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爱情是世界上最难得的一种遇见，不能制造 不能预期 在对的时间 遇见对的人 就变成了爱情。

会遇到吗？我已经遇到了，如果只是遇到 不能停留，不如不遇到。——天若有情

“你丫撒手，拉我出来干什么？”我怒瞪着闯进寝室，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拉出楼的李舒华，最近真的烦，没功夫和她较劲。

“你现在回去试试啊！你看你后不后悔！”李舒华插着腰很飙悍的样子，把我看傻了。

她靠着扶手喘着气，拿眼瞪我，“你以为我大晚上抽风了跑来男生寝室找你？”

“不然是怎样？约会吗？”

“你的嘴真毒，表哥就没说错。”

我闷了一下，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表哥？

“你以为我和萧震不合是吧，我告儿你表面是这样，可你不知道，天底下冤家多了去了，我和我表哥那是不打不相识，越吵感情越好！”

“……靠！他是你表哥？这地雷太他妈深了！炸的人晕呼呼！”

李舒华昂着下巴：“我乐意！”

“得，我头痛，有什么事你说！”

“我来呢，就两个目的。第一，萧震家出了点事，我是特地来通知你一声，然后你再自己琢磨该怎么办。”

“出事？又出什么事了？”

“萧妈妈在联系其它学校，帮他办转学的事。”

“。。。。。。。。。。。”

果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吗？萧震，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你叫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遇见你，我只剩下张嘴，无时无刻不喊在对你的在乎。大脑都停摆。

手心有点痛，才发现握拳握的太紧了。

“第二呢？”声音好象不是自己的。

“什……么？”

“你不说有两个目的吗？说完！”

李舒华诧异的看着我过分冷静的反应，许久才呐呐的开口，“第二就是。。。我希望你明白表哥转学的意义。。。。。在这里读了两年，如果这个时候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一切从头开始。从零开始。”

“你告诉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你。。。真的忍心看着表哥的努力白费？”

我不再听什么，转身，离开。

“喂！你？！”

“不是我忍心，是天意。”

晚上我拿被子蒙着头，第一次放声哭起来，不去管别人会不会听见，我就想哭，丢脸也想哭，不是因为这件天降的横祸，而是……一种心疼。

第二天顶着红肿的眼睛上课，没有敢来问我原因，因为我的脸色一样的难看，其实他们何必呢，我不是心情不好，而是昨晚没睡好，导致了一脸菜色。

萧阿姨真狠。为了她和萧震的未来，不惜摧毁了自己儿子所有的努力。

可她却是个明白人，把我和萧震都看的透彻。

她来找我，是希望我先服软。可我没有。

所以她雷厉风行的走她的第二步。

结果有两种，如果我够冷心，就可以眼看着萧震转学而不过问，这样她也可以让自己儿子好好看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再者，就是牺牲我自己。以后天各一方，再不相见。

事情不是绝对的，不是不能解决的。关键在于我的态度。萧震于我，到底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他是不是值得我去这样做？

向南曾今夸过我聪明，说我的脑袋一定被墨水浸泡过，不然怎么会那么多坏点子。

以前每次向南打架，我都会费劲心思帮他，我会允许他小错不断，但决不出任何大问题，那时的我真的很有主意。

那么我是因为什么而如此有主意呢？或许，因为向南是我为数不多在乎的人吧。

那么，萧震。我更在乎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们俩想主意呢？你知道我的，不会轻易退缩，能说放就放的，不是真爱。我放不了，也不会放。遇到了，就死咳到底呗。前路是什么，我认了。可你相信我，我们不会就这样散了。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再过不久就要升高三了，事情决计不能再拖下去。最后一天，我望着萧震空空的桌子，轻声问着，你在哪儿呢，我想你。

要说这段时间最不正常的人，那绝对还轮不上我，李舒华绝对比我还要38，成天在我耳根子边上唠叨，问我想到办法没有。

办法一直都有。我只是在等，有没有奇迹出现。

可是，没有。

奇迹是预料不到的，而我的期待，注定了不会有奇迹出现。

临回家前，我问李舒华要了萧阿姨的电话。她很惊奇的问我，你没发烧吧？这时候往枪口上去撞？

我笑，谁是枪口还不一定。

然后，我回家了。

接着我跟我妈说了我的想法。

马上的，我妈一个巴掌煽过来，不是很疼。“你作死吧！要升高三了，你跟我说转学？！”

“妈，我……”

“你什么都别说！这事儿简直莫名其妙！你知道考上那学校有多不容易？你现在说一是一？翅膀硬了是不是！”

门口传来钥匙的转动声，我爸回来了。惊愕的看着发怒的老妈和一脸木然的我。

我妈眼睛一瞪，张口就骂：“死鬼？你知道回来了吗？怎么不搭个帐篷在办公室里？”

我爸放下包，拦着我妈，“你这是抽什么风呢？大吵大闹的！”

然后我妈怎么跟我爸咆哮我的事，接着怎么训斥我爸只顾公司不顾家里的事我就不想多描写了，没意思。

对，我任性。妈就算怎么伤心骂人，事情还是改不了。对不起，妈。

不知隔了多久，我爸走过来，把我按沙发上，问我，“臭小子，怎么惹你妈气成这样？好端端的转什么学？嗑药了啊！”

别惊讶，我们一家子嘴巴都不太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我决定了，在S 市B校，一样是重点，昨天已经去参加了最后一场插班生考试，能过。”

我爸惊讶的看着我，一掌过来，却只是揉揉我的头，“行啊！虎父无犬子！先斩后奏啊！狠招。”

在一旁的老妈指着我两父子，抽泣道：“你还是我丈夫吗？你还是我儿子吗？”

我爸笑着哈哈，“如云你别急……自己孩子我知道，他说行就行。”

我妈一跺脚，进房间去了，决定不理睬我们两个。

我爸转过头，忽然认真的说，“我虽然支持你了，但你得给我立军令状。”

父子心有灵犀。我立刻就承诺，“以这次转学为代价，我会考上B市的X大。不然以后我自个养活自个，不问家里要一分钱。”

拳头和拳头打在一起。

06年末，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完整的目标。

家里解决，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我拨了电话给萧阿姨，我说我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萧阿姨要约我出来面谈。我理所当然的拒绝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算了，那你电话里说。”她很无奈的放弃了。

“阿姨，我真的不明白，萧震是您的儿子，不是我的，你怎么能狠心的拿他的前途来赌？”

“不，那不是他唯一的前途，离开那所学校，我照样可以把他捧上去，但是一切要从头开始，这是必然的。”

“行，我不想就这个问题来纠缠。阿姨，我告诉你，转学的事您就放手吧，让萧震好好读完他的高中，他在这里有他的位置，在这所学校他可以保送到更好的大学。和我不一样，闲人一个，没什么损失。要转也是我转，轮不到他。”

“……”那边久久不说话，接着声音有些激动，“你？你说你走？”

“对，我走。您没听错。”握紧电话，我又说，“并且跟您保证，直到他一切稳定，我不会去找他。……说话算话。”

“不，我并不是要切断你们所有的联系，毕竟我和你妈是姐妹。难道，你就不能正常的和阿震处么？”

我抬头看看窗外的蓝天，又问，“阿姨，你告诉我，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不正常，那这个世界就全疯了。”

“你！”

“阿姨，您答应我件事。”

“成，你说。”

“你转学的事是瞒着萧震做的吧？”

“……”“是的，你想知道什么？”

“不是。我希望你一直瞒下去，就当没转学这事。”

“这是为什么？你为我想？你怕阿震怪我？”

“您想多了，我是怕萧震难受，他要知道自己母亲不顾他的意愿，把他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的话，他会伤心的。他难过，我就没办法一个人好好生活。”

“那。。。。你走。。。。我要怎么解释？”

我拿开手机，看着屏幕，最后说了四个字，挂机。

“搬家，转学。”

而后，手机被我扔在某个角落，等到B校的通知书来的时候，我才想起了它，冲完电，发现手机留言箱已经爆满了。

按下键，我边收拾读书的东西，边听着。

那边的留言一个个拨着，我挨个听着，前几个是朱人杰留的，听的出，我不去学校他很着急，后面几个则属于另外一个人。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手也停了。

从不解到怒吼到质问到恳求再到失望。

一切都把萧震此刻的心情描绘了出来。他，该自由了吧。我搬家转学的事给他不小的震撼吧。

拿起手机，我按了条短信发送。内容是这样的——萧震，你问我有没有人生目标，我回答你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没追求的人。可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目标是X大。

发完后，我就关机了。

眼前浮现了向南的笑脸，很奇怪的，怎么会想到他，不过，向南你真没说错，我又一次为自己拿了主意。

如今的放弃，是为了更长久的未来。萧震他会懂我。

短暂的拥抱不能换取长久的幸福。

如果只是遇见，不能停留，不如不遇见。

可我遇见了，只是它有点儿难，幸福不会从天而降，有勇气敢承担者得之。

我要的不是几年，而是一辈子。

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有着共同的目标，尽管道路不同，可是终点还是一样，无论谁先到，都要等对方。

心情轻松了许多，好象看见07年的脚步渐渐踏来。

第 33 章

放弃该放弃的是成长。

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奈。

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

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不知出于何处

我一直都很任性，我知道。可任性未必不是一种执着。

以前有人说，当你认为生命很重要的一个人离开你的生活时，会有另外一个人悄悄出现，因为前者离开的伤痛太大以至于忘记那个人的存在，当你意识到时，那人已经存在很久，甚至超越了前者。据说这人可以陪伴你一生，惟有平淡才是幸福。

来到B校，做了插班生，周围或多或少会有少许的排斥或者好奇，可我不在乎，对我而言，这里是一个驿站，可以去修建、去维持。却没必要在意。

我静静的读书，复习，呼吸，生活，怀念，考试。

生活，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是，为什么总会有石子来打破湖面的平静呢？

那段时间，我一直面对萧震，想他，喜欢他，很少去想别人，所以，渐渐的，向南也退出了我的生活。

现在呢，日日相处的萧震连个句点都没有，淡出了我的生活。

而，那个晚上，向南却又以最意外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很不真实。

我爸给我在B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最后一个高三读书的地方。我拒绝住宿。我想一个人。

星期四那天，我在图书馆借了点资料回来看，回家路上，经过一间挺小的俱乐部。不是很正规，就是打打桌球，玩电玩和游戏机的地方。天色比较晚，走的比较急。所以走过游戏厅的门口时，我卒不及防的被人照面撞了出去。

身体一歪，我就撞到旁边的电线杆上。

而那个不明物体撞完我就跌跌撞撞往马路当中走去。

我下意识的伸手把人拉住。

“南哥！南哥！……哎？不好意思，这人喝醉了。”一个挑染着红毛的人急忙去扶人。

那抹异常熟悉的背影很快踉跄的站起来，却马上又弯下腰去吐。

“向南？”过去把他扶起来，那张驼红着的脸正是向南。

“恩？……谁叫我？”向南迷茫的挥了挥手，身体一软，整个人扑我身上，沉的要命。

向南身后几个人奇怪的看着我，“你认识南哥？”

“恩，我是他老同学。他怎么在这儿？还喝成这样？”一把拉过向南的手搭肩上，那小子吐完了脑袋一歪搁我身上睡着了。

另外几个人唧唧喳喳也说不清楚。

先前挑着红毛的家伙说：“那可好了，南哥醉成这样，回不了学校了，怎么办？谁带他回家过一夜好了。先说好啊，我妈不许我带人回去的啊！”

“我和我老婆住一起，也不行啊！”

……

我挥了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家就在这附近，今晚我照顾他。”

告别了那群混小子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向南弄我背上，把他背回去。

哎，谁叫你是我兄弟呢。

马路上人已经不多，我和他的影子在街灯的映照下拉的特别长，水泥地上还可以隐约的看见向南挥舞着的双手。

其实向南很会喝，可决计不会喝成这样的。毫无酒品可言。

向南先是揪着我的耳朵，在我耳朵边上大声说话，害的我差点把他甩下去！

“成了！再闹我把你扔河里去！”

他乱蹬着腿，“你谁……啊！谁啊！谁让你背我的？……滚蛋！给我滚蛋！”

我忍受着他无礼的吼骂，不停的催眠自己千万不要跟个醉鬼讲道理。

谁知他并不放过我。继续在空旷的大街上撒泼。

“你说啊！你丫打哪儿来的？知道……嗝~知道天底下就一人能碰我！就一人！嗝~就……他妈一人……”

“行行行，我等下帮你叫徐霜出来行了吧！我说你是不是失恋啊！糟劲谁呢你！”

有女人就忘兄弟啊！就他妈一个女人碰的你，我就不能碰拉？！什么逻辑。

向南似乎喊的有点儿累，一脑袋贴着我右边的脸上，我能感受到他高于常人的体温。突然很好奇他为什么喝成这样呢？还有……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可怜我的耳朵，被他的热气熏的红热红热的。

“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啊？……”一晚上向南都在跟我唠叨这个问题，这家伙估计真的是失恋了，不能吧，我看徐霜挺在乎他的，难不成真的甩了他？

费力的掏出钥匙，我架着他的胳膊拖回了卧室。

刚沾床上，向南就揉着我的枕头睡起来。天啊，我为什么要把这个醉鬼弄回来啊？就算是善性大发也该把他扔客厅里！这叫我睡哪里啊？

弄了盆温水端床边上，好歹擦擦再睡吧。搅了毛巾，手却停在了那第一颗纽扣上了。

说真的，我不太好意思。

如果是从前，男的跟男的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现在这样，我还能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