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黑巫师)上——喵喵仓库
喵喵仓库  发于:2012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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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了,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我想要喝点水。”弗瑞德里克眼神游弋了一下。

雷纳德马上转身去倒水,就在那同时,他被弗瑞德里克一拳打倒在地,他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被弗瑞德里克捡起,狠狠的扎入了他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背。

雷纳德猛地一震,他为了不吸引人的注意力,死死的要紧了牙关,满头的冷汗也随之落下。

“多谢你把我弄出来了,混蛋!”弗瑞德里克冷笑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黑巫师。”

“你……你知道了。”雷纳德声音虚弱。

“是,我知道你是黑巫师,我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你才杀光了城堡内所有的人,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付出点代价!?”少年的脸上没有了狼狈,他恶狠狠的瞪着雷纳德,却因为看到他衣领下的新伤旧伤而瞬间僵住了。

“……”见弗瑞德里克不说话,雷纳德一把推开了他,拔出了匕首,面色苍白的走到了水盆的边上。

血肉模糊的伤口早已惨不忍睹,雷纳德颤抖着用牙齿解开本来缠在上面的绷带,独自做着清洗工作。

“我以为……你已经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弗瑞德里克小声嗫嚅道,蓝色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后悔。

“你说的没错,弗瑞德,我需要付出代价,”雷纳德低着头,默默的处理着伤口,“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需要离开这里。”

“离开?怎么离开?”

“我会去想办法,你只要呆在这里别出去……”话未落音,外面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雷纳德!”

是邵。

雷纳德马上走过去,想起邵杀了弗瑞德里克的母亲,他一出去就立刻关上了门。

这种做法让邵微微挑了挑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你去做什么了?我找了你半天。”

“我……我饿了,就去找了点吃的,有什么事?”

邵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接着道,“安塔利亚要见你。”

想起那个女人,雷纳德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所以,当邵在他身后关上门,只留下他和安塔利亚两个人时,雷纳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张与自己颇为相似的脸。

安塔利亚轻轻的笑了,她呷了一口银杯中的美酒,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感情。

“雷纳德,很抱歉这些年都没有来找你,艾萨克把你藏得很好,如果不是这次我路过他的城堡,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雷纳德没有吭声。

安塔利亚走过去,轻轻的握住了少年的手,没有像上次那样折磨,反而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

“拉菲齐尔家族的黑巫师从来不会受伤。”安塔利亚的语气哀伤,“可是你却这样伤痕累累。”

“……”

她轻轻的抚摸着雷纳德苍白的皮肤,感觉到指腹下少年血管的战栗,接着露出了微笑,“邵没有教你任何的黑巫术,你知道为什么吗?”

雷纳德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安塔利亚放下了手,转过身去,提高了声音,“善良又心软的邵,他真是个可爱的男人,他不希望看到你步他的后尘,所以就拖拖拉拉的什么都不教你……呵呵,不过也难怪,谁叫你跟他这么像呢?”

雷纳德不明所以的抬起头,这个动作却被安塔利亚看了个正着。

她轻轻一笑,“不过,既然我来了,就不能看到我的孩子忍受这样的疼痛啊。”

她走到屋角,那里对着几个白色的袋子,大约是用来装土豆或是蔬菜之类的——至少雷纳德是这么觉得的。

安塔利亚纤细的手指在布袋上轻轻的划过,布袋的口子就开了,里面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

她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失神的眼睛茫然的睁着,但是,她还活着!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的儿子,也是我要交给你的第一课。”安塔利亚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雷纳德吓得退了退,却被女人坚定的按住了肩膀。

安塔利亚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柔声道,“去吧,把你的手,放在她胸前的刺青上。”

雷纳德不敢回头。

他一步步的走过去,轻轻的扯开少女的衣襟。

她的身体显然有被人凌虐的痕迹,然而,这怎么都无法掩饰她胸口那个蓝色的十字架刺青。

痕迹已经十分的清淡,仿佛随时都会褪去。

雷纳德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了安塔利亚教给自己的咒语,然后将手放了上去。

瞬间,少女睁大眼睛,更是歇斯底里的惨叫起来。

雷纳德猛地站起,想要退后,却被少女身体内出现的,好像血管一般的东西紧紧的缠住了手。

这是什么玩意!?

少年惊恐的向后倒去,那少女的身体内冒出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她的大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肉块被挤压的满地都是,仿佛被挤碎了的人体,竟然慢慢的向自己流血的伤口融了进去。

“不要啊……”少女的惨叫还没结束,她大半张的脸就已经融进了雷纳德的伤口,只剩下凸在外面的眼睛,眼珠甚至还在惊恐的乱转!

吸收的过程越来越快,终于,那整具人体都侵入了自己的身体内。

雷纳德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原本血肉模糊的手已经完全愈合,皮肤苍白,甚至连一丝伤疤都没有。

安塔利亚微笑着举起酒杯,“这样,你就算是一个真正拉菲齐尔家族的黑巫师了,我的儿子。”

10.逃离

雷纳德不知道的是,邵一直站在门外默默的听着。

当里面传来什么人的惨呼时,男人的面色一阵发白,他的手慢慢的握住了门把,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

“你又要做什么傻事了,邵。”

弗朗西斯科皮笑肉不笑的道,“不要说那是安塔利亚的儿子,就算是你的儿子,你也什么都不要管比较好。”

“闭嘴!”邵沉着脸,难得骂了一句。

“有本事对安塔利亚去说去,看看你,自己被弄得千疮百孔的,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值得吗?”弗朗西斯科撇了撇嘴,忽然恍然大悟道,“莫非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你想要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圣彼得大教堂的门口吗?”

红发年轻人不介意的笑了,他耸了耸肩膀,“本来,你们拉菲齐尔家族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管。”

“……”

“说真的,第一次看到那个小家伙,我真的吓了一跳,居然有跟安塔利亚长的这么像的人。”

“他们原本就是母子。”

弗朗西斯科伸手一把拍在了邵的肩膀上,因为之前的伤口,黑巫师的脸色苍白了几分,顿时皱着眉瞪着对方。

“行了,别多事了,跟我去喝一杯!”

“你去吧,我呆在这里。”邵淡淡的道。

见对方不领情,弗朗西斯科毫不在乎的转身走了。

弗朗西斯科刚走,里面就传来了安塔利亚的声音。

“进来吧。”

邵马上推门走了进去。

雷纳德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看到邵的时候,立即转过了头。

“你去休息吧,我有话要和你的老师说。”安塔利亚温柔的一笑,伸手要去摸雷纳德的脸,少年向后退退,避开了。

接着,他微微颔首,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的面色虽然苍白,但却并未流露出任何害怕的情绪。

这是邵教给他的——绝对不能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所以,直到回房间,雷纳德的表情都是平静的。

“雷纳德。”弗瑞德里克已经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上去清爽了很多,只是原本细嫩柔软的手,现在满是老茧和擦伤,除此之外,自己的弟弟好像没什么变化。

自己是不是已经变了呢?

这个想法并没有耗去雷纳德太多的时间,总觉得结果很让人讨厌,何况,他知道,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要走,就必须确保没有后顾之忧。

雷纳德比弗瑞德里克更清楚这群黑巫师会做出些什么来,所以,他选择了在深夜离开。

黑巫师和正常人一样需要吃饭喝水睡觉,所以,到夜深了的时候,外面也基本没有什么人了。

两个小孩的腿脚绝对跑不过马匹,但是,如果骑马的话,目标就很大,对于黑巫师来说,实在是太容易搜寻了。

雷纳德让弗瑞德里克跟在自己身后,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间。

城堡的门这个时候已经关上,但还是有一处偏门可以进出。

看守偏门的黑巫师,应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雷纳德扣进了袖子里的匕首,心跳有些加速。

门房的灯火正亮着,他让弗瑞德里克躲在一边,自己则是悄悄的走了过去。

当他把着窗户,小心翼翼的望向里面时,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雷纳德猛地转过头,刚要杀人灭口,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邵。

“这么晚了,不去睡觉,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黑巫师没好气的道。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雷纳德随口道,视线却向另外一边瞟了瞟,看守侧门的黑巫师已经听到响动走了过来。

“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我房间里大概是有老鼠什么的,吱吱的吵得我睡不着觉。”邵一脸的不愉快。

“老鼠??”那名黑巫师愣了愣,随即小声道,“可是,我没看到什么老鼠啊。”

邵不耐烦的大吼起来,“我说有老鼠,你难道反驳不成,还不快点去帮我抓!”

那名黑巫师吓得脸都白了,立刻转身就跑,“是!大人,我马上就去。”

见那黑巫师走远类,邵才转过头,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雷纳德。

“怎么了?”被他看得一阵发毛,雷纳德心虚的小声问道。

“早点回去睡觉,”邵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外面不安全,自己小心点。”

雷纳德黑色的双眼陡然睁大,却见邵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弗瑞德里克轻哼一声,“我们的运气也太好了吧,那群自以为是的黑巫师,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已经交了这么好的朋友。”

雷纳德出神的望着邵离去的方向,一时间没有说话。

“雷纳德?”

“没什么,我们走吧。”雷纳德转过头去。

乘着夜色,两个少年越过了小河,离开了黑巫师的城堡。

因为很担心那群家伙会追来,雷纳德用泥灰将自己的脸抹的乱七八糟,他的那张脸在哪里走都会是个问题。

他们避开了大路,选择林间隐秘的小径,一路向南,到达伯明翰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之后。

虽然路上也遭遇了一些小麻烦,但是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没有遇上黑巫师,也没有遇上任何要来抓捕他们的势力。

因为没有钱,没有吃的,雷纳德所拥有的只是一把匕首,他第一次学会了偷窃,他学会了用不太光彩的方法来挣钱,有的时候是抢劫,有的时候是欺骗。

跟着邵在旅途中,他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当那个流着口水的猥琐男人被打得倒在地上讨饶时,雷纳德面不改色的拿走了他钱袋里的钱,又在包袱里翻找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吃的。

雷纳德心中叹了口气。

他不敢去伯明翰买吃的,邵说过,黑巫师无处不在,他们可能是任何一个人,可能是一个士兵,可能是一个商人,可能是一个神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轻易犯险。

在他们临时呆的废弃小屋内,弗瑞德里克已经生好了火,并将一只瘦瘦的兔子在火上烤着。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钱。”雷纳德算了一下身上还剩下的几个铜子,叹气道,“去法国这点钱可不够。”

“为什么我们要去法国?”弗瑞德里克将兔肉上的油用碗接住,一面问道。

“你的外公和叔叔都在那里,到法国你会比较安全。”

“你也一起去?”弗瑞德里克转头看着他,一脸不满的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是想要把我丢在那里。”

“我还没想好我究竟要去哪里,弗瑞德。”

金发少年冷笑道,“你好像一直就想要离开,呆在英格兰对你来说真的这样无法忍受吗?”

雷纳德抬起头,看着弟弟与自己全然不同的容貌,接着淡淡的笑了,“当我从伤寒病痊愈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告诉我,那是上帝的庇护,我生活在神的荣光之下。”

“你大难不死确实是一件怪异的事。”

“那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渎神者,弗瑞德里克,”雷纳德声音平淡,“那只是因为我是一个黑巫师。”

“……”弗瑞德里克将兔肉拽了下来,放进碗里递给雷纳德,“我哪里都不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那个所谓的外公,他也许根本不会接受我。”

“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再留在英格兰。”

雷纳德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躺在了用破旧衣服堆砌起来的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向南又走了许多天,两个人终于断粮了,因为大路上人实在太多,雷纳德不得不走了山间小路,就是因为这样,当他们到达下一个村落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的连续走了许多天。

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雷纳德在村口放下了行李,疲惫不堪的环顾着四周。

“我去找找还剩下点什么。”

弗瑞德里克点了点头。

也许是战争,也许是黑巫师,在这样的时代想要让一个村子消失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雷纳德推了推仓库的门,才发现里面已经被损坏了,他找来了一个铁锹,用力的撬起,将整个门取了下来。

他看着仓库里凌乱的景象,扶着即将断裂的门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已经什么都不剩下,村子大概在许多天之前就被洗劫一空。

“雷纳德!”

弗瑞德里克的喊声从外面传来,雷纳德拿起匕首跑了出去。

奔腾的马蹄从外面冲进了村子,弗瑞德里克拔出了刀,狼崽一般的眼神的盯着冲进来的骑士们。

抢劫骑士显然是不现实的,雷纳德第一时间冲过去抓住了弟弟。

“你们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穿着白衣的骑士高声问道,他的英语带了相当浓重的口音,其他的几名骑士也在马上拉住了缰绳。

“不,”雷纳德高声回答道,“我们是北边来的旅行者,只是路过这个村子。”

“旅行者?这里可不经常看到旅行者。”马上的骑士取下了头上的兜帽,那是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一脸警惕的看着雷纳德,“告诉我实话!”

“别这么无礼,帕尔斯诺。”另一匹马上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雷纳德马上转过头去,那匹马上的骑士下了坐骑,他缓缓摘去了兜帽,露出了自己的脸。

雷纳德一下子呆住了。

眼前的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白皙的皮肤,犹如缎子般带着光泽,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一双金色的眼睛,绚烂犹如星辰;他绝美的容颜,仿佛带着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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