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穿越)——荆棘虎
荆棘虎  发于:2012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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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一开始就问我的问题——

“你最喜欢吃啥?”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非常平常的问题居然让他本来还兴致勃勃的脸瞬间黯淡了,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喜欢吃芝麻核桃糕

。”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他会喜欢这么精细的食品,而且这一个月来的伙食中也根本没有点心类的小玩意。余怅没

有再说什么,好像沉浸到了对芝麻核桃糕的美好想象中。

我暗自揣测,可能是哪个小师妹对余怅芳心暗许,送给他这些甜食。如果能用甜食来缓解死鱼脸不时的阴沉,我不介意也去买上

一点等到他露出不快迹象的时候上前献宝。

林从深在马车外面喊了一声:“快到无银镇了,准备一下。”

我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在余怅的提醒下把包袱都拿住了,而余怅则把剑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刚才还团在角落里装死的花麒现在

也正襟危坐,仿佛是绷的很紧的一根弦。在这种被他们不同寻常的行径所营造出来的气氛中,我也开始紧张了,想着等下会不会

这马车一进镇子就被羽箭嗖嗖的扎成刺猬一样,或者是几个高手之间就开始在外面候着我们。

随着马车轮子开始发出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我知道我们已经回到镇子上了。没有我想象中的景象,路两边还是平常的买卖和吆

喝声。不过我看身边这两位丝毫没有放松的样子,也不敢轻易的就放下心来。

随着马嘶叫了一声,车子终于停住了。很平静,似乎没有埋伏,我们在车内静静的坐了好一会,林从深虽然没出声但是用脚想也

能想出来他现在肯定是四处张望。终于,林从深掀起帘子对我们说:“下来吧,周围应该没埋伏。”

车子是直接赶到了“有去无回”的大门口,这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生意的当铺在大白天里也门窗紧闭,我已经开始怀疑金师叔

根本不是把这当做一个正经生意,而是当成一个地下秘密联络据点,就和抗战时期的地下交通站一个性质。

门板在我们四个刚刚走到门前的时候就迅速挪开了,我深刻的怀疑其实这门板上被挖了个洞,方便里面的人观察外部情况。师叔

就在正厅里等着我们,脸色很不好,整个就是乌云压顶的现实写照。

“你们到了啊,余怅卢湛,你们两个歇一会就赶快上银顶山。”

我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要不然师叔绝不会直呼其名,口气严重的如此鲜明。接着师叔看了看站在我和余怅身后的花麒

与林从深,纠结的眉头皱的更拧巴了,显然是不知道如何安排这两位的去处。花麒显然是也看出来眼前的中年大叔在纠结个什么

劲了,上前一步严肃的说:“金伯伯,我们和他们两个一起上银顶山。”

“这个不好吧,毕竟是无争门的事情,祸及旁人还是算了。”

花麒有一点儿激动,我敢肯定他是被“旁人”这个词又刺激了一次。还好林从深及时上前解围——

“金伯伯,我们是来接他们两个去京城的,现在他们中途有事耽搁不意味着我们就要打道回府了。况且,如果他们上山遇到什么

危险我们还能出一臂之力。”

金师叔还在犹豫,不过他应该是被“一臂之力”的说辞给打动了,余怅他是不担心的,但是卢湛在众人心目中似乎已经定位为一

个老实善良但是武功不佳的人,就这两人组合上山去面对险境送死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

“好吧,就这样吧,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吧,吃过午饭就上山。”金师叔一脸疲惫的朝我们四个挥了挥手。

“师叔,到底是为啥我们要这么急匆匆的回去么?”我适时的提出了这个关键性问题。

“白正云已经在山上围着了,带了一帮人,你们师父已经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绕过了正门回去了。你们上山的时候也得小心点,白

正云不知道从哪里找了那么多人,漫山遍野都铺开了。”

我本来还想继续问些深层次的问题,但是我感觉有人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虽然我偶尔有些二百五加迟钝,但是我也能了解

这个小动作的含义就是让我闭嘴为好。

等师叔走了之后,我们四人回到了我和余怅住过的那间偏房。一进屋我第一句话就是问谁刚刚在后面偷偷摸摸的扯了我一把。结

果站出来的居然是余怅,他无比淡定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接下去要问什么。”

在我还没有回答“你怎么知道”这一类废话之前,花麒居然也上来看着我说他也知道我想问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别人知道你

所不知道的事情的感觉总是不那么好的。

“你不就是想问白正云为什么和我们过不去嘛,让花麒给你解释吧。”

花麒先是故作深沉般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你知道无招胜有招吧,就是这个把白正云招来的。”

我立马想插嘴,不过余怅抢先一步从后面把我的嘴巴捂上了,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威慑性质十足。当时我还开了一个小差,暗自

感叹了一下余怅握剑的那只手上有一股铁器的味道,混合着冰冷的体温,更像杀伤力十足的兵器了。

花麒没有看到我和余怅的小动作,继续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其实无招胜有招真不算什么一流功夫,只是,它很奇特……据说,也就是据说而已,学了它的人可以在自己原有的功夫基础上

再提高一个层次,所以这东西对新手真的是啥用也没有,但是对那些成名已久声名在外的大侠,应该是很有诱惑力的。”

我感觉到捂住我嘴的余怅也在身后点了点头,看来花麒说的是真相了。我突然想到余怅自己也长期不能突破学成无招胜有招,难

道不是他不学不了,而是想要等到自己到了一定的境界再学习?

后来的事实证明,在这一点上我真的是高估余怅了,无招胜有招根本不是他想学就能学好的,甚至于如果没有后来外力的影响,

我怀疑他一辈子都学不会。

花麒讲完之后大家都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为了武学秘籍而争斗不休的事情在江湖之中实在是太常见了。人总是向往好的,更好的

,很少想想这种好的更好的是不是适合自己。我所惊讶的是原来无争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也能有这种传奇性武功,就像是

绝世名花长在一个陶土盆里一样。

余怅一直用手按着我的嘴,花麒都讲完好一阵子自己去倒水喝了,他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我感到有点呼吸不畅推了他一把,他

才施施然的把手放了下来。

“我们两个对银顶山不熟,现在来想想怎么上山吧,刚刚你师叔说的挺严重的,从正门上去是没指望了。”花麒抱着肩开始严肃

认真的分析情势。

“从后山上,后山多是断崖峭壁,没人会在哪里守着的。”余怅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凳子上喝了起来。

“从后山我们也上不去吧,悬崖峭壁的,我们也不能学壁虎游墙。”我想起那个黄昏在后山看日落的场面,非常壮观,壮观就壮

观在崇山峻岭。

“后山是有条小道的,直接通往师父的书房哪里,平日里没什么人走,估计知道的人都不多。”

余怅的话让我想起了师父那隐藏在一大片竹林中的诡异的书房,如果从那地方上山我想应该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山上到底

是个什么状况,白正云是准备强行冲进去踢馆还是围着做长期抗战的打算。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白正云把无争门给

围了,不如我们潜入金顶山上的正气门给他放一把火,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后院起火。我非常为自己这个主意而洋洋自得,孙子兵

法不是白看的。不过余怅坚决的否掉了这个很有创造性且充满攻击性的点子,在他看来师父之所以紧闭山门而不是和白正云直接

开打,就是不希望这事情进一步恶化,或者说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因为无招胜有招来找麻烦。而我那点子纯粹就是火上浇油,给了

白正云进一步攻击我们的口实。

我想不通的是明明是我们占理,为什么还一直要躲躲藏藏,甚至是逃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就算江之鹏曾经师从无争门,但这

也不足以解释我们像是理亏一样的四处逃窜。

14.上山上山没有爱

午饭刚刚吃完,师叔就赶人似的把我们几个送出了门外,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放心。我觉得,主要是我和花麒两个人让他老

人家操心了。

午后的后山非常宁静,如果不是因为这四周其实暗藏杀机,我觉得这氛围还蛮有鸟鸣山更幽的意境。我们四人为了不在这异常的

宁静的气氛中显得那么突出,上山的路上连气都不敢大口喘,踩到一个枯树枝发出的声音都能让人胆战心惊。虽说后山比较崎岖

坎坷,但是相比从前山上山居然省了不少时间,在傍晚时分我就觉得不远处那小山坡看起来很像我和余怅看夕阳的那地方了。

余怅在我的指点下仔细的观察了那个小山包,肯定了我的看法。

“这个山坡离师父的书房已经不是很远了,我们现在先停一下,等完全黑了再摸上去。”余怅和花麒林从深两人商量着,似乎完

全忘了我只要一天黑就是个睁眼瞎的事实。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了我一眼说:“你就跟在我们后面吧,有什么情况也好

先撤。”

花麒转过头来嘲笑我永远是垫底的一个,我跟他说明情况他全然不信,坚决认为我是出于胆小且武功不好的考虑。

我这个顾全大局的人不会和他拌嘴的,以免还没休息好就被白正云的狗腿子给发现了。花麒和林从深都各自找了一个草窝子躺下

休息了,我坐在余怅旁边回忆那天晚上在后山的场景,突然就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我和余怅趴在黑暗的草丛里,从我们前方匆匆

而过的两对脚步声。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已经躺倒在地的余怅的脑袋,小声的问道:“那天那两人你看到了,别蒙我,到底是谁啊

?”

余怅从地上翻起,斜躺着用胳膊支撑住上半身,用一幅被人打扰了睡眠心情不爽的口气回到:“是师父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不

过我想那肯定是江之鹏吧。”

余怅没有刻意压低嗓音,所以不远处的花麒也听到了。

“这么一说我想白正云是因为你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伯来找茬的了,当然,无招胜有招也是个重要原因。哇,这么一看白正

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门中食物够不够,如果白正云下决心把我们围起来我们还真不好轻易出的去。”

花麒头头是道的分析形势,越讲越大声,我不停的给他打手势让他压低声量。

白正云明显是因为和我那从来没人提起过的大师伯有什么私人恩怨,这私人恩怨再掺和进武林秘籍就是仇上加仇了,他不来找无

争门的麻烦才有鬼。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我们几个重新上路了。今晚是月圆之夜,虽然月圆之夜总代表着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这月光对我这

个夜盲症患者还是有帮助的。山上忽然开始起风,风吹过草丛哗哗的声音颇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不过余怅说这是个机

会,这声音同样也能掩盖住我们的脚步声。

在风声和风势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无争门后山的小路上。余怅没有往正厅那边去,而是带着我们三人一路到了师父那个

掩藏的很深的小书房哪里。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小书房的一星灯光在这无边黑夜里显得是那么夺人目光。

师父打开门看到我们四个人的时候并不惊讶,甚至有点麻木。不过他老人家短短几日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多了不少白头发,皱

纹似乎也深了。等我们四人都坐定之后,他开始慢慢的跟我们讲现在的形式。

“还好我们已经把你们的师弟师妹们都打发出去了,现在无争门里已经没有人了,其他人我也都让他们回家避避了。你们既然来

了,也大概知道白正云为什么而来。师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无招胜有招我也不怕给他们看,他们看看又能怎么样呢。只是他们

想拿师父我和你们两个去威胁……威胁江之鹏,江之鹏就是你们师伯,他已经够不顺的了,我不想让师兄他再遭什么不顺了。”

花麒是个藏不住问题的人,“葛伯伯,如果是这样,让他们两个和我们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岂不是更安全,现在回到银顶山不是置

身于险境?”

“白正云不会让你们一路顺利的回去的,况且,就是京城也未必安全。我让他们两个回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把他们藏在一个更

保险的地方,等外面那帮人退去了再做打算,至于你们二人,我相信白正云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是不敢动你们的。”

师父的话听上去很清楚明白,但是我觉得这些话就像是一个裹成一团的毛线球,从哪里都可以扯出一长条线头来。首当其冲我想

明白的就是师父想把我们藏在哪里,虽然穿越过后我并没有好好的转过银顶山,但是玉湖和罗枭的口中从来没有抖露出什么神秘

之地。我看了余怅一眼,他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脸上很难得地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在这个屋子中心情最轻松的就是花麒了,林从深也被我们一脸焦虑所感染,神色严肃。

“其实葛伯伯,既然外面这些人不准备打算动我和从深,那正好我们找个机会溜出去,趁他们不注意狠狠打他个措手不及也行啊

。”

师父赶紧摆手说:“不行不行,刀剑无眼,你们受伤了我也不好和你父亲交待,毕竟是我们让你们来涉险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

是等,等来我师兄。”

“难不成师父你等的援兵就是江之鹏?我听说江之鹏的暗黑门说是一个门派,可是跟本没有人打着这招牌行动,江湖中人都猜测

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暗黑门从始到终都只有江之鹏一个人。”余怅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师父一眼。

“怅儿啊,江湖传闻多是传闻,听听就算了。我记得几年前也有人说无争门就是我自己过过干瘾弄出来的一个武馆,你瞧瞧,其

实我们也是有让人觊觎的武功的。”

鬼知道我有多想对师父说像我们这种没啥背景的小门派,有这种让人觊觎的功夫才是祸端呢。

师父又安排了一番,说是明天就把我和余怅给藏起来,而花麒和林从深正好假扮我们两人,反正除了白正云之外他的手下也多不

认识我们。师父安慰我们说只要撑个三四天,外面这帮人就会退去了,毕竟一直在山上待着也怪难受的,而且三四天足以让江之

鹏赶来了。

现在想起这事,我真想血泪控诉葛雄他欺骗了我们纯洁的心灵,根本就不止三四天,我记得至少我和余怅是苦苦撑过了八九天。

八九天将近于绝望的等待和挣扎,在黑暗中受伤痛和饥饿的折磨。虽然我后来还经历了比那更生不如死的事情,但是那八九天对

我和余怅的人生的冲击力是巨大的,毫不夸张的讲,甚至改变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轨迹。

这一夜我还是住在我之前的房间里,虽然我觉得几个人挤一间屋子会更加具有安全保障,但是师父确认为我们分散开来可以避免

被人一网打净,他也太小看我们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床帏和横梁,觉得这些日子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从一开始穿越到这个时代,其实也没有过多久,好像半辈子就

过去了一样。不过这个是可以解释的,大脑在不停的面对新鲜事物的刺激时总会对于时间的流逝反应缓慢。这些日子里我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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