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虚影(穿越)——杜子琪
杜子琪  发于:2013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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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弟弟把脑袋埋在我的脖子里,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肯松开手。

“我害怕”,十五岁少年脆弱的一面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哥哥走的那几年,子琪每天都会告诉自己,哥哥会回来看我的,一年,两年,三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子琪再告诉自己,哥哥会回来看子琪的,连子琪自己都开始不相信这句话了,那之后,子琪就问自己,哥哥真的会回来看子琪吗,一直问一直问,然后自己回答,会的,因为哥哥答应过会回来看子琪的……”

脖子里有液体顺着身体滑下来,滚烫滚烫的,像是在我的心上灼烧一样。

“哥哥……哥哥……”哭音渐渐重了。

“不要哭,哥哥这不是回来了。”

“那”,他重重吸了吸鼻子,“那哥哥不会再走了吧?”

“……”不想做做不到的承诺,说不会再离开就是对他的欺骗。

“哥哥?”吸鼻子。

他终于从我的脖子里抬起头来,小脸上被眼泪鼻水肆虐得像只小花猫,眼睛更是红红肿肿得不能见人了,我扯过床边脸盆架子上挂着的布巾,轻柔的给他擦脸,那眼泪却像擦不干似的直往下淌。

他不能得到我不再离开的保证,默默地看了我半饷,突然就笑了,眼泪还没止住,嘴边已经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听到他说。

“没关系的,哥哥,要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子琪,子琪跟你一起走。”

我不说话,继续帮他擦脸,然后他询问似的叫我,“哥哥?”

我看着他略显稚嫩的脸庞,想起刚遇到七夕的时候,七夕说杜三少在这个杜家是不受宠爱,不招人待见的,七夕说他过得很苦,很委屈,被家里人欺负了也不敢向杜老爷告状,怕遭人报复,只能忍气吞声的憋在心里,实在受不住了就带着仆役逛大街欺负别人。

那时不觉得什么,现在越相处就越觉得,怎么会这样呢,子琪面相长的就好看,才十五岁,已经是让人移不开眼了,听话而又乖巧,到底是哪一点不招人喜欢了,凭什么要处处受人欺负,还不敢去告状,就没有人看不过眼的吗?

带走,要带他走的,把他留在这里,就像是把一只羊羔留在狼窝里,我已经放不下心了,如果再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不论怎么说,不带在身边,我不放心。

想到这里,我狠狠点了点头,“好,哥哥带你走。”

子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两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容都甜进人心里头去了,我抱紧他,越发觉得我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子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哥哥的?”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还是很疑惑的,看他今天晚上的表现,很明显他已经知道很久了,却一直不动声色的隐藏着,等我来找他。

“很早的时候”,他在我肩窝里蹭蹭,“你第一次来我房间的那个晚上。”

所以才说,有家人的温暖,是吗?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另外一个困扰着我的问题,他并没有看见过我手腕上的那块小小的琥珀,照理说,根本没有办法知道我就是杜子善,而他却知道了,真是聪明的孩子。

“是感觉,还有味道”,再蹭了蹭,子琪带着笑意,满足的叹了口气“哥哥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可以依靠的,温暖的,可以被信任的,哥哥身上还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像我们小时候做游戏,打打闹闹的时候所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是什么样的味道?”我左闻闻右闻闻,我自己怎么闻不到。

“是奶香味,哥哥自己是闻不到的。”

我的脸很烫吧,那么大了,身上竟然还有奶香味吗,回去要好好清洗一下身体,可是,我苦着脸,自己真的闻不到啊。

“哥哥,哥哥身上的奶香,是能够让子琪安心的味道呢。”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洗掉它了,你喜欢的话,就留着,被人笑也没有关系。

第十章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洗掉它了,你喜欢的话,就留着,被人笑也没有关系。

我欠了你足足八年的时间,这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又算得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客栈,竟然就这样抱着子琪睡着了,一大早听见鸡鸣声,习惯性的伸懒腰,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了一样,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后才想起来自己目前身在哪里,睁开眼就看见子琪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四肢八爪鱼似的扒着我,他早被我挣扎的那几下吵醒了,在一边看我笑话呢,坏小孩。

我还是没有把爹娘认回来的打算,结果我写了一封信,委婉的表示了我就是他们的二儿子,不过目前有急事要办,需要暂时离开一阵子,杜三少也一并带走了,美其名曰两兄弟多年不见,想要好好相处一阵子,顺便出去散散心,过段时间再回来,就是这样。

子琪看着我写完整封信也没有说什么,最后拿了一块上面刻了“杜”字的玉牌,打开,拿出藏在里边的刻印,刻印上是一个“二”字,在信的末尾盖了一个戳记,于是我知道这就是那个最关键的东西,没想到被藏得那么好。

一切完成后,把信放在杜三少房间里的桌子上,就算没有人注意杜三少失踪,时间久了总是会被发现的。

我带着子琪回了客栈,拿了自己的东西,本想和白君然他们道个别的,却谁也没有见到,天意如此,又在驿站买了两匹马,就启程了。

“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子琪喝了一大口水,最近天气越发热起来了。

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一路上走走停停倒也不算慢,我还好,没什么影响,子琪虽然也学武,但是毕竟娇生惯养,还是有些受不了赶路的苦,我虽然心疼他,却也存了心想让他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们去凉州”,我朝他笑笑,“哥哥的师傅交代哥哥去办点事情,办完后哥哥就带你去好好玩玩。”

“好。”

喝完茶又休息了一会儿,补充好干粮,马儿也恢复了精神。

“哥哥”,子琪轻声叫我,“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大伙人,大概有二三十个,身材都很魁梧,穿了短袖的褂子,手臂上的肌肉露在外边,看上去十分骇人,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扛了大包大包的东西,却似乎一点重量也没有似的,此时有一人在他们正行进的道路上,像是挡了他们的路了,被当头一人狠狠的一脚踹出三米远。

后面茶肆里的其他客人显然也看见了,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不敢吱声,生怕惹了这伙人,大家一起倒霉,茶肆主人庆幸的拍着胸口,幸好他们走的目的地在反方向,不然,这茶肆还要不要开了。

我和子琪对视一眼,复又找了位置坐下,等到那些人走的远了,果然就有客人轻声开始讨论与那帮魁梧大汉相关的事情。

“唉,真是造孽哦,这官府怎么就中看不中用呢?”

“就是就是,这说要剿匪都说了多久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敢来这条路上跑生意了,小命要紧啊。”

“这附近的村民就惨了,每次收成稍稍好一点,就要去‘上贡’,那强盗头子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嘘,轻点轻点,给他们听见你还要不要活了!”

“唉唉~这是什么世道啊~!”

……

原来是这样的,我倒想去看看,这个什么寨子的,真的有那么厉害,到了连说说都要预防被听见的地步。

和子琪商量了之后,我们决定今晚不走了,想要找一间客栈暂时住着,却连个客栈的影子都找不到,难不成这一个寨子还能翻了天去,还是根本就没有官府在管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最后我们在一个村民家里住了下来。

他的双手不停在衣角上蹭着,腼腆的笑着,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招待我们,真是不好意思,有着粗糙皮肤的脸涨得通红,我给了他一两银子告诉他不用特地招待,只要像他们平常一样就可以了,他双手颤抖的接过钱,还是保证会好好招待我们,他顽皮的小女儿躲在房门口探头探脑,显然对我们很好奇,我朝她一笑,竟然就把她吓跑了。

晚饭相当丰盛,淳朴的农家人宰杀了家里仅有的一只山鸡,还上树林里采了不少山菇,做了个美味的山菇汤,晚饭是直接端到我们房间里的,之后他就没有出现过,子琪觉得奇怪,趁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去看了看,回来后就一言不发,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也逐渐了解到自己究竟生在一个怎么样幸福的家庭。

子琪眼眶红红的抱着我一言不发,时不时抽泣着,我只能抱着他,抚摸他的头发,无声的安慰。

“哥哥,我看到他的女儿在哭,吵着要吃鸡,她爹捂着她的嘴,也在哭,我们吃了那只鸡,是不是做了坏事?我们买只鸡还给他们好不好?”

“子琪,你要明白,他们自己不吃那只鸡,是因为他们只有一只鸡,炖了给我们当晚饭,是因为哥哥给他的那一两银子,可以买很多只鸡,很多很多。”

“那,那,他们……一定是被那伙强盗害的,哥哥,我们可以帮帮他们,是不是?”

不要这样期待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帮到他们,连官府都管不了的强盗,凭我们两个人,着实有些危险,不过。

“哥哥会尽力的,我保证。”

“嗯!”子琪搂着我的脖子,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哥哥最好了。”

黑暗中,我睁开眼,子琪睡在我的身边,均匀的呼吸声让我知道他睡的正熟,他抱着我的手臂,我很小心地起身,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再给他盖好被子,虽然最近天气炎热,晚上睡觉不盖被子总是有点凉的,着凉就不好了。

等我给他掖好了被子,才终于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唉,怎么就醒了,我还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得出去,带他去,我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他。

“哥哥,你要小心点,子琪在这里等你。”乖巧的孩子。

“嗯,哥哥很快就回来,乖,你睡一觉,哥哥就回来了。”

“嗯。”裹在被子里的脑袋点了点,真是可爱极了。

我一路疾驰,突然就想起夜探杜府那会儿,也是跟现在这种情况差不了多少,那时,还被子琪害的被追着到处跑,也正是这样,才会误打误撞的进了子琪的门,据子琪说,他第一眼就认出我来了,那时我还不知道已经被人出来了,顾虑着一些有的没的不太愿意说出口,后来,还是子琪先挑明的,想起这件事,我还是忍不住的高兴了。

高高的竹子搭建的门,黑风寨,有点想笑,真是老套的名字,在黑风寨周围绕了一圈,找到一段凹凸不平的泥墙,踩着翻了进去。

寨子并不比我想象中的大,大概,嗯,十间左右的大屋子,用稻草和木头堆砌起来,里头应该包括了仓库以及吃饭和睡觉的地方吧,不过,十间大屋子,三十几个人,要睡那么多屋子么?

“李县令,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不管我们,抢来的东西我们九一分。”

“这……你看,一成是不是太少了点。”

“李县令!你才一个人,只要伸手拿就可以了,我这里三十四个兄弟跟我出生入死才抢了这些东西回来,还是,李县令你也想加入我们,试试做一回强盗的滋味?”

第十一章

“还是,李县令你也想加入我们,试试做一回强盗的滋味?”这句话说的颇有威胁的味道。

官匪勾结,在我听见他们谈话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了这四个字,也怪不得会没有官府的人来剿匪了,就算来了,怕也只会是做做样子。

李县令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在匪首的威胁下,身体颤颤巍巍的抖动,汗水也不断的从额际淌下,又被他颤抖的手抚着袖子擦去。

最终还是李县令屈服了,待他离去后,又有人说话。

“大哥,我们抢来的东西真的要分给他一成吗?”

“我不甘心啊大哥!”

“我也是!”

“我们也是,大哥!”

……

匪首大手一挥,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不用你们说,那个老匹夫,仗着是个小小的县令,竟敢来问我要钱,哼,就算官府来围剿我们又怎么样?等我们再抢几票,就会离开这里,到时,看他怎么找到我们,现在不得不和他先周旋着,兄弟们放心,大哥有分寸。”

再抢几票?你也太贪心了,如果你现在就带着抢来的东西跑了,我还真收拾不了你,现在,可怪不得我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吧。

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懂这个世界所没有的技术,我不知道怎么制造飞机大炮,但小小的火药制作原理,只要化学课没有睡觉,谁都懂。

硝酸钾(硝石KNO3)、硫磺(S)、木炭(C)。

这些东西这个世界都是有的。

大约比例:1:2:3。

我很庆幸化学课是我们系公认最漂亮的女老师上的,从来没有人在她的课上睡觉,为了给她留下好印象,化学都是拼了命的在学,那时,暗恋她的人可不少。

原理:S+2KNO3+3C=K2S+3CO2↑+N2↑

我虽然不至于暗恋她,但在一大堆精神奕奕的男人眼皮子底下睡觉,还是做不到的,精神压力太大。

现在先回去吧,子琪该担心了。

******

【杜子琪】

(感觉换着角色角度写好别扭……凑合着看吧……)

不知道哥哥最近神秘兮兮的到底在忙些什么,不过既然哥哥说有办法对付那群强盗了,那应该是在忙着做那件事情吧。

大概是有一点后悔了,让哥哥留下来帮这些穷苦的村民,虽然这样心里会很愧疚,但是,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和哥哥比较,他是最重要的。

会很危险吧,看哥哥每天东跑西跑,用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组合在一起,不停地试验着什么,不时还会有闷响,我很紧张,哥哥却不许我靠近那间试验用的屋子。

惊喜?我不要什么惊喜,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哥哥一回屋,沾到床就睡着,他累成这样,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会问自己,是不是我太没有用了。

只有这个时候,我可以安安静静的看着你,从头发看到额头,从额头看到眼睛,看到鼻子,嘴唇,只有这个时候,我会感觉到,你是完全属于我的,你倚靠在我的怀里,眉眼天真的比我还像个孩子。

这张脸,我怎么会忘记,纵使分开那么久,你就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了?怎么会呢。

我想要保护你,而不是被你保护,虽然有人保护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我也想要你知道,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好不好。

现在的我不够强大,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足以保护你的。

对不起,我不想叫你哥哥了。

子善,子善,子善,我知道,你不会生气。

很久了,久到你再不回来,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想着你直到死去,老天爷是护佑我的,你回来了。

我知道,你宠爱我,只是对一个亏欠了很久的弟弟,想要补偿,是亲子之间的手足之情,我却不是的,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那什么该死的兄弟之情。

那种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变色了。

不敢说,怕你会厌恶我了,不再理我,甚至不会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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