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穿越 修真 FZ 第四卷)上——段年景萧萧
段年景萧萧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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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羽飏抱着苍信的手劲儿开始变大。

苍信心里哀叫一声,有了一个父皇还不够,为什么爹爹总会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担心呢?可是这样的爹爹才是信儿喜欢的,温柔的善良的,当然有的时候不严厉就好了。

苍羽飏只觉得膝头一轻,苍信昂着小脑袋就走到了里亚的身前,模样颇隆重。

“唉,爹爹的朋友,你叫什么?”苍羽飏青筋一跳,可能是感觉到自家爹爹的杀气,苍信缩了缩小脖子,有些不情愿:“好吧,这位哥哥,我叫苍信,是爹爹的孩子,那你呢?你来是为帮爹爹的,你很强吗?”

“小信儿,你这是做什么,审犯人呢?”卓瀚洋最先坐不住,眼神一个劲儿王苍羽飏那瞄,那个怒气十足――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

苍羽飏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卓瀚洋心里急得慌,就见里亚轻轻伸出手摸孩子的头发,被那自大的小屁头给躲了过去。

细嫩的手僵在半空,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握上去!可惜不能,除了救他出去那阵子,那个人就再也没讲眼神放在他身上。

心里那抹期盼真的是被消灭于无形,卓瀚洋苦笑,还真是自作多情。

里亚抿着唇就要收回手,却被一双小手握住。

孩子细嫩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有些刺耳,却带着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的纯真。

“对不起,”苍信咬着细嫩的唇:“我不讨厌你,我只是有些克制不住。”

那双小手在颤抖!里亚一愣,一种细细的感动已经染上心头,唇角的笑容慢慢展开,苍信看了一下有些移不开眼,甚至有些忘了身体里的强烈反应:“你和爹爹笑得好像。”

“那是,我和你爹爹以前可是室友”,里亚将那双小手慢慢拨开,笑得却是开心:“所以不要勉强自己,你爹爹不会怪你的。”

“真的?”他转过头,苍羽飏笑得温存有些无奈的样子,苍信立马扑入他的怀中。

“爹爹,信儿好怕”,恐惧透过颤抖真实传递到身上,四岁的孩童在生死面前怎么样也做不到淡定,苍羽飏几乎是心酸的半拍着他的背,信儿在长大,他看得欣慰其实心里却不是滋味。

许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苍信趴他怀里一会儿睡意就上来了,桃粉桃红早在一旁候着,无奈那小手紧抓着苍羽飏的衣服不肯放手。

“爹爹,什么时候信儿才能上战场呢?”呢喃的碎语,苍羽飏手一顿,精疲力尽的身体仿佛就满了,绵绵软软的感觉。

小小的脸蛋还透着淡淡的奶味,苍羽飏蹭一蹭,美好的触感,舍不得离去。

信儿,爹爹接受你的好意,但是如果有可能,爹爹永远都不想让你上战场。

你可明白?

无论是胜是败,分离不可避免,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更希望,不与你们分开。

卓瀚洋脸色铁青地扔下了头上的铁盔,不知是血还是汗得液体顺着脸庞滑落,引起刺刺痒痒的痛,格外的惹人心烦。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周围的同伴都是同一个脸色――紧张而铁青,激愤而无奈。

不得不说,被压着打真他妈的窝火。

除了开战的前三天,他们还能寻着那晚上的混乱,找着空子杀了不少人后,突袭的日子似乎就到了尽头。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整个敌营井然团结一致,不管他们时不时的骚扰,庞然大军铁了一条行军而上,那急迫的心态连死去的士兵都不去理会,尽管让他们被风沙埋没。

这是荒漠上死的人大多数的归宿,但是对方的态度太执着,简直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目标太过明明确,不是自负就是下了铁心要将沙城拿下。

这座边陲的小镇,他的背后是一条唯一的路径,通往耀金的内地。所以苍羽飏不能退,退了第二道防线以耀金现在的紧张状况根本就组织不起来,在这个最狭窄的关口上一旦失去了阵地,敌人就真的如入无人之境般了。

战报纷飞如雪,偏偏等待的一个都没有。敌人的铁骑终于在三天前到达了沙城城下。

意外的是,扎营做帐篷,之前的急进就像是一场儿戏。苍羽飏却不敢大意,他们已经消磨了不少的人,但是剩下的大军排列在城门下还是密密麻麻如蚂蚁一样。

那一刻,惊惧和兴奋并存,他们在这里一年多等待的意义终于有了结果,虽然压力庞大,但是没有人恐慌更没有人逃跑。

苍羽飏很庆幸的是城里的百姓已经完成清空,在这里的,除了敌人,就是自己人。

有士兵指着离城不远的敌营,简直不可置信:“他们疯了,在这里扎营,嫌命不够硬!”

第五十六章:杀伐之战(一)

对方不是傻子,这里不是单纯的冷兵器时代,离城百里以内都算作危险地带,何况是明目张胆的城下扎营?

苍羽飏的脸色很不好,旁边的人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他却是能感觉到那股黑暗的气息越加浓郁,果然几个攻击下去,不见任何起效。

任何人都知道糟了。城门无法打开,从上往下的攻击强大了都有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危险,整整六万人颇有举城难下的尴尬。

但是从这一点上可以说颇符合苍羽飏的意思――拖延时间,不论如何,晚一天正式开战,就可以多一天时间。虽然对方的不急不躁实在是给人不好的预感。

两军对垒,不再是偷裘者与被偷裘者的身份,耀金的军旗在城头上晃荡,耀金的士兵站在城头金甲粼粼好不威武,于是一纸慷慨激昂的劝降书以着最大的音量声传千里之外,其实这只是一个表面的东西,如今看来不妨可笑。

但是就是这一纸诉书,说明现在的沙城是耀金的城,外来者“滚蛋”。这是士兵们表达愤怒的一种方式,也是最后的警告线,只要这次真的真刀明枪的对上,耀金就誓死与之为敌。

口头上的计划也是能振奋军心的,吞了多少沙子就骂了多少个句子。

军匪,军痞匪气说到底也是一家。

虽然底下的人是在扎帐篷,也可以扭曲成一种骂得抬不起头的假象来不是吗?

苍羽飏由衷自豪,耀金的兵的勇敢,不是虚张声势,真正的勇敢无畏,即使坐困围城,也能平白生出一种豪气。

而到了下午,这波宣讨的声浪达到了另一个顶点。苍羽飏再次见识到如果让眼前这一群士兵中任何一个上朝为官绝对能把朝中那些自诩有文化有品位的人骂得吐血三升。

的确,苍羽飏看完的第一时间也是有将他撕碎的冲动,对方说,只要交出第一晚那个单枪匹马闯入军营的人,他们可以退到千里之外,保证五日内不发动任何攻击。

这是一个很无耻的条件,目的明目张胆,卓瀚洋看了以后成了城头上讨伐军里的佼佼者。

一个时辰后,苍羽飏让所有人住了嘴,整装集合,除了这封信敌军再没有任何的回复,以里亚为目标的目的并不能说服什么,至少在苍羽飏看来,里亚是半路横插而进,敌人最原本的目的还是冲着沙城而来,只不过临时调整了一下目标。

而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是如他们想象的一般管理无方,至少在他们一天的声浪中,都平静得好似哑巴聋子,只是偶尔抬起的脸上,可以看得见愤怒,夹杂在有些惊惧的脸上。

赵珏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了苍羽飏,换来对方一个下午的沉思不语。

将里亚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苍羽飏仔细分析了事情前后,可以确定的是,以前的敌军不止是敌军那么简单,那一瞬间寒冷几乎冰冻了血管,如果有第三方势力的加入,也许他们这六万人不过是小菜一碟。

所以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将力量输入大型的光明系防御魔法阵后,久违的虚脱感让苍羽飏的思绪只保留了一秒就陷入了黑暗,那一秒,苍信小小的身体远奔而来,烧得通红的眼睛晶亮得像是染了火。

多么像那个人啊,苍羽飏几乎是无知无觉的微笑,然后沉入昏睡之中。

然后醒来,是在地动山摇之中。倏然坐起之中感觉到怀中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以一种霸占的姿态窝在他的胸膛里。

一瞬间神情松动,然后一瞬间恐慌。苍羽飏敏感得察觉那具从来都热烘烘的身体现在的温度几近感觉不到,顾不上颤抖将挡在额前的头发扒开,是一张惨白黯淡的小脸。

“信儿”,颤抖的手一抬起,才感觉一抹微凉划出掌心,苍信小手指尖上还带着一抹荧光,温暖的淡金,像是初升的朝阳,还有梦里的温暖。

这个傻孩子,竟然将力量输给他。以换得他能在两场大耗精力的施法后这么快苏醒过来。

将手指轻轻一咬,鲜红的血珠一凑到小嘴旁就如有思想般滑入其中,苍羽飏几乎有些怔仲的做着这件事,直到视线里的小嘴红润起来,才恍然回神。

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那张小脸,好几遍才真正确定手底下的身体真的在回暖。

“信儿……”,将被子拉好,苍羽飏有些恋恋不舍。那张小脸盈盈发光,睡颜在窗外透出的光芒下像是冰雕。

下床到穿上盔甲戴上头盔,苍羽飏的眼神就没有移开过,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不够。而沉闷的闷响像是一声声敲击在心房上的炸弹,再多的温情也陡升裂缝,一步的距离便变成不可跨越的两界。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国家,其实这个定义从来不是这么简单……苍羽飏转过身,推开门,义无反顾的决绝。

今晚的夜色不再单调,浑浊的黑吞不完缤纷不断的攻击,有黑色的巨龙在天上张牙舞爪撞击着结界,有士兵的嘶吼声震天响。

苍羽飏松口气,目前来看,他的结界还没有破。想到他能不留遣憾的清醒过来的原因,苍羽飏心里就像燃着了火,他在房门外看到了晕倒的桃粉桃红,简单的口诀,却是让他心颤的决绝。

这孩子到底像谁?苍羽飏甜蜜地想着这个问题,然后在下一秒钟扶正头盔毅然决然的走上城头。

最先看到他的是赵珏,没有了苍羽飏,城头指挥的工作差不多全部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攻击,防守,补缺,东边西边的转,早些见到魔界军团的诧异早已经抛到了脑后,然后是对苍羽飏那天布置结界晕倒的恍然大悟。

如果没有这层结界,他们可能会在瞬间全军覆灭。这不是耸人听闻,谁都无法在黑色的巨龙从天上降临的第一时间做出有效的反击,更别提那些见所未见的黑暗魔法。

那一刻绝望真实的笼罩在每个人心中。

不战而败的耻辱感也是在那象征着希望的白芒将敌人反弹出的瞬间而诞生的。

赵珏瞬间将呆怔的士兵组织起来,进行有效的反抗。然后苍羽飏带来的“投弹机”再一次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魔法师瞬间占据了主攻的地位,利用那些威力强大的反弹器将高空中巨龙打中。

第二个值得庆祝的是,里亚在战乱中发现了剩下的敌营失去了防御,已经处在了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是情形依然不容乐观。蚁多咬死象,何况他们不是象,对方也不是蚂蚁那样微弱的动物,二十多万的军队一起进攻的声浪几乎要掀破整个沙城。

卓瀚洋带领了一万多人重重包围了城门,而头项上是渗人的碎裂声,结界终于要经不起攻击而破裂。每个人的脸在各色战火下阴晴不定。

刀还没沾血,却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

卓瀚洋几乎在心里开始了倒计时,里亚在挥杖间将飞低了的黑龙重重冻结,赵珏仰头间,是黑色的耀金旗帜,上面的异兽俯视人间,杀伐之气蠢蠢欲动。

每一滴的汗水砸在地上几乎能听到灼裂的声音。

射箭挥刀,在结界破灭前,再多杀一点,至少也要让他们再多死一点,才甘心。

苍羽飏来到城头的时候,几乎没被其他人发现,每个人的背都背向着他,头对着天上或是城外,没有一个人东张西望。

能支撑到他来,不止是苍信的努力。

赵珏正叫装备好的一支队伍替换城墙上弹尽粮绝的一组,回头间,已见苍羽飏抖开素色布料,一把古色古香的琴不合时宜的展露在战火纷飞的光景中,木色温润照着还有些青涩的少年眼里怀念的柔情。

没有香薰茶茗,甚至连一个矮桌也没有。苍羽飏只是席地而坐,将琴简单的放在膝盖上,不伦不类的装束,还算端庄的坐姿,一个都轮不上初学者的人。

就这样无声无息弹响了第一声。很细微的声音,赵珏听不出对错,只是见到苍羽飏尴尬的一笑,带点不好意思但是纯然喜欢的笑。

细微的声音,起初所有人都听不见,箭雨纷飞的声响铺天盖地,这声音融入其中不值一提。

然后第二声,渐渐流畅起来,苍羽飏低着头,十分的专心,细碎的金茫从天而降,那是结界即将破碎的征兆。

然后鲜血会纷飞,如果阻止不了,二十万的大军将如大海狂奔而入,刀光剑影之间总会有人倒下,无论敌我。

奇异的是,赵珏却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明明是连月亮都遮蔽了的夜晚,他却几乎看到苍羽飏全身都闪着如流水般的银光,混合着点点的金屑,渐渐耀眼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香气,心情为之舒畅,赵珏深吸了几个呼吸,一直卡在嗓子里的话囫囵吞下。

无论过了多久,他都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能带来奇迹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将目光对准了一个地方。魔兽的嘶鸣更加的嚣张,然后碎裂发生在一瞬间,但是俯冲下来的魔兽并没有如愿以偿,迎接它们的只有死亡。

第五十七章:杀伐之战(二)

这是卓瀚洋第二次看到这般美丽的景象,第一次的时候他处在缺血的半昏迷状态,震天的喊杀和五彩的光芒凝聚成了视网膜里最后一道风景。

这一次如此清晰,却配上了更加广阔的舞台。

苍羽飏这个人一向和乐器什么的搭配不上,偶然展露的歌喉那音跑得就连卓瀚洋都自愧弗如,这样的人,和琴这样典雅的乐器,粘在一起,就成了一种奇特的景象。

特别是那人还一身比棉衣还厚的铠甲时,那琴就像是一个玩具明明应该格格不入,但是却笑不出来。

任凭谁都笑不出来当第一道霞光击中俯冲而下的黑龙时,埋下开始的伏笔后,所有人像是到了时间的闹钟,在分秒之间和拥挤而来的敌军交叉而过。

没有缠绵,誓死抵抗的眼神和闪着寒光的锋刃像是催命的魔咒,激发了所有人反而狂性。

只有前进,没有后退。音符渐渐苍茫,有黑色的血瓢泼而下,穿着暗甲的士兵重重倒在脚下,魔性的眼睛透着血色的不甘。

黑色的血沾染不了苍白的脸,纷飞的十指弹奏的是夺命的攻击。

渴望有多强,死亡就有多少。

带着嗜血眼神的魔界之人险险逃过一劫,锋利的黑刃逼迫到眉睫,然后就如定死般纹丝不动。苍羽飏收回五指晶莹的弦,用力,抽出,像是夜里一闪而现的夜昙,芬芳却短暂。那抹香味一闪而过,而瞳孔却定格成永久的一幕。

几十万的大军像是洪水般涌入,高壮的大门像是一片纸般摇摇欲坠,然后在无数的武器下哭泣般裂出一道道苍老的纹路。

然后第一批人轰然倒地,心口的位置丝丝传入,死于瞬间,倒于下一秒,没有人看得清,是何人何时下得手,所有人却有志一同的看向一个方向,然后在下一秒以着豺狼虎豹的气势挤进汹涌的人群。

卓瀚洋的声音格外嘹亮:“今晚谁杀得最多,我请他喝酒!”

人命不过是赌博的工具,战场上终极的豪爽也不过如此。

人有多少,命就有多少,这本是常理,但是在这里,人和命可以分开,比起命,死人和活人才是两端,死的人倒下,活的人将他们拽起去抵挡更多的刀和枪。

鲜血分不清彼此,苍羽飏解决了身边的敌人之后,眼睛微微一扫就看清了几个暗色的身影朝里亚迅速逼近。

来不及提醒,弦如银丝,是最拿手的武器,杀人于无形。

偶有两只侥幸躲开,转头看苍羽飏,露出狰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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