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穿越 FZ )第二卷 下——笔寂
笔寂  发于:2012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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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天端坐在桌案后,闭着眼睛撑着头,听着连珏的汇报。这两日都守在了西楼身边,到真没时间来处理这事了。

“皇上,玄门已经按您的吩咐一个不留,夷为平地了。不过属下无能,还是让景澜跑了。”说完,连珏和申屠皆是惭愧地低下了

头。

闻言,月重天猛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扫了这二人一眼。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竟这般无能,连个景澜都抓不回来。以前景澜

夜闯皇宫,若不是自己念在晴将军的份上又怎会放过他。

“连个人都抓不了,是不是因为这锦衣玉食生活舒服惯了,所以都有些腿软了呢?”月重天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般,可听在二人

耳中却如寒冬飞雪,身子下意识地一僵,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既是失职,说什么都只是借口。

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富有节拍的敲击,似是敲进二人的心中,本还是平静的心跳也因着节奏而乱了。月重天轻笑,淡

淡道,“不如去守个几日边疆,也好磨练磨练几位的意志。免得别人以为我大盛养得都是些软脚虾。”

闻言,二人皆是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跪下了身,还没来得及求饶,卫敏就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月重天神色一凛,长身而立,

果然听卫敏道,“皇上,四殿下醒了。”

音落,月重天已经快步朝外走去了。连珏和申屠二人跪在地上皆不知该如何是好。卫敏踏出门外前,没好气地对那二人道,“还

不快去把景澜抓回来。”说完,便快速追上月重天的身影。

连珏申屠闻言,互视一眼,忙起身去办理此事。抓到景澜,不仅是对皇上的交代,也是对四殿下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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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依旧看似有些疲惫,慵懒地靠在床头,手下意识地揉着太阳穴。这几日纷乱太多,脑中太乱,实在令人头痛。

那个属于年少的噩梦,也应该在经历了这次以后彻底斩断了。自己已经长大了,早就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了,不该被这个弱点困

扰。

后悔也好,叹息也罢,过去的终究已经成为过去,没有人能挽回也没有人能改变。生活还要继续,人该向前看。

何必回首伤往事,且把风流唱少年。西楼淡淡一笑,起身下床,刚站直身子,却因幅度太大,眼前一阵晕眩,身子摇晃间只觉一

道清风一过,暗香浮动间,一双手已经揽住了自己。

“怎么起了?不多睡会儿吗?”月重天扶着西楼,站直着身子,声音依旧如沐春风般温柔但透着一丝担忧。

“我没事了,该起来走动走动,躺久了不好。而且有些事还得处理。”西楼一顿,伸手拉开月重天的双手,转身面向他,犹豫了

一下,正打算再次开口时,却被月重天抢先一步道。

“景澜的事,我会处理,玄门的事,你也不要再多问。至于晴菀的事,我也不出面了,既是由你开始,就由你去结束吧。”言下

之意,如何处置晴菀的权利已是让给了西楼。西楼一愣,感激一笑。

“多谢槿瑜。”

“西楼,你我之间何来谢意?”月重天无奈叹息。看来要想西楼回复如初,大概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吧。那么这段时间还是暂时留

在这江湖陪他吧。

“那我现在去看看……呃……晴菀吧。”一时间,西楼到不知如何在月重天面前称呼晴菀了,索性还是直呼其名吧。

月重天微微皱眉,看着脸色有些苍白,衣衫有些凌乱的西楼,不容反驳道:“先梳洗一番,用了膳后再去也不迟。放心,她很好

。”当然,月重天最后这话不过是安抚西楼而已。想想也是,这几日他都忙着陪着西楼,哪有时间去顾及那个背叛他的女子。

西楼乖乖点了点头,在月重天的服侍下梳洗更衣,然后与他二人一同吃了午膳后,才在卫敏的带领下,朝别院的后院走去。

刚踏进后院的时候,就见陶淘端着没有动过的午膳从一间厢房走了出来。西楼看了眼那午膳,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陶淘看见迎面走来之人,惊喜和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忙快步走去,对着西楼道,“四殿下,您……您还好吧?”千言万语,却在

看到来人时语塞了。鼻子一酸,乌溜溜的大眼也很不争气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西楼淡淡一笑,“我很好。你和幻影没事吧?”

陶淘眨巴了几下眼,突然觉得眼前的西楼有些陌生,有些疏离,愣愣点了点头道:“恩,我和幻影没事。四殿下……”

“嗯?”

“呃,没什么……”陶淘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什么也不多说什么也不多问。那夜玄门所见就当是一场梦吧。“四殿下,那个……

呃……夫人,这些天都没用膳了,您去劝劝吧。”

西楼微笑着点头,看了看那盘上已经冷却的午膳,对着陶淘道,“你再去端些上来吧,我进屋劝劝。”

“是。”陶淘应了声,就快步离开了。

西楼长身而立,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对着身后的卫敏道,“卫敏,你先下去吧。”卫敏欠了欠身就退下了。

这些日子,自己烦愁不断,无暇顾及其他,也不知晴菀到底如何了。想来,这次事情,受伤最大的莫过于她了吧。如此算来,当

初送她离宫,到底是对是错,西楼突然有些迷茫。

初秋的风抚过脸,依旧带着一些燥热,可是身子还是觉得有些犯凉。西楼紧了紧衣衫,踏步慢慢朝那扇房门而去。脑中思绪万千

,却不知从何理起,亦不知见面时到底该如何开口。

房门被轻轻推开,晴菀面色有些憔悴,眼神有些空茫的回头,却在看到来人时,激动地站了起身,可挪不开脚步,只得僵硬着身

子,有些贪婪地望着西楼,然后慢慢垂下了眼帘,歉意的道,“西楼,你还好吗?真的对不起。”

西楼关上了屋门,来到了晴菀身旁,淡淡笑道,“我很好。倒是干娘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啊。”

这一声“干娘”,西楼叫着顺口,可晴菀听着却是更加惭愧,低垂着头,依旧道歉。“西楼,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你也不

会……不会被景澜利用了。”

晴菀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多,至少自己失控那件事,她应该不知道。如此也好,省的她越发愧疚。其实说来,最错的应该是景澜这

人,因为有了这个变数才有了这一连串的错。人心叵测啊。西楼无奈叹息,伸手扶着晴菀道,“干娘,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吧。

我们坐下谈吧。”

晴菀顺从地随着西楼一同坐下,抬头看着西楼有些消瘦苍白的脸庞,伸着手想要抚摸却是僵在了半空,不知进退。西楼安抚一笑

,抬手握住晴菀悬在半空的手,抚上自己的脸轻轻摩挲。

“西楼,你瘦了。是不是景澜为难你了?”

“干娘,我没事。他也没怎么为难我。倒是干娘您该保重身子,别再多想了。”西楼依旧淡淡笑着,眼里泛着让人心安的暖意。

这样的西楼,和晴菀第一次遇见时似乎重叠了。到底怎么的西楼才是真正的西楼,这一点,晴菀从来都没看透过,只是知道眼前

这样的西楼依旧是那个惹人怜爱的西楼。

“西楼,只要你好,便够了。经历了这一事,我算是看透了这尘世。如今,你父皇也已经知道我没死了。诈死欺君,这事总要有

人来承担的。我死倒是无所谓,只求皇上不要牵累到你啊。”晴菀淡淡一笑,笑容有些凄凉有些落寞,看着西楼的眼眸却依旧温

柔,“西楼,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眼前的女子,这般神情这般言语,西楼鼻子一酸,眼角的泪不期然地落下,毫无预兆,落地无声。西楼一愣,有些反应不及

晴菀温柔一笑,伸手将西楼搂在了怀中,“楼儿,要是觉得难过或委屈的话,哭出来就好。”西楼明白,晴菀以为自己在景澜那

里受了苦才会如此。不过听她这一言,倒是再没顾忌,索性扑在晴菀怀里哭得痛快。晴菀的手很温柔地抚摸着西楼的脊背,如同

诱哄孩子般再次说道,“西楼,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无论是江湖还是宫廷,都逃不过阴谋算计,凡事要多加小心啊。”

记忆里这样的怀抱早就远去,这样关切的话语也不知有多久没有听到。而像这样的哭泣大概从没有过吧。于是这一宣泄就无法停

止了。

西楼也不知到底在晴菀怀中哭泣了多久,因为后来累了就哭睡去了。大概是这些日子折腾得太多了吧,这少年的身子到底没承受

住。等西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晴菀的床上了,入眼的依旧是那坐在床沿的晴菀。这一幕和当初初到这个世界时何其相像

晴菀见西楼醒来,担忧地上前问道,“西楼可有哪儿不舒服的?陶淘已经去请大夫了。”西楼闻言安抚一笑,慢慢直起身子。

“抱歉,本来想来安慰你的,没想到最后竟又变成麻烦你了。”

晴菀摇头,淡淡一笑,“西楼何必与我见外呢?说到底……”话还没说完,房门却被猛然打开,来人正是月重天。晴菀一愣,站

起了身,正欲开口,却被月重天打断道,“你的事,朕不再追究。以后该如何,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说完,便走过晴菀身旁

,直接来到床前,弯腰将西楼横抱起。

见晴菀在场,西楼有些尴尬道,“父皇,儿臣自己能走,您放儿臣下来吧。”结果,月重天只是看了西楼一眼,依旧抱着他出去

了。只留下晴菀呆愣地望着两人的背影,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第45章:忘尘(下)

“父皇,我没事了……瑾瑜,我真的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可好?”西楼伸手扯了扯月重天胸前的衣襟。月重天低首,望着西楼红

肿的眼睛,问道,“既然没事,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西楼一愣,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月重天,“看不出来吗?是哭肿的啊。”闻言,月重天皱眉。

“为何哭了?出什么事了?”

这一问,倒是问住了西楼。为何哭了?如今回想也记不清为何了。只知是有感而发,触景伤情吧。

见西楼不语,月重天更是担忧,忍不住轻声开口唤道,“楼儿……”

西楼淡淡一笑,叹息道,“大概近日情绪不稳,所以就哭了吧。其实哭出来也好。放心吧,我没事。放我下来可好?我们不如去

那边坐坐如何?”西楼指着老树下的石凳,笑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微微皱眉,也没多说什么,却依旧抱着西楼来到了老树下,放下西楼,将他搂在怀里坐了下来。

西楼失笑,“虫虫,我没那么脆弱。有些事哭过闹过,就此罢了。”

“楼儿……”如叹息般的声音带着太多的心疼。月重天只是这样轻轻唤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很多事彼此早就心照不宣了

老树上的叶子已经慢慢染上了暖暖的橙黄,过不了多久就有随着秋天的步子飘落——落叶归根,不过尔尔。

西楼抬头,轻轻靠在月重天的怀里,轻笑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回复如初的。不要担心太过。发生的事,我们一起遗忘吧。”

月重天淡淡一笑,轻轻应了声。

初秋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丝丝的热流,抚过两具相拥的身子。月重天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西楼的下巴,笑言道,“楼儿,明日

我们便离开这里,去四处走走。可好?”

“呃……瑾瑜,等处理了晴菀的事,再考虑这事吧。”想到那个女子,西楼难免为她伤怀,不禁出口问道,“你说我当初助她离

宫是不是多此一举呢?”话一出口,西楼才发觉这话不该问月重天,有些尴尬地回眸看他,却见月重天只是淡淡一笑。

“世事难料,楼儿当初只是出于好意,又怎料会这般呢?错不在你和晴菀,而在景澜。”月重天平静的口吻到这里,突然一转,

不留余地道,“楼儿,这人必须除,所以……”

“嗯,我明白。这人,的确该除。所以晴菀也是明白人,自是懂得分寸的吧。”西楼淡淡道,突然想到有些话该问问清楚。“瑾

瑜……”

“嗯……”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玄启城门外城墙上的那条虫子。”

闻言,西楼一愣,回眸有些讶异地看着月重天,“你就那么确定那条虫子是我画的吗?而且你怎知在城墙呢?”

“呵呵,楼儿忘了吗?你不是与我说过吗?你会在你所在的那座城池中留下记号的,而且就刻在城门外的城墙上。”

“我以为当时戏言,你没做真呢。”西楼俏皮一笑。月重天才知道是被他摆了一道,不过却是不恼,能见如此西楼喜还来不及呢

不过似是想到什么,月重天追问道,“楼儿是不是觉察出了什么才会子啊城门外留下几号呢?”

不愧是月重天,当真是观察细微啊。西楼就事论事道,“当时似乎就觉得这玄门有些蹊跷,所以为防不测纠正外留了记号。”

“既是知道有蹊跷,为何不留在城外,飞鸽秦淮通知他人呢?”月重天的声音沉了几分,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流露出一丝责备。

“当时混乱,大家都失散了。我担心晴菀,陶淘和幻影。不回去看看又岂能安心?而且一开始也不过是推测,若是自己多虑了,

岂不是闹个误会?”

“楼儿,你记住。下次,若有半分怀疑,便不要亲身去冒险。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你可记住了?”这话,月重天说得

语重心长,不容西楼有半分违抗。音落后,伸手抱紧了西楼轻语道,“楼儿,那日中不到你,我做了个梦,梦到你跳下来悬崖,

说要我内疚一辈子呢。”西楼身子一僵,瞳孔,猛然放大。

“怎么了,楼儿?”感觉到怀中身子的僵硬,月重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担忧地看着西楼脸上惊愕的表情,再次皱起了俊眉。

平复了心中的波澜,西楼淡淡一笑,“没事。瑾瑜,你多想了。”一个梦就让他如此担忧,若是告诉他真有此事,那还得了。

只可惜月重天从来不是省油的灯。那双再次眯起的桃花眼显然已经透着几分怀疑,月重天放柔了语调问道,“楼儿还打算瞒我什

么吗?还是说楼儿对我还是不信任?”最后几个字,月重天故意加重了语气。

“瑾瑜,有些事不告诉你,不是想瞒着你,而是不希望你背负太多。你可知?”这话西楼说得亦是不容反驳,眼中的坚定自是让

人不敢侧目。

于是,月重天明白了,西楼已经从那片阴暗中走出来了。夜西楼毕竟是夜西楼,决不允许自己有半分软弱,即便有也必须即刻扼

杀。

“瑾瑜,我很感激你。若没有你,也许也不会有今日之西楼。”西楼淡淡一笑,倾身向前吻上月重天薄薄的唇。双唇相印,两人

相拥,轻轻撕磨。

远处回廊转角处,一抹身影驻足而立,已不知多久,只是愣愣地看着老树下那两名男子相拥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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