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秒钟哀悼不幸后,他诚恳进言:“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回去吧。”
陈明吉不满:“这么大的雨,你忍心赶我回去?!”
雨确实很大,密密敲击玻璃,仿佛要穿窗而入。勺帡望了眼窗外:“雨一时停不了,我十二点关门,你总不能拖到那时才回。”
陈明吉一脸可怜:“我做了这么久义工,借宿一晚总可以吧?”
勺帡火冲脑门,死小子是自己厚着脸皮在店里做“义工”,义务打碎他许多茶杯,然后送了堆景泰蓝茶杯来赔。他真想在店门上贴张告示:本老板不是鸭!可惜拉不下面子。
学生会女干部回来了,一把揪住公子哥:“未成年人不得入网吧,回去!”
陈明吉虽然个头高大,不幸长了张娃娃脸,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中学生。美女这么叫他格外受不了,气愤地朝柜台拍了一巴掌:“我要以人身攻击罪告你!”
“好说,等你拿到法律系文凭再说。”乔芳蛮不在乎,推着“中学生”朝外走:“本美女提前下班,陪你回校。”
陈公子怒而抗拒,乔小姐立即娇呼连连。求美英雄司徒凯转眼杀到,不容“中学生”反抗架了就门边拖:“哥们积点德,你在这儿留宿,本店明天就得关门大吉!”
陈明吉一愣,不知道老爸是否真的会下这种黑手。
店门开,风雨扑进来。陈明吉惨叫:“帡帡,你就这么看着我给人扔进雨地?!”
叫声引来嘘声一片,盖因陈小公子每次来,不闹腾一通不离开,大伙的同情心已经消磨光了。
就在这时勺帡猛然觉得不对劲,窜出柜台将司徒凯和陈明吉往边上一推。
夜雨中的街道并无异样,只有一辆红色的士开过来,“空车”光温暖地亮着。勺帡定定地看着那辆车,看着它从店前开过,五秒、三秒、一秒……
轰!一团火焰卷起,21点37分,大学城麓景路有辆的士不慎撞上裸露的电缆线,在雷电中爆炸。
第2章:赶不走色狼落狼爪
爆炸的士距茶书吧有几百米,交通警赶来处理事故亦不会到小店来调查。
勺帡不是太有公德心的公民,急将店门关上。掉头对司徒凯交待两句,陈小公子呼天抢地扑上来:“我这条命是你的了!你有第六感!以后我就靠你保护了!”
勺帡杀气勃生,照着他的头来了一下:“我有第七感!麓景路九点多怎么会有空的士?还下这么大的雨!它应该早就载了客。马上给你老爸打电话,让你家派车来接!”
这时顾客们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讨论案情,纷纷提议打110。
司徒凯皱眉:“无凭无据怎么报警?陈明吉,拜托你以后身边带一打保镖,本店经不起炸弹。”
“少一口一个本店!这店是你开的?”陈明吉一脸嫌恶,他早就顶不顺,应聘时他比司徒凯和乔芳来的早,帡帡却雇了这对西贝情侣,都不知道两只眼怎么长的!
乔芳笑嘻嘻捏了下他的脸:“亲爱的小吉吉,‘本店’的意思是说我们爱帡帡,把这里当亲亲小窝,你不能给我们的小窝招来恐怖袭击,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轰然应答,趁机拥抱老板——谁叫他不长成恐龙长成帅帅,又在娱乐圈混过,兜娱乐圈随便得很,大伙揩揩油有什么不可以?
陈明吉打翻醋瓶,恨不能给这些王八蛋一通狂扁,无奈司徒小子是武术队的,武斗不可能有好结果,只能来文的。于是施展转移视线法,高叫:“那辆的士明明是发生意外,跟我有何相干?我最讨厌打的,果然冲我来的,不会用一辆的士!”
时代精英们立即开动脑细胞,认真研讨该的士爆炸原因。
司徒凯只想将情敌轰跑,一语定乾坤:“它不一定要载你,照你冲过去也是可以的,赶紧打电话。”
陈明吉自认脑筋一流清晰,拒不上当受骗:“少吓人,我又不是政治领袖,不可能金贵到值一枚人肉炸弹!帡帡,真正的危险是鬼天气。看清楚,十二月下冰雹暴雨!这是地震前兆,我家车子一样会爆炸!不爆炸可能出车祸,不出车祸可能被冰雹砸烂!你不能赶我上死路,我要住平房,我要在店里住!”
今天十二月二号,雨中哪有可能夹冰雹?有少少雪花才是真。众人却大声呼应,一个二个都不肯走了,好像勺帡开的是酒店。他只好请两个雇员做榜样:“今天不会有客人来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司徒凯眉头一挑:“对,不会有什么人来了。你早点休息,这里我们来打理。”
勺帡大犯踌躇,看司徒凯摩拳霍霍的劲头,搞不好会玩全武行。可茶书吧主要靠熟客帮衬,还得是家境比较好的学生才有能力帮衬,聚客源不易,如果这小子用拳头把顾客轰走,以后怎么做生意?恨只恨陈家小少爷脑抽!
然而天大怒气得压心中,还得微笑!勺帡觉得自己也抽风了,边说边想抽人:“这么早谁睡得着?明吉,你不是说请我喝夜茶?能不能大方点,把大伙全请了。不跑远,就到对面茶餐厅帮衬一下。”
茶书吧斜对面中西合璧的茶餐厅,是勺帡的老友夜溯风开的,借机斩一刀公子哥,弄个心理平衡,省得去心理医生那儿受罪。
陈明吉手一挥,气派十足道:“我请!可这么大雨过街全成落汤鸡。司徒兄,你是我们的领袖,伟大领袖,辛苦你去跑一趟。同意的举手!”
但见众爪高举呼应一片,乔芳巧笑解围:“小吉吉,干脆大方到底,花多两文,茶餐厅的小妹会送过来。”
陈明吉脑袋一拨愣:“没问题!”
勺帡道:“这么大雨让小姑娘送不合适,我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取了风衣闪出门:没两下的人当什么替身演员?
这位不入流艺人的散打倒可列入二流,还曾梦想成为武打明星呢,可惜没得到机会。但他没啥好抱怨的,要是人人都有机会,那机会就不叫机会了。
风衣挡不住风雨,他几乎立即成了落汤鸡一只,可恼路还挺远:茶餐厅虽然就在对街,但不能横穿,得过天桥。
雨太大睁不开眼,他凭着感觉沿街边朝着天桥跑去。
正跑着,一条结实的胳膊将他揽住,司徒凯的声音响起:“这是何苦?招呼一声,我这个打杂的还能不干?”
勺帡道:“我不是去买夜宵,是去借宿。”
司徒凯失笑:“陈明吉太会找麻烦了,欠教训!你也叫自找麻烦,有些事当不知道不就行了?”
勺帡冷笑:“我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末了还是会来找我算账。就昨天,居然有人递来警告,叫我安份开店,不要引诱纯真学生。我引诱谁了?”
司徒凯低笑:“引诱我吧,没谁会为我这份心。敬爱的老板,你可以放心勾搭我。”
勺帡大不自在,想挣出其携持。该歹徒的手臂带得更紧:“老板,天桥不像是开打的好地方,会影响公共治安的。我们何不找一个封闭空间决胜负?想去哪?”
“茶餐厅!”勺帡苦水乱翻。当初会雇一对“情侣”做帮工,怕的就是性骚扰。再一个,两个家伙不合适的话,大四学生干不了几天,拖上些时间能从顾客中雇合适对象。哪晓得这两位跟他耗上了!
他曾很认真地找司徒凯恳谈,要他为自己和“女友”的前途考虑,结果获知乔芳是娇娇女,家里早安排好了她的工作,而司徒凯准备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一路读下去,暂时没必要考虑工作问题。
或许光顾烦恼,下天桥时他脚一歪,痛叫了一声。
“怎么了?”司徒凯急将他打横抱起,钻进天桥下避雨。
风雨太大,天桥下也无法避雨,司徒凯便抱着他往角落钻,唇往他散着温馨气息的颈间凑,真不知道是助人还是偷香。
勺帡低声道:“麻烦你别咬我脖子,我有艾滋病。”
温和冷淡的声音在急雨中听起来竟那么酥软,激起司徒凯一肚邪火,满不在乎道:“你有艾滋病,我是吸血鬼,正好一对!”手扯其风衣吻上那暖暖的颈脖。哇!淡淡人体幽香醺人醉,绝对不是香水味!
勺帡并非无力反抗,不知怎么搞的居然生出深深的疲倦感,想往下坠,任由湿热的吻落在脖间、唇上,连司徒凯拉开他的衣链也没有挣扎。
第3章:霸王硬上弓街头谋杀
司徒凯的气息带着强烈的蛊惑,勺帡全身发软,意识却还是很清醒。
身为不入流艺人,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万人迷:年华虚度至今,他想追的一个没追上,追他的人尽扯淡。老天作证,他绝不是眼界太高,就算对方不是富婆富翁,总不能倒过来吃他的吧?再一个,正调戏他的家伙乃校园名人,过往不难知道:混到大四拍拖N次,没一起同人。在同性恋已经不受排斥的今天,只能证明此人为标准异性恋。乔芳那么惑火,他们为什么不是一对?为什么双双对他发起追求?
阴谋!阴谋的味道太浓了!要不然,就是两个撑得难受的大学生想玩N~P?好罢,长江水后浪推前浪,不信前浪真的死在沙滩上!谁怕谁?!
才这么想他就后悔了,盖因司徒色狼的手杀向了禁地,重演乔芳干过的把戏,但这个技术……我的妈!
“适可而止……嗯……哦……”
这么Y的声音是我的发出的?勺帡无法置信,偏嗓子声又冒出一声!
色狼色胆猛涨三倍,上下一块来,着他的耳垂低语:“点了火……想不负责?对不起,你已经成功……把我钓上手了……”
岂有此理,谁钓谁?!此时天桥阶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快给生吞的倒霉蛋犹豫了一刹那,扬声叫道:“陈明吉!”
正奔跑的陈明吉以为发生幻觉,更快地奔下阶梯。他是追着司徒凯、勺帡出门的,奈何脚程远不如人。又一声呼唤传来,声音有点怪,像一个正在挣扎的人发出的。
他想也没想便冲向天桥下,然后看到令他火冲脑门的一幕:半跪着的混蛋,按着半躺的帡帡,虽然光线昏暗,不难看出司徒凯在霸王硬上弓!
他第一个反应是朝前冲,才抬步变成急后退,手迅速伸进衣兜里按110,大叫:“司徒凯,你……”
司徒凯不是笨蛋,跳起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捂住他的嘴。
陈明吉毫不客气张嘴就咬,却猛然停止必杀招,眼直直望向前方——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一家士多店冲出,一个醉汉挥舞拳头紧追其后。女人冲向大街,一辆行驶的宝马车紧急打弯,撞向道边街沿。女人像是被车擦了下,倒向倾斜的宝马。一辆黑色本田开过来,降速。车门开,醉汉和女人闪进车中,红光闪,宝马爆炸!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司徒吉扭头望去时,只看到宝马打弯,那辆本田尾灯忽灭,凭他的视力都没能看清车号,要有所动,本田已扬长而去。
陈明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学城治安一流,怎么会如此“幸运”地目睹一起明目张胆的谋杀?!
警察转眼赶到。陈明吉此前按下了110,等同报案人,理所当然得跟警察走。令他感到愤怒的是司徒凯公然声称什么都没看到,激得他大叫:“你这个强……”
“陈明吉!”
呼唤声来自天桥下,他忙向桥下跑:“帡帡不用怕,警察来了,咱们报案!”
一位警察尾随着他来到天桥下,见勺帡坐于地衣衫整齐,便公事公办地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
“谢谢,没有。”他望向陈明吉:“司徒凯呢?”
陈明吉神气地叫道:“他被逮捕归案了!”
勺帡一付很吃惊的样子:“他犯了案?刚才他还跟我在一块,今晚他都跟我在一块!”
陈明吉来火:“刚才我……”
“我扭到脚了,司徒凯帮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可以扶我起来吗?”勺帡略感愧疚,可他总不能真的让司徒凯因为这点子事被开除学籍,要说错,他也有一半。
警察啥事没见过,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在他看来这纯属某G乱吃飞醋,抢上前将勺帡扶起:“需要去医院吗?”
勺帡摇了下头:“谢谢,已经不太痛了。”又言:“阿SIR,他是陈氏集团……”
“住口!”陈明吉呼哧呼哧喘气,“刚才的爆炸又是冲我来的?你可真会瞎掰!你自己才处于危险中!迟早给那条大色狼吞掉!跟我去警察局!我是目击人,看得清清楚楚,不要害怕,咱们请律师,将他告上法庭!”
勺帡皱了下眉未与之分辩,只对警察道:“阿SIR,我叫苏雨杉,在对面开茶书吧,司徒凯在我店里兼职打工,我们来替客人买夜宵,我不小心扭到脚。司徒凯是听到喊声跑出去的,刚才的动静我听到了,他可能怕我拿不了夜宵不愿去警察局吧,我来跟他说。”
结果三个人都去了警察局协助调查。陈明吉的供辞录完又被“细审”,一直呆到他家的大帮保镖来领人。司徒凯和勺帡只呆了不到半小时,两人标准的好公民形象赢得警察极大好感,一位叔叔辈还劝告:“这阵不大太平,最好歇业几天。”
勺帡感动,诉苦曰:“不开门,房供管理费照交。”——他的店铺是买的,分期付款。
两人回到茶书吧,店门已落下。开门进去,见到乔芳留言:“大难不死的老板,强烈建议你跟在我亲爱的男朋友后头,到我校寻求政治避难。本人严密分析后推断,麓景路正发生流窜犯作案、黑帮火拼、局部战争。明天招待所见!”
司徒凯笑道:“走吧!血肉之躯拼不过炸弹子弹。”
勺帡淡淡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走吧,我要想想本月费用从哪弄出来。”
司徒凯目光一闪:“难道今晚发生的事跟你有关?”
勺帡头都没抬:“联想别那么丰富,我是真正没金贵到值炸弹子弹。”
“未必吧。”司徒凯弯腰勾起他的下巴:“你根本没扭到脚!”
勺帡眼一眯:“我想勾你,还有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
司徒凯盯着这张轮廓分明的脸,冷淡倨傲,完全是一张男性的脸,没有半点柔媚,却令他不由自主沉迷。他伸指按住那有棱有角的嘴唇:“少胡扯,有第六感还雇我?”
勺帡索性闭上眼:“失误。”
司徒凯挫败地直起身:“你今年20岁,作为艺人远没有到退休的年纪。到底怎么回事?我是退役特种兵,能帮上你。”
勺帡勾唇一笑:“把你的退役金拿出来给我供房,送我去医院也行。我想我大概是失忆的通缉犯。”
司徒凯逼过去,脸越凑越近:“不用那么费事,我这就叫你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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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被狼弄进浴室YY
勺帡睫毛微颤,透露出竭力掩饰的紧张,雨雪打湿的乌发有几络披在脑门上,衬得脸色格外苍白。
司徒凯喉节滚动了一下,死盯着眼前人。
这家伙无论是否故意为之,都让人觉得他正在勾你。但到店里打工后他发现:此人的色迷迷整一个演出来的。如此演技没红,想也想得到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