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笑笑着点了点头。
“太师进宫,可是皇上召见?”
“正是。”
“莫非是朝中有何要事发生了?”宇宸慎言道。
“呵呵,依老朽之见,恐怕是有大事发生了。”秦肖意味深明地朝宇宸看了一眼。宇宸心神一愣,却是不解。
等月重天交代完事后,宇宸才明白秦肖口中的大事是何事。原来是皇上耐不住相思之苦,又要再下秦淮了。
当然,西楼失踪一事。月重天自是没有与宇宸和秦肖知会。此事多一人知晓不如少一人知晓。待吩咐完了朝中一切事宜后,月重
天便带着卫敏等人即夜出发前往北州玄启城。
第38章:会合
微微皱了皱眉,睡梦中的西楼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隐隐约约似乎听到鸟叫声,有些悦耳却也有些恼人。
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西楼便见窗边斜靠着一人,那人不是萧若离还会有谁。萧若离此刻正拿着根细细的竹签逗弄着笼子里
的金丝雀。
西楼伸手揉了揉眼睛,支起了身子靠在床头懒懒道,“现在看来更像是纨绔子弟,哪像一代门主啊?”
萧若离闻言回眸,刹那间光华闪过,俊逸非凡。“谁说门主不能纨绔的?嗯?西楼少爷。”轻笑一声,继续逗弄着笼中的金丝雀
。
摇了摇头,西楼披衣起身,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来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了啊。如今夕阳下垂,只能明日再走了。
“好好的一只鸟就这么困死在金丝笼中了。当真是可惜啊。”踱步来到萧若离身旁,西楼懒懒地倚在窗上。
“可是这金丝鸟儿若是离开了笼子怕是活不成哦。”萧若离轻声笑道,拿着那竹签继续逗弄着那鸟。
此话似是触到西楼心弦。心弦一动,西楼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抬头看着外面的夕阳,似乎发现自己有些无力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
一手夺过了萧若离手中的竹签,对着那金丝雀胡乱逗弄,害得那鸟儿惊恐地挣扎乱窜。西楼见着有趣一笑,玩性大发。
萧若离一手举着鸟笼,看着西楼这般孩子天性跟着一笑,出言道,“睡了一天该饿了吧。到园子里吃饭可好?”
“好。”西楼回应地很干脆,补充道,“只吃饭不喝酒。”萧听得此言一愣,复又见西楼道,“免得我耽误了青春韶华。”
轻轻摇首一笑,萧若离道,“那么麻烦西楼少爷移步后花园吧。”西楼点头,干脆拿走萧若离手中的笼子,逗弄着那金丝雀。
一边悠然晃着步子,一边举着鸟笼逗弄着,西楼慵懒一笑。看起来十足纨绔子弟。萧若离但笑不语。
园中酒菜陆续摆上,等到西楼上前坐下的时候,仆役们已经上完了酒菜退了下去。西楼将鸟笼随手一放,单手支着脑袋,抬眼看
着桌对面的萧若离。
这人从相遇到相识,再到最后的结拜。一切来的都很快,却是有些顺其自然。明明觉得此跟不妥,却是不知该如何拒绝。因为从
这人身上感觉不到敌意和危险。这样的感觉也许才是最危险的吧。
“西楼昨日遇到邪教中人的时候,听你之话貌似和邪教之人也有些过节啊。”萧若离为自己倒了杯酒,抬眼看着对面夹菜的西楼
。
西楼慢慢咀嚼了一下,等咽下后,才缓缓道,“因为我曾被他们追杀。对于追杀自己的人,我有必要记住。”
闻言,萧若离一愣,关心道,“他们追杀你?西楼和他们怎么会有过节呢?”见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不过西楼还是谨慎道。
“我也不知,大概是无意中惹到他们了吧。”说完,西楼夹了一筷子菜继续慢慢品尝。萧若离微微一笑。这人戒心当真是重啊。
根据得到的情报,萧若离脑中一转,漫不经心道,“近来武林暗潮似是更加汹涌了啊。眼前武林大会在即,看来众人为了这武林
盟主之位当真是费尽心机啊。”
闻言,西楼想起武林秘籍一说,着实苦恼道,“武林人士是不是都幻想得到什么武林秘籍啊?”听言,萧若离嗤笑。
“西楼,江湖中人疯想剑懂天君。这武林协会定是人人心而神往的。”接着,忽然复又想做什么般说道,“近来听说玄门的景澜
有一发火秘籍啊。有人传闻景澜乃是晴将军的义子,晴将军之所以战无败战全靠那武林秘籍所为。”
西楼抚额。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一本武林秘籍,景澜那边没有,自己这边也没有。不过说不定再过几日便有人会传自己是景澜的
义子而武林秘籍便在自己身上。
“争来争去有何意义,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倒不如风流天下,逍遥江湖。”说完,又是一筷子菜入口,西楼眯眼很是满足。
萧若离抚掌,笑言,“西楼所言极是。只可惜世上能有如此通透想法的又有几人?人生最是放不下啊。”
听他感言,西楼也不免叹息,“是啊,有几人能活得如此洒脱,牵绊太多,终究是放不下啊。”不过自己倒是很喜欢那个“放不
下”。
“所以有些是不得不做啊。今朝故友是否会成为明日仇敌呢?”萧若离似是想起什么感慨一句,举杯一饮而尽。
“有时候最大的敌人往往是最好的知音。”西楼一笑,倒是想起君谦韶来了。此人在沽御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吧。
“西楼,此言深得我心啊。”萧若离抿唇一笑,却是问道,“那么若是最好的朋友最后与你反目成仇,你会如何呢?”
“这个么……要依形势而定。”西楼淡淡一笑,却是不愿再多提此事,话锋一转道,“我打算明早就出发去玄启城。还是不麻烦
若离送我了。”
“可是路途危险。万一邪教……”
萧若离话没说完,西楼就打断道,“若离,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被邪教追杀是因为我跟着某个门派。我这第二次遇到邪教也是因
为跟了某个门派。实话说,我和邪教不熟,他们要对付的恐怕是这些个门派而不是我。”
听他这话,萧若离一笑,歉然道。“如此,倒的确是我拖累了西楼啊。”西楼但笑不语,本以为他还要问另一个门派是谁呢,不
问倒是省得自己多想了。
“既然西楼打算一人前往,那么我让人准备马车吧。也不多派人护送了,免得真如你所说。不过……”
“若离放心,我会好生照顾好自己。等我安定了,便书信于你可好?”西楼一笑,拒绝了他要派人保护自己的好意。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加强求了。”萧若离无奈一笑,倒是当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随后也闲聊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萧若离看着西楼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其实若是收于羽下倒是也不错。那么凡事还是绕过此人吧。想到
这里,萧若离轻笑。西楼你当真是个妙人呢。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次日清晨,西楼同萧若离告别之后,便坐着马车朝玄启城而去了。其实原本打算骑马方便些,可是萧若离却是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还派人驾车。西楼倒是也不好多加推搪了。
坐在马车内一路向前驶去。西楼突觉最近的事有些太过纷乱,心里总有些不安,似是有阴谋在慢慢的滋长,却是又捕捉不到。这
种感觉让人有些不爽。
从随景澜前往风门救人,到救出人后遇到邪教,这一路而来可说是并不顺利。先有景澜惊动风门中人,后有邪教突袭。总觉得自
己这次行事似乎鲁莽了。
对于江湖,自己可谓一无所知。从连珏那里打听的大概也只是点皮毛而已了。何时自己这般冲动了?是怕晚了就救不出晴菀了吧
。
想到这里,西楼无奈地笑,看来年少的阴影,至今都无法抹杀掉,而且最近似乎有越演越烈的情况。这样下去怕是又要失控了。
在现代还有心理医生可以治疗,在古代可是没有啊。所以回到月重天身边似乎迫在眉睫了。似乎在他面前变得无助点倒是也无妨
了啊。
脑中闪过月重天春风得意的笑容,西楼的嘴角不自觉地划开。不知虫虫现在在干嘛呢?大概是在凌曦殿中批阅奏折吧。
回往凌曦殿中种种往事,似是如同昙花一现,原来自己早就放手了。若是自己登上太子之位,那么而今又会如何?
西楼摇首一笑,看来这古代江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乐趣,不过太子之位自己怕是再来一次也不会选择吧。果然是不喜欢背负太
多的人啊。
马车穿过林中的古道,披着夕阳的余晖行进了玄启城,然后在城门停了车。西楼下车,对着车夫颔首,车夫抱拳拱手便掉转了马
车朝来路而回。
西楼回眸望了望人群熙攘的街道,便抬步朝玄门而去。来到玄门门口时,西楼正欲上前劳烦守门弟子通告时,恰逢景澜从外回来
,见到门口的西楼微微一愣,随机喜上眉梢。“西楼,你总算回来了。”
“嗯,你们可好?干娘如何了?”西楼见到景澜亦是有些激动,急着问出这几日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事。
“走走走,进去再说。”景澜左右看了看,便揽着西楼的肩朝屋内走去了。此时一条弄堂中几个人刚刚走出,其中便有陶淘。所
谓错过,大抵如此。
待两人在屋中坐下后,西楼便急着说道,“我想去看看干娘,不知方便与否?”景澜先为西楼沏了杯茶,才落座在一侧。
“西楼,不瞒你说,宛儿身体状况还没痊愈,大夫说莫要多加打扰。”说到这里,景澜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宛儿已经没
事了。等再过几日,我带你去见他。”
西楼闻言,想来却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怪在何处,略一皱眉,忽又问道,“那陶淘和幻影呢?”
问到这里,景澜抚额,很是无奈地说道,“当时混乱,等我回到玄门时却没见他们回来,所以现在还在派人找寻中。”
西楼的眉皱得更深,心里有一股不祥的感觉,却是捕捉不到关键。景澜又道,“西楼,我与玄冥派人去找你却是找寻不到,你后
来如何?”
“出了些事,所以耽搁了回来找你们。”西楼也不愿多说这个中曲折,短短一句话全数概括了。
“可是遇到什么意外了?”想到西楼那遗落在悬崖不远处的烟杆,景澜对于西楼的经历更是关切。
“嗯,当时混乱,一时走岔了路,所以回来晚了,倒是也没生什么意外。”跳崖也好,遇到东方隐和萧若离也好,既然一切都已
经过去,西楼也不愿再多想了。为今之计是快点找到陶淘和幻影。想来那么多日,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听西楼言辞,倒是也没什么不妥之处。景澜见他也有些疲惫,便说道,“西楼,你赶路回来也累了,我看先去休息下吧。”
“嗯,也好。那陶淘和幻影……”
“你放心,我会继续派人寻找的。”景澜言道。西楼颔首便随着仆人去厢房休息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景澜微微皱眉,玄冥从
厅后走了进来。
“西楼是如何回来的?”景澜问道。
“有人送他回来的。我派人跟着那人了,可是跟丢了。”玄冥走到一侧对着景澜禀报道,“依门主看是否要让人彻查此事。”
景澜摆手,“暂且随他去吧。想来也不是西楼那边的人。对了,陶淘找到没?“玄冥摇头,景澜皱眉。
“看来他是去搬救兵了吧。我们得速战速决了。”目光一冷,神色一整,景澜目光深沉,深不见底。
第39章:真相
来玄门已有几日,西楼越发觉得奇怪。先是自己想出门走动,被景澜拦住,说是最近外面混乱不宜多加走动。想来也不想多添事
端,西楼便就打消了出门的念头。
后是自己想要探访晴菀,被景澜屡次劝下。再问他关于陶淘和幻影的消息时,景澜又是说还在寻找。是当真凶多吉少,还是内藏
阴谋。
西楼脑中思绪不断,却是理不出半分头绪,到底该从何思起?正在西楼被烦恼侵扰时,开着的房门被轻轻叩响,来人不是景澜还
会有谁。
收敛了思绪,西楼微微一笑,起身迎道,“干爹里面坐。”
景澜颔首,却是愁眉不展,落座到西楼对面无奈道,“抱歉,西楼。那么多日还是没有查到陶淘和幻影的踪迹。”
西楼摇首,淡淡一笑。“此时也不能怪你。我想以他们的能力应该没事。大概是途中有什么事耽误了吧。”说着,话锋一转又是
问道,“不知我可否去看看干娘?”
问到这里,景澜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西楼欲言又止。西楼皱眉,试探道,“是不是还是不方便?”
许久只听景澜一声叹息,对着西楼无奈道,“西楼,事情到了这份上,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其实宛儿至今尚未醒来。”闻言,
西楼一惊,直直望着景澜。“之前之所以对你隐瞒,也是怕你多担心。”
景澜伸手抚额,轻轻道,“本来以为只是迷药过多,没想到却是中毒了。我已经为她运功疗伤了,可是长此以往,我自身内息也
不足,怕是宛儿的毒还没逼退,我自己也……”
“既是毒,难道就没有解药吗?”西楼不解道。
“此毒刁钻。没有解药,只能靠内力。怪只怪我自身内力不足啊。”说着,景澜无奈摇头,很是苦恼。
闻言,西楼收敛了神色,想到晴菀当初在宫中送与自己的内功心法,开口道,“那若是现在修炼心法可还来得及?”武侠小说里
,修炼心法有时往往能速成,不知这江湖是否也是差不多呢。西楼心里也没底,但总觉得一抹阴谋的味道越来越重。
景澜闻言微微一喜,却又皱眉,“哪来什么心法?即使有也未必适用于我啊。”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西楼道,“干爹忘了吗?我上次说过干娘曾在宫中送我一本心法过。我看干娘武功才绝,这心法应该也是上乘的吧。”
景澜依旧眉头不展,望着西楼道,“西楼,即使有用,可这东西你也没戴在身上啊。”想着又是无奈。
西楼却是又回到,“虽然这心法我不懂,不过大部分还记得,所以默下来倒是没问题。”说着,便起了身朝桌案走去。
望着西楼走去的背影,景澜眼底眸光一闪,轻声道,“宛儿有你这样的义子是他的福分。是我无能未能保护好她啊。”
“过去的便过去了。相信干娘也不会错怪你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救醒干娘,和找到陶淘和幻影。”西楼磨好了墨,开始下笔。行
云流水,一气呵成。这记忆力从那时开始便过目不忘了吧。西楼苦笑。
放下了狼毫,西楼看着桌上的白纸黑字对着景澜道,“我只记得这么多了。你过来看看这是否可用。”
景澜起身,来到桌旁往桌上的纸张看去。纸上字里行间都是通顺,轻念起来似乎通常,却又感觉不出其的精髓,当真是妙哉。
“此心法当真绝妙。若是练就此心法,倒是能提升内力不少。西楼为何不练?”景澜有些疑惑地望着西楼。
西楼无奈一笑。自己一个现代人至多把这心法当古文来看,却是怎么也无法摸索着其中的奥妙,不由道,“我悟性太低,所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