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与乡巴佬 中——水姑
水姑  发于:2012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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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报告情况以及随时准备接受任何处罚。

贺管家落后两步赶到,跑到司老太爷的身后虚虚扶着他,不无担忧地问道:“老太爷……”

论年龄,司老太爷年长贺管家十多岁,六十多岁的老人却跑在贺管家的前头,想来也只有一个原因:念孙

心切。

在真实而残酷的生老病死面前,什么司家主人,大宇集团董事长之类的头衔都是虚的,唯一真实的是,他

只是一位祖父,现在正在手术里抢救的孙子,是他唯一承认的亲人和血脉。

和管家一边帮司老太爷顺气,一边问残:“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

“怎么回事?”

司老太爷气还没有喘顺就朝残怒问,语气阴冷似冰凌,有隐隐藏着滔天怒火。

“事出突然,少爷他……是属下无能,请老太爷责罚!”

司老太爷正要说话,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投向那边,却只看到护士把失魂落魄,浑身

湿淋淋,衣服上隐隐有血迹的梁田推了出来,然后手术室的门又砰的合上了。

“他怎么也在这里?”

司老太爷的手杖指这梁天,问的却是残。

“少爷出车祸后就一直抓着他的手,怎么都拉不开。我们只好连他一起带到医院,刚才应该是打了麻醉才

能……”

“为什么会出车祸?司源又开车撞树了?!”

“不,少爷……是为了救他。”

果然!

司老太爷的手杖向前一捅,正中梁田肩头。

本就勉强站立的梁田立即跌坐在地上。

手杖尖实,司老太爷又不留余力,,梁田却仿佛失去感觉一般毫不为所动,半垂着眼睛呆呆看着地面。

“果然,果然是个害人精……”

自家孙子自遇着他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之前的三两女友都不再搭理,天天守在悠然居,独宠一个没什

么姿色特点的男孩。

如此下去,司源怎么继承家业,怎么传宗接代?

司源甚至为了这个男孩斥资三千万建什么教学楼。更别说那些讨男孩欢心的小物件。

这也就罢了,男孩拿了钱走了人。从来都冷静过人的孙儿竟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开车撞树,连着昏迷七天,

刚醒来又为救这男孩搞得生死未卜!

司老太爷气地声音都在发抖。也在颤抖的手杖指着梁田低垂的头,像是随时可能戳下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签下了协议还敢缠着司源!别以为我不敢治你。想要活命马上给我滚!”

举起的手杖就要打,脚边的人却突然有看反应,噗通一声跪倒在司老太爷面前,缠这厚厚纱布的手死死扯

住他的裤脚。

“求求你!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你让我看到司源醒过来!求你!他一醒,我……我马上离开

,走的远远的,绝不再出现……求求你……”

脚下匍匐的少年身心单薄,浑身打着抖,哀求的声音凄切而悲伤。

司老太爷手中的杖竟打不下去。

曾经心狠手辣,可以说没有一丝人情味的老人拒绝承认自己的心因为少年的可怜样子软了一下。

“哼”了一声,抬脚踹开梁田,手杖呼的一声招呼在一旁的残身上。

“肇事者抓住了?”

挨了一棍的残身体一动未动,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语气却是有点犹豫:“抓住了。只是……”

“带上来!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

残向手下使了个颜色,两个机灵的手下立即动身,不一会就拖拽这一个头发散乱,大喊大叫的女人过来。

“放开我!放开!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

被狠狠丢到地上的女人痛叫着抬起头,正对司老太爷冷冷的眼睛,立刻吓得牙齿打颤:

“司……司爷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本来是想撞——”

眼角突然瞄到缩坐在一边的梁田,立刻发了疯一样扑过去,尖利的十指啪啪的在梁田脸上招呼,嘴里恶毒

地叫骂着:

“贱货!贱货!我打死你!都是你害的!贱货贱货贱货……”

等保镖把疯狂的女人拉开的时候,梁田的脸上已经肿得像个猪头。纵横着无数指甲掐出的血印子。

然而梁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红肿不堪的眼里竟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死水一般。

梁天只慢慢竖起双膝,蜷坐在手术室门边的墙角,双臂抱着脑袋,深深埋在膝盖中间,安静得像是一只完

全感受不到外界任何刺激的受伤小兽。

司老太爷打量着被两个保镖拉着还疯狂伸脚想要踹梁田的女人,认出她是司源先前的女友之一。在一些社

交场合遇到总是很亲热地尊称他司爷爷。

司老太爷对她印象一直不错,一度还将她列入孙媳妇候选名单。

但是,她竟敢伤及司源,大宇集团的接班人,司家唯一血脉。不管她什么来头,都不得善果。

“不管司源有没有事,”司老太太爷一开口,梅莉就马上噤若寒蝉,浑身打着颤等待下文。

“你最好先预习一下监狱生存指南。还有,叫你父亲趁现在手上还有几个钱的时候,先置办个好墓地。因

为,你们会死得很惨。”

“不——不是我的错!都要怪那贱货!不要!求求你求……”

两个保镖接到指示,立即捂住梅莉的嘴巴,把早已瘫软的人拖离人们的视线。

四周顿时一片缄默。

司老太爷被贺管家搀扶着坐下,双手互握置于手杖上,脸色渐渐回复平日的冷漠,仅双眼仍流露这一丝忧

虑。

眼神触及手术室大门边上蜷坐的人,司老太爷的脸色难以抑制地变幻着,似厌恶,似仇恨,又似思索……

******

时间慢得像是灌了铅一般难以流动。

一道薄薄的门隔开了动静两派人。门内活动的人们正跟死神抢时间,门外静止的人们在饱受内心煎熬。

在贺伯的劝解下,司老太爷勉强用了点早餐,保镖们除了残,都悄悄换了一批又悄无声息的换了回来。

梁天仍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坐在墙根,漫长的时间里一动不动。

当朝阳把窗棂的投影移到手术室大门上的时候,门上的灯终于熄灭了,一阵脚步声混着车轮摩擦地板的声

音撞开了大门,一群医者护士围着病床迅速前进,众人并未看到床上人的具体情况,纷纷尾随着也想跟进

病房,却被一位医生的一根手指和一句“患者醒了才能探视”施了定形咒集体在病房外呆立了近一小时。

终于,就在司老太爷本就不多的耐性快要用光的前一刻,一名护士出来通知:“病人醒了,可以探视了。

不能太多人,病人刚脱离危险。”

进入病房的是司老太爷,贺伯还有残,一进病房就看到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

床上的人大半个身体都包裹这白色纱布,一只脚被吊起,唯一不受束缚的手却在缓慢而坚定地避开护手的

手。

“不要动!针头要拔掉否则血液会倒流!”

护士小姐还从没见过一醒来就和白衣天使“过招”的重伤患者,吓得语气都有点中气不足。

重伤患者仍在奋力躲避,动作中连带着身体都震动了,情况很危险。

“少爷,不要乱动,让护士拔针头……”

贺伯伸手想制住司源的手,不料他的动作却是更激烈了。

贺伯眼底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抬头看了司老太爷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十分凝重。

贺伯皱紧了眉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这种近乎强迫症一样的洁癖,拒绝任何人碰触的情况,曾经在少爷

身上出现过,而且就爆发在少爷出国读书前的那一年。

少爷怎么突然……

贺管家正疑惑不解,一道单薄的人影快速越过他的面前,一把抓住空中挥舞的手。

“流血了……”

奇事发生了,床上的人突然停止了动作,任由梁田按住他的手。护士终于顺利拔出已经倒流了一大段鲜血

的针头。

动作中护士的手难免会碰到司源的,司源又开始挥动,梁天赶紧交握住那手掌,他才又重新安静下来。

和管家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下司老太爷,发现他眼底竟有一丝动容!

小小的,后果却异常严重的危机暂时解除,病房内一时静默。

司老太爷、贺管家看这专注的司源,司源注视着床边握着他的手,眼神哀恸,只敢盯着他的手看的人。

久久的凝视之后,司源的唇终于动了动,吐出一句虚弱无力的话打破了平静。

“你是谁?”

第74章:雨人

“你时谁?”

什么?

屋子里的人同时心里一突,这情况……

梁田一时讶异得忘记了怯意,猛抬起头来,就撞进一双漠然的眸子里。

眼前的双眸,并不时记忆中熟悉的。

记忆中的眸子,明灿如阳光下的雪山,总是发出灼人的光。

那光,就算自己不在他身边也有仍在他的注视之下的感觉,更别说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不管是在看书,做饭,还是在做什么,总能感觉到那种充满占有欲,似要把人灼伤的专注眼

光,

而自己,总是不敢看那视线,像是怕会不小心便融化了或是陷落了一样,怯怯低下头或是移开视线假装专

心于什么事物。

情动的时候(这种时候很多),那双眸子里便会雪片纷飞。并不是冰天雪地的景象,因为每一片雪花都是

绯红的,有的甚至像簇簇赤红的火苗。

当他贪婪亲吻自己,肆意抚摸自己,强势进入自己的时候,漫天火焰的眸子里就会射出霸道、邪魅、不可

一世的光芒。

这时候,虽然知道那光也许会把自己焚烧直至成灰烬,可是自己总是不自觉失去理智,飞蛾扑火一样,不

顾一切地任由自己投入燃烧。

心就是那样慢慢融化,渐渐陷落的吧。

梁田回忆着记忆中的眸子,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

眸子依旧明亮,却是真正的雪峰冰川,除了些疑惑,满满的都是淡然的冷漠,甚至还有一丝不甚明显却不

容忽视的厌恶!

梁田忽然觉得有什么和力气一起悄悄从体内流失了。

术后苍白的完美双唇微微动了一下,梁田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它上面,即期待又有点害怕和矛盾,紧张

地等待着。

手下不由用力握紧,纱布底下仍未愈合的伤口又流血了,血液渗出纱布,斑驳而刺眼。

梁田丝毫没有痛感,反倒是被他抓着手的司源不耐地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地吐出一句:

“丑死了。”

满心的期待却等到这句话。

梁田感觉身上的精气神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轻飘飘的消失在曾经对自己勾出无数个邪魅的,满足的甚至是宠

溺的笑意的嘴角,瞬间抽去,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

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梁田面如死灰。

因为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因为从未听过的厌恶语气。

梁田的世界在破裂,在坍塌,在陷落。然而对其他人来说,只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

司老太爷最先反应过来,对残厉声吩咐:

“把他拖出去!”

残只犹豫了半秒,便依令把梁田拖抱起来,中途遇到一点阻力,梁田的双手紧紧抓着司源的手不放。但对

于残来说,那点阻力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微一用力一拉便化解了。

残把自己贴身保护了几周的少年放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下。果然见他站不住脚瘫坐在大石狮子底座旁边,

双目毫无神采,整个人像是抽了骨的残破娃娃。

饶是自认见惯了时间悲苦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的残叶不禁神情动摇了以下,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当初残被司源指派贴身保护这位少年的时候,就曾被司大少爷从未见过的紧张和耳提面命了众多禁令深深

震惊到。

回想自跟随司大少爷,然后加入司家保镖团也有八年时间了,对有着“冰山王子”之称的司大少爷算是颇

有了解,却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还是个男人!)产生兴趣甚至执念。

派保镖时刻保护金屋藏“娇”也不算什么,最让残吃惊到几乎要双眼脱眶的是:自家少爷竟在每一个可能

的地方都装了世界上最先进最清晰的摄像头,方便他不在少年身边的时候,仍能掌握少年的一举一动。

每一次戴上那个暗藏玄机的大墨镜的时候,残都不禁暗叹一口气:想不到司大少爷竟会有这般“变态”的

爱好。

再透过墨镜看那个毫无镜头下的自觉的少年,残心底总会不由升起一种类似同情的担忧:被司大少爷这样

执着和关注,是幸还是不幸?自家少爷的行为,带给这位少爷的,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现在看来,这少年正处于一场灾祸之中。

残眨了一下眼睛,怜色立时消失,又是原先的无动于衷。转身回医院。

病房里,司源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上面沾了几点淡淡的血迹。刚才那个人留下的。

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鼻青脸肿的像个猪头,上面还又道道刮痕。

真奇怪自己怎么会任由这么一个丑八怪邋遢鬼拉住自己的手那么久。

而且现在手心空了,心里还有点失落——不,不是失落,是一种心被狠狠挖去一整块的疼痛。

这种感觉,司源熟悉又陌生,好像之前经历过好几次,又好像头生第一回。

自己是怎么了?

司源有点不安地握紧空空的手心,转头看向旁边一直一脸若有所思表情看着他的司老太爷:

“他是谁?你把他怎么了?”

说完自己倒先讶异起来:自己怎么对那个陌生人念念不忘,甚至关心起他的安危来了?!

“他……一个下人罢了。”司老太爷答道。

下人?怎么之前没见过?司源想搜索一下记忆,脑子里却倏的一阵疼痛,只好皱着眉头暂时把问题放下。

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我……不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吗,怎么……”

思维一运作,脑袋又疼了起来。司源吃痛地闭上眼睛,感觉脑子里像是一团混沌的浆糊。

司老太爷闻言身体一震。和贺管家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果然……失忆了?

******

天空下起雨了。虽然淅淅沥沥的并不很大,不久之后,梁田本来就还润着的衣服又全湿透了。头发湿漉漉

的贴着额头,脸上满湿水珠。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这时候,梁田才发现自己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不停冒出大量的水珠,流到嘴

角,流到伤口,流满整张脸,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梁田像湿刚从一场海啸侥幸逃生一样,之前通通失灵的五官一个个恢复了运作。

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周围陆续又撑着伞的行人路过,都在看到自己的样子之后,急急惊退一步,有的还惊

叫出声来,然后像躲避一堆臭烘烘的垃圾一样绕道而行。

可不就是一堆垃圾么?

“丑死了”的人……

梁田扶着石头狮子站了起来,身体晃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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