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祸水春风怨 上+番外——逸灵
逸灵  发于:2013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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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尽管声音略带着暗哑,不是十分的灵动。但是在万福听来却是比天上的仙曲还要动人,这声音他熟悉,是君府六少化身为南代苏妃后独有的声音。

“奴婢参见皇上。”万福恭敬的推门而入,然后小心翼翼的关好门框,直直的跪下行礼。却久不见萧陌殊的身影。

“公公快起来。皇上受了伤,怕是要劳烦您偷偷带回宫里了。”君随心起身扶起万福说道。

“皇上……”看着平躺在床榻上的圣帝,万福满眼泪水。

“公公放心,皇上并无大碍,想着回宫后有御医相治,所以苏忘不敢耽误。”君随心没有解释为何会找上名伶馆通知万福,而此刻的万福眼见主子平安回来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哪还有半分心事想别的。

“是是是,老奴这就带皇上和公子回宫。”这君府六少他万福可不敢对着他说个不字。若是哪天他恢复记忆了,以六少瑕疵必报的个性怕是会让自己吃不少苦头的吧。

“有劳公公!”君随心双手作揖的说道。

“老奴不敢当,公子请稍等片刻,老奴去取些东西便来接皇上。”说着万福恭敬的推了出去。

上苍保佑啊,在皇上失踪了两个半月之后终于回来了。虽然受了伤,但想及回了宫中必能好好医治的万福心中的担心终是放下了大半。这几日他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半月前白将军同靖王一同回了喧都一群人在一起商讨如何寻找圣帝的大事,却不想白将军一听到皇上和六少一同跌落悬崖的话后,狠狠的盯着自己看了半天,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连带着靖王亦是整日板着脸对自己。而君相却日日与豫王挣得面红耳赤,从不曾想过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有一天也会与人争辩的这个摸样。如今皇上归来了。大概一且都会好起来了。豫王也不用每日被迫坐在那皇位上心情不爽,而君相也不用因豫王有失君德的事情日日朝散后在清华宫与豫王争辩了。

第十四节

“他呢?”

万福看着一脸冰冷模样的白景年拉着自己躲到某处无人之地时,只说了两个字,心中不由一惊,他大概也能猜到白景年是知道了几分,只是不敢保证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而皇上又说过不愿六少再见那些与他相熟的人,你说这醋劲……真是大的不像话。

“他呢!”白景年见万福不答话继续问道,声音虽然仍是平稳毫无波动,但是熟知他的万福知道眼前这位消失了数年的白家二公子,已然是生气了。那一张本就如千年寒冰的脸上此刻更是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公子,所指何人?”万福明知白景年问的是何人,却仍旧装作不知。

“人呢!”短短两字自那两片薄唇之中吐出,而眼中已含一丝的怒意。

“公子若想知道何不等圣上醒了亲自去问,老奴接到的只有圣上一人。”万福岁不愿欺瞒白景年但是圣上的旨意和六少先前说过的话他更是不敢违抗。

“公公等回了宫,你找个隐秘的地方把我藏起来吧。”没有任何原因,六少只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万福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可是面对那一张脸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最终他将人藏到了若微宫中,反正那里也是圣上为他准备的住所。

“我自会问他,明知他身子早不如当年了。为何还要带他去那种地方?”虽然这三年关于君随心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可是那日苏平风尘仆仆的找到自己隐居之所,顾不得喝上一口水拉了自己便直接想走人,若不是后来进来的靖王看到了将人直接打晕,他也不会发现苏平已是疲劳到极限了,大概也猜到是随心出了事情,当年离开喧都后他将手下的八人中的七人送到了萧陌殊的身边,独留下八人之首的苏平去昌平寻找随心的下落,二人偶尔也有书信往来,只是关于君随心的事情,苏平很少说起想来也是不愿自己担心,却不想那日苏平醒来后却双目发红,那样一个在最残酷的训练中都不曾掉下一滴泪水的七尺男儿竟是哭着和自己说出关于那个他们都不愿提起的人所受的罪,一旁只听了一半的靖王竟是捏碎了手中的瓷杯,恨不得立即去了喧都找他自小敬爱的兄长要回公道,若不是自己拼了命拦下,现下的靖王大概已犯了弑君之罪了。在一路回喧都的路上他亦是不停的劝解着靖王,最后还是搬出这是君随心所愿才将靖王的怒气微微减下,却更添了几分如同父亲见了自家儿子不争气时发的臭脾气一般,看什么都不顺眼。饶是这一路慢慢劝导,靖王入了喧都仍是只留着了靖王府,就算听了宫里传话说是圣帝已昏迷了数日也不愿进宫相见,看在眼里不由叹气,这靖王如今年岁上涨这脾气仍是半分不改,明明担心宫里那人担心的要死,却就是不愿入宫见上一面,自己前去相劝还冲着自己大声嚷道:“本王去了宫里说不得就一剑杀了他,然后自行了断算了。”真是无理取闹之极,大概也只有等到见了随心由他相劝,才会好转吧,不过随心既失了记忆,大约也是不知道怎么哄这个自小拿他没辙的人释怀吧。

第十五节

七日醉果然名不虚传,在萧陌殊喝下七日醉后的第八日一早便神奇一般的醒了过来,看的束手无策的满室的御医是又惊又喜。

不过醒来的人第一句不是问身旁的臣子关于自己失踪这段时间朝中之事,却是只对着万福问道,“苏儿呢?”萧陌殊醒来不见君随心便知事情不对。那日他们无意中寻得出谷的小路,虽然不是很好走,但也没什么危险,隐藏在谷中无数小洞的其中一个,待出了谷中重见天日当真是恍然隔世一般,谷中一月多的时日当真是如水中月一般美好。只是那日出来之后发觉已近年关,他便急着要进城回宫,一旁的苏忘倒是不经意的说起,这样回宫太过狼狈不如设法通知宫里的人,准备妥当再回去,自己一想也是可行,这一月多的谷中生活,身上的衣衫早就破旧不成,身上也无多余银子可替换衣着,便想到了名伶馆,本来好好的,苏忘为自己端上一碗粗酒自己饮后便失了直觉,如今醒来发觉在自己熟悉的龙榻之上,目之所及却不见那挂心的人,便开口着急的问道。若不是身旁还站着一堆兄弟臣子,问出口的大概是君儿二字吧。

“今日是什么日子”看着站在床下的几人,只见他们每个人都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宰相君随恩仍旧是那副温润的摸样,听了自己的话后脸上也不带一丝的起澜,倒是一边胞弟萧陌殇明显是对自己先前所问之话不满,连一直在外为将的白景园闻言也是脸色一变,因为他心中的圣帝是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的,想来这南代的苏妃到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长的绝色动人的君随念倒是脸色不变,但萧陌殊知道,他与君随恩的凭阑不惊不同,君随恩心里大抵也是鄙视自己迷恋降国之妃这一举动的,这点从往日朝堂之上的那人的言辞可轻易判别,只是如今自己大病初愈,昏睡了这么久大概也算是大病了吧,不愿让自己心中再添堵吧,倒是一向不懂收敛的君随念却对于自己的这一举止毫无意见。

“今日是腊月二十三日,已近年关,幸得皇兄您回来了,否者臣弟怕是撑不下去了。”就在身旁的萧陌殇接口说道。

“腊月二十三,朕昏睡了几日?”那日与苏儿出谷问了路人,那人大约腊月十六,如今想来自己不是昏睡了足足七日,这……“你们都没见过苏儿吗?”心中不免一惊,这皇宫大概是他不愿回来了,只是如今他怎能放得下他离开。

“皇上,苏忘乃祸国之妃,请皇上以天下为重!”君随恩闻言将略皱的眉头轻轻舒展之后说道。他们与萧陌殊相识甚早,故而有时在私下的时候,君臣之仪与朝堂之上相对少了很多。

“呵呵!祸国之妃,怕是随恩将来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清冷的语调至屋外传来,随即一身白色锦衣,厚厚围裹着的清秀男子掀帘走了进来。若不是听到萧陌殊一再的在追问君随心的下落,知他甚深的白景年知道自己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景年?”对于白景年的出现,萧陌殊心里是喜怒交集的,至知道苏平是白景年的手下,萧陌殊便清楚的知道,白景年是知道了很多关于自己本不欲他所知的事情,只是如今君儿的这般隐隐猜测的遭遇怕是景年都知道了吧,估计此刻他心中是恨了自己的无情的,只是…如今反悔大概也是来不了吧。

“白景年叩见皇上!”上前一步不卑不吭的行了礼仪,先前萧陌殊醒来之时,站在他床榻边上的人跪下行了君臣之礼时白景年便放开了万福自己独自在帘外听着他们的谈话。

第十六节

萧陌殊有些心虚的不敢直视白景年,尽管那人一如往常一般的对着自己的时候并非是一贯示人的冰冷模样。萧陌殊不说话,白景年便安安分分的跪着,也不着急。曾经追随者着萧陌殊的时候的见着眼前的君主他从不曾行如此大礼,只是今朝一是久别相逢,二是白景年也知道眼前这位自己自小认定的君主对于他心中是有芥蒂的,故而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完整到无可挑剔的跪叩之礼。

看着以往最为亲密无间的君臣二人,一旁的君随恩缓缓的说道:“皇上与景年多年未见定是有很多话要说,臣等这就告退。”众臣之首的君随恩开了口身后几位朝中重臣亦是不愿在留在这尴尬之所纷纷请辞。而这一月多的时日中萧陌殇与君随恩的相斗中大约也知道这位位极人臣的温润公子的心思之敏想来自己的皇兄大约是真的和白景年有许多话要说,故而亦是起身告退。

偌大的宫殿在萧陌殇等人的退去后,万福识趣的退下了侍候在旁的侍女宫人,自己亦是掀了帘子带外室守着。不过心中终是不免为自己担心,刚才差人去若微宫请六少过来,却不想得到的是若微宫早就人去楼空的消息,君府六少神奇失踪怕是圣上知道了会将自己拉出去斩首吧。

“朕与景年之间何曾这般生疏了!”萧陌殊结果白景年递过来的清水,抿嘴喝了一口后说道。

“草民不敢逾越!”白景年恭恭敬敬的说道。

“景年何须如此,你的心性朕还不了解吗?是在生朕的气吧!”萧陌殊淡淡的说道:“也难怪你生气,朕此刻也是后悔万分。”

萧陌殊自然是看得出白景年的气并未消,虽然因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太造次但是白景年这一副标准的君臣之别早将他的心思写了个一览无余。

“朕日后定会好好补偿君儿,置于欣慧,这些日子也该受了不少苦了,朕一会便下诏将她接回连月宫。”看到白景年萧陌殊想及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说要做自己妃子的女子,自己再怎么生气也该看着景园景年二人之面轻罚与她的。不过即使将为才人只要安分大概也不会太受委屈。

“欣慧之事皇上不必介怀,是她不守宫规在先,受些惩罚也是应当的,白家心中全无半分不满。”白景年说道,若是随心听得皇上如今的反悔是不是会很是欣慰,自少自己多年的所作并未白费。

当然此刻的白景年根本就不知道萧陌殊的转变的主要原因却是他分清了倒是哪个才是当然缩在自己怀里说要当自己小媳妇的小人儿而已。

“景年,那个苏平见着了吗?”停了许久萧陌殊开口问道。

“正是因为见了苏平草坪才同靖王殿下一同回府的。”提起萧陌翊一向少见脸红的白景年竟是出奇的脸上带着微微红晕,只是萧陌殊此刻心中哪有半分调侃他的心思。只接着说道:“原来他留书出走所说的都是真的!”想起那日收到八皇弟的留书,他心中也是惊讶,原来八皇弟早已将心思移到了白景年的身上。如今再见白景年现在的样子,心中了然他的八皇弟果然是吧自己心上人追到手了。

所以如今白景年回喧都了他便跟着一起回来了。只是他为何没来宫中见自己?在众多兄弟之间他与陌翊的感情是最好的,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双胞弟弟萧陌殇。

“陌翊呢?怎么不见”话一出口后萧陌殊惊觉自己此问实是多余。

第十七节

曾经在他的小君儿在喧都张扬的时日子里,一路护着他的跋扈渐长的功臣之中,他的八皇弟定是其中最重要的几人之一。既然白景年能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么萧陌殊怎么可能不知,所以他现在不是抽不出时间来宫中看自己,而是在赌气根本就是恨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在病中人不愿相见。心中知道他们曾经的手足情深之义怕是裂了几道深缝了。

“靖王去了太后的颐清宫,大概是太后思子心切将他留了下来。”白景年尽管知道自己的解释躺在床上的君主是不会信的,太后一向偏疼圣帝,也是隔三岔五的亲自过来看他,怎么这个时候留住靖王,不让他们兄弟相聚,只是……若不解释……白景年担心床榻上的人呢因无法下台而真的迁怒于靖王。

“既是母后相留,陌翊是脱不了身的。”萧陌殊明知是谎话倒也接的顺畅。他与白景年相识于孩提时代,白景年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更得他的信任,这个同自己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玩伴,在弱冠年纪便跟着自己转战在北疆之地,以一文弱之姿助自己逐步成长,早些年若不是有白景年在边上自己大概会听不过来吧,看似文弱的人却有着比任何都大韧性,却才思敏捷,许多杀机亦是为他在无形中一一化解,而他们自幼同拜一人门下,许多地方都不谋而合实是不可多得良伴,若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和的,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对待君随心的态度,萧陌殊也清楚的知道,曾经一度他有些生气,白景年这么的在乎被他视作是棋子的人,现在才知是自己错的离谱。

“皇上不想知道,随心在昌平过的日子吗?”白景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誓死相随的君主,突然开口说道。

“景年,苏平都告诉你了吗?”闻言萧陌殊心中一痛,君随心在昌平的所历皆是拜他所赐。

“皇上现在倒是会心疼起来了。当初怎么就这么狠心将人送去那里!”自己也是懦弱当初不敢揭开真相问明缘由,便赌气般的一走了之。两年多前收到苏平的信件之后他心中更是后悔的不知如何是好,就算心中只有一分怀疑也不该不管?可是随心会愿意自己这么做吗?他清楚记得那张仍是青涩的脸微微仰起,坚定的对自己说的话:“景年,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是请你记住,你是皇上的臣子,所以你不能因为我而做一丁点对不起殊哥哥的事情,你以前帮殊哥哥出的计策都是极好的,以后若是还有需要,你尽管毫无保留的提出,就算利用到我,只要能为殊哥哥扫除障碍。随心都会很感谢你的。”那样的不顾一切的想法,他听了心中不由有些担心,这样执着的爱情,那样弱小的一个孩子能否承担得起。

“景年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见苏夫人一面。”说的不是君随心,而是苏夫人,萧陌殊知道,白景年准备是为了自己将这件秘事隐下了,靖王哪里他相信若是白景年有心应该还是能劝住的。

感激白景年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天下人知道他做的事,而是不想那因失忆而忘却前尘的人,再在他人的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曾经,在经历一次那样的伤痛,若是他想要回忆,那么自己就编造一个给他。

第十八节

“现在怕是看不到苏儿了。”萧陌殊淡淡的说道,刚才他已让风晨派人四处去寻了。因为他相信失了忆的苏忘在重获自由之身后第一个想去的见的人必然是安逸侯楚清。

“为何?”

“大概是回安逸侯府了吧?”萧陌殊说道,虽然他的小君儿变了很多,但是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那人的脾性认定的事情是很少能反悔的,若是风晨不能再安逸侯府将人带回,他怕是要亲自去了。那人见了楚清后多半仍会选择最后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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