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穿越 FZ 第四卷)下——段年景萧萧
段年景萧萧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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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翼翔被他勒得喘不上气之际,还要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臂,示意自己没事。

苍羽飏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脑子里却停在一个画面上,一瞬间的心悸,一瞬间的永恒,苍翼翔用那双眼眸温柔的笑,那是只对他菜露出的笑容,苍羽飏曾一度引以为傲,那一刻,却是怕了,怕带着这样笑容的人会去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他以为他坚强了,发生了这么多,不管如何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他以为这即使代表不了永远也证明了他们有实力赢得一个或许还不错的将来。苍羽飏真的如此自信的以为,这种乐观支撑着他熬过病痛的折磨和苍翼翔阴晴不定的态度。

苍羽飏想他做了所有,如果他还是输了,那不是时不待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至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爱这个字。

可惜,情场不是战场,战场讲究战略对策,输一招就是成千上百的生命,他胆战心惊过夜彻夜反思过。这些是全部的努力,当真的站在城头面对千军万马那一天,他紧张却是舒坦的无愧这耀金的百姓士兵。

而当他看着苍翼翔轻咳几声,眼里的眸光也跟着黯淡在不舒适中时,苍羽飏知道他怕了。

他的坚强在苍翼翔面前至始至终都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弱点――

第七十九章:神显(三)

头发沾了水全贴在头皮上,身上,顺着线条从身上延伸到身下,苍羽飏只是看了一眼那起伏的曲线,突然间,被水卷走了的害羞就卷土而来的。

眼睛发热,身体发烫,却是不想动一步。

苍翼翔只是轻轻的一牵,一个身体就踉跄着倒在另一具身体上,贴服而柔顺。

苍羽飏的肌肤有着琴弦的坚韧,手指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听到相对应得喘息,苍翼翔眷念的感觉那些熟悉而陌生的柔软,他们曾经天天如此贴近,同食同寝,衣食同行,小小的一方觜宿,涵盖了最大的幸福。

幸福,拥有的时候总是觉得会隽久而流长,苍翼翔是自信到过于霸道的人,有一个他爱同时还爱他的人,即使身份上有障碍,思想上有矛盾,于他而言都是刻意跨越的阻碍。

小小的犹豫,小小的徘徊,在将自己所想要的人紧紧抱进怀里的一瞬间,就再也没有了立身之地,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得到了非一般的享受,放手就成了一个笑话。

苍翼翔真的是这么想的,至少在不久之前,他还是如此码定的。

人定胜天,那么神呢?高人一等的神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

将苦涩咽下,苍翼翔勾着笑凑近那绯红的耳朵,透明小巧的耳廓,能看见细小的血管流动着欢快的液体,鲜活得让他想亲吻。

苍翼翔定了定神,忍住了这个想法。即使他另一边的耳朵里,能听到苍羽飏不匀的呼吸――那是情动的征兆,可惜他却再也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苍翼翔的手指挑起了岸边的一样东西,带着水汽浸透过的湿凉降落在苍羽飏的肩膀上,轻纱已透,只有大多的桃花绽放在如玉的肌肤上,艳丽如长在身体里。

红的是花,白的是肤,苍翼翔眸色沉了沉,暗焰灼烧。

苍羽飏脸上呈现意外,只觉得肩上酥痒泛开,是苍翼翔的隔着纱轻点其上。

这纱衣自他醒来就在身旁,光明神的事情猝不及防,等簇拥着来到温泉旁时,苍羽飏才发现自己将这纱衣一路带了过来。

浸了水得沙有些沉,温泉水的热比不过苍翼翔指尖的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久了,苍羽飏只觉得像置身于蒸笼中一样闷热,头脑熏熏然之间,被男人送到耳边的话烫了敏感的神经。

“羽儿,你知道这是什么?”

苍翼翔的手已经滑到腰上,苍羽飏说话也跟着抖:“衣……衣服。”

“哦?”苍翼翔轻轻一嗯,手指轻捏,为手下的见骨的触感皱眉:“知道是谁的吗?”

苍羽飏轻轻愣了一下,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同时一点冰凉从脚底升起。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心惊胆战的感觉着那只惹祸的手终于停止不动,一声叹息后,苍翼翔低下头,再次拉近彼此距离,亲密的脖颈相缠。

苍羽飏的语气温柔的接近残忍,一只手抚在苍羽飏的背上,轻拍着安抚对方止不住的颤抖:“这是桃粉的,你知道吗?”

“父皇”,苍羽飏的气息突然急促起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再苍翼翔肩颈,竟带起自虐般的快感,苍翼翔几乎是迫切的抬起他的下巴堵住除了那两字以外其他语言。

想贴的肌肤很热,紧贴的唇很烫,苍翼翔轻轻蹭着已经充了血的唇角,声音像是在哼:“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苍羽飏身体发软,如果不是肩膀被圈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他想他会沉进水里,让热水填充呼吸洗涤迷糊的灵魂。

但是苍翼翔的手那么紧,一贯的霸道,一贯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给他作出自认为最好的理由。

苍翼翔挑起唇角,带着挑衅的以为放在眼里刺伤到不知道多深的地方。

“羽儿,她消失了。知道吗?为了救你,她选择消失了。”苍羽飏的挣扎的力道小到可以忽略,苍翼翔只用了很小的力道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让他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虽然苍羽飏那时昏迷了,但是他确实是那个因为别人牺牲而活下来的幸运儿。

“羽儿,你现在全好了”,拇指擦过嘴角,苍翼翔看着那殷红的唇瓣在自己的动作下仿佛嘟起般撅起,带着勃勃生气:“你全好了,她的牺牲也算作有价值的了。”

“住嘴”,苍羽飏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醒来心底一直不安的预感被证明,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事实,却没有相应的力气应对,他知道苍翼翔没有说谎,能接受却没办法承认。

桃粉,就这样没了。

苍羽飏突然笑了起来:“价值?一个人的生命要换得多少价值才值得叫唤。父皇,你向来懂得最多,你教教我,好不好?”

苍翼翔仍是摩挲着沙下的肌肤,看似苍羽飏貌似不屑讥讽的问题一点都没有惹怒他。

“她是你的侍女,侍候你在适当的时候献出生命是她的职责”,苍翼翔说得理所当然,虽然那确实是真实:“现在她救了你,最好完成了她的任务。”

“这就是你的价值观”,苍羽飏只觉得身上披着纱的地方发出火板一样的炽热,身体确实止不住的发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

苍翼翔是天生的帝皇,他却不是天生的皇家子弟,他们的价值观有分割有歧路他一直都很明白,却没想到如此之大。

那是桃粉,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十几年的人,他认识桃粉甚至比认识苍翼翔还要早好几年。这是苍羽飏最亲密的人,亲人和爱人的存在,他一直以为是幸福的存在,在这一刻,脆弱的关系却是明明白白的显现了出来。

一个是陛下,一个是侍女,条理分明线索明确的关系,他却一直理不清,以为有多么的结实。凝了水的纱顺着水凝的肌肤终是一点点的滑到水里,少了那层微薄的覆盖,苍羽飏突然觉得冷了起来。

他和苍翼翔是不是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相爱而作出让彼此误会的退步,其实到头来,还是存在天与地的差别。

他唯一明白的不是,苍翼翔为什么要将这份差别如此清晰的摊在桌面上。

“父皇,告诉我,什么在你的眼里是最重要的?”心神动荡之间,苍羽飏只是直直将目光锁定在那张容颜上,眼里有着他不知道的星星点点的期盼。

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告诉我,你只是用冷漠掩饰这份愧疚,你并不是视人命如草芥。

我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提示,请不要这么吝啬。

“羽儿,她只是一个侍女。”没有心有灵犀甚至没有一点迟疑,苍翼翔语气里染上了一点不耐,他伸手卷起了一绺银色的发,有些赏心悦目的看着那抹月光银缱绻在指尖,留下醉人的清香。

“没有什么比得上你的性命”,苍翼翔不惊不动得作出诺言:“我打下这个江山不过是为了你我,没有你,这个天下拿来又有什么用?”

苍羽飏不知道该哭该笑,于是神情僵硬的感觉不到嘴角的牵动。

他得到了爱,可是心里却是感觉缺了什么。他不知道错在了哪里。他还记得在觜宿宫里两人大论天下大事的情景,那是他无知又天真,苍翼翔也不点名,而是一点一滴将那些枯燥的理论和实事传授给他。小小的苍信总会不满的插入两人之间,霸占着苍羽飏的怀抱,然后听着听着小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那时候苍羽飏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想,这孩子跟他爸一样有志气,他的心情是激动的,看着小苍信从一无所知到头头是道,自豪感是大大的有。

那时候觜宿宫的饭桌上不再是他们两个人,多了一个人,多得不止是一份热闹,更是一种家的感觉。

那时候天下还不是他们的,却是已经有了梦想实现的快乐。

现在,天下也还不是他们的,可是苍羽飏已经不知道他还需不需要这个梦想。

因为,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苍羽飏的表情很难看,茫然像是水面上的雾气罩了人一身一脸。苍翼翔似乎一无所觉,这个人的自负和能力一向是成超正比的。

他有一颗过人的头脑,他能捉住前途未知的将来里的关键,他能先一步给自己做下最好的打算,从离宫进学院,从拜师学艺……苍羽飏发现自己找不到,有什么是在这个男人的计划之外的。

就连说喜欢他,苍翼翔都是脸不红心不跳了。

沮丧突然而来。苍翼翔凑在他的肩颈处嗅着不知名的香味,闭着眼很享受的样子。

苍羽飏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他只是觉得苍翼翔的模样,像是在宠幸某个妃子,俊逸的脸庞露出满意的神情,一切尽在掌握般的从容。

这天然的温泉也似乎突然变了质般让浑身不自在起来,这里是精灵之森,是精灵族的地盘,虽然被莫名其妙的当做什么光明神,但是苍羽飏并没有真实感,想到这个温泉之前是属于精灵族的禁地,就颇有鸠占鹊巢的感觉。

厌恶忽如其来的快。不管是这温泉,还是站在面前的人,苍羽飏都觉得陌生无比。

这不是他认识的苍翼翔,不是那个站在城头大赦天下站在太阳下耀眼地不敢仰视的热门,也不是坐在一方案台之后一笔一画写给他名字的那个人,更不是会搂着他和信儿犹豫着要放下这个皇宫远居他方的人。

苍翼翔很快的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的没有一丝先前的迷蒙,扯过苍羽飏退后的身体,钢铁一般的握力让苍羽飏再也忍不住挣扎。

“放手”。苍羽飏的语气硬起来。

“放手?”苍翼翔的语气里染上笑意,将苍羽飏眼眸里的抗拒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说放手是不是太晚了?”

手一扯,触不及防之下两具赤裸的身体重新重叠,相贴的触感将一切真实明明切切的放大,肌肤是热的,心是跳得剧烈的,脑袋是发白的。

“羽儿,都这样了……”未续的话语由一路下游的手指接上,苍羽飏头脑一片发空之际,耳朵偏偏还没有丧失功能将一切接受的清清楚楚。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放手!”苍翼翔很满意他停止了挣扎,奖励似的在额头落下一吻:“而耀金,天下,还有父皇拥有的一切,都将是属于你的。”

提到天下一同,何处皆可为家的约定,苍翼翔的口气渐渐温柔下来,似催眠一般说道:“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只要羽儿和信儿,好好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苍羽飏嘴里发苦:“人们都说痛比乐更深刻,如果连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随便忘掉,是不是开心的事情更容易忘掉?”

以坚定的力道推开厚实的胸膛,苍羽飏退后几步让他可以看清苍翼翔整个面容。

“我不会忘记,我的幸福是由哪些人作出了牺牲”,苍羽飏说道:“我希望父皇也不要忘记,那些为耀金死去的人不是为了什么该死的利益,而是为了心中的理想才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那些士兵也是有妻子有子女的,不是无牵无挂的。”苍羽飏几乎是不自觉的挺起胸膛,单薄青涩却是一种气势,“和我在沙城等待的将士那么多,可是他们没有选择离去去陪伴着自己的家人,更多的就是因为,他们要保卫这个国家!”

“所以,父皇……”苍羽飏深呼吸一口气:“不要将你的国家说得如此不值一提。”

他还很想说很多,他想说耀金不是你的玩具,你得对这个国家负责;他还想说,父皇你原来不是这样,我认识的那个苍翼翔不是如此自私自利的人,他会铁血会冷酷,会在大利益面前放下小利益,却是在反复思考后得出的最好的方法。他的公与私也许会混杂,却绝对不会肆意倒向一边。

其实他最想说的,不要说一切是为了我,因为我承受不了这份重量。

苍羽飏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如果苍翼翔是为了他变成这样,那么这份感情,是不是一份错误?


第八十章:神显(四)

苍翼翔显然并不像他这般纠结,反而以着一种听不懂情绪的话说到:“羽儿这是再教训父皇?”

哪敢?哪敢?苍羽飏直觉脖子发凉,就见苍翼翔猝然低下头向他脖子上凑。

危机意识随之而来,下意识的退后还不是躲不过刻意的偷袭,细碎的疼痛在柔嫩的肌肤上一点点泛开,牙齿陷在皮肤里磨蹭的感觉无比清晰。

苍羽飏倒抽一口气,直觉得血液集中在那一点,脸上一阵冷一阵热。

苍翼翔制住他的力道并不重,暧昧的固执。苍羽飏与其说睁不开不如说舍不得,脑袋清楚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身体却怀念着这份力道与感觉。

水波将薄纱送回,苍羽飏只觉得手臂机不可察的发痒,低头一看,沸腾的血液各自归位。

“父皇,你确定要将天下交给我吗?”这天下之主现在虽然还没有定下,但是自沙城一战,苍羽飏尽管只是呆在屋中,也从时不时就来屋中的卓瀚洋和里亚口中得知,沙城的战役流传出去后,耀金的士兵战胜了魔界的军队给各个地方的其他军队增加了不少的气势,其他各路军队竟然是一举进攻,几乎全部取得了胜利。

战争期间,信息的流通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为了确保机密性,一般都是培养的专门的探子来送信,就算是速度再快,也要耽误个把天,各大军队联合同一时间的出击,在敌人为沙城的战况震惊不已的慌忙中占得先机,这种同一时间的默契,只要一细想就知道有蹊跷。

想必,苍翼翔在到沙城之前,就应该事先下了军命。这也是战后他可以一直呆在沙城的同时又将四方战事情形收拢在手中的原因。

将这天下交给他,真不算妄言。苍翼翔从不开玩笑,也从不会自负的妄言,苍羽飏甚至已经想好,说不定他一出这精灵之森,就发现这天下只剩耀金这一个国家了。

“有何不可?”苍翼翔看着他说道:“父皇等这一天已经太久,这一年,辛苦你了。”

“不,不是这个”,老话重谈,苍羽飏也觉得讽刺,“父皇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虽然深得父皇的厚爱,不过羽儿没有这个好运。”

苍羽飏很认真的说:“父皇也不想让耀金的未来落在一个外人的手中吧。”

他等着苍翼翔变脸,说实话,以血缘关系来阻止苍翼翔的决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因为这个人从来都比他想的更远更长,任何理由在苍翼翔面前将会变得可笑。

果然,苍翼翔只是眯了眯眼,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话就让苍羽飏的寒毛竖起。

他说:“那信儿呢?”

苍羽飏愣愣看着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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