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死对头 下+番外——姚三俊
姚三俊  发于:2013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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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在不在啊?赶紧把三少这废物抗走啊!留在这害人害己!”钱弟榕没好气的大声嚷嚷,死命的扒着陆照莲不撒手。

就听门口处传来一声略显慌张的声音:“三少怎么了?”推门进来身上挟着风霜气息的高挑男子,模样成熟稳重器宇不凡,却是一身不合时宜的商务装的打扮,披着的驼色风衣也没扎紧,正胡乱的敞着,看样似是从别处急匆匆赶过来的。

钱弟榕发现他眼神中带着一点惶恐,一口气喘出来还夹杂着疲惫,便也不多与他为难,一指躺在那的赵勋,对那男子开口道:“你是命犯桃花?三少在这。”

那男子刚进门还没落脚便一直四下搜寻,听闻钱弟榕的话冲他一点头,感激一笑,这便冲一只手掌背搭在眼睛上仰躺在那没有动静的赵勋疾步奔了过去。

临到近前他却收了急匆匆的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后蹲伏在赵勋身边,带着寒气的手掌拂上赵勋盖在眼前的手:“小勋,是我,你怎么了?不舒服?”

赵勋突闻这一声熟悉的低沉声音,身体不自控的猛的一抖,他没有取下遮住眼睛的手掌,而是闭着眼茫茫的低声说着:“裴贺,你怎么在这?”

番外四:小花VS三儿

你说裴贺盯着赵勋很久了,他不否认。

你说裴贺对赵勋别有目的,他也不否认。

你说裴贺在网游里一直蓄谋,他更是不否认。

怎么否认呢?这个人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要怎么否认呢?

他爱恋赵勋已经很久了,久到他已经想不起第一次见赵勋是在什么时候,久到他的意中人褪去了青涩慢慢换上成人的外表,久到他从不名一文的二世祖成长为身家斐然的掌权者,久到他自己的浓烈心思都快模糊在日复一日的岁月里。

会喜欢上赵勋,完全是个意外。

接下来会是一个很操蛋的故事,操蛋都任何人都不愿意面对。

赵勋此人就是现在说出去都让人艳羡不已的,传说中的高干子弟。他出生在一个很不错的家庭,冷面的父亲常年奔波于官场与民生,政绩显着;美丽的母亲也是政府机关人员,有份很轻松闲赋的工作,赵勋作为家中幺子,从小就享受着许多其他哥哥们都无法享受到的福利,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是家中的一颗宝,四周的生活气息时刻笼罩在妈妈的溺爱和哥哥们的疼宠之下,平淡无波的享受着看似理所应当的一切,一帆风顺,波澜不惊。

只不过,除了十八岁那一年。

赵勋顶上还有两位哥哥,大哥赵彰打小就是一板一眼的作风,现在也随了爸爸选择从政,而与赵勋关系最好的二哥赵炼,倒不算给他老赵家张脸,一无所成不说早些年就离家出走,据说是去魔都做了模特,至今仍未归家。

而裴贺,便是他二哥的朋友,男朋友。

裴贺与赵炼的恋情始于同学之谊,他们同上了一所高中,高三那年,裴贺作为插班生空降到了赵炼所在的班级,他总是冷言冷语不肯多与人交流,所以,关于这位神秘插班生的传言在班级乃至校园里也是愈演愈烈,很多情窦初开的小女生都对这位冷面王子抱有好感,四处打听之下竟也能将传言内容拼凑个七七八八。据说,这位总是不苟言笑的帅哥,似乎在以前的学校闹出了大事端,闹得太凶以至于被退学处分,他家中貌似又是有势力的人家,顶着恶名昭昭居然又把他塞进了十九中这个N市有名的重点高中。

刚转学那天,裴贺像个普通的好学生一样低调,天蓝色的校服归置的整整齐齐,拎着个普通的运动书包,直直的站在讲台前面无表情的听着老师的介绍,在一片女生赞叹与调笑的叽喳吵闹声中,一言不发的走向只剩唯一空位的最后一排。

坐在最后一排埋在书架底下睡觉的赵炼,在今天,便与他相识了。

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赵炼心思是怎么长歪的,一天天对着一张只知道埋头背书做卷子的扑克脸,也竟生出了异样心思。

每天傍晚,他都喜欢趴在书桌上,借着宽大校服袖子的掩映,偷偷看着一脸淡漠望向窗外的那张如雕塑般完美的侧脸,橘色的夕阳总会给那张脸镀上一层暖而亮堂的薄光,让他本该冷冰冰的模样变得没有如往常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赵炼时常会迷蒙的想,自己的意中人果然是如同金光闪闪的天神般存在着的吧。

赵炼那天真烂漫的性子,让他在自己的无边幻想里,一头栽了下去。他无时无刻不在天真的思考,朝夕相对日久生情这种浪漫的事,便是现在的自己吧,他甚至觉得,这种脉脉不得语的情思,就是那如同天使白羽般纯洁的爱。

赵炼像一朵风中摇摆的洁白小花,只愿意天天厮守着裴贺这颗明灿灿的太阳,于是他示好,他称赞,他苦守,他纠缠,终于退变成那颗投进心湖的石子,让裴贺平淡无波的心,起了一圈波澜。

裴贺最终还是答应了赵炼。

赵炼心里存着对爱情的崇敬和染指感情的高洁,疯魔了一般的喜欢着裴贺,可裴贺其实并不如赵炼所想的那样对他动心。他对赵炼根本没有任何特殊感觉,他也只是被这个天天坐他旁边,还有点女气的男生缠磨的烦了,哄着他打发下时间罢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有点逆反心理,你不让我做,我就偏试试做给你看。冷面父亲的责怪,品学兼优哥哥的对比,让成绩本就了了的赵炼更是愈发讨厌起学习来,他现在每天进学校的目的也只剩下一个,便是守着太阳般的裴贺。

像只死心塌地的宠物狗,一刻都不肯离去。

可差距不会因为你的忽视就不存在,七月之后,裴贺顺顺利利的考上本地名校,而赵炼,没了出路。

赵炼的爸爸无法,最后只得把他送出了国,就算这个二子再不出息,回国后有个海龟的镀金头衔,他的日子也许还会容易一些。

对于分别,裴贺是没有多大感触的,被他缠了一年,他对赵炼的印象还是不深刻,脑内依旧没起化学反应,也说不出赵炼好还是不好,只是单纯的习惯了。而赵炼却是在反抗无果之下,哭得死去活来,天天都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九月,飞往墨尔本的航班,载着满腹相思之苦的赵炼,彻底消失在裴贺的视线中。

相安无事的四年之后,裴贺选择了继续攻读硕士。而这一年,赵炼回国,赵勋升上了初中。

赵炼四年来一直不间断的联络着裴贺,奈何裴贺对他兴趣缺缺,总是一个不在状态的样子。一回国的赵炼便把自己彻底交给了裴贺,像一块粘人又甜腻的牛皮糖,时时刻刻不撒手,不放松,总想着搂紧一刻,便是一刻。

也许是情欲的需求,裴贺没有拒绝这种病态的索求。

大概上天也看不惯裴贺这种薄情寡义的冷淡性子,注定让他一生苦恋一生人,便适时的登场了。

裴贺在赵炼的家中,会频繁的发现这个少年,带着一身盎然的青春气息,时时纠缠着他让他与自己玩耍,他的个子挺高,老是喜欢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拿腔拿调的与裴贺东拉西扯,调皮的性子像一只永不疲倦的小猫,这里抓抓那边挠挠,总是逗弄的裴贺忍不住笑出声。

裴贺很喜欢与赵勋在一起的时光,这种又像兄长又像朋友的相处模式带给他不同以往的新鲜体验,他压抑良久的性情在这一刻彻底舒展,释放,似乎这个小家伙身上总是存在能让他开怀的笑点,他那板起的冷脸总会不由自主的破功,笑闹着两人滚做一团。裴贺由衷的感觉,与赵勋相处心生的欢喜,竟是比与任何人在一起来的都要多的多。

赵勋很漂亮,有一张不输给任何人的秀丽脸庞,细细尖尖的瓜子脸带着少年特有的灵气,却也含着一丝不符合他年龄的媚气,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无意识的一个动作,就会毫不留情的挑动着旁人的心。

裴贺与赵炼厮混了三年,便陪着赵勋玩了三年。

到了初三那一年,像所有求上进的好少年一样,赵勋也是满心满眼的重点,考重点。加上来自父亲和大哥的压力,他必须拿出对得起自己身份的成绩来。他并不知道裴贺与他二哥的恋情,只当二人是普通朋友,也知道裴贺是一位学习很好的硕士生,这便拉着裴贺的手掌,央求裴贺做自己的家教,中考前突击复习。

裴贺看着面前这个闪着星星眼央求自己的少年,一时间陷入了苦涩的迷茫。

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少年的心思,已经不是那么单纯了。

感情这个东西不可捉摸,你要他,他不来,你不要他,他便像凶猛的山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不把你躯壳中所有能控制理智的神经烧毁殆尽,他不肯罢休。

鬼使神差的,裴贺答应了下来。

在这个半夏时节,他一边忙着自己的毕业论文,一边天天来关照赵勋的学习。接触越多,他越是舍不得撒手,赵勋俨然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像吃、穿、睡一般不可或缺的基本存在。他不得已的用了一点小手段,成功说服了赵勋接下来高中三年的家教任务,都分担给了他。

那名为爱情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由不得你反悔,它是一株散发惑人香气的幼苗,蛊惑着裴贺投下他能投入的所有时间,精力,和满腔的心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点一滴的精心滋养着它壮大,直到那颗幼苗在心中遮天蔽日,只遮的他眼中剩下赵勋一人。

午后,裴贺静静看着伏在题卷上悄悄睡着的赵勋,胸中缓缓流动的柔情让他忍不住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那细软的带点温热的毛绒触感,轻轻浅浅的撩拨着他的心,他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受不了眼前人那无知纯良却引人犯罪的蛊惑,俯下身,淡淡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至此,冷情多年的裴贺,就被这种时刻涌动却不容抗拒的狂热感情,征服了。

番外五:小花VS三儿

索性,幸运女神并没有放弃裴贺。

高二这年,赵勋已经长成了个清秀模样。像这个年纪的绝大多数少年一样,他高了,身体也结实了,打篮球让他不算宽大的身躯上也鼓出了一两块薄薄的肌肉,除了那白净的瓜子脸还一如往昔带点孩子气,整个人蜕换成一个带着青春芬芳的爽朗少年。在这流光岁月里,就像树端那颗淡黄色的柠檬,有着催人泪水的酸涩口感,却无意中又在鼻端留下若有似无的清香。

渐渐长大的赵勋,似乎也像他二哥一样,变得粘人起来。

他有时候会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像只家养的温顺宠物,趴在桌面上看着裴贺半天不说话;有时候也会像三岁小孩,缠着裴贺又是撒娇又是搂抱,惹得本就心中有鬼的裴贺更加不知所措。

没有人察觉这有什么不对,包括死心塌地依恋着裴贺的赵炼,他很疼爱自己的弟弟,也愿意他的弟弟比他更出息,而借着这个契机又多能见见裴贺,何乐而不为呢。

谁也不知道,裴贺和赵勋二人之间已经悄悄缠绕上一种暧昧气息,普通的一个眼神,彼此便会发现闪动在其中唯有你我才懂的默契,像透明的粉色薄纱,在烈日下淡淡的看不明显,却是在孤单的墨色浓夜中,汇聚成一张疏而不漏的情网,细密的裹紧分隔一方的心绪。

裴贺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他即是欣喜,又有些忐忑,他明白自己这辈子都舍不下赵勋,可在这不明朗的情况下,他又不想先打破这种平衡,这对谁都太过于危险,他不能让赵炼过于病态的依恋矛盾,到最后转移到毫不知情的赵勋身上。

也许是他二十五岁,经过商圈的拼搏历练已经变得老成了吧,可以不动声色的默默爱恋着自己的意中人,而不去打扰他。可少年心性的赵勋办不到,正是花样年纪,除了学习,闲暇时分脑子便会折腾着不休止的浪漫幻想,这人一旦起了痴念,那独占的渴望就会幻化成心底的魍魉,在万籁俱静的午夜,他正一小口一小口汲取着你的鲜血,在你无所觉的情况下壮大到你小小的胸腔再也无法容纳他,非要涌溢出来,非要诱哄着拉那人一起堕入恶魔编织的梦渊,才会放松对你的桎梏,放你们去享受那得来不易的甜蜜果实。

所以,年少的赵勋,想恋爱了。

高二的暑假夜晚,烧烤的浓烈烟气在夜风下蒸腾,浓密的睫毛完全抵挡不住铺天盖地的烟气,熏得他眼中泪光闪闪。赵勋恍惚的灌下一罐又一罐冰啤酒,这冰凉的触觉,堵塞了耳朵,也堵塞了嗓子,周围明明是个火热鼎沸的场景,看着身边同学要进入高三前最后的笑闹狂欢,他却蹲坐在小小的火焰旁,一点反应都没有,啤酒带来的凉意渐渐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周身只剩下如坠冰窖的刺骨寒冷和无法诉诸出口的孤独,身子侧面没有那个人陪着,竟是连一阵小小夜风的吹袭也抵御不了。

裴贺出差了,整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邮件,什么都没有。

按理说,二人不是需要天天向各自报备的亲密关系,赵勋没有立场去怪裴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乱发脾气的神经,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每分每秒去猜想裴贺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在跟谁,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想我。他就像一个独自生闷气的小情人,明明心底渴望的要命,却执意倔强着不肯主动联系。

可这一晚,酒精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终于无所顾忌的选择了崩溃。他浑浑噩噩的被人送回家,在午夜醒来的仲夏静谧中,那看不见的电波,替他传达了他幼弱的双肩快抗不下的思念,他哭哭啼啼的一声一声喊着裴贺的名字,终于痛快的憋出了藏了整整两年的爱意。

裴贺抛下所有一切,在第二天清晨,回来紧紧拥抱了他的宝贝。在空旷野地中无人注视的小角落里,那朵闪着晨露的艳红色蔷薇花,历经岁月洗礼后悄悄绽放了。

越是爱赵勋,裴贺就越矛盾,他真的需要终止与赵炼的关系了,可临头他又不敢去挑明,首先这便是对赵勋的一种背叛,他不想让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遭受因为自己的错误而造成的不公正待遇,另外,这也是对这对要好兄弟感情不可磨灭的伤害。这两方都无法抉择的激烈矛盾左拉右扯着他整个人,快要将他因为事业疲惫的神经撕扯成两段,却始终做不出个像样的决断。

不过,既然你不决断,那命运自然会替你决断。

这一年,赵勋十八岁,他的高三时代结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外地名校。

裴贺对他有多么好以前没有察觉出,可自从二人悄悄恋爱之后赵勋才发现,裴贺简直要把他当做自己的命一样来疼惜,他的好,简直可以超出赵勋所能想到的一切想象,甚至让他产生了做牛做马的错觉,就连在学校的选择上,裴贺都无言语的支持他所有的决定,随着赵勋忐忑的抱出一个校名,裴贺只是和颜悦色的亲了亲他,替他说了一声好。接下来的日子,赵勋便发现裴贺开始着手筹划他在外校所在地省市的事业,随时准备跟着赵勋转移事业重心。

任谁这样死心塌地的对你好,你也不可能不感动。可这感动来的越刻骨,所受到的疼痛也越铭心。

裴贺在外市忙碌布置,终于抽出一晚上的空回了本市来见赵勋。而这一晚,也是赵勋爷爷的整寿之宴。家中大摆筵席,宾客云集,该来的不该来的,模棱两可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一窝蜂的涌向了赵市长这栋不大的小花园房。

裴贺临到了赵勋家中才弄明白这状似锣鼓喧天是个什么情况,无法,只得两手空空上前贺了几句吉祥话,家中人都知道裴贺对自家幺子尽心尽力,这便也当成自家晚辈一样看待,都是笑呵呵的表扬寒暄几句,便客气的请人入席。裴贺谦虚的推脱事务忙碌,晚上还要往回赶,便谢绝了邀请,跑去三楼顶找躲在楼上看书的赵勋了。

那情话儿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因为裴贺的忙碌俩人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心都在一个又一个的三秋中蹉跎老了。听到裴贺熟悉的敲门声,赵勋一把撇了书,一个猛子蹦起来,开了门便对来人扑了个满怀。

赵勋爱清净,再加上高考替他开路,这偌大的三楼也没人好意思与他争,只他一个人的卧房静静的呆在楼角,无灯无影,四下无人,小别胜新婚的二人也顾不得许多,进了门便不管不顾的拥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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