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美人+番外——鸽血玉簪
鸽血玉簪  发于:2012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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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再说游个湖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宁兄不用推辞,我也是见今儿个天气不错才临时起兴的。”

“可现在都中午了,还来得及吗……”宁凌脱口而出,说完有些别扭。其实,他是很期待西湖之游的。那个谁不是还说过,欲把

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可是提议者是任生,那就是不能和若寒单独游赏了。

“这点不用担心,用过午膳,天气正暖,再者,一下午的时间很是充足。”任生附和。

“生,就这么决定吧。可好?”后半句,若寒是问想宁凌的。只见宁凌带着纠结的想法点了点头。

这对宁凌来说的意外之游,实则也是在计划之中。

**

昨日书房中。

“洗过澡了?”任生在桌后边看着此次茶会的相关内容,边对走进房中的若寒说。

“嗯。”若寒走到离书桌最近的红木椅,落座。

任生抬起头,看着若寒,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小寒,那个宁凌到底是何人?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他说是你的保镖

?”

若寒摆出一副“你果然要问”的表情,摇了摇头,不语。

任生知他拖是不愿说,就算问到第二天也不会有答案,便转移话题:“那就和你说件正事。”

“可是为了那套茶舞?”

任生有点惊讶,急忙问道:“小寒已经知道了?”

若寒没有否认,“只是在茶楼中,听到有人议论,于是我猜,若是师兄真的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怕就是师傅曾说的茶舞了。”

“小寒一如往常的机敏聪慧。”任生满意地点头,“随师兄到末影阁吧。”

末影阁是任府专为收藏名茶名具准备的,除此之外,里面还藏有很多关于茶经的书籍。末影正是任生和若寒师傅,也就是任生亲

生父亲的名字,而此阁也正是任末影所建。任末影年轻的时候不经意间与茶舞有过一面之缘,自那之后,任末影终日都在惦念着

,还说,和茶打了一辈子交道,若是得不到茶舞,却是终生的遗憾。茶舞是他心中的一劫。三年前任生开始打理生意后,任末影

就离开了家到处寻找茶舞,至今都未回过家,也没有任何消息。

进入阁中,任生点亮了桌上的红蜡,随后自一个带金锁的柜中取出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盒子。

“这便是茶舞?”若寒看着破旧的盒子,像是经过了无数岁月的蹉跎却又身不由己。

“正是。”

“呵呵,若是外面那些人知道他们口中的珍宝竟是藏于这么残破的木盒中,不知会作何感想?”

任生打开了盒子,说道,“这并不是从什么有缘人手中获赠,是……”

一番解释过后,任生又说:“我之所以提议带宁兄四处逛逛,也是想听听外面究竟传到了什么程度。”

“这样虽然可以确定传言的影响力,但你若出府,恐怕会遭到那些藏不住好奇心之人的追问。”若寒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将茶

舞放回木盒,“不如我明天上街探听探听。”

“这样更好,劳烦小寒了。

事情原本是这么定的,可经过昨晚,任生觉得计划应做些调整。所以今天一早,他就到若寒的房中找他。

平日里一脸正经,温和待人的任生,坐在屋中的木椅上,笑看着若寒。若寒纵是再镇定,因事情被师兄看穿,也觉得不自在起来

任生不曾见过这样的若寒,虽然还想再多“欣赏”一下,但还是顾及了他的面子,于是打破诡异的气氛,“别不好意思了,我就

说嘛,为何感觉你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问你也不说,原来皆是因为宁凌‘保镖’。”任生理所当然地加重了“保镖”二字的读

音。

若寒面部保持镇定,想自己本也是打算稍稍利用下师兄,如今既然已被师兄知道,那么事情自然就更加好办,“师兄哪里的话,

事到如今,不知师兄能否装作一无所知呢?”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平日冷漠惯了的你,头一次就这么折腾,要当心后果。”

若寒浅浅一笑,“那是自然。”

“对了,我找你来是想说,今天不如叫上你的“保镖”一起游西湖吧。同时也可以探听风声。”

“可是……”若寒觉得不妥。

“放心吧,咱们去画舫。就算有人问起,只要我不漏片语,他们能奈我何?如今被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我岂能不出一份力?”

于是,游西湖的计划产生,只不过因为某人睡了懒觉,直到了午后才执行。

**

午日的阳光,像一个个俏皮的精灵,在湖面上翩翩起舞,于是水上波光荡漾,闪烁耀眼。湖上泛着几只画舫,从外观来看,有素

雅的,有华丽的,有纱幔飘舞的,有龙凤交缠的,若寒三人选了湖上最大、也是客人最多的一只。

一进入舱中,就听见舫主清脆的声音,“这不是任公子吗?今儿个画舫可是迎来贵客了。”舫主柳琴热情的招呼,引来了舱内客

人的注意,大家纷纷看向任生。

任生之所以会选择泛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举办茶会的缘故,各行各业有不少人都会来到钱塘,于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

是刚来者要在西湖上的画舫中品上一壶新茶。因此,画舫中聚集了各路人士。

“柳舫主哪里的话,客气了。”任生淡笑,继而说到:“今日来了两位朋友,还请柳舫主给我们备个雅间。”

“没问题,任公子几位这边请。”柳琴殷勤地在前方带路,还不停地给舱中的几位标致的姑娘使眼色,意思是说:给我好好招待

柳琴将他们带入雅间,赶忙吩咐好下人上茶和糕点,刚刚几位姑娘也随着进了去,一个坐在古筝前,一个抱了琵琶,一个拿起二

胡,准备奏曲。

还没开始演奏,任生对几位姑娘说道:“几位姑娘好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不急着弹,先过来用点茶点可好?”标致的姑娘

们一见任公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便羞涩地坐到了桌边。

宁凌觉得任生就像穿了一个虚伪的皮囊,又见那些姑娘在听了任生的话后红了脸,心中更是不屑,“哼,哪有在舱中赏湖的,我

去甲板。”

若寒和任生对视,均是无奈,于是便专心地套起琴女们的话。没想到还未说几句,其中一人就忍不住问到:“听说任公子得了一

宝贝,可是真的?”

任生但笑不语。

“据说是套茶具。”另一个女子丝毫不避讳,接道,“任公子有所不知,近半个月来,这来画舫的客人讨论的全部是您得宝这件

事。还有不少人说,您这套茶具有惊天的秘密,总之是好不传奇。”

“那还真是抬举在下了。”任生端起茶壶,给若寒和自己倒满。

仅仅这几句话,若寒二人已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眼见那几位姑娘还想再谈下去,若寒冷声道:“姑娘休息够了,弹一曲吧。”

几位姑娘会意,不再多言,拿起乐器奏了起来。

宁凌出了画舱,走到甲板上,感受着阳光的沐浴春风的洗礼。时不时地传来乐曲的优美之音,还有阵阵银铃的清脆响声。湖上波

光粼粼,岸上柳枝起舞,宁凌紧紧攥拳,做了决定,明日便去趟灵隐寺。

23.钱塘湖春行(四)

翌日一早,若寒和任生便和其他协办者商议茶会的事宜,宁凌独自一人骑上白闪去了灵隐寺。

灵隐寺坐落于飞来峰与北高峰之间的灵隐山麓中,两峰挟峙,林木耸秀,深山古寺,云烟万状,古朴幽静,景色宜人。宁凌脚程

快,到达灵隐寺时游人还不是很多。反正都来了,不如先游览一番,宁凌如是想。便牵着白闪上了飞来峰。

灵隐一带的山峰怪石嵯峨,风景绝异。更有无石不奇,无树不古,无洞不幽之说。

飞来峰的厅岩怪石,如矫龙,如奔象,如卧虎,如惊猿,仿佛是一座石质动物园。山上老树古藤,盘根错节;岩骨暴露,峰棱如

削。

不仅如此,飞来峰的西麓有冷泉掩映在绿荫深处,泉水晶莹如玉,在清澈明净的池面上,有一股碗口大的地下泉水喷薄而出,无

论溪水涨落,都喷涌不息。

宁凌被初春的飞来峰吸引,深吸了口气,恣意地沐浴在如仙境般的景色中。这样的景色和若寒着实相配,他就如同隐居在山上的

仙人,没有一丝市侩之气。若寒……若寒……宁凌心中默默地念道,眼神也开始有些陶醉。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牵着白闪离开了飞来峰,向寺庙走去。游人渐渐多了起来,宁凌轻松地找到了求石的地方,却因为求

着众多而上前不得。可这灵石并不是用钱买,而是“一见钟情”选出来的。所以就算轮到你,你也不一定能求得到。

这么无奈有无能为力的事,毫无准头地发生在了宁凌身上。

许久之后,终于轮到了宁凌,他竟然有些紧张,却也兴奋。他走上前向师傅行了一礼,便开始找寻灵石好让大师开光。桌上的灵

石五彩缤纷,深褐,绛红,乳白,原来灵石竟有着众多的颜色。宁凌将面前的灵石逐个细看后,竟没有一个满意的,或者说没有

一个让他觉得是属于自己的,一下子满脸愁容一展无余。正当他焦急之际,面前的老和尚冲他一笑,“这位施主,请随老衲到后

房。”闻言,宁凌只得跟上老和尚,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进屋后,老和尚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外面怕是没有施主要找的灵石。”

宁凌觉得心中咯噔一下,“大师,莫要开玩笑。”

“阿弥陀佛,这求石乃是缘分,也是命中注定。但老衲看出施主好事将近,因此不必担心,前面没有,并不是寺中没有。老衲一

见施主,便知施主不是世间俗人,那么那些凡人的灵石定然是跟不了施主的。”老和尚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墙边的木柜前,“所

谓灵石,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心灵情感的寄托。若想传达情意,结成良缘,还要看施主自己。”说完,从柜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到

了宁凌面前。

“大师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何只带我一人来着屋中?”其实宁凌有些担心与怀疑,若要使个算命先生对她说什么‘面色桃花,好

事将近’,也许他还能信上几分,可这话若从一个老和尚口中说出,实在不能不让人稍加提防。

“施主请放心,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说的句句属实,只不过天机自然不可泄露。”

宁凌哑口无言,接过锦盒,将其打开,便看见两块透明的灵石安静地躺在红绸之上。两块灵石紧紧相靠,宛如一个颗心的形状。

宁凌一下子错不开眼,感觉心中有一个声音传出:就是这个,找的就是这个。愁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欢喜与激动。就连刚刚怀

疑老和尚的事情,也被抛之脑后。老和尚见了,也是满意地朝宁凌点了点头,“愿施主可以心想事成。”说完,老丈行了一礼,

走出了屋。

宁凌将锦盒收入怀中,骑上白闪欢欢喜喜地下山而去。

路上宁凌就在想,两块石头不方便携带,不如做成链子挂在脖中。于是进城后,宁凌就找了间玉器店,询问是否可以在石上打个

孔穿个绳。

掌柜的将灵石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竟有些爱不释手,“公子这可是自灵隐寺得来的?”

“老板好眼力,正是如此。”

“呵呵,什么眼力不眼力的,就是觉着这东西脱俗不凡。放心吧,可以打孔。”

“那可是好!”宁凌心思一转,有些欲言又止,“老板,在下还有个要求,不知您店里是否能够做到。”

掌柜的一听反到来了兴趣,拿东西特来打孔的人不是很多,一般都是直接买,眼前这人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别的要求,有意思有意

思。“公子还想怎么做?”

宁凌满怀期待着问:“能否在上面刻上字呢?”

老板又看了看手中透明的石头,皱了皱眉。宁凌见状,便以为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不可能……”

“真的?!”掌柜的话还未说完,宁凌就激动地喊道。

“只是,这石是透明的,就算刻上了怕也是看不清晰,不如再用朱砂上色可好?不过价钱会贵些。”

宁凌觉得掌柜的如雪中送炭的恩人,感激之情一涌而上,“好,就照老板说的,银子不是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公子可是着急要?若着急,现在就让工人给你打孔刻字,傍晚来取就行。”

宁凌想过两天来去也可以,毕竟还要在钱塘呆上一阵儿,可是心中就是有个迫不及待的声音在叫嚷。“老板,那就拜托您现在开

工吧,我晚上来取。“

“那公子想刻些什么?”

宁凌在纸上写了‘凌寒’二字,递给老板,“一个上面刻一个便好。”语毕,自怀中掏出银票交给了老板,然后离店而去。宁凌

没有回任府,而是打算在街上打发时间,取了灵石后再回去。

每年一次的茶会自任家祖上便开始承办,其影响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参加茶会的不仅有各地的著名茶商,还会有情趣高雅的江

湖人士以及微服到来的皇亲国戚。茶会虽不及武林大会那般络绎精彩,但古雅的韵味十足。

三年前任老爷离家后,便由任生来操持。今日一早,任生同若寒还有其他几位茶会的协办者就开始对明日茶会的各个细节进行最

后一次核对。这一确认便是一天,直到晚膳前才结束。用过晚饭后,若寒跟着任生回了书房,两人继续商量茶会当天若寒表演的

事情。

夕阳西下,余光照得宁凌的衣衫开始泛黄。在街上逛了一天的宁凌随意找了间餐馆吃了晚饭,就折返回了玉器店。

老板见到宁凌,殷勤地问道:“公子回来了?可吃过了?”

“多谢老板惦记,吃过了,东西可做好了?”

“这就好,公子稍等会。”说着,老板还吩咐了下人上茶水。“公子可是要送给重要之人?”掌柜的见宁凌听后有些不好意思,

便知道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不要怪小人多嘴啊,呵呵,我只是因见公子很在意那两块石头。”

被说中了心事的宁凌红了脸,想着如何将东西交到若寒手中他才会收下,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意才不会被讨厌被拒绝。

“公子?公子?”掌柜的唤了几声。

“嗯?”

“公子,东西已经做好了,您来看看。”掌柜将刻好字的灵石递到宁凌面前,复又说道:“我想公子是把它当做链子挂在脖上吧

,因此我命人穿了黑绳,不知您是否满意?”

宁凌小心翼翼地将灵石捧在手中,绯红的凌寒二字在宁凌看来灼灼耀眼,如同那人烙印在自己心中的痕迹一般。

“谢谢掌柜了!”宁凌紧紧地把两条链子握在手中,出了玉器店。没走几步,停了下来,宁凌将其中刻有“寒”字的带在自己的

项上。满意地摸了摸,又将另一条放进了袖中的衣袋里,这才往任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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