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栖似察觉到，忙说：“最近手头上的案子都还顺利。基本老客户多，商业方面的案子多。”

宁玖点头笑：“嗯嗯，以路大律师的能力估计是没什么问题。”

路栖忍不住又笑起来：“宁组长，我发现你现在真比以前好玩了。来，喝一杯！”

两人举杯干了。

宁玖手里玩着酒杯，想着路栖的话，不觉笑起来，真的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心里有了东西，不空了，就会觉得踏实觉得安全。觉得不寂寞。

正在这时，王安跑过来：“组长，熊子来了。”

宁玖抬头，果然一个人进了门，身材高大，不过不像从前那么挺拔，看起来有点壮，但没有从前那么结实。最明显的，眼神变了。不再自负锋利勇往直前，而变得有些混沌怨怒。

宁玖缓缓皱眉，手忍不住攥紧了酒杯。

熊子当年也是青山组里的干将，立下不少功劳。只是有时候容易冲动。弄伤了个麻烦人物，组里也保不住，结果重度伤害。一判就是八年。

八年慢慢挨过，等从那铁门里走出来，外面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

熊子还没等找地方坐下，就有几个人迎过去。宁玖微微冷笑。

宁远身后跟着几个人，摆了威严的架势迎过去。

李正也出现，大概帮着引见。

“说吧，你想怎么样？”宁远倒是单刀直入。

熊子撇着嘴笑：“宁大少爷，我为青山组拼命的时候，您大概还上一年级呢吧？我为了组里，弄到去坐牢，现在您坐享这片江山，也不能完全不念我们这些老人的功劳吧？”

宁远微微冷笑：“敲诈？我跟你说，你那套东西在我面前玩不转，你最好赶紧离开，以后也别来捣乱，否则组里对你不客气。”

宁远话一出口，旁边的李正和几个组里的人脸上挂不住了。所谓物伤其类，唇亡齿寒。

“宁大少爷，青山组就是这么对待为它卖命的弟兄么？”熊子眼睛有点红了。

“熊子，你回来了。”

熊子听到声音猛得回头，竟然是宁玖！

熊子有点惊讶：“组长！”

宁玖过去在熊子肩上使劲拍了几下：“回来就好。”

宁玖对着大家：“熊子，你要是想回组里，组里就给你安排个舒服的差事，如果不想回组里，我们给你凑点钱做点买卖什么的。你是组里的弟兄，组里不会对不起你，寒了兄弟的心。王安，”

旁边王安过来。

“王安，现在店里正营业，在这说太显眼，你带着熊子去二楼，好好聊聊。”宁玖转头拍了拍熊子：“去吧，好好跟王安喝几杯。”

熊子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是闷闷的点头。

王安拉了熊子的胳膊：“走吧。咱去喝几杯。”

宁玖看着熊子的背影，心里微微有点酸涩。这样一个刚强的爷们儿，扔了脸面来店里闹，大概心里也是很多难处很多难堪吧。

可，谁又能保自己一辈子顺利。没个波折。

宁远旁边一直冷冷看着，末了看着熊子走了，对着宁玖冷冷笑：“大哥，你果然高明，兄弟自愧不如。”

宁玖懒得跟他废话：“你是做大哥的，该做什么总要有点数。又不是小孩子。”

宁玖过去路栖那边，路栖有点担心，宁玖笑：“没什么，小事。”

路栖听了才笑着点头：“能不能去你哪儿坐一会儿？就是晚上想跟你聊聊。”

宁玖笑：“好啊，好酒招待你。”

自从萧离出外景后，宁玖就一直住在自己这边。处理组里的事什么，比较方便。

路栖进门，屋里的气息很熟悉。他曾经那么贪恋这气息，并希望能更多的拥有。可终究还是不能。有些事情，无法强求。

宁玖说：“你先坐。我拿点酒。”

路栖拉住宁玖：“要不我们不喝酒？喝点别的？”

宁玖笑：“一点红酒还是没问题。”

路栖在大窗旁的地毯上坐下，外面的灯火像漫天繁星，变换闪烁，

宁玖端了酒来，又拿了点点心。

酒很不错。

路栖端起酒杯，透过玫瑰色的液体看窗外：“宁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宁玖看着窗外，微微笑：“记得。王安找你来，帮我处理事情。我一看到你就有点失望，心想像你这样温和的人，能行么，”

路栖回头睁大眼睛：“你竟然这么想我？”

宁玖呵呵笑：“你不是最后很利索的把事情摆平了么。”

“我当然不会让客户失望，特别是你这样的客户。”

“嗯？我是什么样的客户？”

路栖微微笑：“大概是那种我看了就想亲的客户。”

宁玖也忍不住笑。他的心里，路栖早已经是朋友。即是朋友，有些话可以敞开说。敞开说了，以后就更是朋友了。

两人就那么边喝边聊，慢慢就有点高。路栖先撑不住了，身体一晃靠在宁玖身上，宁玖也有点多，倒酒的时候都洒在地毯上。

路栖一看，就过去抢宁玖手里的瓶子：“你多了，我来倒，”

宁玖向后躲，躲大了，只觉脑袋一晕，就倒在地上，路栖也趴在宁玖身上。

正在这会儿，门响了。

18.

萧离眼看着路栖慌忙的从宁玖身上爬起来，跑到他对面跟他解释，说是喝多了，他们根本没什么，让萧离千万别误会，然后又看着路栖穿了外套离开。

宁玖过程中一直坐在原地没动。

门“嘭”的阖上。

宁玖对着萧离略笑了笑：“回来了。吃饭没？我帮你弄点吃的。”

萧离把行李丢在一边，扯了围巾和外套，一下子倒在床上。

一声不吭。

宁玖感觉他的腿已经要站起来，可最终还是硬硬的坐在那里没动。低头把手中的酒杯倒满，直到那酒都溢出来，才慌忙惊觉，将瓶口扬起，放在一旁。

他缓缓的将那一杯酒一点点的喝光，窗外繁星般的灯火还是闪烁，可世界忽然间已经黑下来。

萧离只觉得浑身酸痛，翻身时压到了什么，发出疵啦的响声。萧离随手拿起，却是一份娱乐杂志。封面上，他跟一个女性走在一起，低头说笑。

“怕！——”的一声刺耳响声！宁玖吓得猛得回头，一本娱乐杂志被甩得贴在墙上，已经撞得散成几半，软软的顺着墙滑下来，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萧离站起来，把外套穿好，围巾胡乱套在脖子上：“我先走了。”

宁玖的胸口忽地剧痛。他的牙都要咬出血了，他笑着点头：“好，回去好好休息。”

门嘭的阖上。

宁玖只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一下子倒在地毯上。旁边的酒瓶被他碰翻，血红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晕开，触目惊心的惨烈。

宁玖的嗓子像卡了一块大骨头，气都喘不上来，忽然胃里一阵翻涌，宁玖跌跌撞撞的爬到卫生间开始吐，开始还有东西，到后面就是对着马桶撕心裂肺的干呕。五脏都要呕出来。

等到稍微镇静下来，宁玖只觉眼前发花，世界都在转，一把盖了马桶盖子，跌坐在马桶旁边，已经起不来了。

有什么很温暖的东西托在他脖子后面，宁玖迷迷糊糊睁开眼，是一只手臂。

一张温热的帕子盖在他脸上，擦掉他满脸乱七八糟的眼泪，又把他的嘴和鼻子擦干净。

宁玖推开那张帕子，头抵在膝盖上，胸口胀痛的要死了一样。

萧离用力托起宁玖的脸，宁玖死闭着眼睛，眼泪从睫毛上掉下来。

萧离把宁玖弄脏的衣服几把脱了，打开花洒帮他冲洗，

宁玖像个呆呆的游魂一样，任萧离摆弄。

萧离扯了浴巾，帮宁玖擦头发，然后把他裹好，塞在被子里。

“好好睡觉，我走了，”萧离说着站起来，可步子还没等迈开，衣角已经被人抓住了。

“先等一下，等一下再走，”宁玖的声音有点飘。他扯掉浴巾，下了床，跪在萧离身前，抬头软软的笑：“等一下。再走。”

宁玖拉掉萧离的内裤，把萧离的部分含在嘴里。

那个部分很快就火烫的硬起来，那热度要把宁玖都烧化了，萧离的欲望，让宁玖疯了一样着迷，疯了一样沦陷。

宁玖动情的包裹舔弄着萧离，味道很好，带着萧离身上特有的好闻气息，宁玖抬起头冲着萧离软媚的笑，不知怎么，笑着笑着眼睛就开始酸痛。

萧离拎着宁玖的胳膊把他拎起来扔在床上：“趴好。屁股撅起来。”

宁玖很乖的趴好，萧离似乎不大满意，抬胳膊架了宁玖的腰，宁玖圆翘的屁股高高撅起，粉色的入口暴露无遗，萧离连润滑都没有做，一下子就硬硬顶进去，一下到底。

宁玖“啊！——”的惨叫出声。疼得差点昏过去。

萧离并不管这些，死死箍了宁玖的腰，开始大幅度的插弄，

宁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生生扯烂一样，挣扎着叫：“痛！——萧离……痛！——”

萧离并没有放轻动作。他就是要他痛！

宁玖痛的眼泪都掉下来，声音沙哑：“好痛！……萧离……求你！……别弄了……”

宁玖的声音缓缓低下去，身体也软软的瘫在那里。

直到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后，萧离才猛的怔住。

鲜红的液体从交合的地方渗出。

萧离死死咬了嘴唇，一道血线从他的唇边蜿蜒而下。

萧离把宁玖抱起来，看着他一动不动：“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宁玖看着萧离苍白的脸，有点被吓到了：“我和路栖现在是朋友。”

萧离并不动容：“为什么我刚回来的时候你不解释？为什么你坐在那里不动？”

“我说了我们是朋友！”宁玖不知哪里一股邪火冒起：“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没做亏心事！光明正大！不像你！……”

萧离一把把宁玖按在墙上，眯着眼睛看他，

宁玖的心跳开始变慢，变重。

“不像我什么？”萧离一字字的问。

“不像你！……”宁玖看着萧离的脸更白了，那股邪火儿忽然间就不见了，气馁的说：“没什么。我一时瞎说的。”

萧离从地上捡起来一张纸，正是那个杂志封面：“你说的是这个？”

宁玖又看到那个美丽的姑娘，那个看起来跟萧离天造地设般般配的姑娘，可以做萧离妻子的姑娘。宁玖的心缓缓冰凉，指尖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其实安然挺好的……”

“嘭！”的一声闷响。宁玖吓得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一只拳头砸在他脸旁边的墙上。

萧离眼睛眯得更厉害了：“你说谁挺好的？”

鲜血沿着白色的墙壁流下，所过之处就是一道刺眼的血迹。宁玖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

“我他妈的两天的戏压到一天，杀青酒都没喝，就是为了赶回来看你跟另一个人贴在一起，再听你说这种话？宁玖，你也是做老大出身的人，你这样做，觉得对我他妈的公平么？”萧离的话淡淡的出口，一字字的砸在宁玖心上。

“你跟路栖我还真没觉得怎么，你们两光着在床上我都看见了。我有说什么？”萧离的话到这里一顿：“你他妈的说什么安然挺好的？你什么意思啊你？！”

宁玖嗓子眼一阵苦，重重的干呕了一下，眼前又是一阵黑：“萧离……我好恶心……好难受……”宁玖说着开始不停干呕，萧离忙把宁玖放下来，宁玖跪趴在床上呕出好多绿色的苦水。

萧离忍不住皱眉，扯了毯子把宁玖裹好，宁玖眼睛半闭着，手死死掐在萧离的肩头，喘息着说：“萧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宁玖说到这里一顿，好一阵沉默：“萧离。你知道我多害怕失去你。我怕你不爱我。我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萧离。我已经失去一次了。”

“萧离。我希望你到死都不离开我。”

“萧离，你敢给我承诺么？”

19.

萧离看着宁玖，伸手拉开床头柜，那里面是一把枪。

萧离让宁玖把枪握住，然后攥着宁玖的手，把黑乎乎的枪口抵在自己的心脏处：“如果我先背叛你，你杀了我。我不躲。可以吗？”

枪掉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宁玖死死抱了萧离，好像要把自己的身体跟萧离的身体一起碾碎，然后再把那血肉一点点碾得融在一起。再也不用分离。

萧离我怎么可能把枪口对准你。

别说你背叛我。

就是你要亲手杀了我，我都不会舍得用枪指你。

萧离我怎么可能把枪口对准你。

别说你背叛我。

就是你要亲手杀了我，我都不会舍得用枪指你。

“萧离，对不起。对不起……”宁玖把萧离的手托起来，伤口还敞着，宁玖拿出医药箱，帮萧离消了毒，又一点点的包扎好。

“趴下。”萧离说，

宁玖吓了一跳，难道萧离还要来么？……但如果他想要的话……

宁玖脸有点白的趴好。

萧离微微叹气：“对不起，我看看刚才是不是弄伤你了。”

宁玖脸一下红了，一把拉过被子把屁股盖好：“不用看了，肯定没事。”

萧离叹气：“你身上我早都摸光看光了，”萧离说着一顿，又接着悠悠道：“大概也都亲光光舔光光了。这会儿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宁玖轰的全身都红了，只是死死捂着屁股：“反正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萧离硬拉开了宁玖的手，拿了手电细细查看，当萧离为了看得更清楚而去掰宁玖的一半儿翘屁股时，宁玖龇牙咧嘴的叫出声。

萧离一看之下，心里也是一沉，估计肌肉有点撕裂了：“我马上叫医生。”

宁玖一把扯了萧离的胳膊：“不许叫！求你！这样丢人我直接去死好了！”

萧离在宁玖头上揉了下，吻在宁玖额头：“乖。”

苏逸很快就赶到了。

宁玖一时简直恨不得插自己几刀。在心里把萧离踩了千万脚。要是这会儿死死捂着屁股的话，岂不是更加丢人。索性宁玖就把头藏在枕头里装鸵鸟。心里暗暗祈祷，苏逸不要认出他。

苏逸看着床上装死的人忍不住有点好笑，仔细检查了情况后对萧离说：“括约肌有点撕裂，但不是很严重。不过，”苏逸说着一顿，语气稍微严肃了点：“下次不要这样了。萧先生一定记得让这位先生多喝水，蜂蜜水比较好，另外要记得每天清洗。然后我留点药膏，记得每天按时涂抹。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萧离一时也觉得有点窘迫不好意思，点头答应：“嗯。”然后又忍不住想起来苏逸的哥哥苏南，要是那位火爆医生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会直接拿什么器械砸他吧？然后再恐吓他，说宁玖的屁屁可能以后都不能用了，他可以永远禁欲下去……

苏逸礼貌的告辞。临别前又嘱咐了几句。

然后萧离发现，他的生活中忽然多了不少乐趣。

宁玖早晨醒来时，发现还枕着萧离的胳膊，萧离还睡着，睡梦中睫毛微微颤抖，鼻尖微微有点翘，嘴巴自然的嘟着，看起来又润又软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