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砚文说:用词要文明。
“重点不是这个!”舒砚宁拍了拍自己脑袋,“按你这样想我不就成了炮灰……我觉得日后减少一点儿我的存在感。”正咕哝着,就看见舒砚文往外走,“上哪儿去啊你?”
“拿回我的家当。”
在门口等了半天,才等到姚昶开门,一开门就是一特有杀伤力的画面,那人裸着上半身,明显刚洗完澡出来。
舒砚文闭起眼睛,偷偷睁开一个缝儿偷瞄着姚昶,嗯,胸膛还在流着水,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刚洗澡尚未擦干的水,上面有一道细细的划痕,很明显是近一两天添上去的,舒砚文下意识看向自己指甲,唔,好像是该剪了……
姚昶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一眼盯着自己俩爪子手足无措的舒砚文,浓重的笑意在眼底深处,“进来吧。”
舒砚文这会儿才想起来来这儿的目的。“我要要回我的行李!”语气中带了些许悲壮。
姚昶指了指沙发,“先坐。”说完自己先坐下,穿着黑格子的睡裤,上身光裸着也依旧是很优雅的坐姿。
舒砚文傻坐了半天,就看见坐旁边那人悠哉的擦着头发,忍忍忍忍忍,最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庄严郑重的,“我只是想要回我的衣物。”
姚昶说:原来你还穿小鸡袜子。
舒砚文:……
舒砚文问,你干嘛要小宁把我东西搬来你这儿。表情略有些苦大仇深。
姚昶喝了一口茶几上早泡好的茶,慢条斯理道:“今天起你住这儿。”
空气都变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舒砚文一张脸呆住,“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同居?”
姚昶放下茶杯,“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勿暴躁勿暴躁,舒砚文压下坏情绪,向姚boss露出一个微笑,“这不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儿么?怎么你一人就决定了?”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的话压根儿没找准重点,于是重来,“我们也就是公司上下级关系,没有必要吧。”
姚昶在听到‘上下级关系’时眉头拧了一下,表情别扭了半天,还是找了个烂理由,“你帮我做饭,三餐你负责,我可以给你报酬。”
舒砚文这才发觉自己是想多了,呼出一口气的同时隐隐约约有些失望在弥漫。
“给你做吃的没问题,我可以直接过来这边做,你干嘛非得让我住这儿?”
姚昶爪子扑棱上舒砚文脑袋,一下就把人制住压在沙发上,倾身过来,下巴微微蹭着,彼此气息近在咫尺,舒砚文的心颤颤,这会儿压根不敢正视压着自己那个人,“起来……”
对方不答话,就像大型犬类一样搂着他,虽然一张锅底脸依旧没有大型犬类可爱,姚昶的手从舒砚文头发上抚过,鼻息温热,气氛突然甜蜜熟稔。
舒砚文被压制得动不了,只能任由姚昶光裸的胸膛紧贴着自己,跟着薄薄一层衬衫仍旧能感觉到对方皮肤温度的火热,嗯……还能感觉到另一处的火热……
舒砚文感叹,总经理真是精力旺盛= =+
刚想挪开一点,别让对方抵着自己那么紧,却被吻下来,姚昶的亲吻一下一下落在舒砚文的鼻尖上。
于是麋鹿先生的鼻子就这样被越吻越红,到最后眼睛也跟着通红起来,被凶猛大动物欺负了的兔子一样。
舒砚文被亲的鼻子红通通,一个猜测慢慢在脑海里成了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他会不会真的是……喜欢我?
不大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于是乎麋鹿先生打算才用迂回战术。
戳戳姚boss的胳膊,“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姚昶想了想,额头抵上舒砚文额头,“性格善良……”
“嗯……”
“工作努力……”
“嗯……”
“会做饭……会送饭给我。”
“嗯……”
俩人都沉默了,黑碌碌眼珠子盯着对方看,身体还紧紧贴在一起。
氛围一下变得有些安静,空气都充斥暧昧,舒砚文说“我觉着你在变着法儿说我似的……”
姚昶僵直了半辈子的嘴角破天荒地动了动,“你觉得你条条都符合?”
舒砚文呵呵乐,不带这么夸我自己的
姚昶道:条条都符合了,又何必非要是女孩子。
说完等不及舒砚文反应过来就吻上去,被胡乱推开,舒砚文正瞪着姚昶,“你喜欢我?”
姚昶说是。
舒砚文瞬间觉着人生真虚幻。
“我是男的。”
姚昶用脸蹭了蹭舒砚文头发,“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姚昶神色黯了些,圈紧舒砚文说话,声音闷闷的,“等你不介意那时,记得跟我说一声。”
******
姚远放学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穿着围裙的舒砚文在厨房里忙活,自家哥哥窝沙发上一幅大爷样看杂志。
“怎么做到的?”
姚昶把手中的杂志放下,看一眼旁边的弟弟,“什么?”
姚远拿过遥控器换台, 装作不在意似的瞥一眼在厨房里傻杵着的舒砚文,“嫂嫂呗,说说,怎么骗回来的。”
面瘫先生站起来打算去厨房帮忙,看着舒砚文,眼里却蕴起笑意,扔下一句,“用不着骗。”
小麋鹿自己都会上钩来~~^^
“我帮你。”
舒砚文正忙着切菜,听到姚昶这话,动作一顿,“你……能帮得了什么?”
姚昶很挫败,声音沉闷,“打打下手总是会的。”
“行,你帮剁一下这两个青椒。”说着舒砚文就把菜刀放到了姚昶手里,跑到一边掀盖子看汤煲好了没。
姚昶拿起一个青椒,试着切了几下,不大顺手,姚远在客厅隔着老远嘲笑,“行不行啊你,不行甭逞强,嫂……小舒不会笑话你的。”
有些人,好面子,愣是说不得。
这不,一说就掉链子。
“嘶——”姚昶一声吃痛的抽气声。
舒砚文拿起姚昶的手检查,眉头重重皱起来,“出,血,了。”
麋鹿先生很啰嗦。
一边给姚昶清理着伤口一边咕咕哝哝,“怎么切着切着就伤到手啦,得亏没多深,但凡伤得重一点儿怎么办,以后你还是别给我打下手了……”
姚昶咬牙,忍住以头撞墙的冲动……怎么这么没用,连个青椒都不会切!
“哎哟,这血怎么止不住啊TOT”舒砚文拿着药棉一点一点擦着伤口边缘,小心翼翼的样子全给姚昶看进眼里。
“你……你老盯着我看干嘛?”舒砚文抬起眼就看见姚昶目光热烈的看着他。
姚昶别了别脑袋,眼神若无其事的滑走,嘴边却似乎带着笑。
“药辣不辣?”
“……”
舒砚文拿起姚昶的爪子就一下一下的帮他吹着伤口,还试图安慰一般,‘不疼不疼’的说着。
姚昶哭笑不得,他当这带小孩儿呢。
舒砚文给他包扎好伤口,糖衣送完就要送炸弹,娃娃脸真诚的看着姚昶,“我待会儿可以回家睡觉么?”
“不行。”姚昶的回答果断得很。
舒砚文说不出话来,突然想起郭德纲有一句特经典的台词儿,我的相声你们大家是愿意听啊还是愿意听啊还是愿意听啊?
一点儿都不讲究民主!霸权主义!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要回家,除非你给我一个正当理由。”
“我说过,做饭给我吃。”
“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做完饭为什么还得留下来。”
姚昶瞥他一眼,淡淡的说,“待会儿给小远辅导功课。”
欲哭无泪,“……那再接着呢?还有么您?”
“陪我看DVD。”
舒砚文心说我要起 义我要反 动,哪有这样的人,“你这是限制我人身自由”
姚昶说现在你不是爱往哪儿走往哪儿走么。
舒砚文眼巴巴蹲在沙发边,我想我家楼下的猫了。
姚昶说:明天我给你买一只回来。
姚远在一旁嚎叫,我不要猫!
舒砚文继续眼巴巴的看着姚昶找理由,我想小宁了。
姚昶皮笑肉不笑,你可以给她打电话。
“到底为什么你一定非要让我跟你家住啊!”
姚昶答:我在追你。
舒砚文:……
******
站在公司电梯前,舒砚文显得有些局促,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比平时早来了二十分钟,公司里的人基本都没来。
“那……那个……”舒砚文抓了抓脑袋,有些无辜的看向一旁的姚昶。“电梯来了。”
姚昶也看着他,站在原地丝毫不动弹“你不进?”
“我等一下。”
平时姚昶都比他晚到半小时左右,而今天不是自己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起床,害得姚昶也没法儿睡下去,压根儿就没可能俩人不到八点就站在了公司楼下。如果俩人这会儿一块儿进公司,是不是挺奇怪的??舒砚文觉着自己莫名很心虚。
姚昶气定神闲,一把拉住舒砚文的手将他拖进电梯里。
在电梯门快要关上时,外面有人在喊“等一下”,电梯门儿看了。
刘沁在电梯里喘着气,“麻烦帮按9层。”
“9层有人按了。”
刘沁回头看见舒砚宁和姚昶站在身后,“总经理早~~小舒早~~”
好像……有哪里不对吧。
俩人上班时间平时都不一样,而且……而且现在他们拉在一块儿的手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舒砚文意识到刘沁的目光正盯着要姚昶抓着他的手看,立即将手从姚昶掌心抽了出来,呵呵呵的干笑。
郑钱花:有料有料啦!潜水的都粗来~~!\(^o^)/~~
我是炮灰路:什么料?
郑钱花:路一鸣你这是什么ID?还不如脑袋掉下来有意思。
我是炮灰路:她们都这么说我,说我跟boss和小舒面前,纯粹是炮灰,虽然我没懂什么意思。
加薪是个美丽的梦:前排小板凳~~一人一包恰恰。
kfc外卖谁要:嗑瓜子等开8!
郑钱花:今天早上我不是来挺早么,恰好和boss小舒搭一个电梯
我是炮灰路:等等,boss来了么?他不是每天都九点半左右才过来的么?现在这才几点啊
kfc外卖谁要:LS+1
郑钱花:这就是微妙所在了,为什么他俩会坐一班电梯呢,恰好遇上的?依boss每天打卡时间来看,可能性不大,所以就是约好了的,可为什么要约好了呢,俩人之间差了一环呢,一北二一北三,有这个必要么?所以……
加薪是个美丽的梦:不吊人胃口会死么亲,说话说一半明天方便面里有厕纸噢www
郑钱花:经过我一番苦思冥想之后,我觉着他们同居了。
公司的QQ群在一瞬间内被感叹号刷了几个屏。
刘沁探出脑袋偷瞄一眼旁边认真做着工作的舒砚文,继续淡定的敲击键盘。
郑钱花:而且他们今天手拉手进的电梯~~
纯良小盆友路一鸣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刺激,对着电脑屏幕愣了半天,嚎一句“原来总经理和小舒同居了俩人还手拉手来上班!”
整个公司一片死寂。
舒砚文把耳麦摘下来,刘沁清清喉咙,刚想对他说“什么都没发生^^”就听见舒砚文说,“我耳机里没放音乐。”
“……”
舒砚文把饭盒放在姚昶办公桌上,“今天的。”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姚昶点了点头,舒砚文把他面前的文件推开,“先吃饭。”
姚昶像是有些不耐,眉头紧蹙,“马上搞定这份了。”
舒砚文执拗的重复,软软的声音带着倔劲儿,“先吃饭。”
姚昶看着舒砚文,眼神柔软下来,有些无奈的样子,刚掀开饭盒,就看见舒砚文往外走。
“去哪。”
舒砚文扁嘴,“回办公间。”
“在这儿吃完再走。”姚昶的语气听上去分外强硬,不容拒绝。
舒砚文脑袋耷拉下来。
姚昶歪歪脑袋想看看红鼻子先生到底低着脑袋在干嘛,可怎么都看不清,只好走到他面前,把他身体扳正回来,居高临下的仔细打量起来,看着舒砚文显得有些苦恼的表情,伸手刮了一刮对方红彤彤的鼻尖,可惜如此柔情的动作搭上一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不高兴?”
舒砚文认真说我觉着咱们在公司该保持一些距离。
姚昶垂下眼睑,脸一下就冷下来,“原因。”
“公司里有流言。”
“他们就是说着玩儿的。”
舒砚文摇了摇脑袋,“就那几个人说倒没什么,知道没恶意,但是要是传到其他几个部门,就没准谱儿了。”说到这里舒砚文不好意思的乐了下,“说不定他们还会说我们部门让我来抱新老总大腿的呢~~”
姚昶贴近,暧昧的呼吸都打在舒砚文的耳边,只说了三个字,“有我在。”
舒砚文一下有些失神,心感觉突然安定下来,看着眼前这个人,眉梢唇角的弧度都莫名扬得灿烂。
姚昶调整回一副冰冷冷的模样,坐回位置上,“所以,吃饭。”
舒砚文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捧着自己的饭盒,走到桌边找凳子,“咦,之前那张凳子呢?”
姚昶的脚在办公桌下把凳子更往里面踢了一些,淡定道:冯经理借走了。
“她办公室没凳子么?”
“大概。”
“噢~~那我去沙发吃。”
“就在这儿吃。”姚昶说着,一把把舒砚文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舒砚文一个没反应过来,已经整个人蜷到了姚昶怀里踢着脚。“……这,这样怎么吃啊。”一脸羞愤,试着想挣脱开姚昶的束缚,可谁料他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依旧敌不过姚昶一右手胳膊,被困得严实,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姚昶把下巴搭到舒砚文肩膀,一下一下的磕着蹭着,舒砚文怕痒,缩起脖子来,“待会儿有人进来怎么办?”
姚昶只是淡淡两个字“再说”。
其实公司里早有了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舒砚文进到总经理办公室,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就算想入内,姑娘们也会使出十八般武艺把人生生拦下,断不留情。
舒砚文整张娃娃脸都通红。想吃饭却被姚昶上下其手,指掌灵活,温暖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长袖格子衬衫来回摩挲着舒砚文每寸皮肤。
“唔……你……你还吃不吃东西啦……放开……”
姚昶张嘴含住舒砚文耳垂慢慢吮着,声音低醇深厚,稍微带了一些嘶哑,“待会儿在吃。”
“不……不行……你待会儿吃会冷掉……啊……你干嘛捏那儿啊,疼,疼死我了喂T T呜……”舒砚文靠着抱着他的姚昶,呼吸越来越急,光滑的皮肤上慢慢渗出汗水,沿着脸侧流淌下来,姚昶的左手仍旧隔着一层很薄的布料在舒砚文胸膛前游移着,声音压得很低,话音听起来仍旧严肃又清冷,“哪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