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穿越 FZ )第三卷 上——笔寂
笔寂  发于:2012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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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月重天轻轻地笑了,纤长的手指绕过西楼垂下的直发,温润如玉的嗓音在西楼耳畔飘过,“父皇更爱这第三个原因。呵呵……”

“楼儿,这么多的算计中,哪一次是你最恼父皇的呢?”

“哪一次?”西楼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珠转悠了几圈,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若说最恼倒是没有。若说最气倒是又那么几回,比如父皇让我去拜见安成王时,害我白白挨了月西沁一巴掌。再比如父皇将菀妃打入冷宫,既不让我求见,又不让我见菀妃……”话到这里,西楼轻轻叹息,“说这些有何意?人都死了。”说到最后竟有无限凄凉。曾经风光,是王爷,是皇子,是贵妃,而今尘归尘,土归土,蓦然回首怕已是百年身。

月重天闻言淡淡一笑,没有太多感慨,只是按着自己的话语继而说道,“父皇最恼楼儿的一次,便是楼儿算计父皇独走江湖的那一次。”

西楼眨了眨眼,脸上亦是淡淡地笑了。这一次正是自己帮着菀妃逃离江湖的一次。月重天没有提到菀妃,看来也是不想自己再徒留伤心。

“楼儿不该涉险江湖,更不该逃离父皇的身边。”月重天环在西楼腰间的手紧了一紧,将下巴抵在了西楼肩上轻咬着西楼的耳垂说道,“楼儿不要太子之位也就罢了。可楼儿还不想要父皇。想到这里父皇就是恼。当时恨不得把楼儿抓回来绑在床上狠狠疼爱一番。”

听到月重天最后的笑音,西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懒懒地开口,“父皇,昵称日历难道就像这些吗?”

“父皇只对楼儿想这些。”说着月重天突然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楼儿,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父皇?”

西楼的心在听到这一句时突然漏跳了一拍。月重天突然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西楼不明,试探地问道,“父皇是指什么?”

“嗯……比如楼儿当初出了什么意外,时候却是瞒着父皇。嗯?”

话到这里,西楼更加心跳不止,微微垂了眼帘却是没有直接回话。心里翻腾得很。月重天似乎耐心得很,也不开口催促。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西楼心里总算是衡量出了结果。跳崖又不是什么亏心事,自己紧张什么。而且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说出来倒是也没什么。这么一想,心里也释然了不少。

“倒的确有一件事没跟你说……”

“哦?”

“就是哪次赶往玄启城时,我不是失散了嘛……接着你是来找我了嘛……就是那次啦……”西楼支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

“嗯,我记得那次了。那次怎么了?”

“呃,那次我被邪教追杀……然后……然后被逼到绝路了,只能跳崖了。”话出了口,西楼倒是也很平静了。

而月重天似乎也没自己想象中的恼怒,只是也很镇定自若地重复了遍,“跳崖了啊……倒的确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点子啊……”听到这里,西楼似乎听出些不对劲了,貌似掺了点火药味,果然听月重天又用那柔得滴水的嗓音问道,“楼儿,觉得呢?是不是好点子啊?”

西楼身子一僵,却是没正面回答,只是接着说道,“那次落崖后,我被东方隐所救。在那个不知名的小村落休养了段日子。也就是在那时他给了我那个锦囊,说是未必适用于江湖,但也不见得有用于朝堂。原来那锦囊只是正对某人而言。我琢磨着东方隐这个人也许还真是个任务。若不然又岂会如此料事如神呢?是吧?父皇。”西楼抬眼看向月重天,想借着话题转移。

月重天却是没放过刚才的问话,依旧道,“为何楼儿跳崖一事,当时没有和父皇说呢?”

“哎……”西楼叹气,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好忽悠,“父皇,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既然我已无事,又何必多添父皇困扰呢?”

“楼儿,我知你那次失踪定是出了些什么事的,却是万万没有料到有落崖这一处。我真难想象若是你因此往生,那么我又该如何?”月重天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在了西楼的颈间,声音低低的,虽然压抑着情绪。

“父皇,我说了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你难过。而且没有‘若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比起这事,我倒觉得东方隐这人值得揣摩。也许东渊此行值得一去。父皇,不如我……”

“东渊这事你就别想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月重天直接打断了,“朕是皇上,一言九鼎,容不得楼儿再质疑。”

难道见月重天扳了个脸,当真是伴君如伴虎。西楼也不敢多说话了,索性就闭上了嘴巴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不过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月重天的确是皇上,一言九鼎,不过却也只是一人,若是能联名上书,那么此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若是东方隐当真就是岛主的话,那么自己可以断定此行绝对有益无害。不过弱单单贸易往来似乎并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啊。想到这里,西楼诡异一笑,闭上了眼睛,烟去了自己眼底的异样光芒。

第26章:煽动

次日清晨西楼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亮,右手聚了聚力,发现月重天所言不假,体力倒的确是恢复了。心里如是想着,西楼侧首看了看月重天,见其微微颤了颤眼睫,显然是即将醒转的样子,忙伸手迅雷不及掩耳地点了其睡穴,便又见月重天突然闭目的样子。

指腹轻轻摩挲过月重天红润的薄唇,西楼玩味一笑,探身印了个吻,如蜻蜓点水,稍触即过。想着还有事,西楼也不多耽搁,起了身径自更衣便朝外而去。

走出韶华殿的时候,就见不远处卫敏和连珏不知在说些什么。两人见西楼出来,忙上前拱了拱手行礼道,“拜见四殿下。”

“免了。卫公公,一会若是父皇醒了,问起我就说去外面转转就回来。”说着西楼也梅朵看两人一眼,就继续朝前走去了。

“是,卫敏记下了。”卫敏抬头望着西楼远去的身影。连珏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西楼,随即了然地笑了。

清晨的夜华街头总是显得有些冷清。两旁的商铺只有寥寥几家开了门。摆摊的小商贩也才陆续地将自己的物品运到。

西楼抿了抿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留着几分倦意。一夜春宵总要留些代价的。而今走起路来身后还是有着几分钝痛。

好在太师府和皇宫倒是也不远。等到街上开始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时,西楼已然来到太师府门前了。太师府门外的家丁倒是也机灵,虽没见过西楼,不过见其一身紫衣狐裘的,便知也是贵人,忙殷勤地请进了府。

西楼坐在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太师前来。忽而想起月重天第一次来自己府上时,那帮狗奴才怎么就没这么机灵的。不是都说怎么样的主人怎么样的奴才吗?难道自己太笨了?

思绪正漫不经心地想着时,就听到秦肖爽朗的笑声了,“呦,什么风把我们四殿下吹来了?”话语词间好不促狭。

明人面前,西楼也懒得假意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秦老太师,我今儿个来是想与您谈谈关于东渊一事。”

听到是要说正事,秦肖也收敛了脸上的戏谑,表情继而认真,语气严肃道,“东渊一事,皇上也曾在朝堂上说过。”

“那么老太师也知道父皇的意思了?”话虽是问的,不过无需秦肖回答,西楼也知晓答案了,随即又问道,“老太师以为如何?”

“这……”秦肖倒是也不急着回答,伸手捋着那花白的胡子,敛神皱眉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才转而问道,“不知四殿下是何意思呢?”

这老狐狸。西楼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是面色不改,直言道,“我以为与东渊来往倒也是好事一件。老太师觉得呢?”

“四殿下所言极是啊。”秦肖含笑点头。显然两人志同道合。如此一来倒是也方便协商。“不知老夫有何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四殿下直言。”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西楼笑笑,却是先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是何看法?”

“此事太子殿下的意思自是与四殿下一致。”

“哦……”一个音转了九个弯,西楼依旧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秦肖,“那太师觉得出使东渊最合适的人选是何人呢?”

话到这里,秦肖抬头颇有深意地看了西楼一眼,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月重天之所以不同意此事,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吧。而今放眼朝野,这最合适的人选唯有西楼。月西澈贵为太子自是不得随意走动。再则东渊毕竟只是一个岛国。不过第一次出使也得派个有份量的人去。那么这个人除了西楼还能有谁呢?

“父皇那边我提起过,显然一人力薄啊。”西楼说着颇有些无奈地叹息。

秦肖明意,轻语道,“老臣一会去联络几位大臣,或许联名上书,能促成此事。”说罢,两人又是会心一笑。

秦肖送西楼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四殿下,你是只想为大盛着想呢,还是想借此机会出去走走呢?”

西楼闻言回眸,俏皮一笑,“都有。”秦肖摇摇头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怪不得此人如此能得那帝王的心啊?

既然已经出了宫,西楼顺道回自己的府上去和柳叶水如烟小聊一会,免得那两人担忧。这一聊竟是聊到了午时,干脆用过了午饭再回宫去。

…………

……

东渊使臣已经到达夜华多日,怕是也没多等的耐心了。秦肖因此也不多耽搁,直接休书几份,打发着家丁速速将书信送到各位重臣府上,打算共谋此事。

其实此事几位朝臣也曾商量过,而今一来无非是在秦肖写的奏折上亲笔落下了名讳。故此也好增加了这奏折的分量。

这头厢,秦肖等人正匆忙地张罗着。那边厢的韶华殿中,月重天正慢慢地睁开迷朦的睡眼,习惯性地伸手摸去,身旁已是一片冰凉。显然人已离去多时。

本来还迷蒙的眼睛猛然睁开,随即微微眯起。月重天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慢慢坐起了身,靠在床头,抬眼看了看窗外一片大亮,估摸着也是正午左右了。

“墨影……”月重天也不唤卫敏,直接唤了暗中保护自己的暗卫。

墨影闻言从暗处闪现,悄无声息地跪在了龙床前,“皇上……”

“四殿下离开多久了?”

“回皇上,一个早上了。”

一个早上。一个早上倒是也足够做他想做的事了。月重天心里琢磨着,嘴上依旧不咸不淡道,“他点了朕的睡穴?”若不然自己不可能毫无察觉。

“是。”

“自己下去刑堂领罚吧。”

“是,属下告退。”墨影依旧毫无生息地退了出去。当时四殿下出手点了皇上的穴道,自己虽能及时出手制止。不过一个是四殿下,一个是皇上,两边都得罪不起。而且自己也被幻影点了睡穴才醒。皇上要罚,做下属的有何话可说呢?

月重天放松着身子靠在床边,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早知就该多给他灌些药,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卫敏见墨影退了出来,抬头看了眼,便走了进去,来到内室门口,低声道,“皇上,您醒了?”

“嗯。四殿下回来没?”

卫敏抿了抿唇,斟酌着词说道,“似乎还没有回来。皇上,要传膳吗?”

“不必了。”还是等西楼回来吧。“先退下吧。”

“是,卫敏告退。”卫敏躬身告退的时候,真巧看到西楼和秦肖一同朝这边走来。西楼回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拿着奏折前来的秦肖。于是两人便一同携伴而来。

“卫公公,麻烦您先去通报下,就说西楼和老太师一同求见。”

“是。四殿下,老太师稍等。”于是乎,卫敏又折身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就出来了。“老太师皇上请您先进去,还请四殿下稍等。”

西楼闻言,挑了挑眉,也没多说。秦肖侧首朝其眨了眨眼,便随着卫敏一同走了进去。韶华殿内,龙涎香静静地燃着。明黄色的床帐后朦朦胧胧能看见一个坐靠在床的身影。

秦肖走上前,俯身道,“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老太师请起吧。“月重天嗓音平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皇上。“秦肖起了身,躬身站着。

“老太师今日来所为何事?“

“回皇上,臣今日来,一来是代众位大臣向皇上问安,不知皇上龙体安好?“

“劳众爱卿挂念,朕身子尚可,只是需调养些时日。“

“如此微臣们就放心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嗯。老太师还有何事要说?”怕这问安是假,这后面的才是正事吧。

“皇上,臣有奏折一份还请皇上能够过目。”说着,秦肖弯身将奏折举于头顶,双手奉上。卫敏接过,隔着床帐递交给了月重天。

月重天展开匆匆一扫,最后目光落在署名上。上面有太子落笔,太师落笔,右相落笔,左相落笔……最重要的是还有四殿下落笔。

‘啪’奏折被重重地合上。月重天开口,声音中已经多了分山雨欲来的气势,“怎么,你们这是质疑朕的决断?”

“臣不敢。”秦肖慌忙起身。即便贵为元老,但也知伴君如伴虎。

“卫敏,去传四皇儿进来。”

“是,皇上。”卫敏忙匆匆朝外而去了,看到门口的西楼时,道,“四殿下,皇上传您进去。”西楼点头,正要迈进门去,却听卫敏又补充道,“四殿下,皇上似乎心情不太好。”

西楼进了内殿,便感觉到不寻常的氛围了,来到床前下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四皇儿来,也是为了这东渊一事?”

“正是。”虽然本就要回宫,不过月重天既然这么问了,似乎也有那么层意思在,承认倒是也无妨。

音落,殿内便再无了声音。过了少许,月重天道,“老太师请回吧。此事朕会考虑。”

“是。臣告退。”秦肖退出去前递给了西楼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这秦肖一走,殿内似乎更显安静。西楼想出言打破沉默,却是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东渊一事行与不行关键还在月重天的一句话。自己这枕边风吹了也是没用。

“四皇儿,用过午膳了吗?”月重天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这么句。

更吐血的是,西楼想也没想就说道,“回父皇,儿臣在家中与两位爱妃用过膳了。”话一出口,西楼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一本奏折应声甩在了西楼面前,月重天不冷不热道,“既然四皇儿那么想促成东渊的事,那此事就由四皇儿全全代劳吧。”西楼愣愣地跪在那里,心想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第27章:是非

太师上奏给月重天的折子得到其御笔亲点。如此一来,东渊一事算是水到渠成。月重天既已龙体抱恙,便由月西澈以太子之尊暂管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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