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源搂紧怀里的人,脸上慢慢绽开一朵笑容,就像只吃了个肚圆还往树上挂存粮的志满意得的豹子。
心想梁田肯定是第一次,看他的表现就知道了。不过他一点都不亏反而赚大了,自己好多的第一次都给了
他了。
第一次伺候人。
第一次留人在自己床上过夜。
第一次做爱不带套。
第一次和男人做爱。
第一次这么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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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空调让室内温度很是宜人,经过激烈的欢爱,两人身上都是汗水,相贴的下身更是粘腻。司源起身,
抱起梁田,走向浴室。
打开热水开关,司源跨进大到足够四个大男人横躺的浴池,半躺下,失去意识的梁田软软的倒在他身上,
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
胸口感受到怀里人浅浅弱弱的呼吸,司源抬起手,指尖轻轻滑过梁田的额头,触到纱布,发现血透了出来
,红红的很是刺眼。指尖慢慢往下移,抚过紧闭的双眼,鼻梁,然后在红肿红艳的双唇上流连不去。怀里
人似乎因为双唇被碰触而感觉到痛苦,眉头皱了又皱。
赶紧收起手指,下一秒,司源在心底重重地嗤笑起自己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情了?!当下又抬起
手,似要用行动证明一般去抚怀里人身上星布的爱痕,手下的力道却是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轻柔。
热水渐渐漫了上来,司源用手掬起水,浇在怀里人和自己身上,慢慢擦拭着,曼延着雾气的浴室里掬水声
清晰可闻,竟透着股安逸的味道来。
身上洗的差不多了,司源将手向怀里人的身下探去。前面很容易就洗好了,手指往后微移,触到穴口。那
穴口红肿不堪,因为被什么粗长的东西长时间撑开过而闭不拢,又充满了浊液,一根手指微微用力就进去
了。
司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洁癖在这家伙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也没去深究,手指掏着密穴里的残留物
。
看着水里渐渐多起来的红白之物,司源收紧了环着梁田的手臂,觉得自己第一次有了放不开手的感觉。
将水放掉,重新蓄满满一池热水,司源搂着梁田半躺着,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
身上很温暖,却又有丝丝疼痛,身下隐秘之处疼痛感更是随着神志的渐渐回复而越来越强烈。
梁田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水雾迷蒙。
“醒了?”
质感冰冷的声音让正在努力清醒的梁田呼吸一顿,不甚清楚状况却敏锐觉察到危险,微一挣扎,私密处倏
然传来的一阵无以名状的疼痛让梁田的大脑中过电一般忆起了自己被这个声音冰冷的男人压在身下狠狠贯
穿的种种细节,一时间,如遭雷噬。
“——”凄哑的喊叫声,拼命挣扎起来却被人轻易制服。
“安静一点!”司源听到梁田的叫声心里猛的一缩,倏地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伸手捂住了梁田的嘴。
等梁田渐渐无力安静下来,才开口道:
“你准备怎么还我的债?”
债!我是欠了你的债,可你也没有理由这么侮辱我!一个男人竟然去强暴另一个男人!
身体是无力反抗,但这不防碍梁田双眼冒着怒火。
“你有钱么?”口气甚是轻蔑。
钱!我当然有!我有的是力气,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挣够钱还你!
“你有钱么?”像要强调什么似的重复。
钱……梁田发热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家中的老父,学校里的弟弟们,还有自己每月算得上微薄的收入。十
万,自己哪怕不吃不喝也不知道要还上多少年……
“不如,我给你个建议。”司源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给老友出主意一般:“就用你的身体还吧,我对它
……很满意。”
说完,不等梁田反应,拉起他,擦干两人身上的水珠,又一把抱起他走到卧室,掀起床单扔到床下,然后
把梁田放到床上。
屁股着床引发私密处又一阵阵隐痛,梁田终于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丝不挂的,忙抓起毯子盖住自己
,又发现床边的人也是一丝不挂的,脸色一僵扭过头去。
真是可恶!自己竟然失神到被他抱到床上还没反应过来,连挣扎都没有就好像自己情愿的一样。
“咕噜噜!”肚子发出的怪声在安静的宽大空间里犹是响亮。
梁田的脸倏地红了,脸扭得更开,同时心里有些释然:自己是因为肚子太饿了才无力反抗的。
司源看着梁田脸上的红晕,心想梁田昏睡了一下午又一晚上,刚醒就被自己强迫剧烈运动一早上,怕是早
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自己一直“陪床”也早就饿了。于是也不往身上披点什么东西,赤着身子坦然地走
到矮几前拿起电话叫客房服务,又打了个电话给家庭医生。
第9章:矜持
餐点很快送来了。司源到客厅接过侍者递过来的一个公文袋,把餐车推进了卧室。
司源端起一碗粥递到那个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中的人面前。
“吃吧。”
梁田一动不动。
“快吃!你以为你的身体还是你自己的吗?”
像被蜂蛰了一样,梁田猛地抬起头,满眼不甘。
双眼对视,梁田很快败下阵来,垂下头,接过碗,埋首碗里。
粥不似寻常小粥,里面不知放了什么碎肉和配料,香甜美味,梁田却味同饮鸠。
好吧,既然这具身体这么值钱,竟能抵消十万块钱,就算那事再怎么违背常伦,再怎么恶心,自己……自
己是断不能让父亲再劳累,不能让弟弟们像自己一样破灭了大学梦……
滚烫的粥冒着白雾,两滴清泪掉落其中,“滋”的一声就消失了踪影。
******
刚放下碗医生就来了。
医生对坐在司大少爷床上用毯子紧紧裹着自己的梁田一点都没表现出惊讶,给他额上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换了纱布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交给司源几管东西。
医生刚把门关上,司源就爬上床,伸手就要掀梁田身上的毯子,吓得梁田“嗖”的一声缩到床角,幸好床
大才没掉下去,动作间扯到了伤口,脸上一阵清白交加疼痛之色。
司源一步步往前爬,伸手抓过梁田,抢过毯子,扔到床下。
全身赤裸的暴露在一个男人,一个刚刚强暴了自己的男人眼前,强烈的羞耻感让梁田把身体蜷缩得像一个
过冬的虫蛹。
司源抓住梁田的一只脚踝往外拉开。
脚踝被指尖微凉,掌心温热的手掌抓住,梁田大吃一惊,刚想——
“别防碍我给我的身体上药。”
语气在“我的身体”四个字上刻意加重。
梁田一愣,就被推倒在床上。心里千回百转,终于认命的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全身僵硬。
司源将梁田僵硬的双脚拉开,抬起其中一条腿。将药膏挤了一大坨在手上,先在红肿的穴口上涂抹了一层
,然后手指推着药膏进入密穴,细细涂到每个角落才放过底下一直颤抖个不停的身体。
身体被人一览无余,私密处被一根手指不停旋转着在深处涂抹冰凉的药膏,强烈的违和感让梁田想大声惊
叫,但是梁田生生忍了下来,牙齿咬得几欲碎裂,指甲掐进了掌心仍不自觉。等一轮药上完,梁田的身上
满是一层细细的汗。
******
司源几乎是跑进浴室的。梁田那颤抖着,泛着淡淡红色的身体就在眼前,手指在密穴里进出的情景让他想
起了不久之前,自己在梁田紧窒的密穴里感受到的绝顶快感,腹下的欲望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但眼前的
身体显然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形式的性事了。
司源洗干净手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床上的人有蜷成了一个虫蛹的样子,无声笑了笑,扯下身上披的浴袍,
爬上床去,一把把梁田抱进怀里,忽视怀里人身体立即僵硬的细节,语气很强制:“睡觉。”
僵直着身体,梁田不敢动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忽略头顶上有节奏的男性呼吸声和全身被一具男性肉体
包围的感觉。
虽然已经昏睡了半天一夜,但身体还是十分疲倦,神经更是高度疲劳,坚持了不多久,梁田就又昏睡了过
去,身体渐渐放松柔软下来。
感觉怀里的人已然睡去,司源伸手到床头柜上的公文袋里拿出一叠纸。
姓名:梁田
性别:男性
年龄:十九岁
学历:高中毕业
职业:高中毕业后至今在桦甸花店担任送货员。
家庭情况:父亲在家务农,母亲早逝,两个双胞胎弟弟就读于青远市青川县青川中学高三年级。
……
虽然在自己说了要梁田用身体抵债之后,梁田就一直没有说话,但司源很清楚地从那双黑亮的,比脸上表
情更直接表现内心情绪的双眸里看到了他的一系列心理变化,从羞愤,到愤怒,再到不甘,再到无奈,最
后是认命。司源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拉过毯子盖住两人的身体,司大少爷笑得很矜持。
第10章:悠然见南山
梁田一醒来就很警敏地全身僵硬,一动不动,静静的保持原姿势躺着。直到确认身上没有圈着男人的手臂
,床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体温,房间里似乎也没有第二个人,才终于放松下来。微微动了下身体,然后
发现自己全身酸痛无力,腰部像是被折断了一样,似乎没有一条肌肉听从大脑的指挥。身后那私密之处不
时传来阵阵钝痛。梁田闭上眼,藏起眼里的种种情绪,任自己瘫软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时,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梁田感觉到那人向床边走来,本想继续装睡,身上却不可抑制的有些微颤。感觉一只手在自己额头上探了
探,像是在测体温,身体猛的一抖,眼球在紧闭的眼皮底下乱转,彻底破功。
额上的手撤走了,良久,熟悉的冰冷声音传来:
“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房间里一片静谧。
司源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姿势僵硬,紧闭双眼装睡的梁田,突然起了戏弄的念头,伸手一把掀开毯子,床
上的人立即蜷起身体,还全身颤抖着。
“呵呵。”司源丝毫不自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孩子气,反而像恶作剧成功的孩童般笑出声来。
床上的梁田抱着自己,紧闭双眼不愿睁开。
卧具清一色乳白色的豪华大圆床上,梁田蜷缩着的身体因经常的体力劳动而线条分明,却不失少年的纤细
,紧绷有弹性的深蜜色的肌肤上一个个仍未消退的淡色吻痕似乎在控诉昨日性事的惨烈。
司源突地感觉呼吸急促,气息不稳,双拳握紧松开又握紧,然后猛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嘭”地将门关
在背后。
巨大的关门声惊得梁田又是一抖,听到人走出去了心下一松,就感觉到肚子非常饿了。不知道自己这次又
睡了多久。鼻子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睁眼一看,床边一辆餐车上各式精美菜肴满满摆了一车。
梁田拉过床单胡乱包在身上,拿起一碗饭扒了一口,却被噎得猛咳起来,咳得泪水都差点掉了下来。
难道自己真的要以身抵债,——还是个男人肆意凌辱么?作为一个男人,却要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丧
尽男人的尊严……
勉强吞了半碗米饭,梁田再也吃不下去了,忍着全身酸痛下了床,一步步挪到窗边,每一步都牵扯到后面
的伤口,额头上冷汗直流。
用手拨开厚重的窗帘,白花花的阳光立即铺天盖地而来。刺得梁田双眼微眯,过了许久才渐渐适应下来,
就看到湛蓝的天空,远处云雾缭绕的连绵南山,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视线下移,又如重回尘世般,可以看
到微型模型似的楼房栉节鳞比,缕带一般的道路上大小车辆快速穿行,还有千千万万如蝼蚁般移动的人群
。
自己不也是那蝼蚁中的一个么?不,自己甚至连蝼蚁都不如,自己微小轻贱似尘埃……
放下窗帘,阳光立即掩去,梁田转身,满脸悲壮:身体遭受凌辱又怎样,只要心灵保持清明,那就是威武
不能屈!一个人的生命从来都不单只是他自己的,生活中更多的是牵挂与责任。
******
抓紧身上的毯子,梁田眼神清明坚定:生活如海上行舟,一个巨浪袭来,若想继续前进,只能昂首迎接挑
战。
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到自己的衣服!粗略估计了一下,自己至少两天未着片缕了。
房间很大,但陈设很简单,很快就可以确定没有衣服的踪迹。推开一道镶着繁复花纹的磨砂玻璃门,里面
是一间宽大的浴室,面积大概是卧室的一半。浴池,淋浴设施,梳理台等浴卫设施一应俱全。梁田想起自
己被强……之后就是在这里醒来的。自己本来是一身臭汗的,又做了那龌龊之事,身体肯定脏的不行。现
在自己身上却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当然,要忽略私密处直抹到深处的药膏),看来是那个男人给自己
清理的身体。想到在自己浑然不觉的时候,身体被一个男性翻腾清洗,梁田的脸就一阵青白,牙齿把苍白
的嘴唇咬得几欲破皮。
打开水龙头,扑了一脸水,又咕噜噜喝了几大口自来水,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眼角突然瞄到角落一个精
美的金色篮子里一抹熟悉的颜色。走过去一看,那皱巴巴的一堆不就是自己的衣服么。拿起来一闻,一股
汗味,又因为放了有段时间了竟有点发馊了。
梁田把毯子放到一边的台子上,拿起T恤套在身上,皮肤立时传来丝丝刺痛。撩起下摆一看,身上满是鲜红
的吻痕,有些甚至破皮了,刚才披着柔软的毯子不觉得,现在穿上自己十几块钱的地摊货,伤口就被磨得
厉害。
放下衣摆,继续穿裤子。穿裤子这个简单的动作平常梁田基本上是五秒之内搞定,但如今却是个大大的考
验了。抬腿收脚都会引发后方阵阵隐痛,恨得梁田咬牙切齿。内裤还好,外裤是身材比梁田高大了一点的
花店店长支援的旧牛仔裤,低腰,还有点紧身。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梁田全身又出了一层虚汗。
习惯性地一摸左手腕,空空如也,赶紧看向——幸好还在。吁了口气,捡起篮底一块很老旧的电子表,熟
练地戴在手腕上。
电子表很旧,表面的涂层有好些都脱落了,表带的皮革也被磨出了毛边。仔细算一下,它已经有六年多的
历史了。梁田用得很小心很爱护,因为它不仅是阿爸送给自己的升初中礼物,也算得上是自己唯一拥有的
一件“电器”了。
出了浴室,一眼就看到卧室里最显眼的那张豪华大床。虽然身体叫嚣着要找个地方坐也好躺也好,但是梁
田决计是不会再回到那张有着难堪回忆的大床的。
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来到一个应该是客厅的地方,摆设很简单,一目了然。低矮的沙发,茶几,色调也
很单一,大片的乳白色和原木色,干净利落。东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型水墨画,手法很写意。画的是一个
穿着随意的古人在一棵树下饮酒,背景是一片连绵的山峦。空白处题了首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
言。了然就是陶渊明的《饮酒》。
南面是一墙大大的落地窗,窗帘向两边拉了一半,阳光透过玻璃让室内光线充足又不会太刺眼。透过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