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姥姥没有逼着妈妈打胎吗?”
“当然逼着去医院啦。只是妈妈偷偷逃跑,直到死再也没有回过家。”柏凯泽倒在我的腿上,侧着脸盯着
琉璃亭,继续说:“记得我上次讲给你的故事吗?柏靖天送一扇黄金门给妈妈是真的。他闯出了名堂,辗
转找到我们母子就为了报一箭之仇,只是那时妈妈已经对他死心了。收下黄金门,妈妈告诉我就算死也不
会再和柏靖天有任何关系。自从那个时候,妈妈的神智开始出现混乱。清醒时会给我做早餐,会设计划稿
,会讲以前的事情给我听。混乱的时候,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会把自己锁在房子里撕心裂肺的哭。”
“精神抑郁症吗?”
“不知道。我不敢带她去医院,怕她被关起来。”柏凯泽双手抱着头蜷缩一团,我弯下腰从背后抱住瑟瑟
发抖的他。“妈妈自杀的前一个月,我下学回家准备做晚饭,她突然拿起水果刀像我奔过来。背后的那一
刀就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礼物。”
泪浸湿了我的裤子,柏凯泽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听到我的喊叫声,她清醒了,开始自责着哭起来。再痛
也忍,我就这样告诉自己。一面安慰着妈妈,一面借助镜子给伤口上药。”翻过身,柏凯泽将脸埋在我的
腹部,呼吸的热流隔着衬衫衣襟温暖了发凉的肚皮。“本来我以为那就是世界末日,妈妈不受控制的发疯
很可怕。但是,之后一个月,每天妈妈都在疯狂的摔东西,咒骂,甚至抓伤自己。”
“妈妈疯了?”我也哭了,想像着在门外哭泣的柏凯泽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突然有几天,她不骂不吵了。我以为她终于清醒了,还很高兴的买鱼回来。可是房门刚刚打开的瞬间,
我傻了。那把划伤我的水果刀握在妈妈的手里,脖子右边的大动脉像喷泉一样往外流着血。满地满地的血
,很红、很刺眼。”
“然后,你就拍了这张照片吗?”看向屏风,虽然是黑白的,但是我却看到了满地的血红,就像是归琳娜
递给我的那杯红葡萄酒。
柏凯泽不再发抖,起身将我抱怀里,一起看着屏风里的照片:“我很变态吧。变态到把亲生妈妈自杀的现
场拍成照片,还做成屏风摆在家里。”
“你想给他看,你想看到他发疯的样子,对吧。”以我对柏凯泽的了解,他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凯泽,
你的恨要到什么时候呢?今天,明天,还是后天?”
“今天,我发誓。”柏凯泽低下头深深索取我的唇,灵巧的舌也滑进来挑逗着。“洛淋,这样的我,你还
喜欢吗?”
“嗯,喜欢。因为我知道在柏凯泽心里住着一个大善大恶的灵魂。就像阴晴不定的脾气一样,会随时爆发
。”点点结实的胸膛,我调笑着逗弄他,更想表白我此时的激动。
“原来你是个喜欢记仇的小家伙。看来,我今天不能放过你,要吃到底才行。”柏凯泽一展苦颜,开始随
着我的挑逗将身子压下来,在我耳边吹着热气:“洛淋,谢谢你。”
“嗯,不客气。”
谢我什么呢?因为我也爱他吗?
清晨的第一缕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脸上,一夜的欢愉使紧张的精神放松,更贪恋床的柔软。翻身咕哝一句抱
怨继续睡,却没有预期中的怀抱,旁边冰冷的温度表示柏凯泽已经早早起床。
虽然舍不得温暖的被窝,我还是罩上睡衣跑出去寻找柏凯泽。
琉璃亭里的屏风换上一张新照片,是我和柏凯泽一起去欢乐谷时拍的相片。被撤下的照片也不知去向。
“你醒啦。”柏凯泽走过石桥来我的身边紧紧搂着,下巴抵在肩窝上柔柔地问:“还满意吗?”
“妈妈的照片呢?”抬手勾着柏凯泽的后脑勺,我侧过脸送给他一个早安吻。
柏凯泽闭上眼享受主动的吻,笑嘻嘻地伸长脖子试图加深。两人都难耐地喘息,连最后一丝空气都变得甜
甜腻腻才分离。
“甜心,你越来越热情喽。”柏凯泽淘气地眨眨眼睛。
白一眼臭屁的男人,我继续欣赏屏风上的新照片:“就算换,也应该是妈妈的照片啊。为什么换成我们的
。”
“我的目的达到了,何必再挂着妈妈的照片。”柏凯泽不冷不热地说,听得我全身一颤。他的目的就是让
亲生父亲认错?
柏凯泽轻轻叹息:“洛淋,你想的没错。我要的就是柏靖天的认错。不是对我,是对妈妈。”
“我明白。”爱需要一个理由,恨也需要一个理由,柏凯泽爱妈妈,也更爱爸爸。其实,现在我才真正的
理解柏凯泽的用意,我错怪他了。
柏凯泽没有再说话,一把抱起我往盘延的楼廊走。
“你要干嘛?”
“解决生理问题。你不知道早晨也有想‘做’的冲动吗?”柏凯泽厚脸皮地说,转过一个弯直奔二楼的休
闲室。“一边看电影一边做,一定更有乐趣。”
“柏、凯、泽!”
呃……他就吃定我不会反对。原来他起得早就是为了提前做好准备,而且还是那种的片子。他什么时候买
来的?难道很早就喜欢看?
被柏凯泽压在榻榻米上,模仿着投影仪在整墙幕布上的影像里面做的一个个羞耻的动作,我几乎快淹没在
火热的欲念中。听着环绕音响里的呻吟,只觉得火热的身体更加炽烈的燃烧起来。
柏凯泽这个色狼,竟然想把一百零八式从头到尾玩个遍!天啊,这年头当被压的也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和
精神抗压能力。谁来救救我啊!
人的记忆就像是一层层书柜,最顶端的一层是深藏的回忆,第二层是沉封的回忆,第三层之后才是对往事
点点积累的回忆。我知道妈妈的自杀和父亲的鄙弃是柏凯泽永远都不愿打开的回忆。
侧卧在柏凯泽的怀里,我观察着已经不再皱紧眉心的英俊脸庞。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翻开我的记忆之门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之前,柏凯泽的眉结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平展过。即使开怀大笑也会微微皱着,
即使和我亲亲热热的滚床单也会微微皱着。
抚上平展的眉心,饱满的宽额,我好喜欢现在的他。
“原来甜心意犹未尽啊。”柏凯泽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调戏,身体比语言更快地将我压在身下:“原来
我的甜心越来越饥渴,真是让老公满心欢喜。”
“唔~~讨……厌……咯咯~~哈哈~~”
被抓痒的地方窜过麻麻醉醉的感觉,怎么都躲不开柏凯泽的攻击。笑得连连喘息都来不急,缩成一团来保
护更多的地方不被搔到。
“洛淋,我爱你。”
喘息着抱在一起,聆听柏凯泽在耳边低吟的告白,心也随之附和。
“柏凯泽,把我们的照片拿下来吧。这里永远是妈妈的家,想妈妈的时候就回来看看。好不好?”虽然不
喜欢妈妈自杀时的那照片,但是我还是想看到妈妈的笑容。
“好,一会儿我去拿相册,你选一张。”柏凯泽点点头,露出我认为最幸福的笑。“洛淋,谢谢你这么体
谅我,这么通情达理。”
“是啊,所以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爱人啦。”
“哈哈,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柏凯泽开怀笑着,再次做抓痒的准备。这次,我也有样学样准备反击。
离开家的时候,我满意地看着屏风上的新照片,就是柏凯泽手机里的那张。这里是妈妈的家,而妈妈画笔
下的是我们的家。家就是有思念,有感情,有快乐和幸福的地方。而那些辛酸的回忆,就永远深藏在记忆
的多宝盒里吧。
第四十六章:帝王之街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曾经某姜姓和某戴姓笑星的音乐剧相声总是以这句开头,把新中国成立后三十年的变化一一展现。岁月就
像是一盏不灭的灯火,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燃烧殆尽。
发表这么多感慨,主要是因为我今天很兴奋。经过两年的时间,KING STREET终于建成,也不枉费730多个
日日夜夜的辛苦。
站在属于我和柏凯泽的家的窗前,远眺整座城市的繁华,更加感慨柏凯泽妈妈的伟大构想。站在距离地面
150米的半空俯视脚下,的确有一览众山小的愉悦。
“甜心。”从背后环上来的手精准无误地重叠放在小腹上,柏凯泽故意往耳朵里吹气,之后又得了便宜似
的咯咯坏笑。“甜心,你越来越敏感了。”轻轻咬着脖子的动脉,啵啵的口水声更显得迷乱非常。不消几
口下去,我就投降了,双腿无力地靠向身后,后面的人也发出满足的笑声:“呵呵,甜心这么快就投怀送
抱啦。昨晚也是才刚刚碰一下就战栗起来,全身都粉嫩粉嫩的颜色呢。”
“别,霍斯得在对面用望远镜偷窥这边呢。”虽然距离很远,我仍然感觉到对面有镜片折射阳光的闪烁。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亲热的。”柏凯泽坏笑着一把掐了我的腰侧,连反抗的余地都留,直接翻
过我面对他,唇也压了上来。“等晚一些,咱们再偷窥他们,一还一报。”
“唔~~就……你会……这样想……嗯唔~~坏……”支离破碎的话被不断袭击而来的吻弄得绯色一片,
我也只好任由柏凯泽为所欲为,不再纠结对面是否有人在贼笑笑地欣赏。
比起KING STREET,我更喜欢纯中文的叫法——帝王街。
和繁华都市的金融商圈相比,帝王街有它独特的建筑布局和精美的园林设计,时刻都展示着现代人的新人
文生活理念。听柏凯泽说,这是他在妈妈的设计理念上更高一层的构想。不容置疑,柏凯泽遗传了母亲一
方的精髓。
站在帝王街中心的GOLD HOUSE顶层,我和李沐然感叹人生的渺小和世界的伟大。
“你婆婆和你老公的大构想终于实现啦。”李沐然冷冷的表情,手里握着一杯热咖啡。“谁能想到一个月
前这还是废弃的信号接收塔,现在却变成能把全城尽收眼底的观景台。”
“凯泽是个天才。”我也喝着冒热气的东东。“这味道真棒。”
李沐然一脸“败给我”的表情,鄙夷地嗤笑:“天天一斤牛奶的喝,你到底多大啦?”
“你管呢。只要凯泽喜欢就行呗。”
两年间,我和李沐然已经变成无话不谈的“亲兄弟”。每个月初都会飞回家去与老爸老妈团聚团聚,每个
月底也会把老爸老妈接过来吃吃喝喝。
“哥。”
突然想这么叫一声,当然恶作剧的心理更多些。我看到李沐然鄙弃地白一眼,郁闷地摇摇头:“下次恶作
剧之前,请先把表情管理好。怪不得每次恶整柏凯泽都赢不了,原来你在表情管理方面有缺失。”
“喂,小沐沐,你跟老妈学得唠叨病,越来越严重啦。”把纸杯丢进垃圾筒,追着已经走得很远的李沐然
,我笑闹着抓过他的衣领:“小心霍哥哥今晚狼变,再狼变,再再狼变,再再再狼变,再再再再……唔…
…”
“闭嘴,你好烦!”
我当然会闭嘴啦,谁让你的手捂住它呢。心里哀怨无比,我只好被李沐然“挟持”着往电梯去,一路上引
来许多观光客的注意。
夜,总是披上神秘的外衣,让想看清它的人更加迷惑不解。
自从搬到帝王街之后,我愈发喜欢站在窗边欣赏繁华都市的霓虹夜景。脑子里却似幻似真地想着如果柏妈
妈站在身边同我一起欣赏,那会是怎样的画面。
“甜心,很晚啦,不睡吗?”柏凯泽的声音低沉沙哑,敞开的浴衣预示他已经做好温情一夜的准备。“甜
心,睡吧,和沐然玩了一天不累吗?”
“不累呀,我还想出去逛逛夜市呢。”指指楼下依然喧闹的街道,我急欲逃开却被柏凯泽抓得更紧。“甜
心,你真的舍得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吗?”
“呃,那就我们一起去逛。”逛到他没有力气时再回来,估计就不会狼变了。
柏凯泽双臂抱胸连连摇头,咂咂舌头感叹道:“洛淋,我已经提醒你好多次啦。恶作剧成功之前,要注意
自己的表情。”
“嗯?我有露出得瑟的表情吗?”摸摸下巴,我好奇哪里露出破绽?下午李沐然也是这样提醒我的。歪头
照照洁净无瑕的落地玻璃,没什么异常表现啊。“你们是哪里看出来的,好奇怪哦。”
“我们?”柏凯泽不悦地挑眉,刚刚还笑嘻嘻地脸立即拉长,黑臭臭地质问:“我们是谁?除了我,还有
谁见过你可爱的表情?”
晕,这男人真是不狼变就变狼。我哪里有可爱的表情啦?天底下也只有他会觉得我可爱。对也,老妈说过
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我也是俊美男啦,比不过西施咱比得过东施。
“姚、洛、淋!”耐心越来越少的男人终于鬼吼起来,瞪圆的眼睛不错过我的每一个表情细节。“给我说
清楚。我一定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看他还敢不敢再看你。”
“嗯嗯,好啊好啊。”就算不喜欢柏凯泽恶魔似的样子,听到他的提议,我心花怒放。“霍斯得他老婆,
下午我们去GOLD HOUSE的时候,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还有谁?”柏凯泽不相信地问。
“没啦,就只有他一个。”诚实的回答,我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那算了。”
呃?不是说要挖出眼珠子吗?怎么就这样算了?跟在柏凯泽屁股后面,我好奇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拿挖
眼珠子的工具?”
“不用了。”柏凯泽悠闲地迈着步子往床边走。
“为什么呢?”
坐在床上,柏凯泽一副奸臣的谋算相,满不在乎地说:“两个小受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为什么不能干出大事来?”不服气地爬上床从背后压上柏凯泽,我装作要掐他脖子的样子,左左右右地
摇晃。“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啊——”
尖叫,我竟然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柏凯泽的计策。嗯吭吭~~坏人,他又狼变啦。今晚又别想好好的睡觉
梦到漂亮美眉呢。
“洛淋,等我把今晚的量吃够本,就告诉你。”
呜呜~~被吃晕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胆儿寒啊,柏凯泽这只色狼,总有一天我要扑倒他。我也
要狼变,狼变,变狼,变狼!
腰肌劳损,腰腿疼痛,腰缠吻痕……站在浴室的大玻璃镜前,看着满身的红红紫紫。呀,好羞耻!
“洛淋,在看什么呢?”柏凯泽不敲门就闯进来,贼嘻嘻地笑着,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在欣赏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