛苦,因为看到你放手放得那么坚决而我却做不到。孙勤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你痛苦,你痛苦的话还要和弗吉在一起,而甩他的时候却又不眨眼?你这叫痛苦的话,那么痛苦在你心中的

定义到底是什么?你不觉得你对弗吉太残忍了吗?”孙勤的情绪正一丝一丝地往外渗,每一缕都是那么灼人。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那让他联合起来做戏给我和颐曦看又算什么。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回头了。”

“孙勤,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上次在Encore Lily的演唱会上只是我太过于激动才会那样,我没有恨你,一

点也不恨你。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好吗?”靖亭的眼睛重新闪着当初的光芒,这个当初,是指Encore 

Lily“歌伶·弦”世界巡回演唱会之前,那个时候的他温暖得足以将孙勤融化掉。

心头的伤痕重新见光,虽然已经不痛了,但疤痕仍在。孙勤吸一吸鼻子,使出所有力气把眼泪封在眼底,说:

“如果你说那只是激动,那么你激动的时间太长,症状与反应太过激烈,把我吓到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待在

你身边了,如果弗吉也不够勇敢的话,你就去找一个比我们两个都勇敢的人好好爱吧。”

“孙勤,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不可以走!”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孙勤的情绪瞬间爆发,声音大到震耳欲聋。“我留下又怎样?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可

能了,颐曦爱我,我不可以背叛他,你的意思是要我出轨?我非常抱歉地告诉你容靖亭,我孙勤办不到!我必

须要走,让开!”孙勤推开靖亭,伸手去扭锁,靖亭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又扣住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下

去。

孙勤的脑袋刹那空白,但仅三秒他便搜回理智,重重将靖亭推开,然后一耳光“啪”地打过去。“容靖亭,请

你自重!我必须得走!”孙勤再次去扭锁,靖亭从后面扑上去将他搂在怀中,紧紧地圈住,“不要走,孙勤,

留下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孙勤拼命地挣扎,用自己的手去扳靖亭的手臂,但靖亭用了很大的劲。孙勤的指甲已

经靖亭的手臂扣出了血,但靖亭依然抱紧不放。“容靖亭你快把我放开,听到没有!”

“你不可以走,留下来!”靖亭的语气异常的强硬。

而孙勤从来讨厌别人逼他,于是反抗得越来越激烈。“容靖亭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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