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护送西楼去玄门吧。”
其实西楼很想说,邪教要对付的是萧门不是自己,也许没有和萧若离同路的话,自己就不会碰到这等事了。不过见他如此好意,
自己也就不好拂了他。
“我看也只能如此了。没想到这邪教中人,无处不在啊。”西楼抚额,无奈摇头,却又想到,“既然邪教四处树敌,为何武林正
派不一同联手除去他呢?”
“这事何人不想呢?只是这邪教的老巢至今都是未找到啊,而且这邪教教主每次出现皆带着银色的面具,没人见过其真面目。”
说到银色面具,西楼想起自己落下崖前曾看到那银色面具的男子莫非他就是邪教教主。思及此,脑中身形一过,西楼打量了眼前
的萧若离几眼,却是又说不上所以然。
“哎,这江湖当真是复杂之地。我看等我拜访了故友后便快速离开北州吧。免得性命不保。”西楼浅笑。这话倒是当真。江湖高
手如云,自己技不如人,还是留条命去见月重天好。
萧若离闻言,轻笑,挑眉道,“西楼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西楼闻言,未置可否。月重天的保护自己可以欣然接受,至于
其他人就不必了。
马车一路顺风,行到城门口时已经接近半夜,城门早就关上了。萧若离走下马车,看着紧闭的城门轻笑,对车内的西楼道,“笑
看,城门已闭,看来我们只能翻墙过去了。”
闻言,西楼也走下了马车,看着紧闭的城门,再看看萧若离,有趣道,“天景城不是萧门主的地盘吗?难道连开扇城门的权利都
没有嘛?”
萧若离闻言笑得更深,却透着一些坏意,“可是我想翻墙了,不如西楼陪我可好?”见到他这般小孩模样,西楼却是习以为常。
不过有些事即便有心想顺从,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西楼挑眉,笑道,“我倒是不介意陪若离翻墙,可是我不会轻功啊。”说
完,眨眼,笑得狡猾。
萧若离错愕,倒是没想到西楼不会轻功一事。眨了几下眼,才复又问了次,“西楼,你此话当真?”
西楼笑得动人,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说道,“若离,我对于开这种低级的玩笑并不感兴趣。你说我有必要骗你吗?”
萧若离折扇一敲,左右看了看西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抱西楼进去可好?”说完,笑得异常奸诈。
西楼摇头,指着那扇紧闭的城门道,“你用轻功翻墙进去,然后给本少爷开门。”萧若离闻言笑得更加有趣,纵身一跃,果真翻
墙而去。
看着此人洒脱自然的动作,西楼抚额自叹。为何自己学不了轻功呢?莫非是身为现代人的意识障碍?思及此,不禁轻笑。
没过多久,城门果然打开。不过却不是萧若离打开的,而是管城门的侍卫。毕竟萧若离可没有城门锁的钥匙。
西楼自然而然地走了进去。进了城,两人也不用马车了。反正离萧门路途也不远。不过西楼却是疑惑道,“你不派人前去救援码
?”
萧若离闻言,似是听着有趣,不由笑道,“若是他们还需要我们救援的话,那你我就不会如此顺利地进城了。”
听此言,西楼想来也是。若是他们没有拦住邪教之人的话,那么自己和萧若离早就被他们追杀到了。可见胜负已分。看来邪教之
人也并非次次能赢啊。
这话西楼是心里说的,却不想说出了口。萧若离闻言,一笑道,“西楼,这各大门派的人可不都是摆设啊。而且我今儿个出门可
是带了不少跟随啊。”
西楼点头,想想也是。可怜自己就是人带的少,才吃了大亏的。想着,精神沮丧了点。萧若离看他这样,不禁关怀道,“怎么了
?饿了啊?”
眨巴了几下眼睛,西楼诡异地看着萧若离。听他这口气十足把自己看成了一个小孩,有些不满道,“别把我当孩子哄。”
这话一出口,萧若离直接喷笑出声,摇头道,“可是西楼与我相比,确实只是个小孩而已啊。”这回,西楼郁结了,因为突然想
起自己貌似只有16岁。
回到萧门的时候,萧若离亲自安排厢房让西楼入住。这一天的奔波,西楼也有些劳累,直接脱了衣衫,浸泡在了澡盆里。
热气上腾,眼前以前氤氲。西楼索性闭上了眼睛,脑中闪过的却是月重天笑得倾城的笑容。想起琉璃殿中的浴池时,西楼发现自
己不知何时把皇宫当成家了。
这样倒是也好。西楼一笑,突然归心似箭。可惜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不得不一步步来。突然门外想起敲门声,想必是送饭菜的
来了。
西楼随手拿过一件睡袍披上,又取过一块毛巾随意擦了下头发,便朝房门走去。房门打开的时候,却见萧若离端着菜盘站在门外
。
萧若离见到西楼却是一愣。此刻西楼睡袍松垮,胸前大片的肌肤被热气染成了暧昧的粉红,那未干的青丝还滴着水珠。看得萧若
离心里漏跳了一拍。
西楼懒懒地靠在了门框上,有趣地看着萧若离难得呆愣的模样,风情万种地笑了笑,戏谑道,“怎么,莫非若离也被本少爷迷晕
了不成?”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若离轻笑摇头,“看了西楼当真是个极品啊。在下如此定力却在西楼面前也败下阵来,惭愧惭愧啊。”
西楼但笑不语,让开了身方便萧若离进门。“我还以为会是其他仆役送饭菜来。没想是萧大门主亲自而来。西楼受宠若惊啊。”
此番一戏谑。两人皆是相视一笑。萧若离将饭菜摆在了桌上,招呼着西楼道,“你我既然都来进食,倒不如一起用饭。”
西楼索性开了房门,走到了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道,“既然有若离相陪,不如你我今夜畅饮几杯可好?”
“我正有此意。”萧若离举起酒壶为各自斟满,后又端起酒杯对着西楼道,“此杯敬你我相遇之缘。”
西楼同样举杯,笑言道,“此杯敬你我友谊之情。”两人话中有话,却是皆不点破。相视一笑,碰杯一饮。
波光琉璃,杯盘狼藉。不知不觉中,两人竟是聊到了天明。西楼三分醉意,气氛困顿。萧若离眼神朦胧,笑看西楼,赞言道,“
没想到西楼酒力如此好。”
“若离也不差啊。再说我一个生意人,出门在外,酒宴难免,若是不胜酒力,又如何谈得了生意呢?”西楼一手支着脑袋,一手
拿着筷子,声音模糊地说道。
萧若离连连点头,脑袋越发晕眩,对着西楼摆了摆手道,“你我都累了。看来只能该如再把酒言欢了。”
“的确,我快不行了。困死了。”西楼打了个哈欠,索性起了身,朝床边走去。
萧若离同样起了身,朝门外而去,“那么西楼好生休息。”说着,带上了门。原本困醉的表情荡然无存。
迈着悠然的脚步,萧若离朝书房而去,书房中谨言已经等候多时了。“启禀门主,玄门中人已经找到天景城来了。”
“是吗?”萧若离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无妨,到时我亲自送西楼回玄启城去。就让那玄门的人在这里忙乎吧。”
“属下明白。是否要派人跟着四少?”
“不必了。昨夜到天明,想必他也累了,一时半会也醒不了,让他睡去吧,莫让人去打扰了。”
“是。”谨言似又想起什么道,“门主,属下探听到,风门所灭乃玄门所为,不过其中也有四少一助,听说与景澜一同的女子之
所以被抓,是因为风门门主得知景澜有一本武林秘籍,所以故此要挟。不过此事江湖中人却知道不多,显然内中有隐情。”
萧若离闻言皱眉,看来只能去西楼那里套些话出来了,但愿西楼别藏太紧,毕竟自己于他倒是无恶意啊。
第37章:牵绊
陶淘带着一行人匆匆赶回玄启城的时候,却在城外不远处的林间碰到了受伤的幻影。查看了一下幻影的伤势,陶淘才问道,“出
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幻影靠在树旁,显得有些疲累,低哑着嗓音道,“那日走后没多久,庄内夜来刺客,我同三名刺客缠斗至此。”
“那些刺客呢?”
“被我打落山崖了。不过我受了伤,暂时也回不去,好在遇到了你。”
“那我们现在回玄门去……”陶淘话还未说完,就被幻影打断。
“别去。我觉得这玄门内有些奇怪,而且你走后我本来想去探望……”话到这里,幻影看了看一旁的连珏转而道,“……四少的
干娘的,可是景澜却是拖了借口未让我见。依我看,这四少的干娘感觉似被软禁了。我看我们还是暗中观察比较好。而且为今之
计,最关键的还是找到四少。”
“玄门的确有些怪异,表面看来是玄冥为门主,其实真正的门主是景澜。”连珏在旁补充道。陶淘和幻影闻言一愣。
“算了,我看先找到四少最为要紧。幻影你先回客栈休息去,陶淘你带人先去四少失踪的那片找找,我带剩下的人进城去看看。
”连珏一一吩咐道。
幻影却是直言道,“我和陶淘一同去找吧。毕竟最后是我和四少在一起的。那里我比较熟悉。”连珏看了看幻影的伤势,不赞同
道,“你受了伤,得快些医治。先回客栈处理了伤口再说。”说着,不容置疑的让下属先送幻影回客栈了。
而连珏和陶淘二人则带人各自去寻找西楼了。约定日落之前便在城中的客栈汇合。
一连数日寻找却是依旧无果。陶淘带人几乎找遍了从临风城到玄启城的各处,只是却是依旧无果。暗中坚守在玄门附近的下属亦
是没有看到西楼的影子。
当陶淘和幻影为自己的失职自责和西楼的安危担忧时,连珏亦是苦恼不堪。皇上从宫里寄来的书信已经累计了不少,可是四殿下
却还不知身在何方。
想到为免罪上加罪,连珏只得修书一封,遣人速速送往夜华。好在从夜华到临风城比起到秦淮要近上许多。
屋外夏风拂过已经带上了些许燥热的气息,屋内龙涎香冉冉透着几丝清凉。月重天负手站立在龙案后,一手执笔描绘着一副牡丹
图。
牡丹图上。两朵牡丹绽放,一朵清雅脱俗,一朵魅惑贵气,并上书‘国色天香’。这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还是西楼当时陪自己在
这凌曦殿中无聊时写的。
回首往事,依旧如同昨日,只可惜抬首可见的少年,如今却是远在江湖。分别更知相思苦。西楼,你可曾想朕?
早就不知当时为何会对你感兴趣?也许你本身就带着一股魅力吧——吸引着人靠近,而今早是沉沦。
大概因为爱上,所以想倾尽所有只为讨你欢心,当然也少不了朕的一点心思——只是想留你在身旁。
可惜真到那时,却是依了你。爱玩便玩吧。好在只是答应了一年,而且也过去了数月,看来日子倒是有些盼头啊。
想到这里,月重天轻笑。卫敏走进凌曦殿时便见到了大声君王喜上眉梢的表情,想必又是想到四殿下了吧。
“皇上,军机处的左大臣求见。”
“恩,让他进来吧。”话说着,月重天便坐下了身,将画笔暂时搁放在了一旁。左有为来想必是边界又有了什么动静了吧。
得到通传,左有为迈着劲步从外走了进来,走到龙案前五步外便下拜道,“臣左有为见过皇上。”
“左爱卿请起。”
“谢皇上。”
“左爱卿求见朕可是因为北方异动?”月重天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正是此事。臣得探子密报,北诏和北辽私下有预谋,不过具体情况确是不得而知。皇上臣等是否该有何举动?”
“传朕旨意让镇守漠殇关的钱忠将军加强戒备,暂时按兵不动。朕得到一个消息,听说朕的五公主在北诏。先派人去探探虚实,
暂作打算也不迟。”
“臣明白。”
“南唐和沽御那边可有何动静?”
“沽御自君谦韶登基后,剩下的那两位皇子被封了王爷——安宁王君谦染和安云王君谦离。表面看来似是风平浪静。不过听说那
安宁王君谦染自小体弱,所以便久住宫中养病。安云王君谦离似是也没有分属之地,依旧住在沽御皇城锦都。至于南唐那边也没
有什么动静,只是听说国师溪云久未上朝,大概命不久矣。”
闻言,月重天轻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溪云早就说要死却到今才倒下,想来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
“朕明白了。有何动静速来告知朕,先下去吧。”摆了摆手,月重天示意到。
左有为躬身,“是,臣告退。”说着,便退出了殿外。
沽御暂时没有动静,两国边疆也平定。看来西楼的面子当真是大啊。不过君谦韶此人却是不容小视,年纪轻轻行事雷厉风行却是
过于毒辣。
但是南唐必须速速收回,否则定是心头大患。不过只能先看看北诏那边的情况了,若是南北同时开战,对大盛太过不利。
被这朝堂烦恼缠绕,月重天起身习惯性的想去琉璃殿看看,却在抬步时苦笑。怎么又忘了西楼此刻不在宫中。
摇了摇头,脚步却是没有停留,既然不在,那去看看也好。养成了习惯怕是很难再改了。月重天微微一笑,便朝琉璃殿而去。
琉璃殿中繁华依旧,雕栏玉砌,金盏琉璃。只是没了主人的宫宇,显得特别冷清。殿里的宫娥奴才见到月重天进来慌忙的行礼。
“奴才(奴婢)拜见皇上。”
“都出去吧。”声一落,众人纷纷退了出去。月重天踱步来到那张白玉大床边,淡淡一笑,望向窗外。
此刻夕阳余晖照在脸上,看上去似乎有些落寂。月重天伸手轻轻抚过垂下的流苏,想起那时西楼的把戏,不禁轻笑出声。
朝中琐事不断,大事却依旧是那么几件。若是再出宫一趟,倒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如此,又何必强在这里相思呢?
打定主意,月重天轻笑,手中的流苏自然滑落。此时寂静的宫殿中走来匆匆的脚步声,卫敏踏进了琉璃殿内,对着月重天恭敬道
,“皇上,连珏从北州来的信。”
“北州?”月重天略一皱眉,伸手接过卫敏递来的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件。低眼一扫,剑眉深锁。
西楼下落不明。看到这个消息,月重天的心脏不禁漏跳一拍,手中的信纸一把握紧。怎么就那么爱多管闲事呢?也不知他随景澜
去北州到底所为何事?
怪虽然怪罪,不过心里却是担心。被人追杀,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月重天越想越气结,忍不住骂道,“一帮废物,怎么保护殿
下的?”儒雅如月重天竟会骂出如此粗俗的话。卫敏一愣,确实事态严重了。
“皇上有何吩咐?”能让皇上如此的除了四殿下也再无其他人了。卫敏跟了月重天那么多年,自是明白他要有行动了。
“去把太师和宇宸找来。”略一思索,月重天道。先把朝中之事交由这二人处理吧。自己这次下北州带上申屠等人就可。
“是。”卫敏领旨速去召唤那二人。
时近傍晚被招进宫,宇宸微一皱眉,正好在宫门前遇到了秦太师,上前作揖道,“宇宸见过太师。”秦太师捋着白花的胡子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