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世界真奇妙,上一刻我还在为女人伤心,下一秒我却把自己最好的兄弟带上了床。所以说,生活不会一尘不变,你我之间也不会
一尘不变~~~
一个我不敢爱的人
一个不属于我的爱人
爱情正行驶在一条狭窄多弯的道上,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角是朝哪个方向,下一个时刻会发生什么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航┃配角:夏屿、路行风┃其它:漫漫、苏跃、彬彬、方泓、方子默、耽美、BL、现代都市
第一卷:爱与被爱的情绪
第一章:佛曰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没屠刀可放,于是成不了佛,进而没人供着,只能自食其力。
这话我曾对我一铁哥们说过。他就一“屠刀(在此,咱用来比喻丫那双铁拳)不放,被供成佛”的典型二世祖,被父母“供”得
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整天一副“天大地大不如老子最大”的德行,在学校跟只螃蟹似的横冲直撞,搞得校长忙的要死,三天两
头往他家跑。不过,那“地中海”老头去的时候是怒火冲天,回的时候却春风满面,听说得了不少好处——反正他爸舍得砸钱,
再说这出了事,安抚工作加医药费,还不都是他家解决?丫“地中海”纯粹就一跑腿送信捞外快的主儿。
那天我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时,正在冲冷水澡。不错,也叫冲凉,可问题是冲的季节不对——我清楚记得此后没两天,校教职工
就在操场分鱼分肉,说是冬至日正好腌。
当时我嗑嗒着牙齿,一身寒毛倒立,陪那个自以为冬天冲冷水特爷们的混小子发疯的当儿,还念念不忘地追加一句:“别……别
忘了……你……你你答应过……管我一……一星期……伙伙食……还……”
他小子边冻得蹿,边接咱话茬:“还要顿顿有盘青椒炒肉丝,对吧?”
……看出来了吧?受冻也是为了自食其力,解决和改善口粮问题。
咳,扯远了。我今天又想起这句话,是因为我……我被工作一年(准确地说,还有三天正好一年)的银行给炒了,换句话说,我
能“自食其力”的地方没了。
镜头回放ing——
早上我照常规规矩矩、兢兢业业地赶到营业厅,刚拧开防盗门,后腿还来不及收,就被主任喊到了办公室。
先让看了一遍钉在墙上的“至理名言”:我的微小失误可能给客户造成巨大损失……
然后,他就板起石雕脸,开始语气严厉的列举我这一年来所犯下的“严重过失”:
第一条:试用期刚过,就把一VIP的户名打错了,导致其后果是:VIP在异地取款时,由于身份证与银行卡户名不符,不能提取大
额现金。
我叹气:唉,那VIP啥名不好取,非取一“丛”字,我当时见他递进来好几捆红钞,心头一激荡,手指一颤抖,就打成了“从”
……
“那啥,我不是已经向客户道歉了吗?而且当时还在全行大会上作了千字检讨……”
他瞥我一眼,“错就错了,别狡辩。”
我默。
第二条:上个月遭投诉,内容是:态度极差。
我再叹气:唉,那能怪我吗?当时富婆某某办完了手续,还一直占着柜面窗口跟我扯她家那两雪橇犬。我一开始还笑容可掬那个
甜啊,谁知她一扯就半个小时不挪窠,旁边几窗口都在排长龙,我这才不好意思的提醒了句:“您站着说话脚不累吗?要不先旁
边找椅子歇着去?”……
“您知道我这人嘴拙,本想说句体己话的,谁知……却被误解了不是?我那第二天还上门送了两大包精制狗粮呢……”
他用眼神制止我,“顾客是上帝,上帝能随便得罪吗?”
我继续默。
第三条:昨天错了九百块钱,虽已追回,但在同事间造成了不良影响。
我长叹一口气:唉……这事真是我的错。前儿刚领了工资,我将好不容易攒钱买的白金戒指揣裤兜里,顺带学人家电影所谓的要
“浪漫”,跑去买了三支红玫瑰,搭公交到城南小丽的出租房中向她求婚。结果,人家以经济困难为由,提出暂不讨论。不讨论
就算了,她居然收了我的戒指不戴,说是被朋友瞧见掉价。妈的,嫌弃咱还是嫌弃咱戒指?怎么说也是3克多白金啊,花了咱千
把块呢(也不想想咱月收入不到八百的经济现状)。
于是,昨天一天心情不好,精神恍惚……
见我埋头不语,他喝了口水,接着沉痛道:“当初是看夏部长的面子收你进来,可你瞧瞧你,大小错不断……表现太令人失望。
行里最近在精简裁员,你知道吧?昨儿下午,我看了一下你的合同,就这几天到期,不如你自己递个辞职信,走得好看些。”
他口中的夏部长,是我开头说的那混小子夏屿的大伯。去年银行招临时工,夏屿叫他大伯帮忙把我塞了进来,这不,今年初他大
伯从纪检委光荣退休了。
呃,我这连“后台”都没了,还能说什么?于是,我从容的扯过他桌上的信纸,提笔一口气写下了“洋洋洒洒”几十大字的辞呈
递给他后,拍屁股走人。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有一小伙推门进来,客气的问:“主任在吗?我是某某局长的儿子,叫谁谁,某行长通知我来报到的……
”
第二章:爱情
走出银行大门,我一把扯下领带,和着雅戈尔西装外套胡乱揉进手提袋里。妈的,当初为了上这鸟班,花了咱近两月工资买套工
作服,结果,还得每星期自个儿掏腰包干洗;咱平生第一次打领带,硬是在夏屿那儿泡了一天半,给他买了四盒云烟,才被他丫
捉着手给教会。
想到那小子,我忙掏出手机,思忖着该给他报个信儿。
才推开滑盖,就有一电话接进来。
“喂,哪位?”显示屏上是个陌生号码,我语气不善。
“耗子!”听筒里传来夏屿低沉含糊的声音。
“妈的,要老子说多少次,你丫才长记性?”我这会正火大呢,顾不得是在大街上,扯嗓子就吼:“再喊声耗子,信不信老子一
砖头废了你!”
“……今儿早上吃炸弹了?火气咋这么大!”他讷讷。
“有屁快放,别耗老子电池!”我不耐。
“我说,今儿晚上过来聚聚吧,”他这才说正事,“我家漫漫回来了,这会儿在我这玩在,你到时候下班就直接打的过来,的费
我出。”他小子大概是用漫漫的手机打来的。
“干吗要晚上?”我拔高了声音,“就现在吧,我现在就过来。”没等他接茬,“哗”地滑下了手机盖。
进了家川菜馆子,就在夏屿开的网吧旁边。夏屿开网吧有两年了,一进门跟那胖老板勾肩搭臂、称兄道弟的那叫一个熟。这会儿
还没到吃饭时间,他就拽着人家要上酒上菜,闹得胖老板手忙脚乱,才催了洗菜的小工,又把几个厨子一顿好训,嚷嚷“都啥点
儿了,就知道蹲一窠子吹牛,还不操锅去!”
找一靠里的单间,夏屿拎了件金星进来,“啪”“啪”“啪”开了三瓶,往我和漫漫面前一磕,就开始啐:“他丫个龟蛋,老子
大伯才退,就面子里子都没了。赶明儿老子找几个小毛孩,间天儿去闹他,反正就算未成年犯点啥事,他丫也奈何不得,讨不了
好去!”
“他一主任有啥好报复的?丫也就端人饭盆的份儿。”我灌了一口啤酒,“我这不是觉得挺对不住你大伯的吗?再怎么说,我也
是被人揪了辫子赶的,你大伯那晃儿把我弄进去,可是欠了人情的,这会儿我……”
“又不是你的错,这不明摆着是捏软柿子吗?”漫漫徒然插进一句。
漫漫是夏屿的堂妹,打小和夏屿亲近,现在在某市读中专,长着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一身韩货打扮,倒是瞧着挺惹眼。
“就是,我说耗……”夏屿刚溜嘴,见我瞪他,忙把后话改咯,“我说楚航,你也别往心里计较。不就是失业吗?靠,‘此处不
留爷,自有留爷处’,明儿我把三子赶咯,你就来我网吧收钱吧,多少也算是老本行。”三子是他网吧的收银员,一小姑娘。
“得了,我怕三子回头拍小人,咒我缺德。”我笑。
“切,航哥你谁啊,你是我哥铁哥们,那叫作‘兄弟有难,自当两肋插刀’不是?”漫漫拿瓶颈碰碰我手中的瓶颈,朝我扬扬下
巴,一副流氓相。
这都哪跟哪啊?我一巴掌轻拍她脑壳上,“姑娘家有你这样儿的?你瞧瞧你这德行,赶明儿送你去小丽那教化教化。”
“早该送去了,这丫头野着呢!”夏屿起哄,漫漫一粉拳砸过去,他丫还装模作样的直哼哼,惹来又一阵拳打脚踢。
一顿饭吃了好几个钟头,拉拉扯扯、打打闹闹倒也开心。上午在银行受的气,不知不觉早抛去了爪洼国,出馆子的时候,三人勾
着脖子往网吧荡,还一路傻笑。
在暗无天日的网吧里坐了一会,我便拎着手提袋回家。思忖着今儿既然没事,干脆去超市买点好吃的,晚上去讨讨小丽的欢心。
小丽在一家大酒店做前台,人长得水灵漂亮,条子又顺,跟我站一块,就一对标准的金童玉女。咳,那个,我不是吹牛,咱论身
材有身材,1米82瘦肉型;论样貌有样貌,大学时人送外号“金城武”;论学历有学历,二本财院毕业。惟独缺两样:父母和钞
票。前者不提也罢,后者至关重要,可咱也没办法一夜暴富不是?还得靠勒紧裤带攒啊。
和小丽在一起有一年多了,虽然大小摩擦不断,但我这人能屈能伸,次次到最后都“抱得美人归”。这次话说是她的错,但鉴于
她害羞不举动的个性,和咱一贯禀承的怀柔政策,还是我去低头比较合适。
挤上了环城中巴,二十分钟后,我两手不闲的站在了小丽家楼下。这时候,她应该还在上班,反正我有她房门钥匙,便轻车熟路
的摸上了三楼。
小丽是和一小姐妹一起住的,两室一厅,只是卧室的窗户临街,日里吵得很。
我开门进了屋,并排的两卧室都锁着门,看来没人在。将吃的放进在二手市场买的冰箱里,转身到靠在卧室墙边的饮水机,倒了
杯水。
正仰头一阵猛灌,就听到卧室里传出几声不大清晰的呻吟。我一楞,随即神使鬼差地偷偷贴到左边门上去听,没声儿;又贴到右
边门上,也没声儿。刚要暗骂自己疑神疑鬼,就听右边门里传出一声极细的娇嗔:“轻点……呃……”
晴天一道霹雳,劈得我半天动不了。
这……这房间是小丽的!
……声音……是小丽的!
下一刻,我做了一件傻事:一脚踹开了房门!
第三章:失恋
我不断重复地告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可眼前的一幕,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
小丽一丝不挂,双手撑着床头柜,圆润丰硕的玉峰被一双覆毛厚短的手揉捏变了形;身后那家伙五短身材,光着黑屁股,前端紧
贴着小丽白皙的臀……
是人都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向我扭过头来,脸上凝固的错愕表情,显示他们是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和站在门前的我给吓懵了——窗外的嘈杂
以及做“事”时的沉溺根本没听见客厅里的声响。
而且,小丽选择的,正是我平常坐在营业室里,绝不可能出现的时间!
长着张欠扁冬瓜脸的男人,嘴张得大大的,露一口黄牙;小丽的俏脸有点走样,半拧的细脖子泛着粉红。两人硬生生保持某种姿
势几秒钟后,才醒悟过来。
小丽慌张地推开那男的,就床一滚,拉被子将自己蒙头兜脚的裹了进去,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装死;那男的倒不慌乱,猥琐的
小眼睛挑衅地盯着我,慢吞吞的扎好裤子,还摸出烟点上,站原地儿不说话。
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垂在身侧的双拳攥得能听到骨头响,掌心阵阵刺疼;脑袋轰鸣得厉害,只有一个念头明确而清
晰:我要灭了这两畜生!
就在我迈步踏进房门的刹那,手机蓦地响起,熟悉而急促的旋律,宛如射入黑暗心房的一缕光,击得我浑身一激灵,硬是在我混
沌失控的脑海中辟出一点清明:为这样的女人挥拳值吗?!
我要冷静!……
暗吁了一口气,我没理会仍在突兀歌唱的手机,攥紧的拳头渐渐松懈下来。继续着前进的步伐,绕过明显警惕的男人,绕过躺着
小丽的单人床,径直走到窗前。
拉开半长的格子布帘,玻璃窗轻掩着,我一把推开,一股冷风袭面——楼下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喧闹鼎沸的场面衬得道旁的秃枝
枯叶特别触目惊心。
我掏出裤兜里的钥匙串,扬手扔了出去,看它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瞬间没入车流,随即被无数车轮无止尽地践踏
如何离开小丽家的,已不记得了。
我形同行尸走肉般穿梭街头,脑子里空白一片;手机发疯似的一遍又一遍响,直到我拆掉电池才安静下来。
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站在房门口怔了半天,才想起钥匙被我扔了。木讷的转身,刚走到弄口,一个人影欺身撞了过来。
“怎么不接我……”那人急急开口,估计看清了我失魂落魄的孬样,后半截话硬是咽了回去。
我茫然将目光投向那人放大的脑袋:浓眉拧成一团,原本就不大还挂着黑眼圈的细长眼,此时眯得直剩半个眸子,不过还能瞧得
出里面全是问号;笔挺的鼻子下面是紧抿的唇,瘦削的下颌也跟着绷得紧紧的,一副不准备呼吸的架势。
这脸真眼熟……
刚想到这儿,我蓦地一震,暗骂:妈的,我这是怎么了?居然真丢了魂了?!
“我说,”我退后一步,深吸了口气,对面前的夏屿说:“帮我找人来换锁。”
换锁,换手机卡,换了该换的,我开始清理房间里不属于我的东西。
夏屿拎着大垃圾袋跟在我身后,默默接过我递过去的宗宗件件,只管往袋子里塞,知趣地不闻不问。
好好洗了个澡,还仔细剃了剃早上才刮过的胡须,我这才拉起坐在沙发上一脸担忧的夏屿,扯嘴笑道:“走,去你那儿委屈几天
。”
他低声嗫嚅:“……你那叫啥表情?也不怕慎着人。”
在网吧里过了几天颓废日子。没日没夜的打CS,顿顿吃夏屿递来的加料饭盒,实在犯困就去厕所旁的电工房里眯会儿——里面有
张床垫,铺盖都看不出原色,一股子酸臭混合烟酒的怪味。(若提取其“精华”制成喷雾,保准能熏死一地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