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番外——墟野林下
墟野林下  发于:2013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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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Neil没好气地一边穿着拖鞋一边冲外面道。谁知当他打开自家的大门时,出现的竟是那副朝思暮想的面庞。

“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傅简言冲Neil打着招呼。

Neil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心情讲这些有的没的,上前一把紧拥住了傅简言。“我的老天,”Neil低呼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

“不,没有的事。”傅简言拍了怕好友的背,笑着解释道:“我碰巧救了老板一命,所以他发慈悲我升了职,只是不知道加没加薪水。”

“你没事就好,”Neil这才放开了傅简言,高兴地说着:“你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我的手艺又有了不小的进步,下班的时候还给你带东西吃。”

傅简言面上显露出了小小的尴尬。“我恐怕今后回来住的机会并不多了,而且我可能要和老板一起工作,不再去四月天了。”

“什么?”Neil哽了一下,“这……这是好事,不是吗?恭喜你了……”

傅简言于心不忍地说道:“我会尽量常回来的,Neil,我保证,到时候给你带唐人街的四川辣椒。”

“我看是你这个馋鬼惦记着我的手艺呢吧,要是忙就快去吧,有什么不顺心了,别忘了你还有个好朋友一直在这儿等着你。下次回来,相信我会做出更美味的东西。”Neil掩住落寞的情绪,玩笑着耸了耸肩,再次拥抱住了傅简言。两人是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傅简言可以感受到Neil心脏跳动的声音。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傅简言相信这样的一份友情都毫无疑问是弥足珍贵的,他期望着当真相有一天被揭开时,Neil也能像现在这样毫无芥蒂地给他一个坚定而充满力量的拥抱,告诉他他唯一的朋友会一直等着他回来。

——第一卷·议员与黑帮·完——

第二卷:疑窦丛生

第9章

“新来的那个小家伙是谁?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似乎对面办公室的门也是开着的,以至于与之隔了一道走廊的坐在敞开着的门边的傅简言可以清楚地听见对面顾冕东的办公室里传来的调笑声。顾氏集团按傅简言的估计来看可能是顾冕东经手的所有的家族事务里难得能拿得上台面的正经营生,好在它的规模是足够大的,并且办公楼离别墅距离也不远,所以这幢宽阔敞亮的大楼顶层理所当然地被顾冕东安排作竞选中处理一应事务的中心。

直到第一天正式来上班的时候,傅简言才发现原来那天去给他送文件的总是一丝不苟模样的叫小吴的年轻人也在承担着助理的工作,除此之外,顾冕东还另外有两个处理帮会集团事务的秘书、一位具有名牌大学博士学位证书的法律顾问,以及一个专门负责竞选事务的经理,每个人都有着十分明确的分工。当然,在这种家族化的运作模式中,来自集合了包括天龙会势力在内的董事会——也就是所谓长老会议的指手画脚是完全无法避免的,所以秘书的职责便也更多地是在针对顾氏集团本身,但令傅简言感到大为意外的是,在唐人街的演讲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个女子竟然也是两位秘书中的一员,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像这样到顾冕东的办公室里谈笑上一番。似乎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毕竟顶层里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他们几个。作为助理,傅简言和小吴的手边难免会时常堆着些各式各样的杂活儿,尽管他试图集中精力到眼前的事务中来,但对面房间的声音还是在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

“你是说傅简言?他可是个男人。”顾冕东不以为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傅简言心烦意乱,不由得抬头假装不经意地看了对面的小吴一眼。小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依旧全神贯注地埋头在厚厚的文件之中。

“别来这一套,冕东,对于你来说,男人和女人真的有区别吗?”女子的声音此时听上去十分婉转柔和,带着些许的鼻音,微微上扬的语调透露着转瞬而过的孩子般的稚气。“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能被你给骗过去……”

“哦?我看也未必。”

“什么意思?”

“你不是还清醒着呢吗?”

那边没了声音,傅简言想象不出此时的气氛会是怎样的旖旎与暧昧,但“碰”的关门声和紧随其后的落锁的声音似乎已经能很好地说明了一切。傅简言低下头,尽量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上却难免微微有些发红。

顾冕东这些日子在帮会事务和种种关于竞选的活动中忙得焦头烂额,也着实需要这么一个有助于放松的机会,尽管办公室这个地方未必是一个上佳的选择,可还是能让他感觉到些许的放松。事毕,顾冕东随手点燃了根香烟,懒散地看着叶秋筠把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回去。

“别忘了八点的宴会,我已经让小吴把衣服给你送过去了,你要是自己收拾不过来,可以先回别墅让刘妈帮衬着你,我叫司机七点一刻去接。”

尽管被顾冕东毫不避讳地盯着,叶秋筠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不自然。“知道了,那件衣服我已经试过了,很合身。”

“那就好。”顾冕东不想再多说,整个人收起了调笑时的肆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不时地抽上一口烟,看上去又回到了平时面无表情的威严。叶秋筠借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这个男人除了床第之欢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其它的时候无论何时见了都无不充斥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概。叶秋筠抚着衣角上的褶皱,见顾冕东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想起来把已经累积起了不短的一段儿的烟灰磕在烟灰缸里,便在打理好自己后知趣地退了出去,拦了辆车回了别墅。

比起外人来,以前的顾家其实更喜欢用知根知底的本家亲戚。这样做一方面是可以趁早打消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想暗地里打听些什么机密的心思,另一方面也算是给自家的子弟留下了一条吃饭的路子。所以在当初设计建造的时候,顾家的老爷子也格外强调了这一点,以至于别墅造得格外地宏大宽敞,除了给当家人保证了足够安静宜居的空间,左膀右臂和一干主要人物自然也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黑道上的人,自然无不有一颗极重的防备之心。谁也说不清当初老爷子的考量里包不包括安全方面的戒心,但既然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从刀尖上舔得了那么几滴血,也自然要有防着日后别人生出拿自己的血来祭刀的心。所以即使在顾家的权利到了顾冕东手里的时候,他所提拔上来的形形色色的人已变了味道,但这个习惯到底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家里这会儿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在。叶秋筠虽然身份暧昧,但毕竟顺利地取得了顾冕东的信任,这个所谓的“家”里也自然而然有她的安居之处,并且极靠近顾冕东的房间。这无疑给了她十分便利的条件。

叶秋筠洗净了脸,开始对着房间里的镜子打扮自己。刘妈似乎已得了消息,不待吩咐便过来帮她打理一头长发。刘妈不仅做得一手好菜,梳头的功夫也是极巧妙的,不一会儿便帮着叶秋筠梳成了个漂亮生动的髻绾在头上。

“这发式好漂亮,我以前都没见过,想必不好梳,您是怎么练出来的?”叶秋筠停下了手中化妆的动作,和刘妈寒暄着。

“这是随云髻,以前老夫人在的时候,偶尔会梳这个样式的头发去参加朋友的餐会。”刘妈和蔼地解释道。

“随云髻?”叶秋筠一时间失了神,“这个名字我好像在我母亲的日记里见过,顾家搬来A国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还留着这么多旧时的习惯……您有时间了可一定要教教我。”

刘妈温和地应道:“小姐闲了只管叫我就是,我本就是为顾家打理家事的,自然随时都有时间。”

“也好,那就多麻烦您了。”叶秋筠客气地说道。

七点一刻的时候,叶秋筠准时出门,顾冕东已经坐在车上等她了。这个时间路上堵车的状况颇为严重,叶秋筠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腕上精致的链表,到达目的地时,时针刚刚好指向八点。甘比诺家族作为纽约的五大本土黑帮之一,历史也算得上悠久,所以这次作为甘比诺老爷子的生日聚会,自然林林总总地来了不少人。老甘比诺一路在大儿子罗格·甘比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满厅的客人都显得恭敬而有礼,显得分外开怀,大致地说了几句开场白,便摆手示意大家自便。

顾冕东带着叶秋筠一起陆陆续续地和几个熟人打过了招呼,便带着她来到了宴会的主人面前。老甘比诺兴致虽高,但最近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已大大不似从前,稍微坐了会儿便下去休息了,只留下罗格一人招呼客人。罗格见顾冕东过来,寒暄了几句之后,不由得道:“本想顾先生忙于竞选,应该是不会有时间莅临的,没想到家父的面子如此之大。”

“您客气了,”顾冕东同样回答地彬彬有礼,“如果没有令尊的帮助,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能够取得竞选资格的,礼物上个月就已经准备好了,想必昨天晚上已经送到您这里了。”

罗格笑道:“原来那些东西是顾先生送来的,实在是贵重地让人难以相信,您可真是有心了。”

“应该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哦?”罗格笑得意味深长,“那不知您身旁的这位美女,用中国的古话该怎么形容呢?”

叶秋筠见说到了她,赶忙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顾冕东也是一反常态,在旁边不吝辞色地把叶秋筠好一顿夸,直听得叶秋筠都不好意思起来,这才笑着借事务繁忙的名目和罗格道了别。

第10章

陈嘉让坐在一家不限量续杯的咖啡店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对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不住地敲敲打打着,佯装成是个正在努力工作、容不得别人打扰的自由撰稿人的样子。尽管室内暖意融融,陈嘉让还是尽量把头上的棒球帽压下来,让阴影完全遮住自己的脸。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将近九点,陈嘉让习惯性地拿起手边的杯子,抬头扫了一眼一人多高的玻璃窗外斜斜背对着这里的那幢大楼最顶层的某个房间。那里的灯依旧亮着。陈嘉让叹了口气,把白瓷杯子送到嘴边,这才发现里面的咖啡不知何时又一次被喝光了。

“这么拼命干什么。”陈嘉让搁下咖啡杯,有些疲惫地腹诽着,他已经在这里守了超过两个小时,可傅简言那里却并没有下班的意思。不得已,陈嘉让又招了招手,柜台后的服务生见了,驾轻就熟地直接拿过装有摩卡的咖啡壶走了过来,重新在他的杯子里注满了滚烫的液体。昨天他为了手里另一个已经有年头的案子实打实地追踪了一整夜,终于抓住了那个比联邦还有耐性的在四年前就已经被怀疑犯有叛国罪的嫌疑人,只是之后的时间里陈嘉让不得不又是提审又是要写报告的,以至于一直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休息,他实在迫切地需要一些来自外界的东西来像拧螺丝那样紧一紧体内越来越松乏的神经,尽管在碰头的时候像这样给第三方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实在不是一个并明智的选择。

轻声道了句谢,陈嘉让一边留意着顶楼的那个房间,一边继续对着电脑修改着自己的报告。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小时,顶楼的灯终于熄灭了下来。陈嘉让喝光了杯子里所剩不多的摩卡,这才不紧不慢地拿着电脑走出了咖啡店。

地铁站的入口离咖啡店很近,当陈嘉让沿着长长的通道走下去时,发现傅简言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月台上等车。现在的时间虽然已过了人们上下班的高峰期,但来来往往的人依旧不在少数。陈嘉让买过车票后大步进入了月台,装作不经意般地站到了傅简言的身边。

“天气不错。”想了想,陈嘉让还是选了一个最通俗的开场白。时间还长,没必要一上来就进入正题。

傅简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陈嘉让,难免感到有些吃惊。不过自从前几天得知傅简言从一个每日劝劝架、和服务生搞搞关系的莫名其妙的赌场经理一步上升到顾冕东的私人助理之后,陈嘉让着实兴奋了一阵子,对傅简言的期望值自然也有了更大的提升。在上司的耳提面命之下,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确信自己未来的仕途之路成功与否早已维系在了傅简言一人身上,除了对正义的坚持,已经作为最前线的警员工作了整整五年的陈嘉让也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得到恰当的回报,而作为公开的保守党派的中坚力量之一,他的上司也是极乐见于民主党在此次的议员竞选中被自己人搞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大纰漏,并因此失去几个席位的。

此时,陈嘉让见傅简言一直没有回应,清了清嗓子,拉回了他的注意力,颇为温和地关心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傅简言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边回答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四周的人群。“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看到你啊?”

陈嘉让看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清澈的黑眼睛瞪得圆圆的,不由得觉得好笑。尽管如此,但他仍旧选择了避而不答。“我们头儿听说了你的事,对你十分重视,你可要好好干,千万注意身体。

傅简言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别人关心的样子,又恢复到了彬彬有礼的状态。“谢谢,我会的。”

陈嘉让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表情,终于开始谈及工作上的事。“做他的助理都要处理些什么,你每天都要工作到这么晚吗?”

“不一定吧,可能因为我是个新手,所以动作要慢了许多。现在我手里积攒下来的都是关于竞选方面的事,写宣传单、民意调查、下一轮的演讲词,甚至还有要发给杂志社的通稿。但他还另有一个助理和两个秘书,我所做的一切现在都还只算是个底稿,而且也并不确定会不会被作为最终蓝本。”

“竞选的这些事几乎都大同小异,资金来源问题也不归我们追究,但他的帮派……”地铁来了,人们都开始往里挤。陈嘉让止住了话头。两人跟在人群后上了地铁,乘客大多一副筋疲力尽的状态,哪怕是站着的也开始靠着栏杆打起盹来。陈嘉让仗着他们说的是中文,而且声音又低,所以也没什么顾忌。

“他的帮派也是这些人在帮着管理吗?”

“不,这些人大多只负责竞选的事,有的也处理一些集团里的内部事务,但他的帮派好像任命的另有其人,甚至连集会的地方目前也还是一个未知数,顾氏集团只是他为了竞选而临时腾出的落脚点,为的是方便应付媒体和党派联络者……天龙会的人表面上看起来都十分好相与,其实戒心似乎都很强,所以很多事我到现在都还完全不清楚。”

陈嘉让点了点头,“辛苦你了,你现在一直住在他的别墅里?”

“没错,那儿还有几个他的手下,但他们和我都只限于点头之交,更不会当着我的面讨论什么事情。”傅简言谨慎地说道,“似乎其中有个别生面孔就是天龙会里的得力干将,可我没办法证实。”

陈嘉让点了点头,不再发问,皱眉思索着,想要尽快理清头绪。奈何别墅离顾氏集团并不远,而且地铁从不会遭遇堵车,所以很快傅简言便到了站。人们陆陆续续地往下走,陈嘉让被包围在人堆里,紧挨在傅简言的后面。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陈嘉让只得趁机把一样东西塞到了傅简言的手里。

“拿好了,找机会把这个装在顾冕东的办公室里,最好是在办公桌上,这样方便我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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