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别又或是生离,他与洛炎之间说不明是哪一种,但那种仿佛被撕裂的心痛他不想再次尝试,洛炎一旦重
回特德怀抱,他再也不会让他离开哪怕半步,时时刻刻都要看紧了他,时时刻刻都要抱他在怀。
即使没见到龙焚的身影,钟情却像是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注视,抬起了手,一颗颗把剩下的衣扣解开,本
就微微敞开的衬衫在他自己的手中彻底打开。
十二月的天气,今天似乎又冷了些,房中的暖气已经打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却觉得微凉,也许是因为
他的体温正在升高,因为落在他身上太过灼热的注视……
“还不够……洛炎……还有下面……脱了它,让我看清楚你……”
微哑的话音与压抑着的欲望使得耳边的话语声显得尤为火热,躺在床上的人合起的眼帘轻轻颤动,唇边的
笑意加深:“还要更清楚些吗?那么……”
松开的衬衫下,指尖从胸前落到了腰上,皮带的金属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冰冷却引人的脆响,解开了身
下的西裤褪到腿间,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突起的挺立却已很是明显。
一手覆在自己身下,他低语:“可够清楚了?那是因为你。”
午后的昏暗里,半褪了衣衫的人躺在床上,口中说出的话让龙焚只想把他压在身下,让所有的思念爱意尽
数释放。
他想要快些去设法真正将他抱在怀里,却又不舍得就此离去,眼前的洛炎有着他不熟悉的面容,但每一个
神情却都是他熟悉的魅惑,敞开的衣衫下肌肤在半明半暗指尖存着诱人的暗影,随着呼吸起伏,胸前的白
皙似乎闪烁着光芒,哪怕只是睫毛的颤动,都让他克制着的情念几乎就要爆发。
“洛炎方才可是想着我动了情……可是打算要做些什么?”
耳边的话语不在冷静缓和,有着明显的笑意,像是期待着他的回答,他舔了舔唇,微笑:“你想看我做什
么,龙焚?”原本,他确实正要做什么,也许和龙焚的期望一样。
“洛炎为我情动的模样,我怎能错过,不要停下,为我继续……不能碰触,便让我先看着你……”逐渐轻
下的语声似乎靠的越来越近,透着欲望的声音充满了情色之意未完的话落在了耳边,比呢喃声更令人心颤
,他的手不自觉的在身下游走。
“对,就是如此……”
退下了仅剩的的布料,他的掌心碰触到了自己,随着耳畔的语声而动作,包围着他的气息让他身上的每一
个地方都变得敏感,龙焚的话音还在耳边。
“洛炎喜欢这里?还是……再过去一些?每回碰到,你都会绷得很紧……你自己可知道?”
“……别停下,我喜欢这里,只要稍微碰触,洛炎便会……”放轻了落在啊耳边,有意缓慢吐出的几个字
,含着无限的淫靡之意,他身上不禁又是一阵紧绷。
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耳边的低语情色之味越来越重,轻而缓慢的,透出了他更多的情念。
“龙焚……”他的呼吸渐渐加重,几乎错觉龙焚的呼吸就在耳边,掠过了他的唇,又落到他的腰侧,然后
继续往下。
“……可是有感觉了?再快一些……让我再多看些……洛炎……”
“别停,洛炎……还可以继续……”
“这里……如此诱人的颜色洛炎自己可曾见过……让人想要品尝……”
身上的每一处都被龙焚看在眼里,每一寸都在他的注视之下,这句身体还没有被他碰触,却已经为他而生
出各种反应,钟情仰头喘息,被汗水沾湿的衬衫贴在身上,湿润的触感让他想起和龙焚交缠时的情景,呻
吟混杂在湿热的空气中飘散,被龙焚种种的话语挑逗,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喘息着放下了手,躺在床上
,从一边扯了纸巾,把落在自己胸腹上的痕迹抹去了。
纾解了情欲之后,龙焚的气息让他这几天来绷紧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抹去了额上的汗水,他扫了一眼空
荡的房间:“别让我等候太久了,龙焚,只是这样,并不足以补偿我这些时日的等待。”
“自然不够,等着我洛炎……”
点了点头,他合上眼:“我等你。”
被那熟悉的气息包围,他总算能够安心,连日来没有好好休息,到了这时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眼皮逐渐沉
重,他听见耳边有温柔的轻语拂过。
“洛炎累了,毫升歇息,你我即将重聚。”
看着他终于睡去,龙焚却没有离开,即使未见到前几日如何,但路演少了他无法安睡,他却是知道的,提
早来寻他,终于能让洛炎安静睡下,到了此时,他终于放了心。
挑起洛炎的情欲,让他无暇思考,直至疲惫的睡下,这一觉,该能 好梦吧,他的洛炎……
第一百一十章:前夜
当钟情醒来,天色已经暗下,隔着窗能见到月色清冷,映照在床边的蓝色帘幔上,透出了浅浅的微蓝光晕
,就好像某人眼底的颜色,透着冷淡,却让他觉得温暖。
他的身边还是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人在房里,看着时钟的指针,居然已经将近午夜,他以为只会过去几个
小时,没想到这一觉居然睡得这么久。
包围在他身边,薯蓣龙焚的气息已经散去,只有透进来的月光在黑暗中洒下一片白芒,身上的衣物还没有
完全穿上,床边有他扔下的纸巾,这些全是龙焚曾来过的证据,即使还不是实体,却足以让他等待的心情
更为迫切。
龙焚来过,然后离去,人说春梦了无痕,他却分明清楚地感觉到龙焚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迹,保卫者他的妻
子,临汾他安心的冷香,他很确定,自回到这个世界就开始等待的人,终于将要与他重聚。
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向来会做到。
站起身,他走进玉势吸取一身的汗水,当他围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房里已经亮了灯,也多了一个人,正
捡起它换下的衬衫,望着揉作一团的纸巾呆呆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后进来请先敲门,这里虽然是医院,但也是我的房间,以免又看到些你不想看的。”一手扯过沈暮拿
在手里的衬衣,钟情扫了一眼溅在账面的情欲更痕迹,随手扔到一边,取出沈暮上一次带来的衣服,去了
另一间房。
对着他转身的背影,沈暮露出了苦笑,为什么他也会对这个大众情人动心,他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表面
的深情之下,钟情其实比任何人都冷酷,就像刚才,分明看出了他的心思,却说的一点都不留情面。
他确实不想看到,钟情想着某个特定的人,情愿自己解决欲望也没让他把以前的情人叫来,因为那代表着
,这次的那个人真的是特别了,即使他再不想相信,摆在眼前的这一切还是让他认清了这一点。
这一次是真的,所有人的梦中情人,以后只会专属一人,而那个人甚至连他都没有见过,不知姓名,不知
国籍,却只能确定一点,那一定是个危险地男人。
抓了抓头发,沈暮叹着气倒在沙发上,刚才钟情走出浴室的那一幕,好像还留在他的延期啊,水珠从发梢
滚落,胸前半湿,留在嘴角那抹没有人能够抗拒的诱惑的弧度,即使知道他不是有心,见了的人还是难免
会意动。
那种景象以后说不准也不能见到了吧,如果不再从事演艺,往后……
“希望你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来,妄图不该得到的东西,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你无法预计的,他们之间,
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夜翼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半空,银白的眼注视着沙发上正在出神的沈暮,开口突出
了警告。
沈暮突然一惊,这才看到半空中停立的黑鸦,即使开着灯,并不是在黑暗中站立,但这只能说人话,诡异
莫名的乌鸦还是让他吓了一跳,一路上都跟着他的,好像就是它。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还不至于做什么多余的事,我还不想送命呐,”定了定神,沈暮夸张的做出了惧怕
的表情,苦着脸说道,“一个钟翰霄已经够我忌惮的了,再有现在的哪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我还能怎么样
?”
“钟情他……和我已经不再一个世界里了,谁也触及不到,也许除了改变他的那个人吧……”自从钟情醒
来,自从他看到这只名叫夜翼的乌鸦。他就明白了这一点。
从另一间房里换上了米白色的毛衣,当钟情擦着头发走出房间,看到的就是沈暮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听
到他带着失落谈心说出这句话,他瞧了一眼悬空立着的夜翼,走了过去。
“你说了什么?”让沈暮这样的人露初这种表情。
“没什么。”夜翼并不打算就这件事再说些什么,只是它多余的担心而已。
凌洛炎和龙焚之间,让它对人类又多了一种认识,即使它是魔物,也并不懂得感情,它的主人和祭司龙焚
,这样的情感让它不知不觉也被感染,不想看到他们之间再多出什么麻烦,一个不小心就说了多余的话。
钟情瞧了它一眼,脸上的笑意让夜翼明白,它的主人已经猜到了它和沈暮方才的对话。默不作声的黑鸦拍
着翅膀,飞到了暗影的角落,比起暴露在灯光之下,它还是更喜欢隐藏在黑暗里。
谁叫它是魔物,魔物不该太好心。
“怎么不回来?”钟情招了招手,自从在这个世界现身,夜翼就没有回到他这里,始终是在外面保持着黑
鸦的形态。
“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过薄弱,我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你的身体才和魂魄融合,还承受不起,不稳定的情
况下,我重回你身边只会对你的灵体造成伤害。”黑暗里,夜翼冰冷的说话声响起,话里的意思却是为了
他的安全考虑。
它还不想被那个恐怖的祭司当做祭品处理,如今凌洛炎重新回到他的这具身体,魂魄已经完整,它的存在
只是助力而已,再不是以前那么重要,如果它让有了什么危险,那个祭司随时都可能让它从世上消散。
沈暮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听懂,但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些不是他所能明白的,也就不去在意,等夜
翼回答之后,他看了看时钟:“已经很晚了,你这几天睡过吗?后天就是记者会,到时候不知道你的身体
能不能坚持得住,还是我去替你电话去……”
“不必了,我刚才已经睡过了,到后天没有问题。”打断他的话,钟情知道沈暮又是想找人来陪他,他的
毛病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沈暮就是其中一个。
难道那个男人来过?不然没有人陪着,他怎么能睡得好?沈暮觉得奇怪,但这家医院里并没有记录有任何
人探访。
不过比起这,他想起来另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担心起了钟情的身体情况:“这几天我看你都没有怎么吃东
西,虽然医院的记录显示你的身体一切正常,但哪有正常人不吃东西的,你没事吧?”
被他提起,钟情这才发现,确实这几天没怎么吃饭,他却并不觉得饿,难道他的魂魄完整之后,会和龙焚
一样,几天之内不饮不食也没关系?但他的灵力还不及龙焚的身后,到了这里更是像夜翼说的,非常的不
稳定,所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或许只有那个男人才能为他解答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是把他接回去的时候,还是龙焚会
出现在这个世界……
祭祀龙焚,当他穿上这个世界的服饰,会是怎样的一幅神情,当他知道在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想要投入他的
怀抱,他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只是这么想着,就觉得时分有趣了,钟情不由得勾起嘴角。
“……钟情,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担心你,你呢,是不是又想起那个人了?”沈暮带着抱怨,抱怨完
了又笑着揶揄,反正他从来都是没有希望,与其让钟情厌烦,还不如继续当他的好经纪人,继续保持友人
的身份。
抬起了眉,他并不否认他确实又在想那个人,笑着走到一旁做下去,他扬了扬手:“你刚才说了什么?我
没听见,你可以再说一遍。”
沈暮夸张的叹口气,对那个还未谋面的男人,他不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又把前面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
就算你不饿,也要吃点东西,不然后天我怕你没体力应付那些媒体,你在这里不知道外面已经是什么样了
,天呐,简直是灾难,是我的灾难……”
“还有呢?跳过你的灾难,钟翰霄那边怎么样了?”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双腿交叠的男人闭着眼,漫不经
心的抬起了手,修长的指在空中虚划而过,示意他说重点。
沈暮只看到柔和的灯光下,坐在他对面,钟情的神情视乎比起前几天轻松了许多,亲爱去年的光晕从褐色
的发上透出,垂落的发丝下,那张如同天使般俊美的脸上隐隐透出几分不经意的笑,当提起钟翰霄这个名
字,就好像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叙述着和记者约好的时间场地,说起钟翰霄那里这几天的煤油动静,沈暮原本有些担心,但眼前的钟情,
却真的和以前不同了,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彻底和黑道脱离而改名为钟情,原本的钟翰宇,到了现在,已
经不再是他多年前认识的那个人。
那些野心,那些想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不择手段,难道真的可以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全部放下?
沈暮一边说着后天的安排,眼神却始终在对面的人身上打量,当看到那双微微挑起的眉,还有他唇边似笑
非笑扬起的弧度,忽然间,感觉到有种凛冽的气息从此刻的钟情身上透出。
他立刻否决了先前的猜想,钟情并不是放下了野心,而是眼前的这一切已无法满足他的野心,他得到的或
许已经远远超出了现在所拥有的,名利,地位,大众的追捧,这些已经全然不放在他的眼里了。
他的眼里,也许已经存在着更为广阔的天地……
不由得这么想,沈暮莫名的又联想起那个钟情所说的男人,如果真的有人能绑住他的心,那个人一定与众
不同的。
作为他的经纪人不是一两天了,他知道钟情从来不是外表所见那样,用或是深情或是默然的表情,只是情
感里同其他人周旋的人,那只是假象,是作为艺人的一众包装,也是他无聊时候的游戏。
这一次,因为那个诡异的意外忽然昏睡不醒,被医生宣告失去所有意识,再也不会醒来,那时候钟翰霄却
突然出现了,还是那样的反应,看来这回,因为这个意外,钟翰霄好像醒悟了什么,只不过照眼前看,不
论他醒悟的是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毕竟是多年前的是,钟情已经抛开了过去,陷入昏睡前的他不会改变对钟翰霄的态度,醒来之后的钟情…
…
如果钟翰霄来招惹现在的他,结果只怕是像那只乌鸦夜翼说的,会付出无法预计的代价。
第一百一十一章: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