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穿越 FZ 第四卷)下——段年景萧萧
段年景萧萧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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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够完美,却是拼尽了全力。

“这次小主子如果康复了,陛下能不能让他不再出征了?”

苍翼翔本来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听闻这话也没有回头凉夜薄风将一句话送得很轻很淡:“不会了……”

是夜,再漆黑如水也会过去。桃粉将苍羽飏半抱在怀里,才发现青葱的少年枕在膝头竟是没什么压力,宽打的袍子笼罩在身上被风一吹就像要飞一般。桃粉有些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当垂下的视线出现发光的法阵时,心头竟是一阵轻松。

精灵们纷纷摆出最虔诚的姿态,年迈的精灵王在昶曦的搀扶下激动的哆嗦着手指,在胸口划出郑重庄严的仪式,象征着王位的精灵杖灼灼生辉与头顶渐渐朦亮的晨辉相对应。

奇迹……精灵们是这么形容的,奇迹有多伟大,桃粉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如果满山开满鲜花,被绿茵覆盖,苍羽飏会高兴的。

沙城遮天蔽日的风沙,苍羽飏已经忍受太多。桃粉静静抱住怀里的人,感觉到一阵温暖包裹着她,由她的体内一点一点向四周蔓延。

她看到苍羽飏的头发一点一点变白,慢慢散发出银色的皎皎月辉,如有水银流动。他的睫毛轻颤,发出舒服的呓语,渐渐迷蒙的头脑听不清楚,只是隐约的知道,那双眼一旦睁开,回事她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桃开桃落,繁华一场,留香百度。

精灵树沙沙作响,像在喜悦的哭泣。朽木重生,招摇得摇摆着枝杈,在熟睡的少年脸上投下点点星辰,衬托着旁边的桃花朵朵,煞是好看。

蓝凌衣走过来的时候,苍羽飏像是感应到一样迷蒙地睁开了双眼,金色的光华流溢,璀璨地将天地失色。

少年恍然未觉一波又一波而起的惊叹声,眼里流露出疑惑的目光,那是对身在何处的茫然。

蓝凌衣站在他面前,没有说话。等着他慢慢明白所有。

这个过程并不算长,蓝凌衣头一次心痛苍羽飏的聪明,因为这种人连自欺欺人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苍羽飏撑地的一瞬间,碰到了柔软的所在。白色华丽的纱裙静静得摆在他身边,他有些恍神,一瞬间仿佛能看到某个人正坐在那微笑。

白色亮得刺眼,桃花仿佛开成了精,鲜艳渲染了一片留白。斑斑点点的光影下,漂亮得一塌糊涂。

苍羽飏有些不可思议得抬起头茂密的树枝载着青翠的叶片有些突兀得闯入视野,巨大得仿佛遮蔽了整个天空……这是精灵树?

苍羽飏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下子睡了个四五年,一觉醒来,世界又变了,战争已经停止,精灵森林恢复了生机,苍羽飏有些迫不及待的寻找苍翼翔的身影。

精灵们长得纤长精致,喜欢穿着接近自然的花色,于是一身月白的苍翼翔,身形修长伟岸得想错过都不行。

他站在昶曦身边,面容在光照下有些模糊不清。苍羽飏这才发现精灵们排成了一个规则的圆形,一个戴着王冠的老者站在前面,老泪……纵横?

一切都太蹊跷,鼻尖都是青草的芬芳,华丽得像是在做梦。

神游的视线终于停驻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视线里明明白白写着困扰。

蓝凌衣只是把视线投在他紧紧攥住的衣服上,本来朵朵缤纷的桃花被攥成了鲜红的一簇,苍羽飏陡然放开手,像是被火烫着一样惊慌,谁想那料子很轻,他一松了力道就被风吹着鼓起,翩然若飞。

苍羽飏合身按住,于是展翅的蝴蝶还没到一秒又偃旗息鼓了,被他牢牢压在身下。那灵活的速度把苍羽飏自己都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见眼前银光一闪,飘飘荡荡的几根发丝垂下,倒不是太亮眼。

苍羽飏有些惊疑地抓住,直到头皮发痛,才敢确定是自己的。

怎么会……

怎么会?他睡了一觉起来就病痛全无,精气神全满了吗?

耳边听到一声叹息,眼角里看到一个身影慢慢离去,话语尤在耳边:“她走得很开心……”

她?苍羽飏听不懂,蓝凌衣毫不犹豫的甩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走到了一边。

那步伐很快,仿佛是不准备等他提问。苍羽飏的疑问越来越重,与身体上的轻松相反的是心情上的沉重,他发现他笑不出来……

目所能及到的无论是精灵还是人,都离他很远很远,一小段的距离仿佛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只有手里的柔软的触感残留的温度,告诉他,不久以前,还有一个人陪着他在这里。

无声的世界,苍羽飏坐在精灵树下,所有的场景像是戏剧一般在眼前进行。

古老的精灵杖重重一杵,精灵王苍老的身体慢慢下降,半跪在了苍羽飏面前。

第七十七章:神显(一)

他的神情庄重,脸颊上的肌肉轻轻颤动,看了苍羽飏半晌竟是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

精灵王的举动无异于起到了带头动作,他一跪,只听哗啦啦一大片,那整齐归一的动作硬是将苍羽飏正要摆动的手压下。

苍羽飏意外而诧异,众多仰视而尊崇的目光并没有产生高人一等的错觉,他无措得向唯一站着的两人看去,一个笑得没心没肺,一个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一瞬间,苍羽飏就明白了,他靠不了任何人。

于是,本来要迈开的脚步始终停留在原地。

伟大神秘的精灵族将他和精灵树圈在了一处,他在树下的浓荫里坦然而立,看着圈外的人一张张严肃到不行的脸,只觉得好笑。

老精灵王在昶曦的搀扶下一步步上前,苍白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润。苍羽飏跨前两步正想帮忙,却见对方如受惊般又是迅速一跪。

这下子,苍羽飏挺清楚了对方一直念叨的词,陌生的发音,在脑海里翻译成同样陌生的内容――光明神。

苍羽飏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睡醒,他看了看自己,除了银色的发,两手两脚,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苍羽飏想说清楚,但是年迈的精灵王如入魔般执着的跪着,随着他的靠近,抖得越来越厉害。

苍羽飏不得不停下脚步,向相对要淡定得多的昶曦道:“公主,我想你们可能是弄错了,我不可能是光明神。”

“不”,出乎苍羽飏的意料,昶曦虽然诧异但是眼神坚定:“你的眸子是金色的,这和族谱中关于光明神的记载是一模一样的。”

“这不可能?”苍羽飏有些无力,“你们不能单凭这一点判定,难道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巧合的吗?”

昶曦没有说话,苍羽飏在她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老精灵王年迈体衰,体力不足却无论怎么劝都不肯起来,只是哆嗦着手举起的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法杖,目光期盼的看着他。

四周静得吓人,苍羽飏突然很想问一下他的父皇,每年祭天站在城头成为目光胶着点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只是觉得不舒服,光明神,响当当的名号,可是冠在自己身上,却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受,精灵们的目光太热烈,那是他承受不起的重量。

“你接受了吧”,昶曦的目光复杂,“将法杖交给光明神是我们精灵一族一直以来的任务。”

“怎么行?”苍羽飏并没有放弃游说这对倔强的父女,“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更不能接受。”

昶曦看他半晌,忽而辗转一笑:“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们绝对不会认错。”

那种码定的态度让苍羽飏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女子眼中闪现聪慧的光芒:“如果没有记错五皇子最先是听不懂精灵族的语言吧。”

苍羽飏身形一定,疏忽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公主,你也发现了除了眼眸符合外,我还有哪点像光明王?”

“不……”昶曦的眼里也有着相同的疑惑,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从容,“是不是光明神,只要你拿起这根法杖一切就知晓了。”

苍羽飏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决绝,代理精灵王的气势油然而出,眼前的这位,不再只是耀金后宫中天下闻名的精灵国的公主,天下无双的身份背后更是一份智慧和贵气。

“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苍羽飏终是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羽儿,拿起它”,一直停留原地的人一上前说出去的话就霸道的不能让人拒绝,他的语气肯定,对于苍羽飏有着一定的诱惑:“你要的答案,我会告诉你。”

苍羽飏站在精灵王身边,他们的目光相对,一只手就能碰触却不是距离最近的位置。

“父皇,这是你想要我做的吗?”苍羽飏的眼神无声问道:我想我成为那传说中的神吗?

苍翼翔只是看着他,一贯的沉默坚持,但是皱眉的一瞬间,苍羽飏就发现他无法拒绝,为了这个人一个放松的神情,他下过朝堂,上过战场,还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苍羽飏的目光定在那根色泽温润的据说是神器的法杖上,褐色的木杖闪烁着温润的色泽。

苍羽飏的手迟迟没有伸下去……

“羽儿,相信我吗?”苍翼翔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稍稍的颤抖,他的眼神红得发黑,热烈却压抑:“无论会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算是诺言吗?

一个君王的诺言值得多少,一个爱人的诺言有多少鼓励,苍羽飏只是觉得如释重负,手上却是如压下千斤,带着众人的目光握上了法杖。

精灵王激动地呓语了一声,苍羽飏看着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真害怕这个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就这么过去了。

手里的触感跟先前想象中的一样平滑,苍羽飏试着挥了挥,除了几声破空之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他摸摸鼻子,其实,没有把他弹飞出去就已经够好了。

苍羽飏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正打算说抱歉,就听得又是一连串的“噗咚”声,刚刚才起身的众精灵这次连跪带伏,漂亮的彩色衣衫在草坪上开出一朵朵漂亮的花。

苍羽飏傻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也在开花,五颜六色煞是好看,还伴随轰然一片的杂响。

老精灵王几乎是匍匐在了他的脚下,昶曦还怔愣在原地,半晌视线在苍羽飏身上从头到脚扫视了一下,突然跪了下来:“昶曦恭迎光明神”。

充满了戏剧性的结果,苍羽飏只觉得脚底下生了根,心里升出了荒谬的错觉,但是现在扭转局面是不现实的,他想起老精灵王还有重伤在身,忙低下身去扶,这回却是不见了推拒,苍羽飏将人扶起来,只见到一双翻白的眼。

果然……老年人不适合心情激动……

之后,一阵兵荒马乱……精灵王被扶进屋中静养,好在没有大碍。苍羽飏本以为可以松口气,没想到又被一大群精灵们簇拥着又是洗浴又是换衣,几个精灵族女子一听他拒绝顿时眼泪汪汪,女人的眼泪早已被列为直击苍羽飏的第一大利器,一番眼泪攻势下等苍羽飏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雾气氤氲的温泉边了。

苍羽飏无奈的发现那所谓神邸的尊严,顶多就是让他把一群本来要服侍他沐浴的精灵女子“请”出去了。

真的是请,他就差求爹爹告奶奶了。

第七十八章:神显(二)

早闻精灵之森地大物博,却没想到温泉都有,薄薄水汽上升模糊了空旷的视野。

整个温泉并不大,还有些湿润的岸壁表示这个温泉也没有逃过凋亡的厄运。

从走过来的路劲看出,这池子,大概是给精灵王专用的吧!却是盛情难却。

既来之则安之,扫视了一周确定没有人在之后,飞快的脱衣下水,肌肤触碰到热水的一瞬间发出满意的喟叹。

觜宿宫的浴池是金雕玉砌的,奢华有余富贵有足,但是不能否认在旷野中吹着小风也是格外的舒爽。

这一久风餐露宿惯了,突然间悠闲下来,反而有种不适感。

温热的水从指缝间流下,硫磺气味蒸熏着鼻端,苍羽飏拍起朵朵水花突然有了玩心,手腕轻轻一翻转,一束水花激射而出,打向北雾气笼罩中的某处。

白衣翩然而下,苍羽飏悠悠然在水中搓了搓自己又长长了不少的头发,歪着头问:“羽儿不记得父皇还有做梁上君子的嗜好。”

苍翼翔微微凝眸,银色的发扩散在水中像是舒展开的曲线,每一根都荡人心魂。

他慢慢走来,黑色的靴子在湿泞的泥土上印下一个个脚印,苍羽飏抬头微微一笑:“父皇可是要下来一起洗?”

苍翼翔看他半晌,就见苍羽飏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温泉虽然缩水了不少,不过要淹没一个人的高度还是有的,见走不过了,苍羽飏就开始游,靠近苍翼翔的时候,把男人的裤管像是小草一样抓住来做支撑。

从某个角度来说,苍翼翔没有离开,自然算作沉默的默许。

也不知道是不是雾气造成视觉的模糊,连一向敏感的神经也变得大条,随着宽大的袍服一件件褪下,苍羽飏居然还有心思评价眼前一眼全览的身体。

皮肤更白了,肌肤更紧实了,每一块肌肉都张弛着一种恰好的力度。

目光向下……苍羽飏突然捂着嘴,正做贼心虚的往后游,就见眼前黑影一闪,一个巨大的力道压住他的全身往水下沉。

触不及防之下,喝水在所难免,腹诽都来不及,一个柔软的触感就造访了他的嘴唇。

苍羽飏下意识咬紧唇,却到底经不住温柔而试探的舔舐,慢慢放松了坚持,挟带着空气的吻意外的甜美,带着救赎的气息。

苍羽飏有些报复性的狠狠吸了两口,却得不复失的被钻了空子瞬间被苍翼翔霸占了整个口腔。

明明周围都是水,仍能察觉到唇间流溢出的液体濡湿了彼此的脸颊。

苍翼翔的眸在水里越发的深邃,苍羽飏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两人沉到了很深得水滴,无数的气泡在身边一串串升起,他伸手去抓,却在下一刻被苍翼翔抓住了手腕,十指相扣。

太阳的光跟空气同时开始稀薄,下沉……下沉,有一种游荡着坠落的感觉,有一瞬间,苍羽飏以为也许这个温泉是没有底,他们会一直下坠到一个不知道的空间,唯一明亮的是,苍翼翔的眼,带着血色的肆谑和黑色的压抑,直直贯穿他的灵魂。

苍羽飏也与他对视,这般无所顾忌的对望,他舍不得放开,舍不得这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

轻轻回应着这个吻,他享受一般闭上了眼,放弃了溺水人应该有的挣扎。

一直急躁而迫切的吻开始慢慢变得温柔,嘴唇被一遍遍清扫,稍稍的麻痒蹿至全身,苍羽飏忍不住笑出声,却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转瞬间就灌进了一嘴的水。

苍羽飏有些惊慌的睁开眼,男人带着无奈容颜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只觉腰间一紧,一番颠倒之后,两人已经换了一个位置。

下坠的力道被水压缓解后,身体开始慢慢的上升。

虽然身体大好,但是入水得时间太长,再说一番水下活动实在无论是心里还是生理上都无利于保持可持续发展,窒息的痛苦让苍羽飏苦了脸。

但是一低头发现苍翼翔青白的脸色,又乐了。

显然苍翼翔显然比自己还糟糕,苍羽飏想起自己先前狠狠吸的那两口气,心里满是得意。

叫你还来惹我!

这份志得意满终止于渐渐被放开的五指,在发现那份紧贴的温度被水隔得越来越远的时候,苍羽飏终是慌了,倒是苍翼翔还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眼神温柔,红色的瞳柔和得一塌糊涂。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渡气能解决的,勉强保持着肺腑里最后一口气体,苍羽飏连脱带拽,在头晕脑胀中破出了睡眠,眼睛里都是落下的水,阳光晕成一片。苍羽飏来不及抹掉,就抱着苍翼翔的头,口齿不清的叫:“父皇、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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