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变太监(穿越)上——上官辰
上官辰  发于:2012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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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快醒醒!」

谢东君挣扎了几下才睁开眼,一时间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山贼过不久会突袭这里,陈将军要大家悄悄从这里撤退,来个瓮中捉鳖。」

听到突袭两个字,谢东君才终于惊醒,脸上写满了慌乱。

「突袭?!那、那要怎么办?」

濮阳宣璆按住谢东君的肩膀,要他冷静下来。

「没事的!你现在和后备人员一起躲到安全的地方,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你要待在这里吧?」

「当然,我身为中将,当然要和士兵们一起在这里埋伏。」濮阳宣璆一边说,一边将盔甲穿戴好,把宝剑系在腰上。

「那我也要留在这里!」虽然怕得要死,谢东君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别胡闹了!这里可是很危险的,你乖乖地躲起来就行了,别让我杀敌时还得分心照顾你!」

濮阳宣璆话说得很重,言下之意就是谢东君留在这里就是个累赘。

「可是!」谢东君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濮阳宣璆一个眼神给逼得吞回肚子里。

濮阳宣璆很少会对他有这么强硬的时候,所以谢东君对于这样的濮阳宣璆毫无反抗的能力。

被濮阳宣璆盯着加入了撤退的后备人员中后,濮阳宣璆便回到了扎营处开始进行埋伏,据听到的流言,那群山贼似乎正在往这里

而来,而且已经非常接近。

敢玩偷袭这招,尤其是敢对付大昊派出来的军队,这群山贼也算是忒大胆了。

「呐,谢满,快走吧!」

负责煮食而跟着出征的阿财拉着谢东君的胳膊,想要把他带走,但是谢东君却是动也不动。

「我……我想要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殿下……」

明明从头到尾都抖个不停,谢东君还是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唉,你怎么……」

见众人已经开始移动,阿财急得冒汗,却怎么样也拖不动谢东君,偏偏濮阳宣璆刚刚对他说了,要是谢东君有什么事,都要唯他

是问。

犹豫了一会,阿财终于以壮士断腕的语气说:「好……好吧!俺也陪你在这里!不过只能在这,你可绝对不可以跑进战区里哪!

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离营区有一段距离了,但是因为地形关系,藉着月光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营区的情形。

「好。」

谢东君答应的干脆,一双眼睛直盯着萤区看。

营区内没有一点动静,就像是大家都还在美梦中一样,就连刚刚被杀掉的卫兵都还躺在那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安静又迅速着装完毕的士兵们现在已经不知道躲在哪里,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这个夜晚安静得令人心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的树林开始有人影晃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拿着兵器的山贼们悄悄地接近营区,领头的人手一挥,山贼们便迅速分散开来,在每个帐篷前站定。

那人手又一比,山贼们便潜进了帐篷,但是没过多久,随即又一脸惊恐地跑出来,不知所措地围着那人说话。

还没有人来得及说话,四周便突然爆出轰然巨响,埋伏的大昊士兵已经取得优势包围了山贼,之后便是杀戮的开始。

第七章

整场战争进行的速度非常快速,就连门外汉的谢东君都看得出来,大昊军是占了很大的优势,几乎是赢定了。

山贼们似乎对于偷袭不成反被包围的意外状况措手不及,因此在兵荒马乱之中死的死伤的伤,士气大落。

濮阳宣璆在已然形成战场的营区里头穿梭,以傲然之姿不断逼退敌人,谢东君觉得他简直就是里头最闪耀的人了,眼睛直直盯着

他看不曾离开。

这时山贼们已经败下阵,没死的全都被绑了起来。濮阳宣璆原本正看着被绑着的山贼们,突然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般往谢东君这

里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时,谢东君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讶,然后是愤怒。

然后谢东君就知道他惨了。

只见濮阳宣璆大步向前,气势汹汹地往自己走来,谢东君慌乱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地方躲起来,却刚好看见了就在他和濮阳宣璆两

人之间的树林中,有个人藏身在那里。

那个人一身山贼打扮,眼神中满杀意地看着往这里接近的濮阳宣璆。看来是幸存的山贼,因为伙伴死的死被抓得被抓,所以想要

杀濮阳宣璆来报仇吗?

濮阳宣璆眼中只有谢东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人的存在,因此大步地走过那人的藏身处。谢东君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心中警

铃大作。

也因为如此,当那个人一有动作,谢东君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冲了出去。

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谢东君用力一推,高头大马的濮阳宣璆便被推得往旁边踉跄几步。

谢东君觉得侧腹一阵火辣辣地热,然后便是尖锐的剧烈痛楚传遍全身。

低头一看,他的腰间插了把小刀,刀刃整个没入他的身体,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谢东君!!!」

还没对眼前的状况做出反应,谢东君的耳边便响起了一声怒吼。

濮阳宣璆双眼赤红地冲上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用力往旁边一甩。山贼整个人被甩到地上,颈子竟被生生扭断,断气了。

谢东君两腿一软就要跪到地上,濮阳宣璆急时接住他的身子。

「好痛……」谢东君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气音说话。而且才刚讲两个字,就忍不住不断咳嗽,除了尝到血腥味之外,腹

侧也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疼痛更甚。

濮阳宣璆赶紧将他抱起来直直往他们的临时营地冲去,要把谢东君带去给军医治疗。

大概是痛得脑袋错乱了,谢东君竟把手伸过去想要把匕首给抽出来,幸好马上被濮阳宣璆给制止了。

「别乱动,我马上带你去军医那……东君,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得保持清醒,快跟我说话!」

濮阳宣璆的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谢东君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濮阳宣璆紧咬着牙,像是在压抑什么般。

「这下……是我……保护了你……吧?」谢东君咳了几声。感觉喉头甜腥的感觉不断要涌上来,但他硬是把它给咽了下去。

要是让濮阳宣璆看到,就怕他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吧。

「你这个笨蛋!」濮阳宣璆狠狠骂道,喉头又紧又干涩,让他异常难受。

居然就这样没头没脑地冲出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瘦弱吗?!如果是自己被捅就算了,皮粗肉厚的这样只能算小伤,可

是谢东君可不一样啊!

天知道他暗地花了多大心思才把谢东君养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因为这一刀给他造成什么后遗症,那贼人死上十次都不够赔啊!

尤其是看到总是活蹦乱跳的谢东君现在只能虚弱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濮阳宣璆一颗心都要碎了。

很快地,濮阳宣璆抱着谢东君冲进了医疗区,那里已经有好些士兵在那等待治疗,濮阳宣璆直接走到最里面,抓住军医就要他为

谢东君做治疗。

大概是因为大昊军占了很大的优势,士兵身上的伤都不是非常严重,相对来说谢东君身上的伤还算是颇为严重的了。

重点是,濮阳宣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谢东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吓得军医赶紧为谢东君做治疗。

检查了一下之后,军医转头对濮阳宣璆说:「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只要把刀拔出来,将伤口缝合再上药就行了。」

虽然军医这么说,但是濮阳宣璆紧皱的眉头却丝毫没有松懈。

要拔刀,又要缝合,谢东君是多怕痛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再说光是现在这个状态谢东君就已经是冷汗直冒双唇发白了

,要是再生生往他肉里扎针,那还不痛晕过去?

见濮阳宣璆半天没说话,军医只好率先打破沉默:「那么……老夫要拔刀了。」

濮阳宣璆走到床边,双手放到谢东君的肩上。

「现在要拔刀了,你忍着点。」

谢东君勉强撑起眼皮,给了濮阳宣璆一个虚弱的笑:「放心吧,比这更痛的我都经历过了,没问题的。」

「要拔了。」军医说完,便抓住刀柄缓缓地将匕首往外拉。

「唔!」谢东君抓住濮阳宣璆手臂的双手掐得都要陷入肉里,被紧咬住的下唇也被咬得出血。

「别咬!松口啊!」

见被咬破的下唇血顺着下巴流到脖子,濮阳宣璆着急地喊着,硬是掰开他的嘴巴。

刀子一离开,伤口便开始大量出血,军医赶紧涂上止血的膏药,然后拿块净布紧紧压住伤口。

待血不再流出之后,军医便拿起针开始做缝合。

「啊!」

一针戳下去,谢东君便痛得大叫,下意识又要咬已经被咬得血淋淋的下唇,濮阳宣璆见状赶紧将自己的手指给塞进谢东君嘴里让

他咬着。

痛的神智不清的谢东君哪里知道是什么,只知道紧紧地咬住,尝到了血味也浑然不知。濮阳宣璆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催

促军医动作快一点,不要让谢东君受这么久的罪。

对谢东君来说像是过了一世纪这么久,缝合的手术终于结束了,精神一放松,谢东君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谢东君睡得很不安稳,在梦中他看见自己断手断脚,然后画面一转,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浑身浴血的濮阳宣璆。谢东君惊醒,

吓出一身冷汗,定下心神后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头。

「你终于醒了。」

濮阳宣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谢东君才知道自己是躺在濮阳宣璆的腿上。定睛一看,濮阳宣璆的脸显得有些憔悴,两眼下方有一

圈淡淡的阴影,下巴布了一层淡淡的青胡渣。

「我睡了多久?」一说话,谢东君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喉咙乾得像是砂纸在磨。

「两天了,你一直不醒,我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状况。」濮阳宣璆拿来一只水袋,喂他喝了几口水。

要不是军医拿他的项上人头保证谢东君一定没事,濮阳宣璆真要把帐篷都给拆了,吓坏了所有的人。

「我睡了这么久啊……」谢东君试图要坐起身,却被濮阳宣璆一把给压回去。

「你伤还没好,军医说你要躺着静养不可以起来!」濮阳宣璆一边说,眉头又紧紧皱起来。

「原本不想要这么早回京,想先让你休养一阵子再出发的。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一剿灭山贼窝就马上启程了,早点回宫,

才可以让你早点接受治疗。」

「……我不是已经受过治疗了吗?」

他可还记得自己那时受的痛,一针一针地缝,缝到后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全神贯注在伤口的疼痛上面,虽然后来昏过去了,

但他对于昏过去之前的事还记得很清楚。

「那只是紧急治疗,回宫之后要让御医再看过。而且也得好好休养,宫里药材多,才能好好休养。」

濮阳宣璆说得很慎重其事,但是谢东君却直想笑。

「我不过是个下人,怎么能够请到御医呢,用口水涂涂得了。」

「怎么可以!」濮阳宣璆疾言厉色地驳斥,谢东君被吓了一跳。

大概是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大,濮阳宣璆赶紧放轻语气,像是在安抚被自己的态度吓到的谢东君。

「你的伤不好好治疗日后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就糟了,所以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得找御医来看看才行。」

「喔……」

知道濮阳宣璆是在担心自己,谢东君便不敢再胡说,乖乖地躺着休息。

仔细一看,他的身下还垫了厚厚的锦被,大概是濮阳宣璆怕路上颠簸会让伤口裂开而垫上的吧。

路上停下来休息的次数少了,平常的吃食也都由阿财送进马车内,濮阳宣璆再亲手一口一口喂他,真是够奢侈的待遇了,谢东君

都要觉得自己或许要遭天谴了。

很快地,军队就回到了大昊。

从城郊开始一路上人民欢欣鼓舞,迎接大昊军,而原本应该要其在马上接受众人喝采的濮阳宣璆却依然躲在马车里照顾谢东君。

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漏出去,响亮的欢呼声中夹着濮阳宣璆的名号,大家似乎都知道了濮阳宣璆参军这件事。

「你不出去吗?大家都很期待看到璆王殿下的英姿呢。」

虽然经过几天的休养谢东君的伤已经有些好转,但是还是无法起身,只能躺在濮阳宣璆的大腿上。

「反正我出去他们也不知道哪个是我,待在马车里还安静些。」

虽然濮阳宣璆这么说,但是谢东君心里知道濮阳宣璆是因为担心他,所以坚持待在马车内照顾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立场好像就调过来了。

原本谢东君也不是这么懒散的人,他很明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回事的,所以一直都很认真工作,不管做的是多么困难麻烦的

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了濮阳宣璆之后,他就很自然地赖上他了。虽然该做的事都会做,但是却总会不知怎地就变为被照顾容

忍的一方了。

发呆了好一会,谢东君抬眼,濮阳宣璆头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假寐,右手就搁在谢东君胸口上。

这几天濮阳宣璆突然很喜欢玩谢东君的头发,时不时就会拿起一搓把玩起来,这会儿手指上还缠着谢东君的头发呢。

谢东君拿开自己的头发,抓起濮阳宣璆的手把玩起来。

濮阳宣璆的手并不小。自己的手已经算是大的了,他的手又硬是比自己在大上半个指节。靠近手指根部的掌心长了厚厚一层的茧

,那是常年练剑的成果。

自从几年前那件事之后,濮阳宣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只是武术方面,就连诗词书画一样不缺学个了精通,只是他一直都很低

调,从不在公开场合表现。

「既然你是我的侍人了,从今以后我就会保你的安全。我会认真学习,不管是文是武,以后我一定会爬上将军之位,到时那些人

看到你都要敬三分。」

濮阳宣璆当年说过的话突然窜进谢东君脑中,谢东君心里一阵激荡.原以为那不过是一时气愤而说出的壮志罢了,没想到濮阳宣

璆真的一直以此为目标,还努力到今天。

这么一来,自己帮他挡下这一刀真是太好了呢。谢东君衷心地这么觉得。

否则他真的觉得自己并不值得濮阳宣璆对他这么好。

将濮阳宣璆的手拿近,谢东君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掌心,粗糙的剑茧摩梭着他柔软的唇瓣,感觉有些发麻。

濮阳宣璆动了动,谢东君赶紧将他的手放回原位。不过濮阳宣璆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头换了个位置又继续沉沉睡去。

谢东君暗暗松口气。

一直以来他都和濮阳宣璆维持着微妙的距离,至少他是这么打算的。自己本身就只爱男人,而濮阳宣璆更是个让人一不小心就会

爱上的人。

长得好看不说,个性温和又会照顾人,重点是,谢东君很喜欢濮阳宣璆对他展现的笑容。

但是谢东君自己知道他不可以喜欢上濮阳宣璆,他也一直都压抑着可能会发展的情感。

都说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虽说濮阳宣璆不愿意当皇帝,但他终究是王家的人。关于这一点谢东君是自私的,他不愿自己再受到伤

害。

再说了,这个国家不允许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婚姻甚至是感情,他们面前的鸿沟可想而知。当然,前提是濮阳宣璆可以接受男人就

是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谢东君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总有一天可能会突然就回到现实世界。

既然穿越回古代都有可能实现了,他要再回到现代或许也并不困难。

要是他们在一起了,而他哪天又突然回去了,就剩下濮阳宣璆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就太可怜了……」谢东君喃喃道,慢慢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濮阳宣璆不知道何时开始就通红的脸庞,虽然是睡着的样子,但眼皮却是不断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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