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楼之冰清玉骨 上——鸢尾毒毒
鸢尾毒毒  发于:201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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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骨搬了两大坛过来,放下酒坛刚要坐到原来坐的地方,唐渊拍拍自己的旁边,清骨看着铺好的茅草,心里乐开了花,嘴角也不禁上扬,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但又不敢太靠近唐渊,于是身子是往外斜着的,唐渊见他如此只觉得好笑也不去管他。

清骨递一坛给唐渊歪着头说道:“不知道干什么,就喝点酒吧解闷吧。”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觉得闷,天天这么闷才好呢。

揭开封盖酒香扑面迎来唐渊道:“这么好的酒,走的时候能否让我带一坛?”

“哼哼,还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儿,没喝呢就想着要带走。”

“带一坛走,以后如若想你了就喝上一盅,以解相思之苦。”唐渊说完就抱起酒坛大喝一口。

清骨听着觉得又甜又酸,甜他说会有相思,苦是为什么要相思呢在一起不就没有相思之苦了吗?

“为什么要相思呢?你会为我起相思么?”清骨抬头认真的看着喝酒的唐渊。

“嗯,我会,那你呢?”唐渊放下酒坛回视着清骨。

“我当然——会”清骨被他这样的注视弄得很是紧张。

“哪怕我抛弃了你,你也会?”唐渊的头又低了点,那双有火焰跳跃的眼又近了点。

“会”清骨轻轻道。

“那如果我不要你了,你也不可以和别人在一起。”

清骨听着那略带命令的口气,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红唇,慢慢闭上了双眼点头。

“那好,接着喝酒吧,记得你说的。”

清骨尴尬地低头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同时也在心里把那个明明抱着一个酒坛在喝却那么优雅的唐渊在心里骂了千万遍,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那么一大坛酒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清骨喝完了,说实话他从没喝过这么多,这次喝的是平常的十几倍了,话说这血梅酿少喝没什么,喝多了是有催情作用的,再加上本来这两日小家伙情窦初开,每天想些欢爱之事,此时已不会思考,只嫌身子热把衣领自己给拉开了,腰带也扯了,就往唐渊身上靠,抱着唐渊把头埋在脖颈间,觉得凉快更是蹭来蹭去,整个身子往唐渊身上贴,看此情形唐渊也明白了大半,把他抱到旁边的石床上,想让他凉快点好受点,可清骨像是铁了心不放开唐渊,什么也不管,就拉起唐渊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用他灵巧的舌头一根根舔舐向上蔓延,卷起宽袖。

唐渊被他弄的浑身战栗,站在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僵立在那,床上的人儿像是得到恩准似的,放肆的向上,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那双唇找到了那双些微冰凉的唇,立刻深深的吻下去,舌尖去撬开紧咬的双颌,往里深入,那双手也不闲着竟然抓着唐渊的手伸进自己的衣领内,在胸前游走,唐渊看着眼前脸红微喘,千娇百媚的人,前倾深深地回吻下去,顷刻满头青丝变成火红色,双目变成诡异的火红,抬起右手朝身前人的后颈劈去,瞬间,怀里的人瘫软下去,一把抱住,平放在石床上,脱下外套给他盖好。

唐渊看着此时安静了的清骨,面色潮红,嘴角上扬,眼睑含笑,像是在做一个极美的梦,唐渊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他差点就真的那么随他去了,可是他知道,他要的是不含任何其他杂质的爱,他要他清醒时心甘情愿的爱,忽然脑海里冒出那天白光老头说的话“是要先有情再断情方可无情”如果已经有情了那么是不是该断情了,无情后就可以跨过第六层进入无心的境界了。可是为什么想到断情二字,自己那又开始隐隐作痛,明明自己早就知道要走这一步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为什么还——

一只苍白毫无血色的手在一张酡红带笑的脸上轻抚,那只手的主人慢慢低头,双目轻垂,就在双唇快触的时候停顿了好久,久到外面的雨已停了,只有树叶花瓣上露水轻滴的声音,那双唇的主人还是没有在靠近一点,直立转身往外走去。

清骨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美很美的梦,梦里他被心里的那个人紧紧拥入,深深吻住,梦里他们彼此依偎融入,那双冰冷的唇吻遍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醒来睁眼时,石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吓得忙起身外出,忽然发现身上盖着那人的外衣,走出石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那人孓孓独立于桃花下,只有一抹欣长单薄的背影,垂下青丝三千。清骨回想到梦里的事,感觉脸颊绯红,害羞的不敢去看唐渊,忙转身回到屋里。

“怎么还没睡饱,还需回床上接着睡会?”刚抬脚身后传来那特有的声音,明明是含戏谑的话在他说来却依旧是冷冰冰的。

“不是——我只是——呐——这个还给你”清骨不知所措的低头走过去,把外套递上。

“嗯,时候不早了。”

清骨这才注意不知何时天空放晴,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一片金黄还夹杂着几缕酡红。

“嗯,雨都停了。”

“嗯,太阳要下山了。”

“嗯,怎么会一下好几年呢?”

“嗯,我们该走了。”清骨一直不愿提起这句话,可是还是没有避开,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我们该走了,该走了,总要走的,逃不过的。

摘了一些血梅果,吹响口哨,远处飞来的雪儿闪闪发光,雨水把它漂亮的羽毛洗的干干净净,又被阳光晒干还有暖暖的温度,坐上雪儿清骨感觉心里凉凉的,为什么他不知道,明明今天他很高兴的,那样美的一个梦,可能那不只是个梦,也可能那只是一个梦。

回到冷楼,清骨发现房间的桌上居然放着两本书,疑问的拿起,打开一看,一本《闺乐》,一本《群艳图》,先打开那本《闺乐》,满纸画着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做着各种动作,清骨看了忙合上,翻开那本《群艳图》全是香艳女子,或衣带半解,或衣衫褪尽,各显媚态,清骨也忙丢下,正好这时魉月进来。

“魉月,这两本什么书啊?谁拿过来的?赶快拿走。”

“少主,你一整天都去哪了?让魉月可好找。什么拿走?这就是魉月今早所说要拿给你的好东西呀,看了它你就明白大人之事了。少主,这两本可都是上等货,画的可好,你可要好身收好,这是魉月的一片苦心。”说着把两本说又塞进清骨的手里。

“我——”

“好啦,少主快把书藏好,别让楼主看见了,藏好了就来吃饭吧,楼主在下面等着你呢。?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清骨打开《闺乐》看了一眼,又忙合起来,不知道放哪,最后放到柜顶上了,下楼吃饭自是不在话下。

饭桌上,清骨碗里堆满了菜,全是身旁的冷士风夹给他的。冷士风看着又长高了两寸的清骨,开心地道:“清骨啊,你如今也算是长大成人了。”

清骨闻言刷的一下把头转向魉月,魉月看清骨狠狠地瞪着自己忙不停的摇头,比着口语“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

冷士风继续道:“也不能整天只是无所事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说与爹听听。”

“嗯,爹,骨儿也不知道对什么感兴趣。”清骨暗想,我对吃感兴趣,就怕说了你生气。

“那也不是个办法啊。”冷士风放下筷箸沉思。

“嗯,爹,你给骨儿好好想想吧。爹这个酸梅剑鱼很好吃来你也尝尝。”清骨夹了一块放入冷士风的碗里,冷士风看着满眼含笑。

“骨儿,我想了个法子,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冷士风夹起鱼片放入嘴中。

“爹,什么法子啊?”

“楼主,什么法子快说啊?”旁边的尘土也催道。

“就是我决定在京城开冷香阁的时间到了,可你们看我这样子是不好奔波的,而且冷楼不能离开我,楼主不在算什么,其实他心里是想离那个人更近点。所以我想让清骨代我去,当然那边的酒楼已经安排差不多了,你只是去勘查下,同时也学习学习,自然魉月你要随他去的,他不会武功万一出什么事。”

“楼主,魉月领命。”

“骨儿,那个哨子你留着带着去,真出了大事可以召唤雪儿和墨儿,不过去京城的路上,你得和魉月骑马不可偷懒,知道吗?”

“爹,骨儿知道了,不过你说雪儿可以帮忙我倒信,你要说那只大懒大馋猫,我看它都胖的跑不动了。”清骨听到可以外出去京城很是兴奋,听说京城很是热闹繁华好吃的也好多,不过又想到要离开唐渊心里又很是不舍。

“骨儿你也知道墨儿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夜灵猫,它可是厉害得很,虽然爱吃了点,不是和你一样吗?我就像雪儿一样,你就像墨儿般。哈哈~”冷士风自说自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清骨看着难得一展笑颜的父亲,对呀父亲是很宠他的。

“哦,同时也别忘了打听小王子的下落,知道吗?魉月这方面就交给你了。”冷士风忽然正颜。

“楼主放心,魉月定当竭尽全力。”魉月正色上前领命道。

“骨儿,这回你可要小心知道吗?京城非比金陵,那里是天子脚下,到处都是王孙贵胄,不是有钱有礼就可以摆平事情的,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爹,骨儿明白的,骨儿已经长——”清骨忽然尴尬的没有说下去,旁边的魉月忍着笑,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是谁家年少初长成,满腔心思为谁疼。

第五节:飞花似梦一朝落丝雨如愁三更停

晚间风来急,雨也是淅淅沥沥,虽不是什么狂风大雨,那也吹得花残叶折。清骨清晨出门给容子文送血梅果,走出冷楼便看见,那满地落红,好不凄惨,但雨后泥土清新,草木青翠,也只有的娇美的花是经不起折磨的,清骨不忍心踩脏那吹落在地的妖娆,自是或跳或跃绕过它们出了来。这样一路已是发沾露水湿,衣浸雨水寒了,再风一吹便有些发凉。

进了城往容府而去,路两旁小贩挑着新鲜的蔬菜水果,卖早点的地方腾起白雾,清骨想还是忍忍从容府出来了再吃,可闻着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这是街角的一个旧旧的馄饨店,地方虽小且旧,可是这里的馄饨比别家好吃的多了,卖馄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姓郝的老婆子,看见清骨进来很是高兴,这么漂亮的一娃又有礼貌,老婆子每次见他来都给他单做的。

“郝婆婆,闻见你这馄饨的香味,清骨这脚就迈不开步子走了。”清骨捡了一张靠里的座位坐下。

“小公子今儿有福气,老婆子这得了几两新鲜的虾给你多加点。”老婆子边说边去取虾。

“那谢谢郝婆婆了。”

又闲聊了会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虾仁馄饨上桌了,清骨很不客气的动起手来,不一会碗底已经朝天了。

那老婆子见状笑道:“小公子,还要再来一碗吗?”

“郝婆婆,清骨还有事下次再来了,就先走了。”擦完嘴巴,清骨留下一锭银子,就起身离开。

“我的小祖宗,一碗馄饨那要这么多银子啊?上次就多给了,快收起来吧。”老婆子看到那一锭银子忙拿了要塞给清骨,清骨一转身就已经跑出十几米远了,还道:“婆婆,你就留着吧,下次清骨来,你再给做点好吃的就是了。”说完一溜烟的人影就不见了。

只留下捧着银子自言自语的老婆子“这等好品行,这等好样貌,又这等富贵,真不知道要修几辈子的佛才能如此。”

清骨从那离开,胃里暖和,也不觉得身上那湿气凉了,一路来到容府,容府的守卫记得这个粉面含春的小公子,自是放他进去了,一进门便看到上次让他心惊胆颤的木桩上有一个白色身影在上面手执长枪舞来舞去,看的清骨生怕他不小心掉下去,可能是感觉到这边的视线,木桩上的人,扭头朝这边看来,忽然一抬脚衣袂瑟瑟就落到了清骨面前,原来是那天清骨撞到的青年,容家大公子容子武。

容子武把手中的长枪递给旁边的弟子,接过丫鬟递上的毛巾,把额头的汗水拭掉又把那双宽大有力的双手擦拭一遍。

“没想到一大早就有贵客,子武有失远迎了。”容子武上前抱拳赔礼,慌得清骨忙摆手。

“那个——没有——是清骨打扰了。”

“怎么会呢?清骨,冰清玉骨,还真是对得起这名字。是来看子文的?”清骨看着这容子武也着一身白衣,可是和唐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面前的容子武显得健康阳光,每每看到唐渊那比衣还白的肌肤就只是心疼。

“嗯,子文他好些没?”清骨不放心地问道。

“好些了,只是还是不可下床,来清骨,我领你去。”容子武说着就大步前迈。

“不用了,清骨那天来后记得路的,自己去就行了。”但还是小跑着跟上去了。

很快就来到了容子文所在的房间,因为天还算早,所以只有下人们在收拾,不见容潋秋想必是很没起呢,上次就听子文说她是最爱睡懒觉的清骨暗自忖度。

进入房里,容子文已经醒来亦梳洗过,正靠在床边一红衣丫鬟在服侍他喝药,那药味的苦涩呛得清骨很是难受,看着一口一口喝下去的容子文,清骨觉的他是世上最勇敢的人。

“子文,看谁来看你了?”容子武大步走上前,整个身体正好挡着身后的清骨。

“大哥,是谁呀?”容子文左看右看都不见其他人。

“子文,是我呀。”清骨从容子武身后走出,微笑着对四处张望的容子文说道。那笑容刺得容子文两眼睁不开了。

“清骨,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上次听青藤说你来时我却没醒,而且你只留了一会便走了。”容子文开心的语气中,却夹着淡淡的责备。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等会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现在给我吧?”容子文迫不急待道。

“等会,等你喝完药了——”清骨还没说完,容子文就夺过红衣丫鬟手里的药一口气喝光了,看的旁边的清骨直咽口水。

“好了,是不是可以给我了?”容子文伸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想知道清骨给他带了什么。只是听到清骨说给自己带了东西,就是很开心,很想快点知道是什么。

“嗯——还是等我走之前再给你吧。”清骨摸摸怀里,这次他感觉自己做的很聪明,他大早上起来就把十几个血梅果的皮给剥了,留下晶莹的果肉放入一个小瓷瓶里带来了,那瓷瓶比较特别,瓶口很大清骨用油纸给封住了。

“那你还是别忙给我看吧。”容子文小声到,最好永远别给我才好。

“我看,这东西怕是只能给二弟你看,我看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快快离去了,呆在这也不讨喜还惹人厌。”容子武说着就往外走去,旁边伺候的丫鬟们也都离去还不忘带上门,留下清骨和容子文两人。

清骨走到床边,看容子文的脸色已比那天来时好多了,忙掏出怀里的小瓷瓶撕开油纸,倒出几粒剥了皮的血梅果在掌中递给容子文。

“把这个给吃了。”容子文看着清骨手掌中那几粒晶莹透明的果肉,拿起一颗放入嘴中,入口即化清甜可口,满齿留香。

“清骨,这是什么啊?我竟然不曾吃过。”

“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己觉得好吃就给你送来了,你快吃,要全吃完。”

容子文听清骨如此之说,特意给他送的心里那个美呀,只一个个的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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