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穿越 修真 FZ 第四卷)上——段年景萧萧
段年景萧萧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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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没有山丘,没有树林,只有光秃秃的沙坡,一旦对上就是全面的正面攻击,没有退路只有抵抗,这六万士兵能做的就是死守荒城,等待着其他方向的救援,而且这个救援基本不能保证,因为到时候谁都不知道耀金面临的将是如何的环境。

苍羽飏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从地理到天文,还有气候时间,他甚至想到如果被包围将牺牲多少人将剩下的人送出传递消息,他没去过西方,此时却有一种归宿的感觉。

高人!耀金的军神绝对称得起这个名称,那日御花园饮酒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苍羽飏无比痛恨起为何要贪酒香,将最重要的部分错过。

洛城绝对不是老糊涂,这个提案是苍翼翔提出,可是显然现在却是要隐瞒他们的,苍羽飏从来不想自恋,但是除了自己苍翼翔还需要隐瞒谁?

他闭了闭眼,语气却是坚定:“洛将军不必再说了,苍羽飏心意已决。”

一锤定音,只留身后幽幽叹息,不知出自哪里。似乎传染了这种坚定,之后苍祈风和苍夜辰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任何争议分别选了去向,苍夜辰的是帕诺,而苍祈风选择了离这里最远的地方,与清濯接壤的边境。

而渠州,说来好笑,由洛城亲自镇守,到头来却是谁都没有留下。

没有什么好推迟,他们在这里的时间相比之下太短,而洛城却是有着绝对的经验,至于另外的三个地方,早些年早有优秀的其他将军镇守,他们虽然名头上看上去是率领着万名士兵,其实也就起一个振奋军心的作用,到了那里,一切还有得学习的。

洛城的口令很决绝,一贯狠绝的风范,暗中的准备早已准备好,几乎在第二天,苍羽飏三人就上马带兵离开渠州,如来得那一天,洛城坐在城头,苍羽飏稍稍回头,可以看见他斑白的头发在空中飞扬,目光似乎看到很远的地方,但是头顶的阴云模糊了所有的神情。

三十万军马自然声势浩大,最早的前进方向三人是一致的,到了最后的路口,一个晚上整装待发的时间里,苍祈风提着一壶酒和苍羽飏来到了苍夜辰的营帐。

什么都没说,先干上一碗,烈酒大碗,颇有畅意,不再是皇宫里那般装模作样,却仍然不能畅快痛饮,任谁都知道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来完成接下来的路。

苍祈风举着空碗大吼着:“干,来干杯!”殊不知眼眶已红。既然不能醉,至少也能假醉,苍羽飏抬着碗与他对碰,假装看不见感觉不到彼此的湿意。

前路太茫茫,无法预见怎么赢也无法想象输了会怎样?所以至少现在有一个干脆的告别,留一个酣畅的回忆,苍羽飏想,他一定会记住这一晚,记住帐内的两个人和帐外无数的士兵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有着同一个目标。

拥抱的时候手都在颤抖,苍祈风抹了抹眼睛,大笑着拍他们两个的肩:“谁先回皇宫了,一定要等着,到时候叫上老七老八老九,要不醉不归,四哥你千万不要舍不得昶曦贵妃的好酒哦!”

苍夜辰轻轻应道,声调带着微微的颤抖。

“那就说定了。”他想了想突然向苍羽飏呲牙咧嘴:“还有五哥,要是在战场上还性格软得像娘们一样回去不要怪弟弟不客气!”

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很大,直直看着他,苍羽飏心里一动,手已经蒙上对方的眼睛,手掌下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扇着翅膀,挠着手心痒到心底。

“五哥……”

苍羽飏恍然回神,放下手改为将对方抱住,说道:“五哥记住了,不会让六弟担心。”

“我不是担心……”话语越说越低,最终变为一个收紧的回抱,苍羽飏拍拍他的肩,第一次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几岁害怕失去亲人的孩子。

当最浓重的夜色降临整个大陆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原本三十万的大军不动声色的走了一部分人。趁着夜色,他们行动迅速,悄无声息分散开来在一公里之外汇合,而那里,苍羽飏抱着小黑一副害怕的模样。

至少卓瀚洋和赵钰来得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的苍羽飏,看到他们过来,居然还扑了上来,一副主子你终于来了的可怜样。

卓瀚洋有些神经迟钝,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苍羽飏会演的如此入戏。小黑的身后拖着几辆货车,挑帘一看,卓瀚洋差点跳起来,粮食……居然是满满的粮食!

赵钰拍拍他的肩,让他收起惊讶,他们只是简单的商队,运送一批货物到西方,以此打开六万人的军队,避开敌人耳目将士兵和粮草一起送入西面。

这是前夜几人一同想的计划,在如此乱世,只有一支商队能带着大量的佣兵而不引人注目。之前已经分出了各个小组,每批人从各个出发点出发,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其他人人员到齐。

赵钰上场杀敌可能不错,但是单比武力就不是有着斗气的卓瀚洋的对手,不过自从两人不约而同主动提出要跟着苍羽飏到西方后,似乎就有了合作的意向。

半个时辰内,他们小组的人全部到齐,然后在夜色中迎着东方第一抹模糊的光线前进。

十几天的行程,顺利的诡异,除了构不成气候的小小土匪,几十组人员陆续到位,在西方最后一个边陲小镇,一个简单地算不上关卡的关卡,滚滚的黄沙吹得脸上如刀割。

小城几乎在一月之间挤满了人,苍羽飏与城主稍稍一说,就看到一张吓坏的脸,对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六万的军队在这里安家落户,一个月后,一排简陋的房屋让苍羽飏望而兴叹,到底是兵,行动能力让人感叹。

耀金的西面一向是落魄的地方,这里住着的人不种田,大多数人选择做一些特有的手工艺品到东面去交换粮食,而在那片广阔的沙漠中,曾经出过宝石还有无数的矿脉,但是如今也已经干涸,只有一些还执着的冒险者锲而不舍的去探险。

这是耀金的异地,与风调雨顺无关,几千年的荒落霸道的独占了这片土地。而这座城有一个形象的文字叫做:“沙城”。

从寒冷的冻土踏到风如刀割的沙漠里,苍羽飏的头盔换成了遮面的兜帽,饶是如此,也止不住滚滚的黄沙在嘴里钻来钻去。

时间久了,就不想说话了,就连卓瀚洋每日看着遍布天空的灰黄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不得不说所有的人陷入了一种低迷,房子修好修加固城池,黄沙的根不知道有几公里深,要修任何建筑物在短期内完成都是不可能的,于是当整个城池翻新了一遍后,很多士兵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耀金的兵不怕血不怕死,但是可能会怕莫名的等待。苍羽飏这时才明白,也许这才是他第一关要过的,六万的士兵也许在大军面前不值一提,但是会被寂寞白白耗完所有的斗志。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赵钰一次次拿着外面的战报给予这些士兵信息,告诉他们战争还在继续,而他们可能随时会有一天在黄沙中迎来最强大的挑战。

时间一下子空余了下来,无所事事的时间里,苍羽飏回看着一个方向,然后告诉自己,再等等,回去的日子并不是太远。而此时他的怀里捂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稚嫩的笔画述说着稚嫩的想念,从等娘亲回来变成长大去找娘亲,苍羽飏于是知道,那个没有他在身边的孩子,成长的很好很好。然后某一天的回信里,那个已经浅浅的字体已不再称呼他为娘亲而是爹爹的时候,叫另一个人做父皇时,苍羽飏恍然看着下面的日期字角突然就意识到居然就一年了。

在这个封闭的城市,似乎连时间都就此凝滞。那些好坏掺杂的战报成了他们唯一与外界的联系。

直到某一天赵钰抓着一个逃跑的士兵送到了他的面前。那个士兵红着眼睛对他说,他不是逃跑,他是要打仗,他不要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苍羽飏打开他的包裹,看上去很大,其实也不过是一套铠甲擦得很亮很亮,还有一些足够支持路费的碎银。

苍羽飏让赵钰松了绑,然后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你也可以走,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洛将军,你觉得他会让耀金的士兵呆在一个死城坐以待毙吗?”

“可以吗!”苍羽飏恨恨吼道,却没有看对方的反映,起身就走了出去。

那个士兵走没走苍羽飏不知道,但是他能看到赵钰越来越担心的眼神,还有卓瀚洋强拉着他喝酒的时候强颜欢笑的无奈。

“你后悔了吗?”跟着我来到这里。

卓瀚洋愣了一下子,然后一口饮尽,沙城水少,于是连酒都来得更加的浓郁烈性,一入嗓子如刀割,就连卓瀚洋都受不了,更别说喝果酒都会醉的苍羽飏。

但是习惯是会变的,冰冷不减,没有烈酒的热身,在这里生活都是一个奢望。

苍羽飏经常在城头吹冷风,而其他人为了保持原来的能力更是不用说。于是几人成了酒家的常客。苍羽飏也从一喝即倒被卓瀚洋日复一日磨成了随时喝两口的常客。

第五十一章:消息

但是习惯是会变的,冰冷不减,没有烈酒的热身,在这里生活都是一个奢望。

苍羽飏经常在城头吹冷风,而其他人为了保持原本的能力更是不用说,于是几人成了酒家的常客。苍羽飏也从一喝即倒被卓瀚洋日复一日磨成了随时喝两口的酒客。

卓瀚洋自顾自的给自己又倒满,摇着头又一口闷下,苍羽飏看着他的下巴上细细的胡渣上挂着酒滴,于是突然就有些回不过神。

“你后悔吗?”卓瀚洋放下酒杯,顺着对方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羡慕的说道:“差不多两年了吧,你也快到弱冠了吧,怎么还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不多呢?那个时候你和里亚……算了不说了。”

“我是半途入的兵,说不上后悔,也许上了战场我会害怕。”卓瀚洋并不是在说笑:“倒是你,身为皇子,呆在这样的地方,后悔吗?”没有上阵杀敌的潇洒,没有功名,在这个消息传递都要多费几日的边界里,你会发现,渠州都是人间天堂,至少那里的紧张不会允许遗忘。

卓瀚洋不知道苍羽飏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这个少年越来越少笑,越来越像一个陌路的旅行者,不言不语中喝下杯中的酒,然后在偶尔的几封信件里会露出曾经熟悉的笑容,于是卓瀚洋知道,他是有想回去的地方并不是无望的等待。

这一点让他放心,至少不像是他,是因为一时无望而投身于此,他一直没跟苍羽飏说,他投军更多的是因为一个人。只是在这个边城,想念也好,寂寞也罢,统统会变得空白。而如今不能回去,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不能放下的家伙。

“我是没什么好后悔,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真好。”卓瀚洋眯了眯眼睛,欣赏着苍羽飏像是酌酒一般一点点将酒喝下,尾指稍勾,在这个简陋的酒摊中惹眼的很,他也曾打趣过,苍羽飏只是看了看自己拿酒的手,看上去竟然十分满足。

他说:“是不是想念一个人就会慢慢变成那个人。”

卓瀚洋想了想记忆中清秀孤冷的少年,打了个寒颤立刻摇了摇头。

苍羽飏看了看他噤如寒蝉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我是开玩笑的。如果想念这么强大,那我岂不是要爱上自己了?”

这是苍羽飏第一次开这种玩笑,可惜卓瀚洋笑不出来,他摇了摇空了的酒坛,意识到苍羽飏是醉了,这是一个恐怖的信号,因为苍羽飏醉了的时候会和清醒的时候截然不同,他会大哭大叫甚至满街乱跑,但是都不会说话,而他在说话的时候则会很冷静的开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他会说卓瀚洋,我想养只宠物,我想养一只小猫,非常非常可爱的你肯定会喜欢他。

说这话时,苍羽飏眨巴着眼,看上去非常可怜。卓瀚洋都差点立刻起身从隔离给他逮只来,于是苍羽飏有得寸进尺说道:“可是我没有时间,我要请一个人给我照料那只小猫……”

卓瀚洋不解:“那就请一个吧。”

谁料苍羽飏抱着空酒坛怒道:“可是那个人有好多的宠物,他太忙不能只照顾一只,你说他讨不讨厌?”

那一晚的混乱如今卓瀚洋想起都觉得汗颜,最后是他和赵钰两人把苍羽飏架了回去,回去的路上,两人又大破了钱物,一路走来苍羽飏买了一路的东西,还都是小孩子用的。

从此以后,卓瀚洋再也不敢让这个人喝醉,那些似真似假的玩笑总让他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隐晦而神秘,让人不安,更让人心酸,到底有什么说不出口?卓瀚洋纳闷但是却知道那绝对不是自己能探究的。

是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于是两人越加心有灵犀的喝酒聊天,然后赵钰总会在恰当的时候来接送。

其实这日子也不错。

菜上来的时候,隔壁桌来了四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竟是从外面进来的。

沙城虽然是偏僻但不是死城,两人并没有注意,这个时节,做什么的都有,一开始他们还会不信后来才发现天大地大,同理可证,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都会有。

吸引两人的是这四人说话的内容。

声音很小,但是那是在普通人的眼里,即使是加了防护的结界,但是反而引起的注意。两人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就探听了对方的内容,虽然仍在漫不经心的吃饭夹菜。

对方显然是很相信自己的实力,从第三句话开始内容进入了正题。

说话的人声音里带着小小的兴奋:“真是好悬!差一点我们就要被困死在祈禳城里了。”

苍羽飏的手顿了一顿,筷子上的菜差点落了回去。

“被瞎起哄。”第二个人显然很谨慎:“别忘了这件事情正在戒严,我们最好不要谈论了,吃完饭赶紧将正事办了才是。”

这个人说话显然极有威信,之后就没有人再吃饭,连音壁都撇了下来。

苍羽飏却再没有吃的心思,卓瀚洋叹口气,也不想折磨自己,匆匆吃了几口就拉起苍羽飏走远了。

这天下午,沙场临时建的军务所里压来了四个人,正是茶馆里的那四个人。其中一人一看见苍羽飏脱口而出:“你是中午那人!”说完狠狠瞪了同行的另一人,显然是怪他多话。

苍羽飏拍拍手,那四人立刻身体一松,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苍羽飏手中拿着的印信,金底玄黑的印信,耀金最尊贵的色彩,那个人大吃一惊,只听苍羽飏慢慢道:“我不会治你们的罪,我只想知道祈禳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还在挣扎,苍羽飏晃了晃印信:“又从怀里拿出皇子玉佩。”从那人的反映来看显然是有一定见识果然看见玉佩大吃一惊,也不再有所顾虑,将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知道皇宫被攻击的时候,苍羽飏还是觉得头脑一阵黑,那人说那是十天前的事情,其实这一年来,耀金都常有黑云笼罩,而且伴有惊雷,但是陛下戒严,又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一直下去大家都习惯了,但是十天前,雷电之音几乎遍布整个祈禳,然后当晚皇宫就着火了,他们可能是唯一逃出来的几个人。

之后整个耀金全面戒严,不准人出入。

赵钰将四个人送出去的时候,苍羽飏正脸色煞白的站在中央。

“那四个人有鬼!”卓瀚洋的脸色也不好看:“小羽,不可能这么巧就被我们听见。”

“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们了,有什么情况会马上通知。”

“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苍羽飏突然出声引得两人一起看过去,他却像是无知无觉:“这个谎太大,只要一调查就知道是真是假,这群人不会这么笨,而且你们忘了这个城里都是我们的人吗?”

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对方根本不必到他面前,虽然不小心一个说漏嘴,自然有人将消息送到苍羽飏的耳中,到时候结果是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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