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卷三——火狸
火狸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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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结果,是给他的答案?!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逼着龙梵说清楚,说清楚他的灵力究竟怎么了。

心中起伏似海浪翻滚,也像是火焰在烧灼,他眼前全是龙梵回答他之时的模样,那种平静的微笑,将所有

的一切都掩饰,克制着心中无法言喻的感受,他深深吸了回气,缓缓侧首,“归族,从昭赫楼暗道走,龙

梵的事不能给族人知晓。”

冷硬的语调仿佛是生生从喉间逼出,即使只是半侧过头来,岩骁也看见了那双眼,犹如炎火在其中燃烧一

般的眼眸,看不见半点原来的魅惑深情,有的只是全然的焦急与愤恨交织在一起。

宗主是在气愤祭司此前没有说明缘由?还是在气愤自己不曾早些察觉异样?或许该是后者。

“是”岩骁领命,不敢多言,他不知道此刻宗主是何心情,他也猜不出来,他们的长老的心都乱了,更何

况是与祭司关系匪浅的宗主。

在前领路,岩骁往下走去,在他身后凌洛炎将龙梵抱起,一步步的踩下阶梯,一行人走入暗道,凌洛炎始

终望着怀中的男人,脚下不停,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额边不住抽痛他才发现自己始终紧紧咬着牙,仿佛不

这么做他就无法克制的会想把所有的不安和愤怒发泄出来。

加快脚步,他抬头问前方,“暗道多长,为何还没到?”该死的!已经走了多久?竟然还不见出口……

凌洛炎眉头紧蹙,在暗道中响走的话语声,低沉而压抑,他不曾留意,前后的长老们却听出了其中焦躁与

沉重,就似压制着一声暴风雨,如此的焦躁与沉重之下不只是不满,还有更多危险质问的意味。

“回宗主,暗道由城中通往总殿的山下,已快到了。”岩骁的回答不敢迟疑,他怕他一个迟疑,便会引来

无法预计的后果。

总算此问之后再无其他反应,长老们微微松下心神,心中的沉重却未缓下,祭司的问题还未解决,为何会

如此还未弄清楚,不仅是宗主,他们也担心得很。

急促的脚步声在暗道里回响,十数人没有一人再说话,待出了暗道到了山脚下,几人才运起灵力往上跃起

,眼前一道赤红身影骤然顠过,他们的宗主已抱着祭司以翔天太往山巅而去。

他们连忙跟上,等到了族里,却听人说宗主已抱着祭司回了赤炎宫的房内。

决云等人也闻讯而来,一群人互相注视,却不敢守候在赤炎宫前,此刻祭司突然如此,他们若不冷静对待

,族人定会更为不安。

对赤阎族上上下下的任何人来说,今日发生之事都算是匪夷所思,叫人难以相信,也让人无法不满心忧虑

惶恐,只望祭司快些好转。

不知宗产是否知道其中内情,祭司他……究竟是怎么了?

把龙梵放置在两人平时一起睡的床上,赤炎宫的房里,凌洛炎看着眼前面容安然仿佛正在沉睡的男人,紧

握着拳,恨不得眼神能穿透过这具身体,看尽龙梵心中所有没有对他言明的事。

“你这个混蛋,打算骗我到何时?”对着床上的男人低语,他忽然觉得无力,龙梵从未有半点透露过他身

上的问题已经严重至此,严重到会突然在他面前昏厥。

他也从来没想过龙梵身上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是灵力损耗过巨所引起?是因龙梵几次三番救他,为了聚

齐他的魂魄将他差额主曾经所在的世界,又亲自去那里将他带回所付出的代价?

那一幕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心跳会停止,急促到无法抑制的狂跳,知道此刻,还是没有全然平息,只是昏

睡而已,他已经确定,也肯定自己不会判断错误,只要休息几日,龙梵就会醒来,可即使如此,他心中的

不安还是如巨浪一般无法平息。

龙梵是为了他才会如此,这份体悟如一根刺,就扎在他的心口上,此时此刻还在隐隐做痛,让他无法安然

的等待他的醒来。他必须做什么,必须问个清楚。

龙梵是为了他才会如此,这份体悟如一根刺,就扎在他的心口,此时此刻还在隐隐做痛,让他无法安然的

等待他的醒来。

他必须做什么,必须问个清楚。

“艾……”他召唤银狐。

艾一定知道一些龙梵隐瞒的事,一些没有对他讲过,他之前毫不知情的事,比如龙梵为了救他究竟付出了

多少灵力,还有他不在族内之时发生过什么,龙梵若是灵为损耗过巨,为何去书斋修炼了几日还不见好转

,还是说,这种昏睡已不算太过糟糕?

身为上古灵兽,又与凌洛炎结过主从这印,艾很快出现在凌洛炎的面前,看到龙梵的模样,丝毫不意外。

“这个祭司也有今日,真是难得,明知会如此当初都没有犹豫,可见他对你如何重视。”艾的语调存着几

分赞叹,但口中所说的话又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古怪,它对龙梵始终存着谨慎。

凌洛炎心中并不平静,可他不会忽略艾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灵力当真损耗到这

般程度?”这是他无法确定的。

“你已查探过了吧?不然定不会问我,可有结果?”小巧的狐身飘浮在凌洛炎的面前,瞥了一眼龙梵,艾

的目光若有所思。

它始终看不透他。这个祭司所为之事都是为了凌洛炎,它亲眼见证过许许多多,不论是在望天台之上还是

在凌洛炎离开此世之时,可它就是为这一点耿耿于怀,在这世上,不该有它看不透的人。

凌洛炎听了它的问话神情亦古怪起来,龙梵教过他许多灵力的使用之法,他正是照着他所教的方法检查过

龙梵体内的灵力,而结果却让他大感惊异。

他竟查不出任何力量。

龙梵灵力有所损耗,却不是失去灵力,在先前,就在昭赫楼上,他还曾使用灵力开启阵法,怎么会失去所

有力量?是真的失去力量,还是他无法查探出龙梵所拥有的灵力?

“如何?是不是觉得很吃惊?”艾能看出他脸上的疑惑和掩盖其下的不安,“放心,他的灵力并未丧失,

只是无人能查探的出而已,祭司龙梵确实如所有人知道的那般高深难测,连我当初都未能看出他的灵力深

浅来,他还知道甚至会使用世人所不知的灵咒术,就是如此才去了异世将你带回。”

将凌洛炎不在族内的事一一说来,艾毫不掩饰它对龙梵的疑惑,这个祭司让它越来越看不清了,而它唯一

能确定的是他不会做出伤害凌洛炎的事来。

至于其他,身份过去,灵力与其他种种,一切无人知晓,也无法判定。

“没人知道在来到赤阎族之前他做过什么,我不曾问过,也不打算知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与如今的他无

关,我要的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站在床边,凌洛炎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蹙起的眉宇之下,双眼中闪亮的光芒坚定的理所当然,艾在

他的背后滑瞧见,却听得出共中的所含之意。

吐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起伏,他的目光从龙梵身上移开,转过头,眼神转作了锐利,“艾,你对我说这

些是何意?难道你想说龙梵如今这样不仅仅是灵力损耗,与他的过去也有关?”

“是不是有关我并不确定,你可等他醒来自己问他,照眼下的情形来看,他最多不过昏睡三五天。”它也

想知道之后会如何。

“别忘了他即使醒来,也并不表示他已恢复,当初为了救你,此前他所做的一切确实需耗费难以估计的灵

力,无法知道他的深浅便也无法确定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一切得等他醒来你自己去问他了……”

“岁近千年,千年之力是否已经耗尽,还是暂时的消耗过大造成灵力不及补充,两者之间的区别看似不大

,对灵者来言却等若于天地之别,尤其是他这种已经修炼千年的灵者,若真是耗尽,想要再重现以往的力

量可不是容易之事。”

艾的话让凌洛炎的额间又抽痛起来,就似无人让他抱着入睡,令他辗转难眠的那种旧症再度发作,自从和

龙梵在 一起后从未如此,如今却又突然的卷士重来,在他并不缺少睡眠的此刻。

艾消失在原地,凌洛炎一人站在床前,看着沉睡的龙梵,忍耐着阵阵的抽痛,眉头深锁,附身在那双他所

喜欢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今日他和龙梵将计就计所谋划的一切,得到的成果在此时显得毫无意义。

“你究竟是怎么了,龙梵……”碰触着他的唇,凌洛炎附身倒卧在他身旁,无声叹息,“我要你醒来,这

是本宗主的命令。”

如他所料,沉睡之人毫无反应,自嘲般的低笑,凌洛炎将他抱紧,他需要休息,也只有龙梵才能平息他此

刻的疼痛,“你若是三日后再不醒来,我会叫你后悔没有早结听命。”喃喃轻语,他揭开外袍,也脱去了

龙梵身上的,如平时一般将他抱紧。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自龙梵突然陷入沉睡之后已经两日。

此前召集天下各族的号令早已发出,赤阎族本该全心为此事做各项准备,分派人手在雷落城筹备相关之事

,可忽然之间,龙梵祭司却陷入了无故的沉睡之中。

长老们忧心不已,将此消息封锁,族内上下一切照旧,看似如常,可空气中却总是透着让人无法呼吸般的

深沉和忧虑和窒闷。

如今才过两日,这般忧闷的气氛便已叫人喘不过气来。走在殿阁之间,所有人的脚步都是匆匆的,随后便

在经过某处之时不由自主的停下。

日正当头,微热的轻风拂过,带起一片沙沙的罗兰竹叶碰撞的清响,赤炎宫位于山巅的最高处,站在宫门

之前朝内仰望,除了翠青色的竹丛,他们只能瞧见门外往里层层把手的侍卫。

经过此地看不到任何宫内之人,自然也看不到他们的宗主和祭司,虽说如此,每当有他们行至此处还是会

忍不住驻足观望。

祭司在赤炎宫内还未醒来中,宗主在其中守了两日,一步都没有离开,今日早些时候,却命人将那妖族少

年召去了赤炎宫,已经半日,还不见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悄无声息的赤炎宫内,凌洛炎的说话声在房内响起,激起了一层涟漪般的回响,坐在

床边,他没有看面前的少年,目光始终落在身侧,落在那个正躺在床上,正合眼安睡的男人身上。

内衫的衣襟之下胸膛起伏,呼吸平稳……和之前所见一样,没有醒来的征兆。

这不知是他第几次确认,合着双眼,面容平静,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看来只是累了,只要稍作休息便可醒

来,看来同以往并无不同,但如此沉睡却已持续了整整的两日,两日他始终在旁看着,没见龙梵动过分毫

,连睫毛的颤动都没有。

“菱就是菱,我的同伴,被人类所杀,她说她本该是我的妻子,是他们这么安排了,而后她带着我逃了出

来……”少年回忆着脑海中留存的记忆,有许多事他从来都不清楚,自他出生起便在逃亡,而身边唯一的

同类就是菱。

少年的回答清清楚楚,话语声在安静的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澈悦耳,凌洛炎持续的注视着龙梵安睡的模样,

听到那妖族少年的回答,语声却像是从遥远之处传来,带着空空的回响。

久久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凌洛炎点头,没有再问,两日未睡,他的身体还能承受,脑中的抽痛却将他的

思绪折磨的一片混乱,几乎停滞。

自从第一日他抱着龙梵入睡,之后便没能再安心躺下过,每次总是生怕 睡梦中发生什么。

艾说需要三五日才能知道结果,如今快要到第三日了。

抬首在额际按压了几下,垂下的银发之下,平静的注视的眼眸终于露出了些许狂乱焦躁,凌洛炎深吸一口

气,转过头去,没有再问那些他不敢兴趣的事,突然说道:“往后叫你灵纾吧。”

“你可化形变作灵鼠,灵鼠谐音便是灵纾,若有了名字,称呼起来才方便。”

少年点头,对此没有意见,奇怪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头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欲望,对他决定跟随

的男人露出了无比纯真的微笑,他疑惑的开口,“你想要我?”

那双望着他的眼,和原本不同,那种奇异的注视与那些目光灼热的人又是不同,他想要什么?

凌洛炎抬起手,“你过来”

灵纾走近,躲在阴影中的白色身影小心的慢慢往前,不等他站定中,话说声又再度传来,“把那身衣衫脱

了,所有,全部。”

令人猜不透话中之意的语调,与其说是话语声,不如说是命令,连同落在灵纾身上的视线一起,在静谧的

空间里传递出诡异的气氛,灵纾点头,毫不迟疑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所有,“你想要的是什么?若是想要灵

力,我还需要多杀几人,从他们身上获得力量。”

这么说话的少年露出了妖族特有的笑容,那般纯真却媚惑的笑意,纯粹且透彻,正如他的双眼一般,仿佛

印照 出一切,也好似什么都不存在,纯净到不知何为罪恶,将一切都视作理所当然。

凌洛炎轻撇嘴角,杀人不是罪恶,为活命而献出身体也不可耻,这样的妖族……

打量的目光在灵纾赤裸的身上巡视,从指尖到发梢,任何一处都没有遗漏,如同在探究和视察着什么,权

衡着某种可能,不含丝毫情欲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冰冷,从灵纾身上掠过。

房里很安静,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灵纾就那么站着,凌洛炎坐在床边,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

身体白晢无暇,在阴影之中透出淡淡的光华,仿佛珠玉铸成……

眼神从微冷化作灼热,那种灼热却不是他人望着灵纾之时的那一种,灼灼的目光仿佛想将他洞穿,将这具

身体从心口剖开,好似红衫之上的赤色化作了炎火燃烧蔓延到眼中,凌洛炎一句话也没说,放在身侧,搁

在龙梵身上的手却握的死紧。

灸热和冰冷融合在一起的眼[神,早就不见了原先的冷静克制,始终这么看着眼前的少年,久到灵纾从疑惑

到无措,那样的目光还没有收回。

窗棂边的目光逐渐淡下,日落西沉,房里沉重的诡秘依旧没有散去,解下了所有衣物的少年困惑的站立着

,在凌洛炎的目光注视之下忘了开口,他真的不明白,他决定依附的这个人类在想些什么,有一瞬间他仿

佛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杀意。

倘若要他死,怎么还会允许他跟随着回来?

“出去吧”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凌洛炎拧着眉却露出笑意,“本宗主什么都不要,你可以退下了。”

不知何时门前站立了一个人,黑发黑衣,双目泛着银白,等听到这句话,一闪身出现在房中,抓起灵纾解

在地上的白衫,拉着他就要离开。

“是你将他救下,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往后看守他就是你的职责,夜翼,还有……我不想再见他穿着这

一身。”话语声缓下了夜翼的脚步,凌洛炎抬首指尖微动,夜翼手中的白色衣衫霎时化作了火红,燃烧在

空气中成为了灰烬落下,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知道了。”夜翼点头,一刻不停的拉着灵纾离开,他是引魂族,而这个少年却是妖族最后的血脉,同为

族内最后一人,就算这个麻烦再让他瞧不顺眼,他也只能看好了。

日光彻底在房中泯灭,逐渐被黑暗占据,凌洛炎没有亮起嵌在壁上的灵珠,昏沉的暗色之中,他抓起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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