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陨(生子)下——兔儿乖乖
兔儿乖乖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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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一年未见你眼力退步了。”拍拍慕枫的肩膀要他放我下来,我微微整理了下衣冠然後对着张婕的额头就是一个不重的毛栗子,“这一年你过的可好?”

“咦?诶诶!孔大哥!”张婕摸着额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待她孩子气的揉揉眼睛後竟然一步跨了过来大刺刺的抱了我的腰又叫又跳,高兴的似个孩子,“你回来了!我和陆风都好想你!”

我不是不喜欢张婕的热情,只是她抱的太紧而这一年我也只与慕枫如此亲近过,早就不习惯了。所以让张婕跳了两下就拉开了她,我笑:“这才看见我了?不是看他入了神麽?”

对着慕枫的方向我挑挑眉,发现果然自己还是更加适合这个茶馆。没有那麽多的繁文缛节,没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连心也轻松明朗许多。

张婕红了脸,她呐呐的:“才没有……不过他本来就很好看嘛……”说这还忍不住用眼角瞄着脸色有些发黑,不知道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再次听见有人如此直白评判他外表。

“娘子孔大哥逗着你玩儿呢,你怎麽还傻乎乎的。都是孩子的娘了,也不会学的聪明点。”陆风从厨房那处提着水壶的走出,听他口气已经看到了适才那一幕正连着我一起取笑张婕。

张婕不依的跺跺脚气鼓鼓的藏在柜台後面不理会我与陆风了。陆风见状轻笑摇头:“孔大哥没想到你一回来就让你看笑话了,她啊就是做了娘还是那麽小孩子心性,我看就是七老八十了她也改不过来。”

“无妨,这样不挺好?”

“他不姓孔。”

我与慕枫的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我的声音很是愉悦,而慕枫的声音却是硬生生压抑了些东西,他费尽力气才没有爆发出来。

皱了皱眉我想不到是哪儿触了慕枫逆鳞,但此时此刻也不是能好好说话的时机和地方。我拖了慕枫的袖摆:“你和我进去。”说罢又对一脸茫然的陆风点了点头,“我一路风尘仆仆的,想先去休息片刻。待茶馆打烊准备一桌酒菜我们再慢慢聊来,如何?”

陆风看了看面色不好的慕枫然後勉强笑笑:“自然。我让小厮去帮你们烧些热水沐浴,今晚可要与大哥你不醉不休。”

慕枫动动唇似乎想说什麽,我一个眼刀过去:“慕枫你随我来,还有闭嘴!”

132、摊牌——是福是祸?

屋内的陈设没有改变,甚至连灰尘都没有,看来张婕与陆风每日都很细心的打扫我的房间。只是我没有心思感动,只是将慕枫往屋内一推然後关门落栓。

我双臂抱胸有些气恼的看着慕枫:“怎麽?当皇上当习惯了,别人没有对你毕恭毕敬的你就不舒服?若你真的那麽不习惯,就回宫去!”

慕枫眉峰紧皱:“我什麽时候说是他们的态度惹了我?”说着他有些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我……只是不喜欢他们叫你什麽孔大哥罢了。”

这……与他生气有何干系?疑惑的瞪着慕枫,他苦笑回望我:“你胡诌的那什麽孔洛白……对於我来说是不存在的,不了解的。但是他们却如此熟悉,被他们这麽一说,我就会想起与你分开的那七年,我所不知道的曲无念,已孔洛白身份生存的曲无念。这让我焦躁。”

原来如此,突然觉得慕枫的心思有时候真的细腻的让我觉得无奈。不过我也不是不能体会,这个人啊……真的是爱我爱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的程度。因为我们的过往我仍旧没有想起太多,所以就是到现在我也没有想通慕枫究竟是爱上了我哪一点。

上前几步环了慕枫的腰,脸贴在他不算宽厚却温暖的背上。这温度让我连心都柔软起来:“慕枫你不是说过吗?我身上只要还有那个刺青那麽我便是曲无念,无论如何都变不成另外一人。更何况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便是我,如今就在这里。过去的……就不要如此计较了。”

慕枫沈默片刻,他转身将我抱个满怀:“无念,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出宫不妥……似乎会发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我想慕枫说的应该是辰儿的事,虽然这一个月我整日在自己行宫没有走出一步,不清楚辰儿在宫中有什麽举动。但是慕枫不同,宫中大小事情他都有耳目禀报於他,自然就很清楚辰儿的手脚。

无所谓的笑笑,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以後我早深刻的体会到什麽叫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思考在那个庞大华丽却比监牢更加沈闷复杂的皇宫里的事情,我只想好好的考虑接下来的事。

例如该怎麽和张婕陆风解释我与慕枫的关系,又有什麽办法可以保得我与腹中孩子,该怎麽样悠闲又幸福的度过人生最後的日子……这便是我如今该思考的,该做的。

“我累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上塌稍微小睡片刻,张婕那丫头布好膳以後会来唤我的。”慕枫的怀抱很暖。因为已经离开皇宫有些时日了,所以他熏在衣物上的龙涎香也褪了不少。但那种若有似无的香味却更加勾人,引出了我的睡意。

慕枫抱起我轻手轻脚的将我搁在榻上,我已经混沌的视线摇曳迷蒙。见我如此慕枫浅笑,眼中全是疼宠:“无念你如今有孕真是乏的很快,即使马车如何颠簸不舒适你也是常常倒头就睡。不过这塌始终是比马车上来的舒适,你就好好睡,我守着你……”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血色的夕阳正好对了我的窗口,映照的房间一片血红。

转头,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塌边也没有慕枫的身影。我皱皱眉正想开口唤慕枫却听见门口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

“孔大哥还没醒吗?酒菜已经准备好又热了一回了,要是再凉了味道就不好了。且他这样睡怕夜间会无法入眠,公子还是让我去唤孔大哥起床好不好?”

“让他再睡一会儿,他身子不好,在马车上断断续续的睡也没休息好过。酒菜就搁着吧,我想无念他只要与你们同坐一桌吃饭就很高兴了,他不会在意的。”

“……好吧……不过公子……还未请教您高姓大名,您似乎与孔大哥……”

“我已经说过无念他不姓孔。”

知道再说下去慕枫会生气,而让他消气受罪的还是我。所以我坐起身来打断他们的对话:“我已经醒了,张婕你去缀拾一下,我稍後就来。”

说话时慕枫已经入了屏风,他伸手理了理我睡乱的发丝竟然蹲下身为我穿鞋!

“慕枫?!”我惊大於喜,万万没有想到高坐龙椅的他,自尊坎比天高的一个男人竟然会为我弯腰下膝还做这种原本只有别人服侍他做的举动。

“为何如此惊讶?无念你的腿不是还无力着吗?待会儿少喝些酒,用过膳之後记得服药免得明日还痛。”说着慕枫揉揉我的小腿肚,“好在今日天气变好,不然真怕你今夜痛的辗转难眠又吵的我睡不了。”

面上一热,我忍不住回嘴:“这样的事你不都忍了一年?今日才来抱怨我吵到你了?你怎的不说说你偶尔打呼噜闹的我睡不着?若真怕待会儿我让张婕收拾客房出来让你睡,如何?”

“真是睚眦必报的西後。”慕枫无奈苦笑,“我早就习惯了你在身边,已经不想再试一人独眠的滋味了。”

“彼此彼此,你这毒牙毒舌的皇帝。话说物以类聚,谁让你我就遇上了?”我站起身跺跺脚,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毕竟这样暗示亲昵的话我是极少说的,谁让我是个口拙的男人。

慕枫笑,那模样美好纯然。我突然间感慨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见到慕枫如此微笑过了,那麽简单的开心,真的……很久了……

待我与慕枫来到大厅,张婕等人已经坐的规规矩矩的,而陆风手里抱着个年方一岁的女娃正一勺一勺的喂着米糊。

“倩儿刚好醒了,所以就抱来了。”陆风见我看他孩子,他停下手中动作,“孔……呃……大哥你还没看过我与娘子的孩子吧。”

“是啊,已经这麽大了,我记得你们来信提过她是叫陆倩倩吧。”看着陆风怀里的女娃娇憨的模样我真是喜欢的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过接了孩子抱在臂弯中亲亲。

倩儿也不怕生,抓了我的衣襟後就甜甜的笑。她奶声奶气的:“姨~姨~”

我听懂了,顿时僵立原地——怎麽叫我姨?我哪里似女子了?我这模样方方正正的,虽说不算阳刚但也不会被错认为女子吧?难不成是怀孕的缘故?所以……倩儿才叫我姨?

“噗!”慕枫忍不住第一个笑出声,他将下巴搁在我肩上笑的眼角都有了细纹,“无念你就认了吧。”

陆风与张婕自然是不明白慕枫话中隐意,他们很尴尬站起来纠正倩儿:“不对,姨是女子,倩儿该叫叔叔。”可是倩儿似乎铁了心依旧抓着我笑的甜腻,也叫姨叫的开心。如此一来慕枫更加是笑的天翻地覆,只差没有捶桌表示自己的开心了。

恶狠狠的瞪着慕枫比花更美的笑颜,我将倩儿还给陆风後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脑勺:“再笑今日你就睡客房去!也不想想我会被人叫姨是谁的错!”

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已经泄露太多,我尴尬的抬头看见的便是张婕长大的嘴和陆风愕然的神情。

“孔……大哥……你们……你们……在说什麽啊……”张婕嘴角抽搐,似乎有些不信她方才听见的。

我揉揉额角,知道瞒他们不过了。毕竟他们也不再是以前那些个不知情事的少年少女,断袖分桃之事在我朝也不算稀奇。他们应该隐隐猜出我与慕枫的关系了。

“我们在说无念他是我妻子的事情。”慕枫倒是坦然一出口就扔下一道雷,“且如今也有了我的骨肉。”

“啊?!孔大哥你是女子?!”张婕眨眨眼,她将我从头打量一番,“不会吧,我与相公与你生活一年竟然没发现?!那麽……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姐姐?”

“噗!啊哈哈哈!”慕枫再一次笑倒,这一次他更加夸张的瘫在桌上笑的竟然有些打嗝了。

我收回前言,张婕与陆风不是开窍了,是更傻了!不过也怪不了他们,饶是他们再聪明也无法想象男子会受孕,所以他们会有此想法亦是正常。

深吸口气,我鼓了勇气道:“不……我是男子。且我不叫孔洛白……我叫曲无念,你们所熟知的,前朝的废帝。同时……我也是如今的西宫皇後,这个该死的男人的皇後。而他是当今天子吕慕枫,在我腹中的……是他的骨血。也就是说……我是一个能已男子之身受孕、生产的怪物……”

133、十万火急

夏逝秋至,庭院中树叶已经转黄脱落。我坐在庭院中与慕枫对弈,一阵凉风掠过我稍微抱了抱双臂觉得有些冷了。

“曲大哥,吕大哥你们这盘棋已经下了一个下午,怎麽还未分出胜负吗?”陆风一手牵着倩儿一手拉着张婕款步而来,张婕手中抱着两件上好棉布兔毛围裘似乎是新做的。

慕枫笑笑捏着黑子在我未想到的一处落下:“早见胜负了,只是等你们来。”

目瞪口呆的望着原本呈一片燎原形势胜利在望的白子在瞬间兵败山倒,再想想慕枫先前的每一步才惊觉他先前的每一步看似是被我逼的走投无路,但实际上却是我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赢了。”愤愤的,我收拾着棋盘上残局,“你还是如此争强好胜的,连让我一让都不肯。”

陆风与张婕失笑:“只怕吕大哥让了,曲大哥你又会说吕大哥看不起你,不愿用实力相拼。你的个性还不是几年如一日的别扭。”

我语塞,因为他们说的没错。若是慕枫让我,这盘棋也不会让我消磨掉一个下午还如此津津有味。

“哈哈哈,无念你瞧瞧连你最中心的左右手都为我说话了。”慕枫眉飞色舞得意之色显而易见,“不过我也不得不说无念你棋艺进步很大。以前在宫中事情多没有时间与你对弈,今日其实原本也想让你以和为结。可是你是步步紧逼,让我不得不下狠手了。”

我哼了一声转头看张婕手中的裘袍道:“新做的?颜色很好,那件兔毛围边的可是替我做的?”费力的站起来,因为已经见肚所以行动更是比往常还困难。

“恩,虽然相公说宫中也差不多该送冬衣过来了。但我想这穷乡僻壤的那些华丽的衣衫很容易就剜破了,那岂不可惜。所以就找了布料又好又结实的给你们做了两件,还请吕大哥不要嫌弃呢。”张婕腼腆的将另外一件貂毛围边的裘袍递送到慕枫身前。

慕枫愣了一愣,他看看我然後接了下来:“多谢。”他摩挲着裘袍一脸的感慨,“宫中衣物虽然华美,但却没有如此暖人肺腑的心意。无念……此时此刻我倒有些嫉妒你了,你那七年定然是受了不少的照顾,真心实意的……”

我但笑不语与慕枫对视,我们已相当默契无需更多言语。

是的,陆风与张婕果然是极好的人。还记得当初我坦诚相告时自己有多紧张,因为这也是我的一个赌注。我在赌若是他们能接受我,我便在生下这个孩子後告知他一切,无论日後他是以此为耻还是淡然看之。若连我最为信任的他们都无法接受,那麽我仍然会在生下孩子以後交给慕枫,让他过继给一个心地善良的妃子。

也许是上天怜我,或许也是上天不容我再懦弱逃避。张婕在最初惊讶跪拜在地之後,却是正视了我。他们说虽然很意外,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男子能受孕生子也不过是其中一件。但就算我能生育我依旧那个救他们的人,是他们发誓要一生服侍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虽然感动安心了,但他们却因为我有了身孕对我越发的照顾,无微不至的有时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废物,而不是个孕夫。

将裘袍披在身上断了寒气,肚子却被里面不老实的小家夥踢了一脚。我捂肚蹙眉,慕枫与陆风张婕皆大惊的一哄而上,七嘴八舌的问起长短。

“我没事!不过是被踢了一脚。”说到这里我也想起了这几日一直考虑的事情。抓了慕枫的手我道,“慕枫算起来我受孕已经满了半年,还有几个月便要生产。这段时日我一直在研究怎样将身子调养的更好,让我有足够的体力产下孩子。但细细研究後才发现我根本不可能顺利产下他。”

我体质异於常人,能受孕生子。但毕竟这是逆天之事,我虽有阴脉但并非女子,所以我没有弹性很好的产道。若是强行顺产,只会撕裂我後庭造成大出血。且那处本来就没有生产之用,紧致非常,我也怕我若是痛的无力会将孩子活活憋死於腹中

慕枫手掌一紧额头渗出些许汗珠,但他强逼自己冷静:“可有何对策?”

点点头我道:“有的,你可还记得我说我还有个怪医师傅?”摸上下腹处有疤痕的地方,“要我与孩子皆平安,那麽就只能找我师傅在我要生产的时候剖开我的腹肚,将孩子取出。就与生辰儿一样的办法。”

剖腹产子要求医者医术及手法都颇为高明,上一次生辰儿究竟是个什麽场面我是不记得了,但歪打正着那些御医却也是选对了方法。但是我从我腹部疤痕却看的出他们手法并不纯熟,毕竟这样骇人的治人手段并不常用,所以我在他们剖开我腹肚之後还能存活也算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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