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摇头失笑。“公主要从长计议,万不能害的丞相更无脱身的机会。”怕公主的莽撞会让皇帝知道这事。
林星辰称赞宫女。“是啊!星辰不急于此一时,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不知公主可还认得尚书张大人?”
听师父提及自己爱慕之人,龙灵心羞得蒙起脸。“灵心怎会不知。前不久还见过大人呢。”
“是啊!公主可是至今不忘大人哦!”宫女也在一旁取笑。
林星辰虽笑却在烦恼。若是让公主出面,只会让公主越陷越深。可若不唤大人来,仅凭公主一力怕是难以助自己离开
。“公主莫要忘了大人已有定亲之人。”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公主的脸拉了下来。她怎会不知这些,可丢了的心再也不能收回。此刻,她总算能体会到皇帝的心情。想来皇兄也是
这般的苦恼吧。即便同情皇兄,可她还是要帮师父离开。或许无望的感情才是最伤人的吧,她苦涩的想着。自己的私
情暂不去管,眼前帮师父才是最重要的。“呃,灵心不敢忘却。师父可是要见大人?”
“是啊!若能找来大人是再好不过的。不过,男女有别,就怕辱了公主的清誉。”林星辰有些为难。
龙灵心摇头。“大丈夫有所为,岂能居于小节。此理灵心也是知道的。师父不要太过拘礼了。何时找大人进宫?”她
问的仔细。
林星辰想了下回答:“这大人进宫陛下定是知晓的。”心道,皇帝说不定会念在公主面上应允。可自己若在,皇帝定
会起疑。可若不让大人见自己,想来门生也不会相信。不如就今日一叙,日后不可见面了。“公主,此刻可否找来大
人?”他说话声音有些急切。
“嗯。好!”龙灵心明白师父的担忧。忙转头吩咐宫女。“你暗中找来张大人,要快些。”
“奴婢明白。”宫女也是明白人,快速离开寝宫找人去了。
听闻公主有请,张鑫封本不愿前去。一则,这男女不便;二则,自己不能让公主误会。毕竟自己可是要有家室之人。
“恕本官不能前去,望姑娘在公主跟前美言。”他推脱自己身体不适。
宫女知大人是借口。她急忙解释:“大人莫要误会。公主请大人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有急事详谈。大人快些随奴婢进
宫吧。”
张鑫封有些诧异。这宫女的话不像在说假,可公主又能有何急事?去还是不去,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宫女怕耽搁太久事有生变。忙催促道:“大人若不去只怕要后悔终生的。”
此言一出,张鑫封忙跟着去了。宫女支支吾吾怕是有隐情,自己不可继续追问了。他心中念道。
两人快步来到宫中,路上幸没有遇到他人。
也幸得张鑫封今日进宫见人,影卫去了皇帝那。又因皇帝的命令没有立即回到公主寝宫,这才让林星辰躲过了监视。
若不然,两人会面皇帝立刻就会知道。
见宫女把自己带到公主寝宫,张鑫封犹豫着不愿踏入。
“大人快些进去,奴婢不会诓你。公主绝不是为了私情。”宫女不得已出声催促。
张鑫封无奈开口。“好吧,姑且信你一次。你莫要欺骗本官,否则可会辱了公主的清白。”他也是心有胆怯,怕被人
发现自己来过。
宫女连连点头。“奴婢知道。”
刚进入寝宫,耳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张鑫封抬头望去。“啊!是恩师!”
林星辰笑着点头。“是啊!鑫封,好久不见了。你可好?”
张鑫封激动万分,连忙拉住恩师的手。“恩师不是被人陷害?又怎会来得宫中?”一连串的问题不得而解。闻丞相逝
去,他差些要去替恩师报仇。却被皇帝一句不可擅离京城给打发了。闷闷不乐为的是不能报答恩师,如今见人在眼前
怎能不感叹。
林星辰脸色变红,呐呐着说不出话。
张鑫封奇怪丞相的变化。恩师为何欲言又止?他心底困惑不解。
公主在一旁叹气。她替师父开口解释。
林星辰垂下头默默无语。
张鑫封却是暴跳如雷。“陛下怎能如此昏庸。恩师一心为了朝廷,陛下却把恩师当成女子。”见丞相神情黯淡,他忙
宽慰。“鑫封绝无冒犯之意,恩师莫要多想。”
林星辰苦叹道:“事已至此,星辰亦不想逃避。唯求鑫封能出力帮忙。”
“那是自然。鑫封理当尽心。只是恩师可有计划?”张鑫封一口答应。暗忖,以丞相的才智应是有了对策。
林星辰点头。“星辰想离宫与爹娘相会。只是不知爹娘如今可好,想托一人捎信问候。”他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闻丞相有意回去洛城,张鑫封摇头不赞同。“恩师不可前去。”
“为何?”林星辰甚感意外。
张鑫封解释着。“恩师返回洛城只怕陛下也会知道。何不另寻一处安身?鑫封自会捎信告知,并会暗中嘱咐二老离开
。”他考虑的极为周到。
公主也在一旁附和。“大人所言极是。可又有何处可以容下师父?”这才是她担心的。这人生地不熟的,师父在外可
会不适?
宫女出言道:“公主莫要担心。奴婢有一远房亲戚素不往来,倒也能托付而住。”
“这!”公主迟疑了。“既不往来谈何托付?”
宫女笑笑解释。“是怕有个万一无处容身,这才故意疏远。远房亲戚与自家关系甚亲,只是外人不得而知罢了。”
“如此甚好,灵心亦可放心。”龙灵心笑着点头。
张鑫封也赞同此法。
林星辰感激万分却不忘提醒。“来此已久,星辰不敢多留。有一言望你记着,今后切不可谈起在下,我也不会与你见
面。有事你可私下告诉公主,由公主传与我知。”他面朝张鑫封小心叮嘱着。
张鑫封点头答应。“恩师放心,鑫封记下了。”
公主也直呼记住了。
林星辰不敢多呆忙起身离去了。半柱香后,张鑫封也告退出宫了。
34.逃离皇宫
林星辰回去自己寝宫。影卫这时才在半路遇到人,他们仍跟随其后。
张鑫封出宫后连夜赶往洛城。他急欲快些告诉二老知道。到了洛城,他换上素服不愿引人注目。“有人在吗?”他轻
轻敲门问。
林卜居夫妇自回到洛城,靠的是朝廷奉银度日。虽不会挨饿,可比不上往日的奢侈。好在两人皆是安分之人,倒是不
在乎这些小事。他们的心事始终难以排解。自儿媳出嫁后,两人曾去探望过。可劝不回儿媳的心,他们担心儿媳被人
休了。
眼瞅着儿子逝去半载,两人想给儿子烧香祈福。这不,他们早早准备了拜祭用的香火,面对儿子灵位痛哭出声。正在
伤心时,耳边传来了敲门声。
“老爷,可是有人敲门?”林夫人哽咽着问。
林卜居摇头叹气。“夫人莫不是听错了。你我二人在此多日,不见亲戚走动,怎会有人来访。”怨不得别人,只怪自
己的亲戚太过势力。
林夫人也在叹气。自己家中无人,老爷那边亲戚却是趋炎附势之徒。以往老爷为官时常有来往,却总被老爷一句清廉
为官打发了。之后就少有人上门了。虽说是侯爷府,朝廷也有俸禄。可老爷的宅心仁厚总是见不得他人受苦。家中的
银两越发减少了。她却不敢告诉老爷知道。“或许是妾身耳力不济吧。”说着,继续朝儿子灵位上香。
见无人应答,张鑫封心中疑惑。莫不是人不在?无奈,他只得再敲门。
此时,林卜居也听到了。“夫人,真是有人敲门。”
“是啊!老爷。”林夫人止住悲泣。
“是谁啊?”里边有人询问了。
“是我!张鑫封。”张鑫封朗声答道。
“哦。来了!”林夫人赶紧去开门。“原来是大人到此。”她赶紧让开半个身。
张鑫封恭敬道:“老夫人近来可好。”
“好、好!”林夫人嘴上回应心里却在哭泣。儿子不在自己怎能好的了。这位大人系儿子的门生,以往时常登门拜访
,自己倒恰是认识的。“大人里边请。”
“多谢老夫人。”张鑫封抱拳谢道。
林卜居开口询问。“夫人,大人可曾来了?”
“老大人,鑫封在此。”张鑫封大声呼道。
见尚书已到,林卜居赶紧施身行礼。“老夫不知大人到此,还望多多包涵。”
“老大人哪里话来,应该是鑫封求您原谅才是。早该来府拜访,只是公务繁忙一直没空来府探望二老。”张鑫封说话
十分客气。
林卜居甚感疑惑。虽说尚书是儿子的得意门生,可人已不在,这往日情分只怕也是淡了。今日突然登门,怎不叫人生
疑。“大人来此可有要事。”他已请人上座了。
张鑫封沉默不语,眼睛却朝四处张望。过会,他轻声询问:“此地说话可方便否?”
见尚书如此神秘,林卜居眉头一皱却仍是认真答复。“大人若有话私下讲,那就随老夫去书房吧。”他站起身在前引
路。
张鑫封点头不说话。林夫人也紧张的跟随其后。
三人已到了书房。林卜居直盯着尚书看。“大人有话不妨明示。”
林夫人已关上门,她也忍不住催问。“是啊!大人快说吧。”
张鑫封突然跪倒,口中咄咄有词。“在下今日之言句句属实,望二老莫要怀疑。只是关系重大,此事决不可有半点泄
露。”他说话十分谨慎。
林卜居忙扶起人。“大人不必如此,有话明说就是了。”
张鑫封已思虑完毕,忙说:“恩师并未出事,已托付鑫封来此告知二老。”
“什么?”林卜居双手不停的颤抖。“此话当真?”他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张鑫封非常肯定。“千真万确。只是恩师处境堪虑,此刻还不能返家。”他忍不住提醒下二老。
林夫人早已激动的落泪。她急声询问:“我儿现在何处?为何不捎信告知?”她忍不住埋怨起儿子,害自己差些断了
生念。
林卜居毕竟老成许多,知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我儿身在何处?”他最为关心这点。
张鑫封有些为难。“恩师正在宫中。”末了,他忍不住开口求情。“望二老莫要责怪恩师。恩师也是身不由己。”
听闻这些,林卜居更觉困惑。转念道,即在宫中为何不捎信告知?儿媳之事儿子一点都不知吗?“我儿为何呆在皇宫
?”
张鑫封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言罢,还在替恩师说好话。
听完这些话,二老彻底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儿子是被皇帝囚禁的。“老夫竟亲手毁了儿媳。”说到这,他忍不住老
泪纵横。
林夫人也是流泪不止。
张鑫封只觉鼻子酸疼,却不得不开口宽慰。“二老莫要如此。此乃天意非谁人之过错。师娘即已出嫁,再说这些亦是
枉然。恩师若能逃离宫中已是万幸了。只望二老不可轻待之。恩师心底的苦楚难以向人言及。鑫封也无力开导。若能
保得恩师安然,鑫封定会竭尽全力。”
尚书这些话更是刺痛了二老的心。他们不停的点头。林卜居出言感激。“多谢大人暗中相助,老夫非常感激。我儿被
迫委身陛下,老夫不会因此多加怪罪。只盼我儿早日返家。”
张鑫封终于放心了。“鑫封来此是劝二老离开的,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即能知晓,只怕皇帝也不会不知。二老可去…
…”他在林卜居耳边轻声说着。
林卜居点点头。“老夫明白。只是我儿何时能归来?”
“会尽快的。只是日后二老与恩师只怕要孤立无援了。鑫封不敢前去打扰,你等切不可与人来玩。唯有此才能保全恩
师。”张鑫封说出心中忧虑。
林卜居感激的落泪了。“多谢大人的关心,老夫心中明白。”
见话已说尽,张鑫封从身上取出一封信和一块玉佩交给林卜居。“此乃恩师的信物,鑫封已转交。鑫封这就告辞了,
请二老早做准备。”说完,他离开了书房。
手捧信物,二人再次抱头痛哭。直到哭尽浑身气力方止住。他们连夜收拾衣物,一大早就起身出门了。
这边,张鑫封劝说二老离开了。那头,公主也在暗中使力,为的是尽快送走师父。
林星辰假意屈服,尽力转移皇帝的视线。他隔几日就会去公主寝宫,把自己的计谋教于公主实行。
另外,张鑫封也偶尔会去公主寝宫。这些事,有人暗中告诉了皇帝。龙浩天虽不太赞同却也知道公主的心思。他笑着
撤离监视的太监,只说:“日后尚书进宫无需他人跟随。”心道,这公主有了意中人,自己理当成全。虽说尚书已有
亲事,可被公主看上亦是他的福分。男女授受不亲,尚书出入公主寝宫已犯了大忌。不管尚书是否愿意,仍必须娶了
公主。殊不知自己的放松竟让辰妃得以逃离皇宫。
一来一往间,事情都已办妥。公主在与辰妃闲聊。“师父,你可有其他吩咐?”
“多谢公主,星辰无其他要求。只盼早些离去。”林星辰幽幽叹口气。
龙灵心点头仍不忘提醒。“灵心曾听得皇兄提起过影卫之事。若被发现只怕师父不能出宫,唯今却要小心。”
林星辰叫出声。“啊!真有影卫?那该如何是好?”本想偷偷溜走,可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糟了。
公主忙宽慰道:“师父不必担心,灵心已有主张。只是需委屈师父了。”
“星辰感激公主搭救,怎谈‘委屈’二字。”林星辰摇头轻叹。
龙灵心道出心中想法。“灵心虽不知是否有人跟踪师父,可小心些仍是好的。只要师父换上宫女衣饰,再由正门出宫
而去,想是无人会知晓。灵心想在明日送师父出宫,期间亦会让母后绊住皇兄。师父觉得如何?”
林星辰点头感谢。“星辰永不会忘了公主的恩情。”说着,他就想给公主磕头。
龙灵心忙拦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灵心怎敢受此大礼。只望师父宽心度日,灵心在宫中亦能放心。日后恐无相见
之时,请受灵心一拜。”公主反倒是给辰妃行礼。
林星辰感动莫名却无言以对。宫女却在一旁提醒。“公主、丞相莫要伤心了。虽不能见,人能安然既好。丞相快些回
宫,莫让陛下起疑。丞相明日何时起身?”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星辰回过神。“星辰在申时动身,公主以为如何?”
“灵心明白。张大人会在宫外等候,师父到时可与大人汇合。”龙灵心仔细言道。
林星辰点头一一记在心头。怕人怀疑忙回转寝宫去了。
翌日午时,太后便找了皇帝过去闲聊。说的无非是皇位后嗣之类。皇帝心情甚好倒也安心听训。
林星辰怕宫女起疑,早早就离开了寝宫。还说自己会晚些回宫,不用急着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