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如梦(出书版)上 BY 泉凌波
  发于:2012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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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这样……

这样淫荡的身体,怎么会是自己?

安笙咬住了唇,不顾自己身体正放浪的迎合着任青的每一次进入,双腿颤抖着想要爬开,却被早有防备的任青一把按住,

紧紧掐住了他的腰,嘶哑的嗓音随之响起。

「怎么?想逃走?还是觉得我没有满足你?」

他无视安笙早已羞愤欲死的神色,狠狠一挺腰,分身进入到从未有过的深度,安笙顿时哀鸣一声。

「任……任青!不要!」

「不要?」任青冷哼一声,又是一下用力挺进,意料之中的看见身下人禁不住的颤抖,低低的啜泣起来。

「呜……太深了……不要这样……」

「下面可真紧,就像你那小嘴一样吸住我不放,真是淫荡。」熟悉的清朗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酷在安笙耳畔响起,肆意

的说着嘲讽的话,「就这么想被男人抱?还是只要是男人你都会张开双腿乖乖的等着被上?」

「你住口!住口!」听着那一句又一句残忍的话从任青口中吐出来,安笙怒极,气得眼前昏黑一片,猛烈的喘息着,想反

抗,可身体被紧紧箝制住,只能随着他的律动而摇晃不休,碧蓝的眼眸因为忍耐带上了一丝蒙蒙的水意,眸光里却满是愤

恨与不甘。

他气自己!气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如此轻易的就屈服在情欲之下,依旧还贪恋着任青那温暖的体温,还有一次次熟悉的

撞击,带起阵阵甜美却又淫靡的战栗。

安笙那耻辱难堪又羞愤难当的模样尽收任青眼里,心里越发觉得一种莫名的凌虐快意,嘴里说出的话也就越来越难听,甚

至残忍。

「还给我一副没经过人事的小雏儿模样,还是说,你就是这样子才勾搭上了虢国夫人?」任青腾出一只手扳过安笙的脸来

,低头狠狠的吻上,近乎撕咬的吻着那一双唇瓣,「哥舒碧又上过你几次?」

「你简直毫无廉耻--」安笙只觉得他的话就像一道一道的雷在脑子里炸开了一样,羞怒交加,想给他一记耳光,却虚脱得

没有力气,那些话就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子,在心上剜出一个又一个的洞来,鲜血淋漓,痛到极致,反而觉得心灰意冷。

「怎么?连哥舒碧也满足不了你这淫荡的身子?听说罗紫卿向来对你不错,你又是怎么对着他敞开双腿的?真是个来者不

拒的骚货!」

任青一面向上狠命顶弄着,一面毫不留情的用残酷的话语伤害着安笙,直到他的羞愤变成了颤抖,低低的哭声细不可闻的

传了出来,和着呻吟逐渐连成了一片。

安笙在他的身下绷紧了身子不住发抖,徒劳的抗拒着,可下身淫靡的快感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越发让他觉得羞愧欲死,

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哀声低喃:「……不要……」

任青伸手摸到安笙脸上,满指冰凉的水意,才略微放松了撞击的力度,按住他腰肢的手也转而在那白皙的臀瓣上捏揉着,

一面深深的进出顶撞,一面低声道:「安笙,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我告诉过你回碎叶城去,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你

要是乖乖的,就像在碎叶城那时一样,就不会这样了……」

低沉的话语紧贴着安笙耳畔响起,可说的是什么,安笙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你以前那么听我的话,怎么这次就非得和我闹别扭不可呢?安笙……」

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吮吻之间,任青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全心全意的,享受着对方那紧窒的销魂所在,一下比一下进

入得狠,一下比一下进入得快,直到身下的人终于忍不住松开了紧咬的双唇,哭泣般呻吟起来。

他总是很轻易的就找到安笙体内那最脆弱的敏感之处,也总是轻易的就让安笙沉迷在销魂蚀骨的情欲之中,意乱情迷。

狂乱的交欢之中,他松开了安笙被紧紧绑住的双手,可安笙已经完全察觉不到了,身体酸软无力,只能无助的躺在床上,

任由任青不停的癫狂撞击,满室淫靡的气息。

◇◆◇

犹豫再三,罗紫卿还是踏进了翠涛居。

朱颜并没在前堂,而是在后面清点哥舒碧这次贩来的酒。天色还早,客人也并不多,和往日热闹的景象一比,冷清不少。

在堂中百无聊赖的转悠了一圈,罗紫卿缓步往后院走去。

昨日安笙在自己面前闹了性子,他并未生气,只是见安笙迟迟不肯下楼,知道他心里还没转过弯来,无奈之下便先行离去

,想着等他心情平复了再说。

安笙……毕竟还是孩子脾气呢……

罗紫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想到平常他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嘻笑怒骂,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偶尔闹个别扭,却教人怎么也厌恶不起来,只觉得单纯

……

是啊,单纯!

哪像这长安城中,人人都学会了言不由衷,即使心里痛苦如刀割,脸上也非得挤出灿烂的笑容来不可。

违心的话,自己不是没有说过。

违心的事,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

还是说,入了官场,就一定得学会察言观色,虚以委蛇?

本想着能报效国家,哪里知道不但不能上书言政,如今在李、杨两家的把持朝政之下,更是连说一句公正点的话都艰难了

若真是这样,做这个官,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尸位素餐,浑浑噩噩度日而已,还不如学当年醉后草书吓蛮夷的太白居上

那样,天下遨游,虽不在庙堂,却留下了世人传颂的绝妙诗句。

又或者学哥舒碧走遍四海,行商经历,见识异域风光?

只是安笙……

如今安笙入了虢国夫人手中,以他的单纯不懂掩饰,又怎么脱得了虢国夫人的控制?虢国夫人贪婪,恐怕是见到了那顶九

龙白玉冠,又得不到手,心有不甘,才打起了安笙的主意。

要物,也要人。

生就这样的性子,恨不得天下的好东西都到她的手中,恨不得天下的人都为她效力。

安笙如何应付得了?怕是今后有得劳累了……

想到此,罗紫卿长长的叹了口气。

安笙,你何苦为了那个李任青,把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罗紫卿抬头望了望。

脚步停了停,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踏上了楼梯,缓步往安笙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房前,就有一种像是哭泣一样的奇异声音,带着让人脖子发痒的酥麻感觉从中掩的窗户里飘了出来。

那是安笙的呻吟声,低低浅浅,简直就像猫儿被挠得舒服得忍不住发出的声音一样,软软的,绵绵的,却无比的撩人。

罗紫卿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他并非不懂风月,不解风情,又怎么听不出来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难道安笙……安笙……在……

他面红耳赤,站在窗户边局促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打架一般的矛盾不已。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可是……安笙又是和谁……和谁在做这种事?他平常和人交往不多,应对也是冷冷

淡淡,朋友本就很少,几个而已,更遑论称得上关系亲密的……

朱颜?不不不,朱颜不是正在后院清点货物吗?那……莫非是哥舒碧?

想到此,罗紫卿心里不由分说的慌乱起来。

难道安笙竟和哥舒碧……

一边想着圣人日「非礼勿视」,可终究敌不过好奇心,罗紫卿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的从窗缝中看去--

眼前所见却让他瞬间目瞪口呆。

哪里是哥舒碧,正和安笙缠绵的人,居然是李任青!

两人赤裸裸的交缠在一起,安笙浑身汗湿,乌黑的长发凌乱的黏在身上,双目紧闭,脸泛潮红,正随着李任青的律动而喘

息着,已经是沉迷情欲交欢正畅的模样。

而且……还呻吟得那么让人面红心跳……

看着安笙那妩媚的模样,罗紫卿只觉得心怦怦直跳,连呼吸都忍不住粗重了起来,脚下也情不自禁往前一步,头却不小心

撞到了窗棂,「砰」的一声轻响。

他一吓,顿时僵直身体站在那里不敢再动,唯恐被里面的人发现他在偷看……

难堪又难熬的刹那沉默。

房内的人似乎并未察觉到窗外有人,李任青俯身啃咬着安笙雪白的身子,引得安笙阵阵颤栗不已,呻吟声越发连成了一片

,他却又忽然把安笙扶了起来坐在自己怀里,修长的双腿大大分开,正好对着窗户的方向。

安笙那染满情欲色彩的身体就毫无遮拦的彻底暴露在罗紫卿眼前。

罗紫卿顿时脚下一个踉跄。

偏生李任青还在不停的挑逗着,引得安笙呻吟声不断,越来越撩人,也越来越妩媚,风致张狂入骨,直教人心里小鹿般乱

跳,简直无法抵挡这煽情的诱惑。

罗紫卿再也不敢看下去,低着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安笙的房外。

可眼前似乎还都是安笙那妩媚的模样,耳畔一声声撩人的呻吟也仿佛还在回响着,罗紫卿整张脸涨得通红,连自己是怎么

走下楼梯、走出后院的也不知道,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呆站了半晌,才回头看向安笙居住的那栋小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良久,才叹息一声,脚下像是有千斤重,慢慢

的,一步一步的往大门口挪去。

第八章

罗紫卿的到来,安笙并不知道。

他在任青的撩拨中早已神智恍惚,只能随着对方的节奏而起舞,完全无暇顾及四周的事情。最后呻吟着在任青的臂弯中晕

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夕阳昏黄的光照在窗棂上,把房内的东西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任青早就已经离开了,更细心的把欢爱过后的痕迹收拾干净,连自己的身子也被擦拭过,可是,只要安笙略微一动,双腿

间就会缓缓流下一股温热的液体。

体内还残留着任青的东西,安笙满脸通红,双目紧紧闭上,咬着唇,想撑起身来,可身子却像是快要散架一样酸软无力,

连动一根手指都勉强,更遑论能下床去好好洗洗自己这满布瘀青吻痕的身体。

房门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朱颜的声音随之响起。

「安笙,你还在睡?下来吃饭了。」

「唔……我不下去了,朱颜,麻烦你送点吃的来,我就在房里吃。」安笙回答。

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就算是朱颜他们也一样。

「也好。」朱颜应道,略停了停,又开口:「对了,今天紫卿来过了。」

「紫卿?」安笙闻言大惊,刚翻起身来,可下身酸软不堪,又无力的倒下,只好问道:「他来……他来做什么?」

「找你啊,不过就在前面酒肆里坐着,说是担心你还在生他的气,不好进来。」朱颜道:「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真的还在

生他的气啊?」

「怎么可能……」听见紫卿并未上楼来,安笙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长长的松了口气,「我才没生他的气呢!」

「那就好,你等等,我给你把吃的东西拿来。」朱颜并未听出安笙话里的忐忑不安,脚步声轻快的离开。

安笙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里思绪万千。

任青……真的已经完全变了!

他从来不会像这样强迫自己,也从来不会像这样不顾自己的哀求一味的需索无度。

那个温柔的任青,已经随着龟裂的记忆,永远的留在了碎叶城,永远留在了年少时光中。

如今在长安的,是臭名昭着的李任青,冷酷又残忍!

是不是人长大了都会变?是不是做了官都会变?

变得陌生?变得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变得那样权势薰心,为求名利不择手段?

那罗紫卿呢……他是不是也会这样?

他……他也是官啊……

想到罗紫卿,安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他很怕罗紫卿看到自己和任青那淫乱的模样,可听朱颜说,罗紫卿并未上楼来,也并未看见那不堪的一幕,心下不禁大为

欣慰。

罗紫卿素来正直,要是知道了自己那么不堪入目的一面,不知心里会怎么想……

也不知……会怎么样看待自己……

◇◆◇

李相府前,向来是众官趋之若鹜的地方。

不入此门,不从此门出,就注定只有离开长安,再无晋升的可能,甚至丢宫、丢掉性命。外官人京述职,也要来拜见李相

,不然心里就不踏实。

府门前围了一些人,都被门房挡在了外面,不得其门而入。

远远的见一位白衣少年,在随从的簇拥下骑马而来,原先盛气凌人的李府看门人也一脸谄媚的迎了上去,猜测定是李相心

腹亲近之人,有些机灵一点的,已经认出那少年正是李相最信任的义子李任青。

见一群人围了上来,李任青皱了皱眉,俊美的脸上很明显的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嘴唇抿起,目光冷冷的扫了过去。

他酷吏之名官场中无人不晓,端的是声名赫赫,也说得上是臭名昭着。虽然年少,可一身冷酷的杀气凛冽似冰,即使是大

白天,也让那些想拍他马屁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乖乖的闭上了嘴,哪里还敢造次?

李任青的目光在不远处几个胡人身上略停了停,旋即翻身下马,畅通无阻的走进李相府。

「青少爷。」管家见李任青来,连忙迎了上去。

「义父呢?」

「相爷昨夜住在月堂,至今未出。」

李任青闻言,微微一笑。

他身为李林甫的义子,怎么会不知道月堂的用处?

入月堂,悦而出之,则定有人将家碎矣。

听管家恭敬的说来,李任青悠闲的在花厅里坐下,端起侍女送上的香茶轻抿了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我见门口有

几个胡人,是谁来了?」

「还不是那个胖子安禄山!」管家回答:「今儿个一早就来了,死赖着不走。」

「义父没见他?」

「没,可也没下令撵出去,让他在偏厅里一直候着,并没说什么时候见。」

李任青闻言,轻轻抬起眼,俊美无俦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没说不见,也没说见,这下那胖子可睡得不踏实了。」

安禄山仗着皇帝恩宠,更是杨贵妃义子,向来倨傲,谁都不放在眼里,满朝公卿,却唯独就怕宰相李林甫一人,每次进京

,必定恭恭敬敬的来拜见李相,若是见他,则欣喜过望,若是不见,则整日惴惴不安,并大叫「吾死矣」。

如今这次来拜见,义父却不见他,定是哪里又出了纰漏,才这样不上不下的把他晾着。李任青心道。

管家行了一礼退下,李任青这才放下茶杯,看向月堂的方向。

安安静静的,十分的幽雅,可谁知在这平和的风致之下,是让人心惊胆颤的暗潮涌动。

是何人惹了义父不快,李任青只把最近朝中的事情略微思索一下,串了一串,就已经估到了九分。

李任青向来能很准确的猜到李林甫的心思,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李相心腹第一人的原因。

说什么将在外,鞭长莫及,若真要千里索魂,谁又能逃得了?

他浅笑,原本就俊秀似画笔描绘的脸庞越发显得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和这富丽堂皇的宅院竟是相应正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李任青站起身来,回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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