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番外——王姐夫
王姐夫  发于:2012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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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来往本来就是简单的,泽川为他做了那么多,细小的情绪都替他考虑到,在电梯里抱着他的焦急,

以及最初见面时的那碗面。这些怎么可能全是假的呢?

林言莒想不明白,只糊涂的头痛。

19

记得以前阿秀生病的时候,医生一度下了病危单,他那时候穷光蛋一个,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这

样死掉,用尽了办法筹钱过来,医生也说了‘只要你们肯出钱,她就不会有事。’那种话,然而到最后,阿

秀还是死了。

那些在他看来善意的安抚其实也只是医院为了赚钱的手段而已,他那时想不通,和那个医生打了一架,身上

痛得厉害,心里就好受得多。

他不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伪君子和坏人一说,但是如果可以重来一回仍旧愿意被蒙在鼓里,真的,知道

真相的滋味太伤人了,他倒宁愿只相信那些假象的安稳。

“前辈。”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门口的身影高大危险,林言莒愣了一下,然后以他这辈子最快

的速度退到卧室,然后锁上门。

“前辈,不要躲我。”

“”

“前辈,你听到的那些话我都可以解释的。”

“”

“前辈,你把门打开。”

青年到了现在依旧是懂事的,一口一个前辈叫着。

“前辈,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撞了。”

一门之隔的房间还是安静的,呼吸声都几不可闻,泽川等了一会,真的撞了上去。

林言莒用力抵住门板,身体随着外面的动作微微发抖。他是太懦弱了,才会被人堵在门里。但是又能怎么办

呢?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不忍心对小仓生气,只伤心得厉害。

“前辈……”青年的声音逐渐弱下来,撞门的举动也停止了。“前辈,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请给我解释的

机会。”

林言莒还是不敢动,不敢说话。

“其实,你想过没有,于越可能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

“他在背后做的事如果全说出来,你就会恨他了。”

“……”

“我只不过想给他个教训,没有别的,前辈,你要相信我。”

林言莒听他用那种不屑的语气提起于越,然后把责任一股脑全推到他头上,心酸的几乎要吼出来:“什么叫

只是教训教训他,你明明是想……是想……”后面的那个‘杀’字像是喉间的一根刺,扎得他烦恶欲呕。

门外一下没声音了,过了好半天,才听见青年叹息着的无奈:“前辈以为我是杀人犯?”

林言莒本能的:“难道不是?”

青年又不说话了,身体颓然的靠在门上,蜷动中忍无可忍的露出一两声呻吟。

林言莒狠心不去理他,只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被他骗了。然而半晌之后,青年好像体力不支似的闷哼了

一下,没了动静。

男人战战兢兢的扒着门缝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自我催眠门外的人是强盗,是小偷

,狠狠告诫了自己其中的利害关系。然而还是忍不住转了一下门把,然后打开一条缝。

泽川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等在门边想把他扑住,而是真实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言莒慌了神,情节之下便仗着胆子去拍他的脸:“小仓……小仓……醒醒”

青年无发动弹,眼角和腮边一块青一块紫。

男人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怕他的事情都忘了,只抱着他的头摩挲着:“小仓……小仓”

泽川慢慢睁开一只眼睛,控制不住表情似的哭笑不得:“前辈,我饿了。”

林言莒想起他中午没吃饭的事,本能的就要往厨房走,走了一半却又退回来。他是太好说话了,于越的生死

还没解决,竟然又要好心的为罪魁祸首做饭。

“前辈。”青年笑得乖巧,躺在地板上的姿势也旖旎动人。

林言莒知道自己一对上那张脸就要束手就擒,索性盯着墙壁:“于越不管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该开除他,还

要找人教训他。”

泽川安静着,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拿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林言莒觉得有了一点勇气:“你现在打电话把这件事撤了吧!我去给你做饭。”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他总是

不相信人心可以坏成那样。

青年没说话,只静静的盯着自己的脚趾。

林言莒看他没有反应,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和谁讲条件,不由叹口气:“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在回来的时

候已经报了警,估计现在警察已经到了公司,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于越的。”

青年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前辈越是这样,他就死定了。”

“你”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前辈比较看重别人的事。”

林言莒说不出话,只瞪着他。

“前辈,于越死有余辜,警察什么的保不了他一辈子。”

明明是狠利无情的话,青年却一直带着笑容,怡然自得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所以,为了前辈着想,这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

林言莒看着他站起来,笑眯眯的走到门边,只当他这就要去了结了于越,吓得一把拉住他。

“你……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于越”

泽川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拉住自己的动作,然后一根根把他的手指掰开握在手里,笑道:“前辈要和我讲条

件吗?”

林言莒呆呆的,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青年笑着瞧了他一会,含情脉脉的,然后突然就亲住了他的嘴唇。

蜻蜓点水一样的碰触,电力微弱,却还是让林言莒迅速涨红了脸。

青年垂下眼皮,侧着头欣赏了一会他的窘态,就对着那来不及闭上的嘴唇又是一阵亲吻,只不过这次要绵长

得多,也更有力。

林言莒终于反应过来,拼命的去推他的肩膀,却被青年轻易的把手抓住,然后逐一亲吻了他的手指,接着是

脖子,下巴,鼻子,眼角,甚至还有眉骨。

那吻落得又快又轻,只密麻的让人躲不开。林言莒迷糊着,逐渐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眼前是大片

的白影,然后全身像是被定住了,只有青年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翻搅缠绵。这种大脑放空的状态持续了一分

钟,青年才把他放开。

“前辈,你打算用什么条件让我住手呢?”

林言莒被亲的头脑发晕,脸上烧得厉害,羞愧难当里终于狠下心肠:“上次的那件事还不够吗?你在宾馆上

了我。”

泽川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林言莒是不知道,他也试着把那件事当成噩梦忘掉了,但是在刚才的亲吻里,青年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想起来

了,身体上的熟悉是骗不了人的。

青年面无表情,说不清是困惑还是懊悔。

林言莒背对着他,竭力让自己冷硬起来“小仓,你还是放过于越吧!那件事我也不想追究了。”

泽川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前辈好肚量,可是如果我说,那件事是于越一手策划的呢?而我只不过是凑巧

在场,帮了你一个小忙。”

20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早就不指望青年会蹲下来安静的任他打骂,但是听着对方也颇为无奈苦恼的说出‘我只

是凑巧帮个忙’这种话,心里还是不好受。

他并没有求着谁来上他,男人之间的H他更不稀罕,甚至于越在整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都没有兴趣知

道。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个说法,要个态度,无论如何他都要为自己微薄的自尊负责。

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小仓。

林言莒僵硬着,身上并没有坏的地方,却分明疼得厉害:“你走吧!”

他是真的不想追究了,于越的性命也只能交给警察,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必妄想着去让别人不受伤害

呢?

青年瞪大眼睛,因为吃惊整个人像是一只被人揪住尾巴的猫。

林言莒已经不看他了,他对那种装模作样的乖巧和难过死了心,只走到卧室关上门,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

一只皮箱。

“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整理一下都拿走吧!”

泽川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愤然,随时都能吃人一样。

林言莒却已经不怕他了,只冷的抱住自己的胳膊,还算平心静气的开了口:“于越那里你怎么办都好,随意

乱来的话警察是不会放过你的。”

青年还是不能说话,胸口急速涌进的鲜血噎在喉咙里,脸却苍白着。

林言莒也沉默了,他不是真的一定要做到这一步不可,全是泽川逼的。他在逼着自己恨他,把他赶出去,然

后断了往来。

“在小引回来之前能收拾好的话就走吧!我不希望他看见问起来。”事到如今他也还在为青年的脸面着想,

既然他在外人的眼里是那么优秀,就一直优秀下去吧!假象戳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他们可以好聚好散。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余地可言了,泽川死死盯着他,眼里几乎冒火,但还是轻轻一笑:“……我总是比

不过那些人……”

林言莒不明所以,抬起头的瞬间青年就把他压住了,高大的男性身躯禁锢着他,挣扎中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的

头抬起来,然后伸出灵敏的舌头去舔他的嘴唇,像是遇到什么好吃的食物一样的吸允摩擦,甚至还轻轻捻弄

到他唇角发痛。

男人被这样对待不是第一次,清醒中却格外羞耻难当,只慌张的踢打他。青年把他的手顺势抓在怀里,让他

去摸那跳动的心脏。

“前辈,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这,这样说也没有用。

“我是吓坏了,虽说是和前辈在被迫的情况下做了那种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恨自己。”

林言莒不敢动了,手指下的胸腔里是‘咚咚’的节奏。

“刚才的那些话也是逞强说的,我怕前辈生气,下意识就要狡辩。”

青年的声音响在头顶,语调哀婉沉吟,一颦一笑里也是少见的颓然惶恐,只有手掌还是干净有力,扣住他的

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林言莒惶恐不安,青年只要做出这种道歉的姿态来他几乎就要原谅他了,然而更为深沉的却是“前辈是我这

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

“”

“而伤害到前辈的人,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思,我都要替你讨回公道。”

“”

“所以,还是别管于越了,他是罪有应得的。”泽川说着抱住他的头亲了亲,嘴唇碰在头发上的触感是更软

绵的温柔体贴。

林言莒失了神,头脑昏沉沉的,只说:“我都不计较了,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教训之类的也没有必要,于越还没有罪不可恕到那种地步。

“好。”

事情终于敲定,平凡的男人连恨都是轻微的,再严重的事到了他这里,都会尽力去想那人平日里的好处。人

的苦衷总是多种多样的,他无法知道那些背后的无奈,总还是相信相处里那些真挚的友好的。

在这个世界上十恶不赦的人不是不存在,他到了这种年纪也不会再拿童话故事来骗人。但是因为这件事就让

他贸然否定掉别人他做不到,谁没有半点善心和慈悲呢?更何况那个人是小仓,是于越,是他亲密的朋友们

,他刚才是气糊涂了才会想着和青年撕破脸,好在现在全说清楚了,他也轻松理解了泽川的心情,心里抑郁

难堪的部分自然也就可以慢慢消散。

盯着青年打了电话,本部长的不满隔着机器传出来,震得人耳朵发痛。然而泽川还是满脸赔笑,只反复说:

“是我冲动了,前辈的损失我会全额赔偿。”

那边沉默一阵,不知道说了什么,青年频频点头,捂着手机一路退到阳台。

等他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男人端着面出来:“需要赔很多钱吗?”

泽川咬着筷子尖,想了想道:“也没有,不过因为他也是拜托别人,需要一定的花费是肯定的。”

林言莒点点头,他是不懂这些事,可是光看电视也知道能请动那些人是要花钱的。

“不过,你怎么会和本部长碰到一起?他怎么会干这种事?”

青年笑得温厚,轻微磨牙的动作却很明显:“因为于越啊!他对前辈下药,我是没有办法才会想到给他这种

教训的。至于部长那种老头子只要能赚钱,他才不管你是杀鸡还是杀猪呢?”

男人没料到,只以为本部长人前光鲜亮丽,冷酷的绅士一样,背后也必定不会相差太多。谁知竟是如此不堪

的。不禁一阵感慨,半天才苦笑着回答他:“是你把事情看的严重了,我又不是被什么人给随便那什么了,

对象是你,我有什么好难以忍受的。”

泽川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了他一会,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前辈这么说,是不是能理解成我那

天表现不坏,以后如果有需要还会再光顾我呢?”

林言莒一愣,连忙摆手:“不是啊,你不要乱想,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出事的时候只有你在,没办法才那么

做的。”

青年点头,蹭着抱住他的一只胳膊,晃悠两下:“我知道啊!我是说如果。”

“哪,哪有什么如果。”

“咦?”大眼睛的猫咪贴着他的背,手指有意无意的在长长的脊椎上游走“可是又不用花钱,我

难道还比不上右手吗?”

男人哪里受得了他那种玩闹似的撩拨,闪躲中也只顺从的接着他的话:“你当然不如。”

“咦?”猫咪不满的瞪圆眼睛,用那只手轻捏了他一下,歪着头的角度看起来无辜又美好“原来是这样哦!

我都不知道前辈的右手这么厉害,那不如我和它比比看好了。”

林言莒几乎要跳起来:“什,什么?”

猫咪应声变回人形,只乖巧的笑咪咪的,眼神却异常狡黠:“来一场比赛吧!不然我不服气的。”说着猛的

一把抓住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男人对这种假戏真做心有余悸,呼吸间感受到青年近在咫尺的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清爽气息,老脸没来由就是

一阵发热,说话也不清楚:“不,不要,开,开玩笑。”

泽川低头看着他,又不自觉地拿出那种对待女生的情意绵绵来:“前辈你看,以我的能力更过分的事都可以

做到哦!”

林言莒尽管如坐针毡,大脑却完全忘了挣扎逃跑这回事。

“所以啊!那些亲亲什么的都只是玩笑而已,前辈不要大惊小怪。”

才,才怪。试问普天之下谁能在那样的亲近里无动于衷,菩萨都要化掉了好不好?也就只有他这种老头子无

欲无求,迟钝得一塌糊涂。(囧rz,大叔还真有自知之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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