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上课的时候晕倒呢?
岳岷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没病就好。那我走了。”
走到门口,岳岷停下了脚步,用眼角余光往屋里瞟了一眼,他发现陆谨言也在偷偷地瞄他,水汪汪的大眼
睛里满是落寞。
心,一下子就软了。
岳岷叹了口气,“我刚在和客户谈判,现在得赶回去,中午想吃什么?”
岳岷先低头了,这句话就是示弱,看陆谨言要不要就坡下驴。
“中午我自己做了吃吧。”
岳岷的心跌到谷底。
“你一来一回地跑也挺累,中午就不用了,晚上给我带份鳕鱼饭吧,好久没吃了。”
岳岷沉默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岳岷一走,陆谨言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欧耶欧耶地乱叫乱喊一气,接着打电话,“胖子!”
电话里陆谨言笑吟吟的,胖子松了一口气,“陆谨言你个臭小子!和好了吧!”
“嗯!”
“你有没有跟他说是你叫我骗他的?”
“我就是告诉你这事!从今天起,你一定要记住了:就是你骗他的,我完全不知情!知道了吗?”
胖子心想,岳岷何等人也,这事就算我不说他难道猜不出来?陆谨言你个小笨蛋!这话当然只能放在心里
,嘴里还得唯唯诺诺答应。
岳岷回到公司,继续先前的谈判,有岳衡这个法国通,一切自然不一样,自己这边还多争取了一个点。谈
判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岳岷叫岳衡代替陪客人吃午饭,自己则去加州饭庄给陆谨言买鳕鱼饭。
再回来时,岳岷是敲门的。
陆谨言开门一看到拎着饭盒的岳岷,露出惊喜的表情。
“不是叫你不用回来的吗?来来回回不累啊!”
“你这是干什么?”岳岷看见陆谨言,哭笑不得。
只见陆谨言身上搭了件报纸粘成的衣服,头上也罩了个报纸折的船形帽子,手里撑着把扫把。
陆谨言看看自己的打扮,吐了一下舌,“啊!忘了!我在大扫除!”
岳岷往屋里探了探头,台风过境一般!鞋柜开了,一地的鞋。地板上东一摊西一摊水渍,拖把横在茶几前
面,脏得像染了墨汁一样。所有的抱枕都被堆上了沙发和茶几,顶上的几个摇摇欲坠。吸尘器的罩被打开
了,线居然是从卧室拉出来的……
陆谨言确实是想打扫一下屋子来迎接岳岷的,可是场面越拉越大,又没想到岳岷这么快就回来,被逮了个
现形。
岳岷当即把饭盒递给陆谨言,把他往唯一没被荼毒的厨房一推,自己脱下外套,卷起袖子,任命地收拾。
等岳岷搞定一切,已经差不多三点了。陆谨言把热过的钣给他端了过来,岳岷很惊讶,“不是叫你先吃吗
?”
“一起吧。”
“饿了吧!”
“嗯。”陆谨言撇撇嘴,夹起一筷子鳕鱼大嚼特嚼。
陆谨言吃相并不怎么好看,基本可以称得上狼吞虎咽。
但在岳岷眼里,这样的吃相也觉得可爱得不得了。他忍不住揉了揉陆谨言的脑袋,柔韧的发丝触感光滑,
“慢点吃!小笨蛋!饿了也不知道先吃,把胃饿坏了怎么办?”
陆谨言斜了岳岷一眼,没有说话。
这样由下而上的一个眼神,没有了以往的跋扈,好像在撒娇一样,岳岷的心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似的,犹豫
了好久,伸出手把陆谨言圈到了怀里。
始作俑者身子一僵,随即反身也紧紧地抱住了岳岷。
“我不会道歉的!”陆谨言把下巴搁在岳岷肩上低声说。
岳岷轻轻抚摸着陆谨言的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陆谨言把岳岷抱得更紧了,鼻子不停地在他衣领上嗅着。
岳岷被他蹭得痒痒的,“言言你干吗?”
“岳岷你用的什么香水,真好闻。”
岳岷轻笑,“CK加臭汗牌,言言你品味真独特。”刚刚大扫除还没来得及洗澡。
陆谨言听罢一把推开岳岷,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捧着饭盒坐到了餐桌的另一边。
糗死了!
晚上睡觉,陆谨言任自己像条软虫子一般猫进岳岷怀里。
岳岷搂着他,一下下地亲着他的额头。
陆谨言仰起头,“岳岷,你真的不是Gay吗?”
岳岷直视陆谨言的眼睛,摇了摇头。
陆谨言不死心,“那假如我是呢?”
“你是吗?”
“假如我是,你会怎么办?”
陆谨言的表情很认真,岳岷一时无法回答。
假如他是,自己会怎么办?离开他吗?
当然不会,岳岷不会离开,即使陆谨言是Gay。
为什么不会离开呢?岳岷真的看不清自己了。
他承认是喜欢陆谨言的,但喜欢和爱,应该是不同的吧。
两者怎么区分呢?是谁说过检验喜欢和爱的程度就在于,如果爱了就会产生情欲,而喜欢则不会。
这样算过来,那就只是喜欢了。他对陆谨言,还没有过那种欲望。
陆谨言见岳岷不回答,有些难过地低下头,手指抠着岳岷睡衣的纽扣,故作轻松地说,“吓到你了?只是
假如而已。睡吧。”
岳岷用下巴轻轻蹭了蹭陆谨言光洁的额头,幽幽地说,“言言,假如你是,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办。但只要
你不赶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陆谨言一下子恢复了精神,撑起身子嘟起嘴在岳岷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看着那粉嘟嘟的嘴唇,岳岷的心,乱了。
第7章
胖子是很乐见两个人和好的,但同时又为陆谨言担心,因为邓明礼基本上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想到这里
胖子很是埋怨陆谨言,一直提醒他要低调要收敛,但是那个臭小子嚣张惯了,把他的忠言当作狗屎。
这天放学,因为岳岷有事,胖子便和陆谨言一起走,经过一条暗巷时,有人拦住了他们。
“好久不见啊!陆谨言。想哥哥没?”阴影里邓明礼邪魅地可怕。
胖子暗暗叫苦,他们已经被邓明礼舞团的七八个人团团围住。
陆谨言却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把胖子拉到身后,对邓明礼扬眉,“还真不上道!”
邓明礼哼了一声,直盯着陆谨言,半晌才说,“陆谨言,我真的没想到……跟我走吧,我不会比那人差的
。”
邓明礼是认真的。
也许当他第一眼见到陆谨言的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一次又一次刻骨地纠缠,一场
又一场疯狂地斗舞,他痴迷于追逐那桀骜不驯的俊美男孩,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陆谨言其实并没有特别讨厌邓明礼,因为邓明礼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人。身材修长,外表俊俏,加上良好
的家世和优秀的舞技,还有对自己的那份心意,以及靠和他斗舞赚的那么多钱,很难不让陆谨言生出好感
。
但也只限于这些了。
陆谨言决定今天作个了结,“邓明礼,我他妈真的烦了,有什么话今天都说清楚好了!以后别来缠我!还
有,我他妈一个大活人干吗跟你走?邓明礼你弱智啊!”
胖子如果知道这就是陆谨言了结陈词,一定会昏过去。
“我爱你,陆谨言。我真的爱你。”
邓明礼以一种极平常的语速和情绪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他是认真的。
胖子被震撼了,他既为一颗真心即将遭受践踏而痛心,又为自己被陆谨言挡在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而感到
惋惜。
只是他一眼瞄到邓明礼的金发小跟帮脸色苍白,全身像过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陆谨言可以说得上是气急败坏了,平生第一次被个男人表白,地点时间和人物种种种种,都令他不爽到了
极点。
“他妈的!老子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你不是和那男的住一起了吗?”
“他不一样!他……我他妈的怎么跟你说……”陆谨言开始搜肠刮肚,即便是这种场合,他也不愿意说出
岳岷把他当弟弟的话。
“他到底怎么不一样了?”邓明礼逼问。
陆谨言火了,“就不一样,老子就是喜欢他!就要跟他在一起,怎么了?”
胖子恨得要命,这种时候当然要伏低作小,即使陆谨言做不来,那至少也要说说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来个温情散场,起码几十年后还是段美好回忆!可是这下……唉!
果然,邓明礼听完,露出令胖子毛骨悚然的邪笑,扭头对身边人说,“捆上!”
一帮人一哄而上,陆谨言挡在胖子身前挥拳如风,但是双拳难敌四掌,挣扎了很久,还是被捆得跟个粽子
一样扔在地上。
胖子因为不抵抗的缘故,待遇稍微好一点,被五花大绑在了一根路灯柱子上,嘴上贴了块胶布。
邓明礼蹲在陆谨言身边,伸手去摸他的脸蛋,陆谨言被捆得动弹不得,只能任他轻薄。
“姓邓的!老子不会放过你!”
“皮肤真好。”邓明礼的手在陆谨言脸上流连,然后坏坏一笑,俯身吻上了陆谨言微张的唇。
属于梦里的柔软和甜蜜,邓明礼闭起眼睛,尽情享受这个期盼已久的吻。
陆谨言被这突然的吻吓到了,随即反应过来,真的要拼命了!躲不开就咬,死命地咬,不管是邓明礼的舌
头还是嘴唇,恨不能把它咬烂咬断!
邓明礼吃痛,抬起了头,嘴唇上一片殷红。陆谨言的极力反抗激起了他的愤怒,他用力地捏开陆谨言的下
颚,不顾一切地又重重压了上去,流血的唇舌在陆谨言的口中疯狂扫荡、肆意吸吮。
这是一场仓皇的交战,夕阳西下的暗巷里,束缚者与被束缚者的血无情地流在一起。
喘息的瞬间,陆谨言上气不接上气地骂,“姓邓的!……孙子!……爷爷,爷爷饶不了你!……”
邓明礼开始啃咬陆谨言的脖子,拜粽子式的捆绑所赐,他并不能成功地扯掉陆谨言的衣服。
正当邓明礼掏出一把匕首准备划破陆谨言衣服的时候,突然身后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邓明礼的人和一帮真正的混混交上了手。
发出惨叫的是邓明礼的金发小跟帮,被一个身材魁梧满身横肉的光头压在身下,衣衫破碎。
胖子看到邓明礼猛地站了起来,如猎豹一般扑向那个光头,藏在手中的匕首毫不迟疑地捅进了光头的后腰
。
鲜血喷溅,映红了邓明礼的眼睛。一刀又一刀,光头软软趴下,他仍像疯了一般地捅着那令人作呕的身体
。
直到有人把他拉开,推开光头,压在底下的人已经昏迷,全身被鲜血浸透。
邓明礼颤抖着双手抱起金发小个子,“凉州!傅凉州!!”
第8章
岳岷接到电话后,飞车赶到公安局。一见陆谨言浑身脏乱,衣服被扯坏,嘴上脖上都有咬伤,岳岷几乎想
杀人。以至于邓明礼的父母赶过来求情时,岳岷睬也不睬,抱起陆谨言就走。
“邓明礼杀人了!那个光头死了,肝脏、肾脏全部破了!呵呵,死得好!杀人了!全是血!全是血!可是
我不能动……”
一路上,陆谨言全身发抖,语无伦次。
岳岷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陆谨言的手。
“言言乖,不怕不怕,咱们回家。乖,言言……”
陆谨言说着说着,终于哭了。岳岷把车停在路边,把陆谨言抱到自己腿上坐上,死死地把他搂在怀里,向
来的温和镇定此刻破功,一张俊脸冷若寒冰。
回家后,陆谨言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些,岳岷进厨房弄点饭菜,就听见陆谨言在大叫,吓得他赶紧跑了出来
。
“我他妈的要他把牢底坐穿!”
陆谨言用力合上手机,倒在沙发上。
岳岷走了过来,摸着他的头说,“言言,是邓家?”
“嗯!”
陆谨言此刻心里很乱。那个光头想要强奸傅凉州,被邓明礼杀了,邓明礼算是见义勇为。可是在这之前邓
明礼对自己的行为却是强奸未遂。所以刚才邓明礼的爸爸打电话来祈求陆谨言能放邓明礼一马。于情于理
于心,陆谨言都不想放过邓明礼,可是如果自己坚持要告,那邓明礼的一生也就毁了。
陆谨言的矛盾岳岷都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言言,先别想了,吃点东西吧。”
“岳岷,我该怎么做?”
陆谨言拉着岳岷的手,求助的眼神彷徨无措。
岳岷窝进沙发里,心疼地把陆谨言抱进怀里,他知道此刻这孩子唯一能倚靠的只有自己,心里又是辛酸又
是甜蜜。
“言言,先别苦恼,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来回答好不好?”
陆谨言说好。
岳岷问,“言言,邓明礼杀了那个光头,你觉得他做得对吗?”
陆谨言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对,那光头该死!”
岳岷又问,“就你之前的接触,你认为邓明礼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陆谨言皱着眉头想了会儿,“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总有点亦正亦邪的味道,不斤斤计
较,是输得起的那种人。”
“他很坏吗?或者他是个坏人?”
陆谨言咬着下唇,“不!不算坏。”
“他有做过十恶不赦的坏事吗?”
“应该没有吧。”
“好,言言,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你觉得他会侵犯你吗?”
陆谨言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岳岷,“你什么意思?”
岳岷仰头望着天花板,再低头时神情十分清冷,和他平日的温和大相径庭。
“言言,我其实希望能够将他送进监狱。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做,言言,你会不安。所以不要慌张,也不要
急于做决定,听听你的心是怎么说的。”
陆谨言揉了揉额头,偎进岳岷的怀里,“我不知道。他当时很可怕,想要拿刀子割我的衣服。”
岳岷的手握紧了又慢慢松开,“言言,你觉得是让他坐上几年牢解恨还是让你把他捆起来暴揍几顿解恨?
”
“我要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
岳岷弯了弯嘴角,又是一声叹息,“言言,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陆谨言发现心头真的不那么堵了,不禁打心眼里感激岳岷的出现。仰躺在岳岷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将他拉近。
岳岷的唇薄而性感,轻轻地抿着,带着强烈的禁欲的味道。陆谨言错乱地想起了邓明礼的那个吻,嘴里咬
破的地方传来清晰的痛感。
鬼使神差地,陆谨言凑近岳岷的唇,啾了一下。
岳岷僵直着身体,没有反应。
陆谨言挑眉,凑上去又啾了一下。
轻柔又短暂地相触,让岳岷感受到了陆谨言粉嫩嘴唇不可思议的柔软,所以在柔软又一次抽离之时,岳岷
做出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
他俯下身,吻住了陆谨言。
那勾魂夺魄的柔软触觉再次传来,岳岷满足地吸允着,一遍一遍舔着陆谨言美丽的唇瓣,直到陆谨言忍受
不了麻痒,微微张口嘴,岳岷的舌便灵活地钻入那馥郁之中,贪婪地吸取着甜美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