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却被拥在了一个年轻火热的怀抱里。

“对不起……”

他的气息拂在耳畔，李即缩了缩脖子，鼻子酸酸的。他伸出手回抱住他，将脸埋到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弟弟的肩弯里，轻轻说道：

“没关系。”

拥抱没持续多长时间，李目便想到了李即现下的身体，赶紧放开了。然后小心地扶着他走进卧室，李即看着他这副架势连拒绝也变得无力，不禁又觉得好笑，心里也暖暖的。

因为屋里开了一夜空调，比较暖和，李目便要帮他把外套脱了。李即哪里肯，催促他快点去办自己的事，他能照顾好自己，这才让他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家门。

李目早就想过了，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唯一的可能便是上半年他回来的那一次。那样算来，应该快了，很多事情都必须准备起来。他走在寒冷的街上，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身而过，可是却真正地从心底里感慨，这一劫来得既好也坏。哥哥也许心里有他，所以才会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想到可能面临的那些一定因素，他又恨起自己来。

李目先去银行取了钱，想到家里那快空了的一大箱泡面，吸了吸鼻子。他盘算着到药店买了一些必备的用品，又去市场买了菜和一些补品，这才稍稍安下心，看看日头不早便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赶。其实有什么可烦的呢？不过风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他，更应该笑才对。他有了那样好的一个哥哥，而不久后，又将会拥有一个出生在奇迹里的宝贝。

21.

中午的饭李即吃得很香，筷子不停地在碗碟之间移动。看到李目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抹抹嘴，笑得有些腼腆。

“让你看笑话了，我还真有些饿了。”

李目温柔地看着他，却着实有些心酸。他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要给他最好的生活，却让他一个人吃了那么久的泡面。李目往他碗里夹了肉片，隔着一张小方桌，看他吃得欢自己心里也有了饱足感。

吃完饭，李目让李即去歇着，洗了碗筷出来却看到他正拿着扫把撑着后腰打扫，连忙紧张地上去夺了下来。

“别干了，累得慌，这些事我来就行。”

“我哪有那么脆弱，吃饱饭肚子有些胀，你就让我消化一下吧。”

李目像确认什么似的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妥协般地将扫把交还给他。

“哝，但你不准再干别的了啊。要是还觉得胀，我来帮你想办法。”

李即目的达到，爽快地点了头，扫着地却还想着待会儿得把房间整理一下。这一个月自己适逢这样的变化，一开始就是打击，也没捞得着心思去整理一番，反倒是这一个月下来，东西积累了不少显得有些零乱。

“哥，别看了，过来洗洗就睡吧。”

李目忙了一天身上出了汗，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看见李即还坐在床头看电视，便走过去凑近他偷亲了一下，顺手拿下他手里的遥控板。

李即偏过头，眼睛半眯起来，似乎真有些困了。撑着腰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

李目看着哥哥有些迷糊的样子，心里乐滋滋的，干脆也跟了上去，靠在浴室门框上饶有兴致地往里瞧。

李即无精打采地注视着前方，刷牙洗脸全搞定后，正要弯腰倒水洗脚。手还没碰到盆子，身边就窜出来一条人影。

“哥，你坐下。”

李目从旁边拉过一张小椅子，又迅速地往盆子里倒水试好温度。李即被他按到椅子上，看着他把盆子送过来人跟着就要蹲下，立马拉住他。

“干什么呐？身上穿这么点儿也不嫌凉，快进屋里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儿地方这么小，你就甭在这儿挤着了。”

他说着就要撑着腰站起来，李目赶紧投降，把热水壶给他放旁边，方便他倒水。走到门边，还不忘嘱咐：

“泡泡脚有好处，通经活络，如果水温不够就再倒。洗完这些就别弄了，等下我来收拾。”

李即等着弟弟罗嗦完后总算出去了，才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姿势笨拙地洗脚捶腿。这几个月来，他总是感觉力不从心。从一开始摸不清状况的茫然无措，到确定后的种种顾虑和不便。这些他都习惯性地一个人应付处理了，如今那人回到自己身边，能够得到足够的关怀爱护，却着实不愿把自己这样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这接下来的半个月，身边没个人帮忙也是不现实的，还有最后的那道关呢。李即卸了力靠上椅背，苦笑着摸了摸隆起来的肚子。肚子里的这个最近活跃了不少，像感受到他的心思，在里面动了动身，然后使力踢了一脚。李即敛了敛眉，心里却踏实下来，往那处凸起轻轻拍了两下。

电视里传出外景主持兴奋的声音，李目心神不属，时不时看一眼那扇半掩着的门，从门缝里可以清楚窥见里面的情形。李即的每一个表情姿态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多看一眼心里的后悔内疚便更深一分。等到看到那人弯了腰整理，他实在很想冲进去代劳。可是他知道，哥哥有自己的坚持，自己进去只会让他尴尬，并不能真正帮到什么。自己能做的就是慢慢渗透，让他真正意识到其实有些东西完全可以交给别人。特别是，那个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人。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李即在李目的建议下开始侧躺着睡了。李目让他睡在靠墙一侧，自己则睡在外侧。小小一张双人床，李目将大半的位置腾了出来，以便让李即睡得舒坦些。李即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是靠坐着睡的，一下子换了姿势也许是有些不习惯。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漏过去，他还面朝着墙睁着眼睛睡意全无。

“哥，还没睡吗？”

李目定了定神，迟疑片刻还是出声应了。

“嗯。”

李目嘻嘻一笑，挪了挪身体，然后像小时候一样钻进他的被窝里，手自然而然地环上去。

“让我摸摸好吗？”

李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脸，李目见他不作声便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将手贴到他腹上。李即身上穿着大号的秋衣，感受到弟弟那只手隔着布料在自己腹上摩挲着，然后身后低低地响起了一阵轻笑。

“哥，我算过了。它再过半个多月就该出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名字的事儿？”

李即有些面红耳赤，诚实地摇摇头，可是让他全身紧张的是，自己的下身竟然起了反应。他咳嗽一声以掩盖自己的状态，动了动腿，又不自觉地夹紧了一些。

“还没，你来取吧，我怕取不好。”

“呵呵，怎么会？我的名字不就是你取的，好听得不行！”

“你这小子！还是你来取吧。”

他的背贴着李目的胸膛，那里火热一片。李目却突然拉了他的手一起覆在他腹上。

“哥，说实话，你有没有后悔过？或者，怪过我？”

怪他？李即心里便先否定了。他虽然对自己这副身体心理上有抵触，但当时自己第一次感受到胎动，去药店买了那东西确定自己的“病情”时，心里除了震惊恐惧外，竟从没想过去责怪李目。

李即摇摇头。他这样的举动却令李目更加自责，他将头埋进李即的颈间，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对不起……哥要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我乐意着呢！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尽管提，不要忘了，我是你弟。”

他的手又在那大腹上流连了一会儿，想起时候不早，自己不能扰了李即的睡眠，刚想收回手，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李目的手霎时僵在那里，李即的脸早已埋进枕头里，双手紧紧握着，咬着牙心里直骂自己。

22.

“哥？”

李目抬起身，突然释然地笑了，在李即颈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李即早已羞窘不堪，深吸口气，压下那股躁动，沈下声音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不早了，睡吧！”

说着就要拉了被子蒙头睡下，李目猝不及防让他将被子夺了去，自己只穿着薄薄的秋衣，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不禁打了个寒噤。

“嘶——哥，你要冻死我呀？”

李目其实片刻后就适应了，房间里又打了暖气，可是他的声音听上去却越发可怜。

“真是的，我的被子又不够暖，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就常常感冒的。而且……”

“那咱们换！”

李即咬了咬牙，被子下的手紧了又松，终于缓缓坐起身来，说着就要把被子给调换过来。

“哎，别！”自己的被窝估计早冷了，李目才舍不得让他睡冷被窝呢。赶紧趁机又钻进他的被窝里，双手不安分地扶在他腰上，嘴亲上去，然后慢慢将他推倒。

“换了哪有一起盖着好……”

李即的双手被他按住了，感觉到李目的手在他身上游移，他下身原本就只穿了条短裤，轻易就被他揭掉了。李即像条离水的鱼般，挺在床上，身体像亟待他的抚摸慰藉一样。在每一处地方燃烧释放，他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嘴唇微张，终于抵不住强烈而肆意的快感，第一声短促的呻吟冲破喉咙响起在寂静的夜里。

“嗯。”

李即的手一获得自由，便将手臂搭到了自己的眼睛上，挡住了这一切疯狂景象的进入。可是嘴里的呻吟却是越发控制不住地破口而出，脸色也在黑暗里染上了红晕，热得发烫。那低低的吟声挠在李目心上，让他血脉贲张。

“嗯，呃——”

李即一惊，灭顶的快感与刺激袭遍全身，他挺了挺腰，双腿俨然已经打开。李目的头埋在那里，时不时还传来令人羞恼的吮吸舔弄声。

李目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卖力又温柔地取悦着躺在他身下在欲海里沉浮的人。

随着一阵痉挛，李即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耳边响起呼呼的喘气声，李目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自己那精神勃发的小兄弟，苦笑一声，还是决定下床去端水来帮李即擦身清理。

倏然间，自己的手臂一紧，竟被那人拉住了。

“嗯？”

李即尴尬地放开他，沉吟片刻仿佛下了决心。

“来吧。”

他不说还好，那沙哑的嗓音就像有着魔力般，李目感觉自己的双腿不争气地挪不动了。

“呵，哈哈！没事啦！我去端水来帮你擦身。”

李目抓抓头发，干笑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心动。走了几步，却还是走不动了，转回身来。另一面李即正在懊悔呢，不想让弟弟忍得辛苦，然而却被他拒绝得如此干脆，难免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了，暗道自己的冲动，心里却还想着他能走过来。

“真的可以吗？”

李目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红着脸万分忐忑又觉丢脸地问道。

那一头没声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然后衣料簌簌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极轻的“嗯”。

李目几乎当场叫起来，心潮澎湃却又必须得克制压抑着，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钻进被窝。李即还是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双手僵硬地摆在身体两侧，眼睛轻轻阖着。听到李目上床的动静，双手紧张地微微汗湿了。

“我会温柔的。”

随着李目进来，李即感受到被窝中裹挟进来一股凉气，不禁有些心酸，觉得自己太过别扭了。

李目的呼吸喷在他耳侧，李即终于睁开眼，双臂有些生硬但还是坚定地环上他的脖颈。经过适才的释放，眼里带了些微湿意。

“嗯。”

轻轻应答，李目极力隐忍才能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动作却越发温柔销魂。他将李目的上衣干脆也脱了，然后低下头开始尽情享用这副令自己迷醉的身体。因为孕期的缘故，胸前的两朵红樱微微肿胀着，李目用嘴唇蹭了蹭，然后猛然吸住，在嘴里辗转挑逗。李即的身体酥软下来，腰间却沉沉的，他咬住嘴唇，把那些恼人的呻吟呼喊尽然堵在嘴里。承受着阵阵快意激荡，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呼吸愈加清晰粗重。

等到李目做足前戏，利用方才的粘液润滑了入口，一直在那儿徘徊摩擦的分身一个挺身进去的时候，才舒适地松了口气，开始由慢到快抽插起来。

“小目，慢点儿。”

李即扶着肚子，不禁抬高了腰承受来自上方的冲击，下体传来的快感却也令他沉迷其中。

这是他看着长大，站在人群里也优异非常，懂事体贴的弟弟。现在却又似换了个人，让他的心脏承受从未有过的冲击，酥酥麻麻，颤颤栗栗，却又忍不住想靠近。李目让他觉得此生不枉费，有了价值，却又让他心力憔悴，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尽数倾注。

一直都不会变吗？

一股热流射在体内，后穴一紧。李即在一阵眩晕里被人拥着侧躺下来，呼吸近在咫尺，那人极尽温柔爱意在自己嘴角吻了一记。

夜深的房间，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慵懒。

23.

“醒了？”

李即眼睛睁开一条缝，李目嬉笑着凑过去，下巴上竟有短短的胡茬，在李即脸上磨来磨去。直到李即有些不耐地躲开，才一脸餍足地抬起身，然后帮着李即坐起来。

“几点了？”

李即感觉腰酸沈得厉害，可是又不好当着李目的面去揉按，只好撑着腰坐直了。可是李目竟然了解一般，将手伸到他腰后，但笑不语，力道适度地按摩起来。李即僵了僵，也干脆放松身体任他摆布了。

“还早呢！我还以为你醒来会刚好吃饭，现在看来是还要等一阵了。也好，起来吧，我先帮你洗一洗。”

昨天那一场激情过后，李目既满足幸福又疲惫不已，竟是直接睡过去忘记清理“战场”了。而今天早上也是太阳升老高了才恋恋不舍地醒过来。

李即一听此话，心里一跳，神色却保持如常。只是顿了顿，把他推开了些。

“扶我起来吧。”

李目原本以为他会当场拒绝，早已做好软磨硬泡的准备了，此时看他如此反应，自然欣喜万分，立马殷勤又小心地扶他起来。

“小目，我有些饿了，你不是还没做好饭吗？”

“嗯，还有两个菜要炒，饭温着呢！”

“哦，这样，那你赶紧去做饭吧。”

两人在门口僵滞着，李即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李目心知自己已经踏进了哥哥的圈套里，不禁懊悔万分。原本一只手抓着他的变成了两只，不死心地咬咬唇，准备装可怜。

“不，我要在这里。你就让我帮你吧～～哥——”

李目干脆晃起他的胳膊来，当然也不敢太用力，可见他已经把自己的面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李即被他晃得胸闷无奈，可是又不想轻易屈服。

“出去吧，你在这里能帮上什么！”

“唔——不要。”

反正已经不要脸了，干脆死撑到最后。李目心一横，将他的手臂抓得更紧了。

李即站得腰酸，那里的异样也让他有些心烦气躁。

最后，李即被李目扶靠在身上，站在水池前，满脸通红地忍受毛巾粗糙的质感在身上划过。

“好了吗？”

他有些不适地动动。

“别动别动，快好了，再忍忍，这东西必须得弄干净。”

李目一条手臂环着他，另一边轻柔地替他清理那些秽物。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然后动作变得更加细致小心。

等到将那里清理干净，李目又在李即半推半就中帮他洗了澡，让李即脸红到滴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浴室里只有一个简陋的淋浴头，空间狭小，灯线昏暗，勉强放了一些琐碎的东西。李目整理的时候细细地打量比划了一番，最后才定下心来走出去。

李即已经穿上了宽松的居家服，靠坐在床头，因为洗了头，此时头发上还往下滴着水。李目拿了毛巾走过去，也不言语，静静替他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