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第三部 生子)+番外——妖三
妖三  发于:201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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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怀中人轻轻放到卧榻上,不急着给他盖薄被,雅同心倚着床榻坐下,心怀叵测的等候药性发作。

至今他仍惦记着那日轻痕醉酒后眼波流转,颊生烟霞的主动缠到自己身上来的模样,软得好似没有骨头般的身子在他周身蹭来蹭去,樱红薄唇中婉转吟哦着叫人心荡神摇的呻吟。他哀哀的央求他进入自己,甚至不惜爬到他双腿间吮吸他肿起的分身;挡不住他恶意的调弄,自己扶住他的硬挺缓缓坐下,用力摇晃身子的艳丽淫靡景象……

光是回想那晚的被掀红浪,雅同心就觉得浑身阵阵发热,血液全部集中流到下腹那个引以为豪的地方,简直快要爆裂开来。

“同心……”

若有若无的一声低喃,床上的人轻轻拉扯自己衣裳,呻吟道:“怎么这么热……”

药效发作了!

雅同心眼前豁然一亮!

“今夜是有些回暖,既是热,便将里衣褪去睡罢。”心花怒放的说,看着那人难耐燥热般轻轻点了点头,玉指一分,严严实实的盘扣顷刻剥落,露出大片白皙柔腻的胸膛。

“你、你不热么……”手指又摸上他的衣襟,微微仰起身,要替他解开衣物。

男人求之不得,任由神智半懵的人把自己外袍脱去,下体那处硬涨得不行,不由伸手抱住那人腰肢。

“轻痕,我也热……我有办法给你解热哦……”

那人顺势倚入他怀中,银白发垂泻下来,面庞在他怀里蹭啊蹭的低吟:“快、快帮我、嗯、帮我解热……”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嗯?只要你说出来,不管怎样的要求,我都满足你~~”

给教主三言两语撩拨起火焰的雅同心已经意乱情迷,觉得自己似乎撑不到他主动色诱,当下就想一把将人推倒再狠狠插入进去大战个三百回合。他揽着官轻痕的腰慢慢俯下身,鼓鼓囊囊的分身已用力抵在教主双腿之间,蠢蠢欲动着就待寻个合适时机冲入进去。

眼见就要直登极乐,官轻痕忽然睁开半阖半闭的眸子,冷冷一哼。蓦然伸手一推,出手如电,雅同心重心不稳登时从床上摔了下去。

“轻、轻痕?”

官轻痕一翻身从床榻上坐下来,高高在上俯视着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的雅同心,轻咬银牙:“胆敢玩下药这种老一套,雅同心,你当本座多年识蛊弄毒的修为是纸糊的?”

“你……”男人顿感压力罩身,官轻痕柳眉倒竖,语气极其不爽,看样子是从一开始就戳破了他的居心!

“方才都是在陪我做戏……?”傻傻问了一句,官轻痕眉峰一皱,雅同心慌忙改口,“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听我解释,这不是为了增加闺房情趣嘛……”

惨了惨了,轻痕好像真的生气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一板一眼陪他演了那么久——越是压抑着,到后来的发作就越恐怖啊!

该不会今天要被弄死在这间萍水相逢的客栈里了吧吧吧吧吧吧吧……

教主大人赤着光洁脚踝下了榻,气冲冲的拎起人衣领,一提真气扔出房门:“去你的闺房情趣,你不过就是挖空心思想把人吃干抹净的色胚而已!今夜不准进这间房门一步,不然本座断了你子孙根!!!!”

啪!门毫不留情的重重阖上!

雅同心嘴角抽搐,不是吧,轻痕……竟然真的狠下心把他孤零零扔在门外……

还没想完,房门忽然又打开,雅同心大喜,“轻痕,我……”

“还有,这家店不是只有一间上房了吗?”莫谷教教主凛然不可侵犯的指了指周边这一层空空如也的房间,咬牙切齿道,“若让本座发现你在哪间‘莫须有’的房间里过夜而不是老老实实待在走道上,本座保证你此后在中原的每一天都会怀念当初在万蛊炉里的日子!”

啪!!!再度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冷飕飕的寒风吹过……

呆立在过道上的念城城主郁卒了,念城城主哀怨了,何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不过就是想重温那日欲仙欲死的美梦罢了,轻痕明明也从中得到极大快感啊~~~~他还不是看他脸皮薄,不肯自己主动提,又不肯他“从旁协助”,所以才出此下策嘛……

唉,心急果然吃不了热豆腐,就算两人鱼水之欢已经有了两个健康活泼的宝宝,要再想多子多福,看来还是有强大阻力需要面对啊……

******

店小二半夜起来找夜香时,有意无意往最上层两位公子投宿的房间看了一眼,奇怪居然一晚上什么动静都没闹出来。

难道他俩“行事”可以无声无息?

还是另外那位公子给堵住了口,连呻吟都不能呻吟出来的在给尽情蹂躏?

忠厚老实的店小二打了个寒颤,决定还是不要深思下去,江湖凶险,世事难测啊~~~~~

与此同时,裹着薄薄披风缩在过道一角的教主夫人,很不幸的大大打了个喷嚏,可怜兮兮的把自己蜷得更紧。

行走中原的道路还很长,处心积虑的教主夫人自求多福吧~~~~=v=

——正文完——

番外:名分(上)(赤尾青X锦鲤)

教主闭关的石洞内,呻吟声渐渐变得难以控制,愈发的急促凌乱,令人心慌。嘶哑而痛苦的喘息,透过未关阖严实的石门若有若无传入洞穴外诸人耳里。

少年听得揪心,不由往长身肃立的男人身边靠了靠,攥住男人衣襟。

与其他在场面露紧张神情的教众不同,站得离教主分娩的洞穴最近、因而听到教主挣扎呻吟的声音最真切的男人,面上依然是冷漠与毫不动容的神色。只要他断定教主不会出现危及生命的险情,那么任官轻痕在洞内再如何痛不欲生的煎熬,他也不会与其他人一样一惊一乍,被扰动半分心绪。

但少年略微发抖的手攥住他衣襟,还是令男人从严阵以待的戒备中回过了头,打量面色发白的少年。

“冷?”声音一贯的冷冽,其中却蕴含了淡淡温柔。

锦鲤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教主生产,那次教主在蛇王虎视眈眈中产子时他亦陪伴在侧,但……那时的感受,远远不如今日来得心惊肉跳。

大概是物伤其类的原因吧?

另一只手不为人知的轻轻抚上小腹,很快又挪开。

他轻轻咬唇,目光飘向黝黑洞内,道:“教主好像……痛得很厉害。”

赤尾青仔细审视了他一番,确认他只是发表一下感慨,别无他事。

便重新把头转回去继续盯视洞穴门口,不置可否的答:“嗯。”

看男人模样,压根就没有那根“教主正在受苦”的神经;少年恨恨的想,这木头脑袋大概只不过一板一眼的,把这种痛楚视作“繁衍子嗣的必经之路”罢了!他除了在会涉及到生死的事情上改变脸色外,就没有别的事情能让他动容了!

“呃啊……——!”

忽地洞内传出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锦鲤手一抖,只觉得腹部竟然也跟着在隐隐作痛。

——竟然,竟然真的那么痛么?

连教主那般能忍的人,都会失态的痛叫出声……

少年不由得心虚了起来,再次小心的抚摸上尚未隆起的小腹,心神恍惚的想象着六个月后自己该以怎样的状态来面对这一切;教主今天承受的煎熬,届时他也不得不原封不动的尝受一遍……

少年的心不在焉传递到男人身上,他再度调转视线,疑惑的看了看素来把教主的事视作第一位的少年。

“你面色不佳,身体不舒服便回房躺躺。”

“可是教主……”教主还未平安顺产,叫锦鲤如何放心得下。

“这里我会看顾。”

男人伸手摸了摸少年脑袋,“待教主生了,会让宫商她们第一时间传达消息给你。去罢。”

从雅同心进去给官轻痕接生开始,锦鲤和赤尾青就一直守在洞外,着实也等候了太长时间。换做平日倒不算什么,但现在身子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身子,站久了,妊娠反应一重,锦鲤生怕自己当着下属们的面干呕出来。

也只好迟疑的点了点头,顺从了赤尾青的意思。

他走了没两步又折返回来,抓住赤尾青的手,手心微微发潮。

“你……若教主无事了,你来我房里,我有话要同你讲。”

******

等官轻痕终于产下孩子,赤尾青着人陪同雅同心一并护送教主回内寝,忙忙碌碌了大半夜,想起锦鲤说有事要同自己商量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赤尾青不由有些纳闷,教主平安生产的消息宫商已经去告知锦鲤,按理他是最该欢天喜地出现在教主内寝中张罗这张罗那的,怎么一整晚不见他的身影?

男人素日是个不喜同别人开言说话的,锦鲤不在场的情况下,他就像没有发声器官一般压根不与他人交谈。祀鬟宫商去了趟锦鲤的房间,回来一副震惊过度的模样,美目顾盼的往赤尾青护法看了好几眼,似乎很想跟他说些什么。但看着男人依然固我的冷峻着一张天山雪川般的俊脸,就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倒是官轻痕,虚弱的倚在床头,主动问起怎么不见锦鲤。

宫商微微福了福身子,轻声道:“锦护法身子不适,他说无法起身第一时间同教主恭贺,委实不敬。还望教主恕罪……”

官轻痕与正拿着一碗药汤轻轻吹温的雅同心,两人互望一眼,对少年此刻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

三个月不到的身子,正是最难受的时候,昨日又硬撑着在洞外陪侯了那么久,真难为这孩子了。

教主睨了一眼一旁角落里默默不语的赤尾青,看他没甚反应的样子,应当是还不知道锦鲤偷偷服用了子母蛊。

目光又调转回,柔声对宫商吩咐道:“你去看看本座的炼丹室里还有哪些保胎和养神的药物,全数整理好,晚些交由赤尾青一并给锦鲤带去。这阵子他身上不好,就别操烦教内事务,安心歇着。”

“宫商明白。”

祀鬟退下,官轻痕又看了看肃颜不动的男人:“本座现下无事了,你去看看锦鲤和他腹中的孩子如何。”

他故意加重语气,说了“腹中孩子”四个字,不信自己说得这么昭然若揭,男人还会有没听懂的可能。

锦鲤若是不好意思开口,那么由他这个做教主的点拨亦是同样。

但赤尾青竟然仍然面不改色,绷着没有丝毫波澜的冷静神情,看不出情绪起伏。若不是他轻微的点了点头,官轻痕简直要怀疑他根本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教主不由有些泄气,同其他三名属下不同,这个男人的心思就像藏在深海里,阳光难以透过去,无从揣测也无从捉摸。

莫非他其实只是想要和锦鲤维持目前现状,并不希望横空降生个孩子来打破这种均衡?

锦鲤那个傻孩子,却是一心一意跟定了他,冀望着男人如同雅同心般,肯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

赤尾青朝教主和教主夫人微微鞠躬,表示他要去执行教主“看望锦鲤和他腹中孩子”的指令了,就此拜别。

“赤尾青,”官轻痕为难的叫住他,男人不动声色的转过面来等他说话。“锦鲤瞒着你想要孩子,或许是他率性冲动了些,但他没有恶意。你若是不想要那个孩子,你好好同他说,勿伤了他心。”

番外:名分(中)(赤尾青X锦鲤)

他知道锦鲤身手不弱,身为教内四大护法之首,无需教众护卫,自能照料妥帖自身安全。而且自从两人懵懂情动后,锦鲤为了方便他自由进出自己内室,还特意把服侍的丫鬟都调离身边,日常生活起居大都亲身动手,不假他人。

因此从教主内寝去到锦鲤房间,看到教主另一名贴身祀鬟徵羽竟然也出现在门口,赤尾青大感意外。从徵羽手中端着的玉碗里,飘出多日来他在教主房中闻到过不下百次的熟悉汤药味。

赤尾青凝眸注视那黝黑药汁半晌,一言不发朝徵羽伸出手去。

徵羽会意,把玉碗递给他,不放心的交代:“锦护法有些受寒,不敢乱开药方;这服安胎汤药给他服下是对孩子有好处的,能够帮助护住胎息。但他近几天不能在外面东奔西走,该好好卧床调养,度过三个月便好了。你要守着他。”

男人没有说什么,推开门走进房去。

锦鲤半躺半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放在一页上迟迟没有翻动,显见心思不在,正值出神。

听到赤尾青推开房门的声音,少年略微吃了一惊,抬眼看来,又迅速低下了头。

男人在床榻坐下,药汤的腥味飘到锦鲤鼻翼,他不适的偏过头去:“唔恶……我待会再喝。”

“现在喝掉。”

“不要,味道太重,我喝不了。”少年执拗的抵抗,鼻子哼哼的,想通过撒娇的方式让男人放过自己。但冷着一张脸的赤尾青这次不为所动,眉毛都不抬的重复一遍:“锦鲤,喝了它。”

两人相处过程中一直居于主导地位的锦鲤,忽然就没了保持那股积极进取精神的力气。软软的看了男人一眼,委屈的接过药碗。

顿了顿,还是低了声音,轻轻开口:“你生气了?”

“……”

“我昨日便是要同你开诚布公,把孩子的事告知你的……”

“……”

“倒并非刻意隐瞒,虽然夏离说不出意外都会怀上,但我也是前几日才最终确定……”

“……”

越说越心虚,少年把腿蜷起来,脸埋到膝盖上,闷闷的声音从埋住的双腿间传出:

“——你果然生气了,那日我诓你饮下的酒里有放子蛊,却没有事先告知你,你在气这个对不对?——”

男人依然没有吱声,锦鲤与他自幼相识,还是第一次如同教中其他人一般忍受赤尾青的冷漠疏离。他心里好不难受,自暴自弃的想着这回他捣蛋得过了分,连赤尾青这个最最包容他、纵容他乱来的人都不愿意宽恕他了么?

因为赤尾青总是淡淡的,对他主动送上的吻也好、求欢也好,来者不拒,但也从不主动索取,好像世间有他锦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他亦无关要紧。那种确定了肉体关系,却难以捕捉到情绪波动的矛盾感,让锦鲤每每思及就不由得烦闷,他不过是希望有个孩子能见证两人的感情而已!

有了孩子,即便将来赤尾青真的如同今日般一声不吭、不留只言片语就离开他,锦鲤也能有个念想,在孩子身上寻找当年如胶似膝的情分。

这便是他自作主张找雅同心拿子母蛊的缘由所在,但果然……事先不给孩子另外一个父亲任何风声,还是让那个冷面少语的男人恼怒了吧……

毕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

又委屈,又大是伤感,锦鲤把身子蜷紧,恨不得缩成个小小球形,跟腹中未成形的胎儿一起躲到暗黑不见阳光的角落里去。

“反正,孩子我绝对不会拿掉的!”他喃喃着,没什么底气的声音就像蚊子在叫,“你再大火气,我都不会拿掉他!”

“你再不把药喝掉,”赤尾青把少年埋得紧紧的头从他膝盖上拉起来,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待药冷掉下肚,不怕凉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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