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祸水春风怨 上+番外——逸灵
逸灵  发于:2013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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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哥哥?”被萧陌殊的举动下的刚回神的苏忘,看着怀抱着自己的人,脸色发白,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坐下休息一会就好了。”放开怀里的人,然后就地慢慢的坐下,嘴上说没事,其实萧陌殊知道,这回自己是中毒不轻了。

“你流血了?”看着坐下后的萧陌殊手中扔在滴着血的匕首,君随心脸上大变急急的顿做到萧陌殊身边问道。

第五节

“不是我的血,是它的……”虚弱的指了指不远处躺着一动不动的一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大蛇,萧陌殊吃力的说道。若是平时他肯定自己单用左手是杀不了这蛇的,今日却万分的庆幸,否则自己如今怕是一时半会动不得,若是……

“你是……是为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萧陌殊,苏忘从来不觉得萧陌殊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眼前这条躺着不动的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剧毒的,他不知道萧陌殊真的是对他自己太有自信了,还是真的是为了自己毫不顾忌了。

“没事,苏儿你用这个匕首帮朕把肿起的地方划破然后把血挤出来,朕运功将毒逼出就好了。只是怕要好几天不能走动了。”若不是自己是在没力气萧陌殊亦是不愿让苏忘为自己做这些,但是现在的他连看苏忘都是似有两个人影重叠,如何能自己动手。

苏忘接过萧陌殊递上来的匕首一愣,匕首沾满了毒蛇的鲜血,与它本身明晃晃的光泽交织在一起,不由让人产生别样的心境,再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后,苏忘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躺在身旁闭着双眼的萧陌殊,若是这一刀下去是不是所有的仇恨都可以报了?苏忘心中不由轻声问道,这一刀下去,眼前的人一定是没法躲避,这有毒的蛇血带入心脏,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苏儿?”久未感觉苏忘的动作,萧陌殊勉强的睁开双眼,却模糊的看到那个笑得令自己不由生出害怕之意的人,正举着自己刚刚交给他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在考虑怎样能更快的了节自己一般,这让在战场上无论遇到多少残酷的事情都不眨一眼的一代帝王不由心中一动,莫非是……嘴角的笑意满满却不达眼中,眼中带着是浓浓的恨意……这不该是忘了一切的苏忘该有的表情,倒是像极了那人……若是真的死在他手中倒也算是了了心愿了。

“殊哥哥,我是在想,这匕首上的血迹是不是需要先洗净了才好?”瞬间收起刚才所有的表情,仍是刚才那个柔和淡雅的苏忘,只一瞬间令萧陌殊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若真是恢复了记忆,以他认识的君随心怎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不由紧闭了会双目,再次睁开,瞬间看清了那张脸仍是那个柔弱的苏忘,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刚才的表情大概是自己中毒所幻化出来的幻觉吧?

“殊哥哥。你坚持一下,我去那边泉口吧匕首洗一下!”说完也不等萧陌殊回应,苏忘便急急的往前奔走,似乎是担心完了萧陌殊回坚持不了一般。

“苏儿,不必这样!”看着用最替自己吸着毒血的苏忘,萧陌殊担心的说道。但是那人却不理睬自己仍是自顾自的在为自己吸着毒血。

“好了,殊哥哥!”过了许久,苏忘起身只说了这一句后便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笑着看向萧陌殊。令萧陌殊更深信刚才的一幕确实是自己中了毒后产生的幻觉,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心魔吧,心中一直想着君儿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吧?

“殊哥哥,吃了它!”苏忘摊开手心,一刻通透碧绿的蛇胆展现在萧陌殊的面前。

“我已经没事了。你刚才为我吸毒,不如苏儿自己吃下!”

“这么恶心的东西苏儿才不吃呢,殊哥哥若不要,那我就扔了!”苏忘撒娇似地说道。

“给我吧!”伸手将蛇胆结果,萧陌殊知道苏忘的心意,便也不再推辞,直接吞了下去。

“殊哥哥,你在休息片刻,苏儿去采些野果子然后我们一起回家!”苏忘笑着对萧陌殊说道。

“好,我们一起回家!”那个破旧的茅草屋虽然穷途四壁,但是那确实使他们的家,若是以后能和苏儿这样的结庐山境倒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第六节

“小兄弟,捕鱼可不是你这么捕的,哈哈!”

“关你什么事!”本就因补不到鱼而心焦的苏忘,此刻更是对那位说着风凉话的人极度的生气,以至于让他忘了这个山谷应该是除了他和萧陌殊之外没有外人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随手用一个竹竿插了一串的鱼递到他手上了。

“看你这弱不经风的摸样,估计再给你半天也弄不上一条鱼来,还是我帮你吧。”来人挑眉浅笑,棱角分明的五官有若刀削斧刻带着极强的侵略之感,深邃的眼眸本该是透着冷峻的神色的,此刻却满是笑意。这样熟悉的轮廓,令苏忘的伪装一层层的剥落,看着眼前之人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口中轻唤道:“三伯!”

“你是?……”苏忘口中的三伯怔怔的看了苏忘许久之后,也不转身,直接大声吼道,“子遥快过来!”

“勺与你怎么总喜欢大惊小叫的,都一把年纪的……”急急赶来的人在见到苏忘的瞬间,哪还有心思去骂那个总是喜欢咋呼咋呼乱叫的人,直直的走向苏忘,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后,“君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别怪蒋子遥要说,眼前的义子哪还有多年前半点的影子,不止消瘦亦是憔悴了许多。

“义父!”见了从小相依的亲人,苏忘比先前见到了君勺与更为激动。

“他们都说你不在了?可知那是我听了有多心痛,君儿告诉义父这些年你都躲在哪里了?”蒋子遥看着眼前的义子眼眶微微的透着红。

“义父,君儿不孝,惹您担心了。”苏忘确切的说是君随心闻言对着蒋子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傻孩子,伤心的还不是你父亲,足有大半年下不了地,若不是萧爷拦着,怕是那时他定是要冲到喧都了!”蒋子遥虽然心疼眼前瘦了许多的义子,只是心中仍是有些不满的,以为他没了,他的父亲亦是差点就要跟了去,如今就算是有萧正杨陪着四处云游,怕是心结也是解不开了。不想人虽然瘦了许多,却还是活的好好的。

“爹爹可好?”明知自己父亲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不会好过,如今听得蒋子遥的话更是深知自己的父亲因自己大病一场,却仍是禁不住的想问。

“自然萧爷陪着也还算好,君儿快起来吧。”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君随心,蒋子遥又怎会真的狠下心去。

起身后的君随心,随着蒋子遥与君勺与找了溪边的大石分别坐下,不久后蒋子遥开口问道:“那时传出君儿病重可是真的?”

“嗯……”君随心停顿了许久后轻声的应道,他在犹豫是否要将真相说出,却在最后仍是替那人瞒下了,“那年君儿病的厉害,大概是治不好了,所以皇上才会对外宣称君儿的离世。”收起心中所有的疼痛,君随心说出的口吻却是出奇的平静,似是在回忆一般。“皇上本就没抱希望能医好我,却不想最后遇到了圣手杨老,是他老人家医好了我,却不想因重药之下,君儿失了往昔的记忆,皇上也是不愿君儿因回忆而不曾对外宣布君儿仍活着的消息。”默默的瞒下当年的隐秘之事,君随心告诫自己那不过是为了天下万众而已,不是为了萧陌殊。

“傻孩子,既然受了这么多苦,为何……只是为何你会出现在这谷中。”蒋子遥从不曾想过那个自小跟着自己的人会为了另一个人对自己说谎,所以对于君随心的解释尽管错漏百出却仍是不疑。

“月前与皇上私下出宫,游玩羽林山,却不想失足坠下,也是巧合这一失足君儿的记忆竟是奇迹般的恢复了,否则恐怕见了义父您君儿也不认得呢?”脸上带着撒娇的笑意,君随心知道蒋子遥一向疼爱自己,故而寄希望能这样蒙混过关。

“傻孩子,若你爹爹知道你还在世是天大的好事,等出了谷。我一定会设法通知他的。”

“若是可以,烦义父告诉爹爹,半年后君儿定去丰谷找他。”本以为谷中无出口,不过既然三伯与义父能进来,那么谷中必有出口,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想及这里君随心心中不免失落。若是出去了,他与萧陌殊的关系大约是真的要断了,如今恢复记忆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在他身边了。

第七节

“君儿决定回丰谷了?”闻言君勺与问道,他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听他们父子相谈,心中却想的甚多。

“是的,君儿想去看看丰谷!”那本是他才该待的地方,在那里才不会被看做是另类吧?

“我记得君儿也是习过武的吧,怎是身子这般柔弱,连抓个水里的鱼都这样困难?”君勺与似有所觉的问道。

“这……大概是那时生病丢的吧?”不敢直视君勺与望向自己的眼睛。君随心闪躲的说道。

“三伯?”突然手腕被人握住,君随心不解的看向走到自己跟前一把抓住自己手腕的君勺与不解的说道。

君勺与也不答话只是专著着为君随心把脉,而蒋子遥大约也是知道君勺与的意思并未接口说话,只是神色紧张的看着君勺与的面部表情,想要窥探一些什么,但是君勺与脸上的表情却不曾有过太多的波动。

许久之后君勺与终于放下了君随心的手腕,笑着说道:“君儿放心,你这经脉虽受了损,但也不是没得医了!”

“真的?”这对于君随心来说实在是意外,因为他记得当年楚清也是曾请杨洛为他医治被损了的经脉,但是杨洛说下手太狠是无法治愈,只能是慢慢调养着,怕是无法医治了。

“恩,虽然不能想往常一样可以练就飞檐走壁的本领,但是强身健体无碍,一般的重物也是可提的。”君勺与看着君随心脸上的疑惑,解释道:“虽然圣手是天下无双的医者,但是他并非隐族,我族内有一套不外传的心经,若是照着练,半年之后君儿受损的经脉大约也可差不多痊愈了。”

“那你还不传给君儿!”蒋子遥不满的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我想着君儿大概还饿着呢,子遥不心疼吗?”君勺与调侃着蒋子遥说道。

“这…”蒋子遥与君勺与相识近半世,大致猜到君勺与是有些话要与君随心单独相说,也不生气冲着君随心淡然笑道,“君儿就留着让你三伯父传你心经,义父去弄点吃的。”蒋子遥远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的手无缚鸡之力一般的文秀书生,君勺与也不担心他一人在这谷中四处走动,不过还是出口叮咛道:“子遥别走得太远。”蒋子遥给了君勺与一个了然的眼神后便快速的离去,似乎真的是要为君随心寻些吃的回来一般。

蒋子遥走了半响,君勺与也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君随心,直到君随心似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什么一般的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以为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君勺与最终仍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他以为蒋子遥走了以后,他的侄子应该能猜到自己要对他说什么,所以他一直在等君随心先开口,却不想君随心却是看了自己半天后索性低下头。

“三伯是想问什么吗?”君随心仍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东西。有些东西他不想让三伯知道,或许让那些埋在心底烂掉才是最好的。

“你的经脉受损并非是生病所致,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对吗?”君勺与见君随心仍是逃避,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的,子遥一直视你为己出一来是想不到你对着他能说谎,二来是心性单一不懂这些拐来拐去的东西,所以他信你,但是我不信,告诉我是谁做的?”想到有人居然舍得下心对眼前的人做出这种事情,君勺与心中极为的愤怒,当年少轩生产的时候是何等的危险,那时的他便是一直陪在少轩的身边看着他在生死边缘徘徊,而如今竟有人居然这样对待少轩拼死生下的孩儿,叫他如何能不气,而这孩子还在为那人隐瞒。

第八节

“三伯多虑了!”君随心毫不犹豫的否认了。

“君儿何必隐瞒,若是我猜的没错定是与那圣帝有关?”他君家的人他还不了解吗?全天下大概也只有那个坐拥天下的圣帝才能令得眼前之人即便是受尽了委屈也不愿说出来。

“三伯!”想及当年被萧陌殊送去昌平的事情,君随心终是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眼,强忍住快要控制不住的眼泪往下掉。

“你这孩子,这天下除了他萧陌殊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受了委屈也不说的。”伸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打道,“受了什么委屈告诉三伯,我定不会告诉你爹爹的。”

“没有委屈,皇上一向疼我,只是被奸人设计才被人废了武艺,皇上也是以为我已遇害所以才对外宣称我的死讯。”

看着仍是嘴硬的君随心,君勺与无奈的摇头道:“君儿,受了委屈连我都不愿说吗?说出来我连子遥也不告诉……”

“伯父,我……我已经没事了!”

“怎会没事?子遥不问大概是不愿你想起伤心的事,你这声音变得如此暗哑,大概也是那时留下的伤吧?”君勺与说道。

“伯父……在三年前我被皇上送去了昌平!”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有些事情埋在心里太久,不曾说过,也无人能说,当你以为它已经在你的心底烂了的时候,有人却说愿意倾听,而那人正是你的一位长辈,那是多大的诱惑,君随心心口的一个缺口被打开,随后恨不得对着君勺与述尽委屈,那些年在喧都,在昌平所有的委屈恨不得全都一下吐出来,好将这些天死死压抑的心一下释放开来。

听着君随心断断续续哽咽的说着那些年的事情,君勺与眼中的戾气渐深恨不得插了双翅飞到喧都的华清宫将那人碎尸万段。

“伯父……伯父……”君随心说完后,见君勺与眼中的怒意试着轻声唤道,却得不到回应,直到他用力的拽了下君勺与的手,君勺与才恍然回神,说道:“我去替你杀了他!”姓萧的混蛋,居然敢这么对他家君儿,他君勺与哪怕是负上弑君之名也要为他家君儿报仇。

“伯父……”看着怒火中烧的君勺与转身似是真的要出去杀人一般,君随心上前一步拉住了君勺与说道:“若是真的可以前几日我便可以亲手报仇了,可是君儿舍不得!”那日他不停劝自己下不了手是因为天下的百姓不是自己舍不得,可是心却实实在在的在说就算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手中的匕首仍是无法刺下,他舍不得尽管那人做了这么多伤透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却卑贱的仍是下不了手。

“不要告诉我他都这样了你还在乎他!”君勺与闻言双眉竖起,不过在看到君随心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的表情时瞬间想明白了那是君少轩的儿子,怎会是轻易就舍得下的人

“拿来!”君勺与想了许久后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君随心似是能听懂一般,脚步微颤的往后退想要离得君勺与远些,却不想现在的他那会是君勺与的对手,就算是在功力未曾被废的时候,他也远不是君勺与的对手,何况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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