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与乡巴佬 下——水姑
水姑  发于:2012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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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梁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僵硬的摇摇头。立即男人的紧绷的脸就放松了下来,复又一脸万分庆幸

,感谢上苍的表情,把他重新紧紧收进怀里。

“没事就好。”危机解除,司源松了口气,语速夜慢了下来,低低沉沉的如在耳边呓语:

“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要命……”

男人半是责备半是抱怨的话语激荡在耳边,梁田心一荡,手一抖,手中的烤红薯就脱手而落。被一直在脚

边晃悠的黑仔一个犬跃,精准咬住,一溜烟不知跑哪里去了。

梁田双手贴在司源背上,抚了抚,用力回抱。似在表达心中的想念和相见的欢喜。

突然司源的身体一软,整个人像抽去筋骨一样全部重量都压向梁田。虽然同为男性,相比之下,梁田明显

属于娇小型的,顿时犹如泰山压顶,险些支持不住。

四下张望想找东西支撑,这才发现两个弟弟都在旁边看着,眼神比刚才更呆愣更震惊。

一时情急,梁田大惊之下猛的一推司源,司源就晃晃悠悠要往后倒去,吓得梁田又一把把他抱住。

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梁田不敢看向弟弟们,也不敢再推开情况异常的男人。

“疼……”司源虚虚靠在梁田身上,在他耳边呼痛。

“什么?哪里痛!”梁田可没忘了司源大病刚愈不久,休养期都没过。立刻着急起来,心底种种不好的念

头突起。

“脚,疼。”

脚!骨折是那只?男人到底怎么搞的,又把脚弄伤了,还大半夜跑来这里来!

最初的慌乱过去,梁田恢复了些理智,马上想到这样站着也不是办法,反而会加重伤情。于是撑住男人的

身体转身:

“我先扶你进屋躺……”

梁田突然噤声,因为门口站着一个人,肩上披着一件军色棉大衣,脸在黑夜里看不清表情,眼中的震惊和

不可置信却是清清楚楚。

“阿,阿爸……”

身形一晃,连带着把身体全靠在他身上的男人也脚下踉跄一下,又赶紧揽紧男人的腰,支撑住高大的身体

,一只手抓着男人的胸襟,拽的死紧。

梁田只是回头那一眼看了梁父,然后再也不敢将视线离开自己的鞋尖,头低得不能再低。从来没有这么的

,无地自容……

司源收紧手臂把稍露逃离意图的梁田搂得更紧,更贴胸怀,大掌迅速抱住拽着自己一襟的手,握紧。

手掌里的手猛的震动一下,然后是死命的挣扎。司源用越来越大的力道宣告绝不放手的决心。

司源看着门槛上的梁父,披着棉大衣的高达身躯有些佝偻。只占了大门的三分之一,却是真正的权威,真

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时有点头疼。

面对司老太爷,他司源可以不放在眼里,可以做交易,可以以命相逼,可是面对梁田的父亲……

司源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此时也只能低低唤了一声:“伯父……”

梁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冷静。双胞胎兄弟都有点怀疑下一刻他们阿爸会不会操起门后的锄头照那个抱

着他们哥哥的人脑门上那么一下。

时间似乎停顿了,明明寨子里四处都是嘈杂声,却仿佛被那只怪手按下了静音键,每个人都只听得到自己

的呼吸和心跳。没有人动作,如一台定格的默剧。

突然,司源再度受伤的那只脚支持不住一软,引得梁田一声惊呼。这一突生的情况总算把尴尬且危险的静

默打破。

梁父紧绷的脸夜终于有了点动容,终究是淳朴善良了一辈子的山民,心软了:“先进屋再说!”声音说不

出的干涩和冷漠。

梁田听了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阿爸果然厌恶自己这个伤风败俗的不要脸的儿子了……

脚下更是一动不敢动,就差点双膝一软跪下去,磕几个响头忏悔了。

“谢谢伯父。”司源向梁父点头示意,眼神意味深长。

半抱着梁田从梁父身边走过,司源熟门熟路的直奔梁田的卧室。

在梁田的床上躺下,司源舒活筋骨的时候,也没松开梁田的手。

“放,放手……”梁田悔恨交加的脸看向门口,却发现门竟不知道被谁关上了。

“不放!死都不放!永远不放!你刚才……竟敢推开本少爷?”

现在是翻旧账的时候吗?梁田使劲抽自己的手,却反被男人借力使力拉到在床,跌进男人的怀里。然后不

仅是手,整个身体都被禁锢。

又是一番挣扎,自是无果。梁田索性不动了,任由野兽般的男人在耳后劲边嗅来闻去,还发出满足又赞叹

的叹息声。

脑子里面乱轰轰的,不断闪现刚刚阿爸陌生冷峻的目光。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梁田转身扳扳那个趁机拱向自己胸膛的男性头颅。

“你怎么突然来了,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你还敢问我出了什么事?”司源的语调里带着责备埋怨和后怕,音调不由加高。

“手机突然就打不通了,怎么都打不通!路又堵上了,还有那些该死的新闻报道,看的我恨不得!”

捧起那张小脸,突然在微张的红唇上一个咬吻,确实梁田的存在般。

“幸好你没事,谢天谢地!”

梁田本就有点酸的鼻头,现在是发涩了。

男人担心自己,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连夜赶了来,千里迢迢的。

不由就着烛光仔细看男人的脸。眼圈青青的,眼里满是红红的血丝。他都没有睡觉还是怎样?从来都注重

仪态形象的司大少爷难得胡子拉杂的。难怪颈上的皮肤有刺痛感,原来是被胡渣扎的。

转念又想到男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一惊人的宛如天临的从天而降,害自己忘情的跟他当着阿爸阿弟们的

面紧紧相拥!

……现在怎么办,自己好友什么脸面走出这扇门,自己该一怎样的表情面对至亲的人……

司源见梁田痴痴望着自己,眼神似喜犹怨的,正想来个缠绵激吻以解相思之苦,忽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

声和敲门声。

“少爷,您的脚伤需要及时治疗,不然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梁田听出门外喊话的是司家的家庭医!生,不由“哎呀”一声跳了起来,看着司源再度受伤的那只脚。

“脚!你的脚受伤了!”

司源来不及拉回跑去开门的梁田,就把冰冷的目光投向扰了司大少爷好事的家庭医生身上。使得家庭医生

给他的脚踝上药缠纱布的时候的时候,如芒在背,大冷天里额头上竟冒出两滴汗来。

匆匆包扎妥当,家庭医生问了半句“您头上的伤”就不敌司大少爷催促兼威胁的眼刀,拎起医药箱率领几

个助手迅速撤退。

“你的头怎么了?”梁田情不自禁探上司源的头,四下查看,在额角摸到一个肿包。

“啊……没什么,坐车的时候撞了一下,也没流血什么的。”

明明肿包一碰就痛,司源还说得云淡风轻的。

抓下梁田的手捏了又捏,感动于小家伙对自己的关切和情不自禁,司源乐活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车?撞!而且是头部!

梁田越想越恐怖,男人会不会……再度失忆?再度……忘了自己……

如果他再次忘记了自己……

不行!梁田猛的站起来,拔脚就要走。

“你要去哪里?!”司源立刻坐起来,拉住梁田。

“我……我去那点东西,敷头上的肿包。”

“不要!不准离开我身边!”司源几乎是喊出声来,双手拉住梁田要把他拉回怀里。

“不!你的头受伤了,万一,万一又……”梁田顽强抵御怪力男的手臂,好不容易才挣出一只手来拉来被

子盖在男人身上。

“我只是去拿点东西,一会就回来。你先好好躺一下,好不好?”

从没在男人面前表现过的柔声细语,温柔体贴在关键时刻起作用了。

先前还冥顽不灵的司大少爷竟乖乖听话放了手,任梁田把它的手放进被窝里,两只眼睛露出被子外面,亮

晶晶的,目送梁田出门的身影。

然后被梁田有点慌乱有点笨拙的动作盖住的嘴巴,情不自禁的咧了开来,是一个大大的傻笑。

第98章:左右

堂屋里黑洞洞的,梁父和双胞胎兄弟都坐在厨房里。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们表情各异却同样凝重的脸上,

幻化出一种风雨欲来的森严。

梁田走到门口就站住了了,再不能往里迈进一步。微长的发梢垂下来在脸上形成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的

表情。

里面的人发现了门口的梁田,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一时陷入沉重的沉默。

梁父不停抽着烟斗,抽完一斗就在凳脚使劲磕,发出的沉闷声响让梁田浑身抖了又抖。磕干净又迅速塞满

旱烟,继续猛吸。厨房里早就弥漫了浓厚的烟雾。

梁左一脸悲愤,看着在门外低头站立的阿哥,眼里是原来如此的了然和不愿相信。

梁右瞧瞧梁田,又睽睽面色不善的父亲和表情奇怪的同胞哥哥。起身跑到梁田面前,拉拉他的衣袖。

“阿哥,你和他是不是……”

“阿右!你不要说话!”梁左突然对从小就相处和睦宠爱有加的胞弟爆出一句怒斥。

梁田身体一僵,把袖子从弟弟手里抽出。

梁右转身面对突然变的奇怪的胞哥,忿忿然。瞪了好一会瞪不过人,就跑到梁父旁边,摇摇梁父的膝头,

撒着只有老么才撒的来的娇,说的却是老一辈人难以立即接受的话。

“阿爸,男人和男人,也一样天经地义,没有罪……”

咄!

梁父一烟斗重重敲在口吐妄言的小儿子头上。挨打的人立即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嗷嗷叫,眼睛

里泪花闪闪的。

梁田一下子冲进去,挡在梁右前面,双膝一曲,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冷硬的地上。

“阿爸,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是我伤风败俗,是我给梁家丢了脸!是我,是我……”

梁田忏悔着,跪得笔直,微仰着头,紧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身侧的两拳拽得死紧,全身紧缩,时刻准

备迎接随时可能落在身上的重击。

梁父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听到梁田跪地认罪,证实了那个惊世骇俗的猜测,心里蒸腾了多时的怒火呼的

烧到头顶,腾的站起来,操起一旁的一只木凳,高高扬起,眼看就要砸下。

“阿爸!!!”

两声分不清是谁的惊呼同时响起,梁右甚至扑过去抱住了父亲的腿,用哭腔哀求着。

他的阿哥,从小身子骨就弱弱小小的,不像他们两个高壮厚实,经摔耐磨。这一凳子若真的下去,非要了

阿哥半条命不可。

梁父高举着木凳,动作定格在空中,却是因为看到梁田眼角流下的两串泪。

梁父内心巨震。自家的这个儿子,看起来瘦弱,却是极坚强的。七岁那年一整年天天流泪的情况转变之后

,近十年来,还真没见他当着人的面掉过一滴泪。

如今,却……泪如雨下。

面对哭泣中的,自小就命运多舛,又懂事乖巧,总让自己怜爱又叹息的大儿子,梁父怎么也砸不下去。手

有点颤抖,似落未落,引得两个双胞胎儿子连声哀求。

最后,在梁左和梁右的惊呼声中,木凳带出一阵强风,擦过梁田的头顶,哐的一声解体在屋角。

梁田身体随着那声巨响一软,整个人伏跪在地上。

梁父站着喘了一会出气,一脚踢开还死死抱着他大腿的梁右,背对梁田坐下,闷不吭声抽完一斗烟才叹息

一样问道:“为什么?你不像这样的孩子啊……”

孩子?阿爸还当自己是他的孩子!

梁田心里有苦又涩又酸,身体不堪重负般伏得更低。双肩颤抖个不停。

这时,梁左突然冲过去,抓着梁田的肩膀,强迫他抬起身体。

“阿哥!是不是因为那五万块钱?”

那时,梁左久不见梁田打电话到学校,也没有办法联系得上远在山城的梁田,又不想告诉阿爸让他操心,

实在是没钱的时候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查了一下,愕然发现卡里竟有五万之多余额。惊骇之余更多的是惊疑

不安,直觉阿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五万块钱?阿弟抖知道了?梁田下意识点点头又立即猛地摇头。

“那我们把钱还给那个男人!阿哥,这几个月我能省就省,只用了不到一千块钱。我们一定可以还上的!

然后阿哥你就离那个男人远远的!我宁愿不读书不上大学也不要阿哥你因为钱和男人……”

“什么五万块?怎么回事,阿左?”

梁右拉拉梁左问。联想起这几个月来同胞哥哥时而失神发愣时而眉头深锁,又严格控制两人伙食的怪异行

为。

“没你的事!”梁左一把推开梁右,仍旧对低头不语的梁田追问:

“阿哥!你说话啊!”

“我……我不能……得

“为什么?!难道那个男人用什么逼迫你?”梁田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看那个男人的派头大的,又是直

升机又是保镖的。

梁田闻言摇摇头,怯怯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磕烟斗的父亲。

“既然没有强迫,那咱们就还钱两清!我不念书了,下花州打工也要把钱还上!到时候阿哥你再不要跟那

种人有什么牵扯了。咱家……丢不起那个人!”

丢人……梁田不敢看弟弟急切的目光,惭愧的低垂下头。牙齿狠狠咬住嘴唇。

“有什么丢人的!”梁右已经不追究那“五万块”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小就心直口快的老么针锋相对反驳

梁左的看法。

“男人又怎样,能带来真正快乐和安心才是真的对的!阿左你不也说从没见过阿哥笑得那么开心么?仿佛

电话那边是他热恋中的人一样!”

“你……闭嘴!”

一胞同生,阿右怎么这么糊涂?他这是从哪里接受的观念?梁左气愤的甩手把梁右推得远远的。摇摇低着

头不说话的梁田。

“阿哥,你说话,说你会离开那个男人,会变好,去过正常的生活。阿哥!阿哥……”

被梁左越来越剧烈摇晃着,梁田的声音有点破碎,却字字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我离不开……我试过,可是……我……离不开他……离不开!”

梁父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回卧房,嘭的一声把门甩得整天响。

梁左松开手。兀自站在那里呆了呆,咬牙迸出一句“我一定要把钱还上”也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梁右从地上爬起来,拖拉拽了很久,才把跪得腿脚早麻了仍旧不愿起来的梁田扶到凳子上坐下。然后梁右

也不说话,蹲在一旁,安静的陪着梁田,乖巧而贴心。

梁田盯着灶膛里烧到尾声的火发呆,直到火苗闪了一下全部消失了,只留下火红的炭火坚持着要将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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