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昨夜风过人不知)上——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2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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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说了多少个“我恨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已经是喊破了嗓子的吼叫,他站起来,伸手想要抓住我

,却被圆椅绊倒,他扑在地上浑身抖动的如同心脏病人发病,从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眼睛却仇恨的瞪着我,一直

瞪着,要把我瞪进十八层地狱一样。

我身后的门被大力打开,嘭的一下,擦过我的后背,带来火辣辣的痛,

跟着鱼贯而入的是医护,我被挤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给他注射镇定剂,看着他自始至终的瞪视我的眼睛缓缓的闭上,看着

他太太表情冰冷的侧面。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任何人都没有责任,只有我朱泊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尽管我没有拿过朱

家一分钱,他却如此误会我。

等到蒲南真正安静下来,他的太太走到我面前,依旧保持着那种端庄的礼貌,“蒲南需要休息,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朱

先生请回吧。”

我梦游一般的走出那个房间,脚底虚浮着,坐在客厅沙发的于临安见到我出来,一下子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十分焦

急的询问:“你没事吧?”

我看他一眼,笑了:“能有什么事。”我看看腕表,又笑了:“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车子里都是沉默的,于临安开着车,间或小心的看着我,我谈随手挑了张碟子推进播放机里,印象里缓缓流泻出

日本女歌手沧桑的嗓音。

“什么歌?”我问。

他分神看我一眼,“不知道,是同学从网上下载来的,似乎是日本娱乐节目上的。”

“哦。”我笑笑,“晚上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拉面馆,据于临安说是这一代的特色,所以人也格外多,在那张油腻腻的桌子上坐着,身边挤满了同我

们一样等待的人,我扫了一眼正在排队拿面的于临安,却忽然有点真的迷惑了。

倒并非是因为他这种少爷竟平民化的喜欢挤到小吃店,只是突然想起当我从那扇门出来时,他脸上的表情让我迷惑,我以

为他至少是会有些隐藏的生气的,毕竟没有人会真的毫无芥蒂允许他所喜欢的人却急切的牵挂另一个。他为我竟卑微如此

不可否认,我是渴望被人如此对待的,他对我来说,无疑是百年难遇的宝贝,同样不可否认,我这样絮絮叨叨的,反复斟

酌着他对我的小心甚微,是带着些可悲心态的。

因为不曾得到过这样的东西,所以才要不断的询问……以防止自己过于沉沦,到头来却发现一切皆梦,虽然是煽情的,也

总比绝望来的好。

面端上来,我吃的漫不经心,我想此刻不该是想于临安的,至少我该多想想蒲南,如今他的情况不容乐观,这跟我有很大

关系——只是我实在也做不了什么了。

将面打扫干净,重新坐进车里的时候,于临安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手握方向盘,深深吸了一口气,目视前方,“你已

经放下他了吧?”他问,语音却有些颤抖的不确定。

“我没想过会变成这个样子。”

“谁都不希望这种事发生,这也并不全是你的责任。”他说。

“……”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他忽然转了口气,侧首过来看我,带着点嘲笑和讥讽:“你不是一直都很厉害,

从来不需要帮助的么?现在是怎么了?内疚还是后悔?还是要来求我再帮帮忙,让蒲家的人都接受你?”

我是没想过,他也能说几句刻薄话的,在我的印象中,尽管他有些脾气,却始终同小白兔这样无害的小动物似的,没有任

何实质性的威胁能力。也或许我看错了他,我只看到他的一面而已——人本来就是多面生物。

我叹了口气,实在有点不想同于临安做口舌上的角斗,我将头靠在车窗上,没有掌握好力度,咚的一声,竟磕到了车窗上

,这一声十分沉闷,如同这充满着冷气的车外的天气,闷热而让人难以呼吸。

“我这个人,如你所见,脾气并不见得有多好,虽然自己足够养活自己,又总是做着些不切实际的一夜暴富梦,”我看他

一眼,笑了笑,“我这种人,你真的喜欢?还是你有些什么其他目的呢?”

于临安目光闪了一下,接着便是遭到了侮辱一般的愤怒,他伸过手来,揪着我的衣领子,简直要将我勒死一样:“在真正

认清楚你是那种人后,我也不想再担心你,不想再动不动就讨好你,但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就是喜

欢你,就是喜欢,哪怕你攀颜附势,哪怕你总是想着蒲南多么多么多么好!我要是能不喜欢你,早就……!”

我堵住了他的嘴巴,将舌头伸进他张开的嘴巴里翻搅,这一吻实在有些唐突,他毫无反应,浑身僵硬,待到嘴巴分开,他

依旧是那样我微张着嘴巴的模样,有些惊愕的看着我,我笑笑,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要是被我这种人喜欢,你会怎样

呢?”

在之后开车回去的整个过程中,于临安都保持着满脸通红,若不是开车需要目视前方,他必然要将头深深的低到脚尖上去

“尖酸刻薄实在不适合你,”我说,“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他听了,近乎闯了红灯。

晚饭过后是应该散散步有助于消化,然而今天的饭后运动注定要十分激烈。

我被他整个扑在床上,像是被一只大型狗抱在怀中不断吮舔的肉骨头,我伸手环着他的颈项,像是依附他才能生存那样。

他的身体年轻而富有弹性,至于我……我大他一轮还多,按照我这个年代人的说法,一轮便是一个辈分……我很快就要真

的老了,都说男人从四十岁开始才真正有魅力,那不过是隐性的自我安慰,谁都知道年轻最好,谁都喜欢怀念二十岁的日

子。

我向来都考虑最现实的问题。

做爱的时候,于临安最喜欢的动作是拥抱,紧紧的抱着,那种用力的程度就像是我本就是他身体一部分似的。他紧紧的抱

着我,手指用力的嵌进我的后背,那里的骨头被他抠的发疼,我没有反抗,只将双手抬高,插进他的头发里。他有一副好

样貌,引人注目,他值得更好的,却最终落到我手里。

落到我手里,我心里笑笑,多么好的词汇,好像我是个阴谋家一样。

是的,或许你觉得,我是不该在看过蒲南以后同另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应该抽着烟,惆怅而忧郁的伤怀悲秋。

我已经说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我不愿再去想蒲南的什么,我有权利在失去以后重新寻找。

是的,我爱上于临安了,并非移情,也并非所谓的自我催眠。

我说的是真的。

我捧着他的头亲吻他,对他简直要生出更深刻的怜爱来,他是个该被好好关心和疼爱的孩子,尽管这些东西他从来不缺。

于临安将我插进他头发里的手扯下来,他握着我的手,年轻而富有弹性的身体压迫者我的,坚挺的部分脉动着顶在我的腹

部。但是他没有继续下去,只是低头看着我,眼睛里却忽然积蓄起泪水来。那种委屈而又欣慰的表情让我毫无招架的能力

,只能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垂下来,垂下来,然后他滚烫而又漂亮的嘴唇贴过来,让人窒息的亲吻着。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带着哭腔模糊的说。

在不久之前,我也不敢相信他对我能有如此喜爱。

我蜷缩在他的怀抱里,找寻着这得来不易的温暖,暗自询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幸运。

这个时候,或许我早已看出些什么,却拒绝相信他有着截然不同的另一面,直到后来发生了变化,他将退出我的生活重新

变得与我毫无干系,我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早上醒来的时候,先是觉得胸口闷闷的,我挣了眼睛,第一眼看见于临安的脑袋,微微有些长了的乱翘的柔软的头发看起

来十分可爱,还有他均匀的喷在我胸口的温热的鼻息,一时间,我不知从哪里得来这么多感性认识。

我轻轻动了动,酸软的腰以及微痛的下身让我闷哼一下,于临安便醒了,惺忪睡眼着抬起头来,看着我。这一眼看在我眼

里实在太过可爱,便不由低头亲亲他:“时间不早,该上班了。”

这一吻,他倒全醒了,肌肤赤裸相触之感十分清晰,他的脸便羞赧的红起来,却又有些恋恋不舍的,“今天能不能请假?

”他依旧将头枕在我胸前,摸索着我的手臂——有点不良企图那样。

“当然可以。”我冲他笑笑,然后推开他,起身穿衣服,“但是我不能请假。”

刚扣上的两颗扣子被他重新解开了,他将我压在床上,讨好的亲吻我的脖子,用撒娇似的口气乞求:“就请半天假,我们

都需要好好的休息。”

这样下去,恐怕谁也休息不好,只是我贪恋他的温暖和可爱,他趁着我的踌躇重新挺进来,狡猾而又讨好的抽动,我受惊

似的粗重喘息,终于打消了拒绝他的念头。

这便是我的新生活了,新的男朋友,新的开始。于临安要了我家的钥匙,并催着我去收拾东西,最终在他的敦促下,我收

拾了各季的衣服若干,可有可无的生活用品少许。我不喜欢大包小包的扛着,他却还嫌不够丰富,连我的枕头,烟灰缸以

及拖鞋之流也一并扔进后备箱。

只除了基本学生时代的几本相册,他试探性的问我是否也带走,得到否定的答案后,飞快的将相册放回原处,不再过问,

那里面有蒲南,他实在不愿提及的角色之一。

关于蒲南,于临安终于正式问我将这个人到底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或许在他看来,我这么轻易的放下蒲南,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亦有同感,我与蒲南这么多年,说放下,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已,这一点我无法解释,若真要放到台面上去说,

无非爱已成往事。当爱已成往事,又有什么好去琢磨的。

我不是有耐心的人,但我的耐心在此刻终于发挥了作用,同于临安说了与蒲南究竟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分开,其中故事

太多,我本不是愿意多费口舌的人,最终竟然将所有一切详细告知,我说:“临安,无论如何,蒲南让我一生难忘,因为

他给了我太多,又剥夺了我太多。”

第十八章:我喜欢的,是占有欲

于临安将头枕在我的腿上,他仰着头,看我低垂的脸,末了终于低声说:“是的,他对你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我微笑的抚摸她的头发,有一种长辈的慈爱在里面。

我想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同小孩子谈恋爱,果然关爱多于爱,所幸他总是善解人意,又体贴周到,时间久了,竟然觉得越

来越依赖他、

于临安经常表现出同他年纪不符的成熟,然而有时候却过于幼稚了,尤其是喜欢将他的占有欲时时刻刻表现出来,但是我

实在太过喜欢他的这种占有欲。

我所喜欢的,就是这种占有欲。

不想年龄不小了,却还有着这样那样的怪癖。

不知是不是好事都喜欢赶在一起,同于临安有了新的开始后,老板的事业也越来越红火,除了与蒲家的合作很稳定外,还

拿下来几个新项目,尽管比往常忙碌,但是有钱拿又是开心的,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轻松气氛。

于临安的暑假便也在这样的忙碌中度过了。

他开学的那天,一定要我陪伴,我笑笑:“我以为你已经过了依赖长辈和小手绢陪伴的日子了。”

于临安灿烂的笑笑:“人都是会还念童年的。”

路上,他便同我说起自己的童年时代。自小他便比同龄孩子懂事一些,又因为是领养来的,所以独立的很早,从来不需要

长辈陪伴上学,待到了高中,便开始自己挣生活费。我听到这里,不由感叹:“我若是你的养父母,想必做梦都要笑了。

说起在福利院的经历,我自然比他长久,我是出生便遭遗弃之人并且一直无人愿意领养,说起来也多少有些可笑,我的出

生,就注定了我永远是多余的那一个。

于临安沉默几秒,终于将话接过来:“我两岁时被人贩子拐骗,被解救后找不到生身父母,最终只有呆在孤儿院里,四岁

时被领养,说起来,比你可还幸运的多。”

你瞧,于临安便是这种幸运儿,至少总不会如我这样,是被许多人时时刻刻厌恶着的。

我捏捏他的脸:“这是想让我嫉妒你么?”

他便笑着吻过来。

我陪着于临安去了学校,一路上他都显得十分兴奋,开车的时候,漂亮的手指翘起几根来,敲击着方向盘。我在副驾上,

看着他的侧面,依然觉得他是那么好看,又年轻的让我嫉妒。

开学报到的大学校园十分热闹,于临安在学校中似乎交际广泛,一路陪他走到教学楼,他都不停的在同熟人打招呼,待得

他去教导处报道完毕后,便已经被七八个人围起来,拽着他去玩。

毕竟是年轻人,他再喜欢我,也必然是要有自己的爱好的,我隔着他的朋友朝他笑笑,略一示意后,便回了公司。

我开了他的车,一路上,那校园里清新而自由的空气持续撩拨着我的记忆,然而仔细想想,似乎又实在难以记得什么了,

也对的,总是去回想年轻的事情,只会让自己更显的苍老可悲。

待回到了公司,老板便急急拉着我,说是有个应酬,需要我去应付一下,我看看腕表,不想这半天假这么快就过去了,也

不知一路上想些什么,开车绕了几绕,待得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这么晚。

若是一般场合,老板自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我应承下来,换了身体面的衣服,便跟他一同前往,等到了地方才明白,原来

事不关己,只是周世程要借我一用。老板好容易将与周世程搭上关系,自然对他要处处讨好。

我站在酒店门口,见了周世程,他一身精致的手工西装,将这不惑之年的男人衬托的气质更加不凡,上前与他握了手——

他是个公私十分分明之人,在这种场合绝不会浪费一个字儿在不相干的事情上。原来他在本市呆了这么久,主要是为在本

市新投资的一个项目,他近日即将离开,却又对这边的负责人不大放心,要我在饭局上看看这些人究竟是否可靠。

其实我并不知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是帮老板揣摩过几个客户的性格喜好而已,多少也是有些歪打正着的意思,却被

定义为“观察敏锐”。更何况人是否可靠,还要看老板会不会笼络人心,否则本市公司之间相互挖角的情形如此严重,他

又如何能留得住人。

这一顿饭吃的我好不眼酸,又要应酬到位,又要将那几个人看个仔细——我不过是在福利院时,为了一顿饱饭揣摩够了别

人的眼色,才练就了察言观色的功夫,却不想如今却成了技不压身的代表。

等到一顿饭吃饭,我也有点疲倦,正要草草同周世程道个别,却被他拉住:“这段时间太忙也没个时间聚聚,过几天我就

要回去,不知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不如找个地方好好坐坐?”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这位大老板,一年少说也要跑个两次本市,见面又谈何难,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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