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美人+番外——鸽血玉簪
鸽血玉簪  发于:2012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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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加入,却见有客人走了进来,于是上前招呼。

宁凌将一些糯米粉倒在面盆里,又加了些清水进去,准备将糯米粉和成团。他拿起一小团面放在左手掌心,右手覆上,顺时针搓

转了几下,发现手中的糯米粉非但没有成团,反倒是黏在了手上。失望和气败的表情瞬时爬上了宁凌帅气的脸,却衬托出一股无

以言表的生动。

若寒觉得这样子的宁凌说不出的可爱,以往还没见有什么事难住过他,今日反而被小小的面团制住,遂呵呵地笑出了声,“水加

的太多了,所以面都软了,再放些糯米粉进去就好。”若寒拿起装糯米粉的袋子,又往面盆中到了一些。宁凌赶快将手上粘糊糊

的面弄掉,然后搅了搅面,使其混合均匀,复又重新取了一团面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不一会,就成功地搓出了糯米小圆子。宁凌兴奋地将手中的成品放倒若寒眼前摇了摇,像是个炫耀着成功的孩子,“若寒。你真

是太聪明了!”而与此同时,若寒也在抬手向他摇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揉出的团子,两人先是一怔,然后相互对视,终是忍不住

笑了出来。若寒的几缕青丝也似庆祝般,调皮的垂了下来,若寒抬手,将其轻拂而上。于是两人都是很专注地搓小团子,所以没

一刻的功夫,几十个就圆溜溜的糯米团就展现在了眼前,这时小北也已将客人送走,冲他们走过来。

宁凌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小北啊,你将赤豆先拿到厨房煮吧,我们马上就好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刚刚就应该煮上,看来要等一阵儿了……”小北边说,边拿着东西向后走去。

当宁凌放下最后一个团子,转头看见若寒脸上沾了不少糯米粉,甚是有趣,先是欣赏了一会儿,遂哈哈地笑了起来。闻声,若寒

不解:“嗯?怎么了?”

“若寒,你现在像只房顶上的小白猫。”宁凌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若寒脸上沾有白色的米粉。若寒了然,又无奈于宁凌的

放声大笑。“我去洗洗。”说完,若寒起身向后走,

宁凌连忙站起来,拉住若寒。

“还有别的东西?”若寒以为是自己身上还有没注意到的东西,转过身问宁凌,却见他坏坏地笑了笑:“急什么,我还没看够这

只名为若寒的小白猫呢。”

若寒只觉心漏跳了一拍,脸有些微微发热,却仍是冷下脸,死在掩饰什么,欲甩开宁凌的手。

“嘿嘿,不逗你了。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语毕,宁凌面带微笑,伸出手替若寒轻轻擦拭,轻柔地像一阵暖风拂过,额头,鼻尖

,颧骨处,然后宁凌的眼与手皆是在若寒的嘴角停了动作。

若寒也就任宁凌帮自己擦着,眼看他的笑容,恬静舒适,感到他住了手,有些不解,抬头示意。

宁凌一心只觉若寒那淡红色的薄唇真真是一种诱惑,肯定的认为它的味道尝起来绝对会胜过

那赤豆桂花糖水的甜腻,心下就有种冲动跃跃欲试。

事实证明,身体往往是非理性的。在若寒疑惑、宁凌大脑兴奋之际,宁凌的身体已做出了他潜意识中想要的做的事情。

宁凌的唇与若寒的轻轻触碰在一起,柔软的触感,令人瞬间迷失。宁凌不禁地伸出舌,轻轻舔舐着若寒的红唇,心中竟满是得意

,果然香甜。呆若的若寒被宁凌的这一动作惊醒,猛然推开宁凌,脸却因为刚刚的亲密一下子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少爷,还没好吗?”小北从后面走出来,见桌前的两人一个红透着脸,一个像是在回味着什么,有些不解,“那个,发生什么

了吗?”

闻言,若寒端起桌上的糯米团,也未回答小北,就向厨房走去。一旁的宁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却是甜蜜的很,一脸的

傻笑。

小北走到宁凌面前,踮起脚尖,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哪会有什么啊?”

“真的吗?”小北扬起声调,还有些怀疑的问。

“绝对是真的!帅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宁凌应着,想了想又说,“小北,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好!”

宁凌换了个语重心长的语气,“嗯,小北你要记牢这点。”

若寒进了厨房将糯米团放在灶台上,走到窗边推开木窗,让冬日最后一股冷冽的寒风吹拂着自己,将脸上那烫人的热度快速冷却

,同时,也将头脑吹得清明些。

片刻后,若寒平静了内心狂乱的跳动,却不是寒风的缘故,而是他发现有某种情愫在心中开始落地滋生起来。回想起刚刚被宁凌

温柔地触碰时,有太多说不清的感觉。赏月时的静谧,赏雪时周身被包裹的温暖,还有心底那柔软的隐秘被撩拨的雀跃,这些感

觉比例不同混杂在一起填补了赏雪后脑中的空白,让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湖上渐渐融化的冰雪,伴随着寒风,静静地与冬日告别,与此同时它们也在迎接着期盼已久的春天,那个万物苏醒的季节。

尴尬躲避的日子开始了,但事实上只是宁凌一人认为,小北只是觉得奇怪。因为若寒很少再到一楼管理生意,有时甚至干脆在家

歇息。

宁凌的心情因这种气氛而变得复杂起来,他先是觉得若寒定是讨厌自己,或者是觉得自己恶心。那天冲动的一吻,若是发生在男

女之间倒没什么,可真真地出现在了两个男子间,就变了味道。可若是真的厌恶至极,为何不将自己赶出醉茗居,反而只是避而

不见?要是因为羞涩,却也没见他有任何这方面的明表暗示。宁凌觉得自己的脑袋再多想一刻,肯定会炸开花,无奈之下,只能

这么过着。

小北因若寒又恢复到了宁凌没来之前的样子,虽然没有不适应,却也觉出了古怪。他小心地试探着问二人,却都没敷衍而过。

“唉,你和少爷到底发生什么了?问也不说,说了没准我还能帮上些忙。”小北支着脑袋,站在柜台后,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小北你是好意,也是担心你家少爷,可确实是没发什么大事。”心中也不是滋味的宁凌,再次尴尬地回应。

“你就别骗我了,若没发生什吗,怎么这次南下少爷连我都不带?”

宁凌听后,紧张地抓住小北,慌忙问道:“南下?什么南下?若寒要出远门吗?”

“哎哎,你不要激动啊,疼,胳膊。”小北使劲儿伸回处于危险中的双臂,继续说道,“是啊,每年三月我都会陪少爷启程去钱

塘任府参加一年一度的赏茶比茶大会,可是这次他却说只想一个人去。”

“什么……什么时候走?”

“明早卯时便要出城,今日我也要早些回去帮少爷整理包袱。”事实上若寒交代过小北,不许向宁凌透露自己的行程。但当小北

看见一脸焦急的宁凌,实在忍不下心,况且自己早就说过凡事要帮衬着他。一边是待自己如弟的少爷,一边是有恩于自己的宁凌

,着实是左右为难。

“小北……”宁凌真诚地叫着小北的名字,满是感激。

“不用谢我,嘿嘿,我也不希望你们在这样下去。再说,两人之间若真是发生了什么事总是这么回避也不是办法,不如趁机好好

相谈一番。”

小北一语犹如道破天机,感动得宁凌只能拼命点头。是啊,自己的心思还没有好好传达,若寒怎么想的,也总归要问清楚。若真

是讨厌自己,那么我会消失,但不能像现在这般气馁,不能因为若寒不与他见面,自己就不去争取。

其实向来胸有成竹的宁世子,像这般没有信心还是第一次。

若寒此刻正在擦拭腰间的软剑,丝毫不知道自己已被那二人误解成了什么样子,之所以这些天没有出现在醉茗居,就是因为要准

备南下的事宜。自己对于与宁凌关系的看法与决定,实际上与宁某人的担心恰恰相反。

20.钱塘湖春行(一)

按照惯例,每年的四月初,在钱塘任府都会举办赏茶比茶大会。一方面是给各地茶商提供交流的机会,另一方面是选拔优秀的后

辈之人。若是哪家碰巧得了什么难得一见的茶具,也会在茶会时拿出与大家欣赏。若寒也曾参加过比茶,而且还是当年的优胜者

。此次前往钱塘,是以茶会的评委与表演者的身份出席。

上官府门口,小北流着海带泪,拽着若寒的衣袖,“少爷,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带上我?小北何时与你分开过啊?”

依旧穿着青白色衣衫的若寒从小北手中拿过包袱,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好给少爷看店。”说完就跨上马,向着城门方向行驶。

宁阳城外的官道,两侧是深密的树林,夏季浓郁荫凉,秋季金黄耀眼,冬季雪白坚韧,而此时,春风正在将点点嫩绿渲染在刚经

历过冬日洗礼的枝丫上,在晨光的照射下,一层淡黄色的金边衬托出无限生机。

官道中央,一身青白色的青年男子骑着黑色千里马,自薄薄的晨雾中,渐行渐近。挺拔的身姿,乌黑的青丝,摆动的衣袂,宛如

天仙下凡。蓦地,马上的男子察觉有人靠近,随后就感到一阵凉风自身后包裹。勒马停下,若寒回过头,一张五官分明、英凌帅

气的脸映入眼眸。只见身穿靛蓝色衣衫、腰间别有一把长剑的宁凌稳稳地坐在自己身后,惊讶混杂着一点点的不可置信和微微的

愤怒浮上脸颊,可实际上心中却是在得逞地笑。

“你……!该死的小北!”若寒冰冷的声音脱口而出,又似有些尴尬的转回头。

宁凌见状赶忙解释:“不要怪小北,是我逼他的。”

若寒根本没有在听,而是在疑惑一件事,他今日所骑的可是世间罕有的黑麒麟,因为额头中间有一块雪白色的闪电形状,故取名

叫做白闪。白闪是他以前拜托上官枫帮忙寻到的,性子极烈,不要说有生人骑驾,哪怕只是轻轻地抚摸它一下,它都会将人甩开

,当初也是花了他不少时间才将其驯服。可现在宁凌就坐在它上面,它却没有任何反应。顿时,一股无名火在若寒心中燃烧了起

来,脸色更加冰冷,“你跟来干什吗?”

若寒当然不知道宁凌恰恰也有一匹黑麒麟,或许是因为宁凌身上有极其微淡的同伴味道,才使得白闪没有反抗。

宁凌觉出若寒的气意,身子不觉僵了僵,心也抖了抖,“你一个人去钱塘,又不会武功,我不放心。”

若寒这才记起宁凌还不知道自己会武功这件事,可又不知为什么,此时非但不想解释,还更加不想让他知晓。“现今天下太平,

你以为满路上都是强盗吗?”

绝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宁凌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复又说道:“若寒,我怕碰不到你,天还未亮就已在这树林里等候,你就同意

让我陪你一起去吧,路上我既可以保护你,也可以照顾你。”

亦是感到周身有丝丝凉意,若寒觉得心中确实有股暖流在不经意间流过,刚刚的无名火来得急去的也快,在宁凌看不到的角度,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早就知道你会跟来。

半天没有等到若寒的回答,宁凌决定厚着脸皮当是已被默认,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扣紧若寒纤细的腰身,一手握住缰绳抖了起来

,笑着说:“咱们继续上路,驾!”

一匹马,两个人,为了到达目的地,为了两颗心能够走到一起,开始在道上奔驰。

一路南下,天气也是愈来愈暖,两人皆是没有太多行李,因此赶起路来轻便至极。若寒建议过宁凌,让他再买一匹马,因为两个

人骑起来有些不方便。却被宁凌一口拒绝,说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若寒。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若寒终是顺了他的意

,这使宁凌万分肯定若寒绝没有讨厌自己。

本来他是想借机亲近若寒,试探自己是否被讨厌了,可是如今却变成了偷吃豆腐的好时机。宁凌自以为是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

想过,一切早已被若寒尽收眼底,又或许是被若寒算在其中。因为,若寒依旧一脸冷漠。

宁凌心中还在打着另一个算盘,他早就掐指算好了时间和路程,因此每当他们进入一个城镇时,都已快过了亥时。不仅如此,宁

凌总是投宿于当地最繁华、客流量最多的客栈,为的就是能从掌柜口中得到一句话:对不起客官,今日客多,现下只剩一间上房

。于是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没事,那就要一间。

但是很不巧,今日所到达的城镇人烟稀少,上房更是全部空着。两人用过晚饭,各自回屋。宁凌坐在屋里的床上,连声叹气:唉

,这几日都习惯抱着若寒在怀,无论是马上还是晚上睡觉,今天要怎么办呢?

已是深夜,宁凌在床上烙了无数张饼后,无力地坐了起来,双眼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若寒睡着没有,肯定睡着了吧。

过了一会,宁凌起身出了自己的屋,走到旁边若寒的房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地推门而入。

黑暗中,一个纤细的身影静谧地躺在床上,屋内安静地可以听到床上之人均匀的呼吸声。宁凌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见若寒已是

熟睡,便脱掉了自己的鞋,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环住若寒。若寒是冲外而眠,所以宁凌一低头就能看见睡得很是安详的面容,一

看就出了神。

屋里刚刚虽然是漆黑一片,但此时却有几束调皮地月光透过窗缝照射了进来,让宁凌清楚地看到了怀中之人的睡颜。

真是一张美好的脸,银光下白皙的皮肤,眉毛柔和不霸气,鸦羽般的睫毛成扇型,往日充满冷漠的双眼闭上后,只觉得异常温柔

,不是很挺的鼻子,却有种小巧可爱之感,还有那淡红的薄唇,就是一种蛊惑。

宁凌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记忆中的香甜瞬间如潮涌了上来,可是还不够,不够。于是他开始轻轻地吮吸起来,点点滴滴,小心

翼翼。不想吵醒怀中的若寒,却又不受控制,宁凌在理智与冲动中挣扎着。

不料若寒发出了梦呓之声,吓得宁凌停住了动作,可两人的脸依旧近如咫尺。若寒好似在做着梦,梦中他在品尝着有些酸甜的葡

萄,下一秒,这种梦境真实了起来。若寒微微张开嘴,向前一凑,主动地贴住了宁凌的唇。

如获特赦的宁凌,依着若寒地动作,冲破了理智,贪恋地吻着若寒。尽管如此,他还是担心梦中的若寒会醒过来,所以亲吻了一

会儿,便紧搂住若寒睡了过去。

他不知,若寒早在他进屋之时就已醒了过来,只认为若寒真的是在做梦,只知道今夜占尽了便宜,因此梦中的自己也在与若寒拥

吻。

翌日天未亮,宁凌就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靠在床尾,看着天空慢慢破白,心中全是芳甜。

等到鸡鸣报晓之后,昨夜偷腥成功的宁凌出了屋,精神气爽外带满脸笑容地与同时走出房间的若寒打招呼,“若寒,早啊!”

你是向日葵吗?”瞥了一眼宁凌,若寒下楼吃早饭。

什么?向日葵?宁凌不明所以,抬脚跟上若寒。待吃过早饭,两人继续上路。

向日葵,艳阳下笑得灿烂无边。

在宁凌百使不厌、百用百灵的小伎俩下,两人已进入钱塘,江南的春景也悉数映入眼帘。在西域住过五年的宁凌,从未感受过江

南烟雨的浪漫,此时被如画的风景深深吸引。不禁想到是谁曾说过: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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