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害人啊,涟餮想,这世上竟有如此武功,修炼层数越高,魅惑之力越强,少主这浮生二字也取自这武功之名,但少主难道你就没想过,浮生二字一出,谁都知道你是圣教的人了,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怎么可能放得过你,亦或者,你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见涟餮僵硬的和石头一样,浮生又趴回窗前,却伸出细瘦的脚,用脚趾蹭了蹭涟餮的裆部,笑道:“全硬了啊。”涟餮满面通红,咻的一声冲出门去,只余下浮生趴在窗前放肆狂笑。
笑了没几声,浮生的脸又变回原先的百无聊赖状,望着窗外明媚的蓝天白云,绿树苍影,口中几不可闻的唤道:“桓剑秋……”这三个字才一出口,浮生脸色立刻就变了,狠狠的捏紧了拳头,连指甲插进肉里也恍若未察,任由血从指缝中流出,滴落地上,如同浮生的心一般,不断滴落的鲜血,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三个字彻底淹没。桓剑秋,你究竟为何要负我?为何要一去无踪,爹说你偷了我圣教的圣物,打伤我离去,我即使不愿相信却也不能不信,胸前剑伤为证,我余清宛定要将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松开了捏紧的拳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艳红的血,朗声道:“来者是客,请进来坐会吧。”一个瘦削高健的身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门帘的珠串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但比起浮生的声音,却逊色许多,浮生媚眼一抬,看着来人笑道:“到我这若梦舫来的人,目的只有一个,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打算用什么方法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我,至于是要我的人还是要我的命……呵呵……
来者浑身散发出一种铁血气质,眼若漆黑夜空中的明星,如刀削般的面部轮廓搭配上无论分开还是搭配起来都不甚耀眼的五官,虽身着布衣,但手却一直放在腰间的跨刀上,还有这站姿……浮生换了个姿势靠在窗边,领口似是无意滑落,露出一片奶白胸膛及半遮半掩的一点嫣红,淡然道:“军官哥哥想要怎么样嘛,不说话是想怎样?”那人气息一滞,瞳孔紧缩却又立刻放松,浑厚的声音道:“浮生,你杀人无数,今日我桓胜秋来取你狗命。”桓……胜秋……浮生的心情顿时如山石塌方般崩溃。
桓胜秋还没来得及动,就见眼前雪白衣袖一挥,脖子已被一只纤细的手掐住,这力道完全不像这细弱的手能爆发出来的,但他心底却蔓延开一丝恐惧,他竟连对方是如何动作的都没看清,就这么送命了么?浮生掐住桓胜秋的脖子,将其狠狠掼在地上,然后悠然坐在桓胜秋xiōng部上,一只脚轻轻踩住桓胜秋的脖子,淡淡的开口道:“桓剑秋在哪?”桓胜秋茫然的看着这个如冰雪雕琢而成的少年,他的年纪可能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实力却如此可怕,但他竟然不问自己是谁而直直的问桓剑秋在哪……
见桓胜秋不语,浮生脚下渐渐使力,桓胜秋急忙嘶哑的喊道:“吾兄桓剑秋,于去年在圣清教中失踪,你是何人,为何问及他?”浮生仔细的看着桓胜秋的表情,确认其没有说谎后,点了桓胜秋几处大穴,旋然起身道:“我是他的债主。”欠了我的命,别想一走了之。涟餮被浮生羞走以后,过了一会才冷静下来,发觉自己竟离开少主身边,身为护卫这是极其不合格的事,于是便急匆匆赶了回来,谁知一踏进画舫中,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倒在地上,少主仍是一脸淡然坐在一旁。涟餮急忙跪地请罪:“属下来迟,请少主降罪!”浮生看也没看涟餮一眼,挥挥手,涟餮心中明白,少主是要他出去把门,少主要亲自折磨这个刺客。涟餮急忙躬身退出,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惹少主,自从少主性情大变以后,时常喜怒无常,看眼下这状况,少主似乎心情极差,自己还是乖乖出去守门为好。
见涟餮出去后将舱门关闭,浮生起身将窗上竹帘放下,画舫离开了岸边,在河里慢慢的航行,涟餮在船头及船尾挂上了红灯笼,知情的人一看就明白,这画舫里的主已经有客了,因此无论里面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只会会心一笑,心道口味够重啊什么的。
浮生一只手提起无法动弹桓胜秋的领口,将其甩到床上,纤纤素手慢慢的解开桓胜秋的衣衫,桓胜秋怒道:“你这小贼要干什么!”浮生妩媚一笑:“到了画舫也点了灯,自然是做该做的事了。”桓胜秋高声怒骂着,无外乎什么yín荡不要脸的男妓,转眼便被浮生剥了个精光。浮生的手指在桓胜秋精壮的身体上抚过,仿佛在触碰易断的琴弦一般,最后停在了桓胜秋胸前暗红的果实上,轻轻打转。桓胜秋苦笑,他总是自诩男子汉大丈夫,昔日为国征战杀敌,是男人中的男人,如今却要被一个如自己儿子一般大的男孩强暴了吗?浮生咯咯笑着,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木箱,里面装着润滑的药膏和一些情趣用品,比如各种形状粗细裁制的“势”、带刺的皮鞭、细细的银针、一些用来穿刺人体的环……浮生看了看桓胜秋已然挺立的巨大,信手拿出个差不多尺寸的玉势,涂抹着润滑膏。桓胜秋仍兀自怒骂不已,但声音中已带有一丝恐惧,浮生对桓胜秋越来越难听的怒骂丝毫不以为意,现在骂的越难听,一会我就要你越痛苦……
画舫上不时传出高声的怒骂和惨叫,在甲板上守卫的涟餮不禁全身泛起细细的鸡皮疙瘩,惨叫声直到月上中天才渐渐消失。桓胜秋满身伤痕,下体的金丝细绵床单已浸透鲜血,床边扔了好几个巨大的染血玉势。浮生脱去衣衫,趴在桓胜秋身上,低低的对已有些迷糊的桓胜秋耳语:“你哥欠我的,先在你身上讨回来一些,权当利息的利息。”说罢,一挺身刺入桓胜秋体内,又引来一阵嘶哑的惨叫。
直到天亮,浮生才吩咐涟餮准备洗澡水净身,不过不是给桓胜秋净身,桓胜秋被浮生下令关进船舱底下的牢房,什么时候他心情好了或者不好了,就揪出来折磨一番,桓胜秋早已昏迷过去,涟餮心有不忍,却不敢救治他,若被少主知道,那么下一回这幅模样躺在这里的就该是他涟餮了。
净身完的浮生吃过早饭便去到另一间房休息,这间房是专门为他休息准备的,之前那间是接客专用,一觉醒来又是日落西沉之时,慵懒的爬起来梳洗一番,涟餮进来通报说桓胜秋醒来后一个劲的求死,又是撞头,又是咬手腕,要不是后来涟餮把他下巴给下脱臼了,只怕舌头也早咬断了。浮生淡淡的笑了笑,被他独门点穴法伺候过的人,就等于是个没有武功的废人,这样的寻死都应付不了的话,你涟餮也就没什么大用了。浮生淡淡开口道:“既然桓公子如此舍不得我,那就把他再带去客房,小爷好好伺候伺候他。”只要一想起桓胜秋,就不自禁的想起桓剑秋,心里有直直的涌上来一股火,恨不得把这桓胜秋撕碎。涟餮心中暗暗为桓胜秋叫苦,却只得领命去舱底牢房将人提出来,稍加清理送去客房。
第二章
桓胜秋迷糊醒来,却见又回到之前受辱的地方,身体仿佛撕裂一般剧痛,身旁一个清脆的声音淡然道:“醒了?”他顿时不顾身体疼痛跳起来想掐死这声音的主人,可是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他的额头,水晶般剔透的少年轻声道:“躺下休息吧,今天不会再碰你。”桓胜秋便躺下了,不是他想听浮生的话,只是现在的情况一动不如一静,且看这小妖又想作什么怪。浮生沉寂着一言不发,房内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桓胜秋看着坐在他床边的浮生的侧影,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感觉,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仿佛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一般。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却老成的像个四十岁的人,这是怎样的悲哀才会导致他一下子变成这样。
“你……能和我说说桓剑秋吗?”浮生犹豫着开口。
桓胜秋道:“你想知道什么?”这才惊觉脱臼的下巴已然复原。
“什么都好,只要是他的事,我都想知道。”浮生的话音仍旧波平如镜,仿佛在讨论这个花瓶的花色一般似得。
“为什么?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的事?”桓胜秋虽然恨不得将浮生一口咬死,但是现在好奇心战胜了他的恨意。
浮生不语,只是用水汪汪的眼睛淡然的看着桓胜秋,桓胜秋也不开口,行军打仗时,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因此要比耐性,他绝对远胜浮生。两下对视许久,屋内静默的仿佛连呼吸声都变得极为清晰。一个呼吸绵延悠长,镇定自若,一个呼吸平淡如云,宁静悠然。
终于,浮生还是输给了桓胜秋,他淡淡的讲述着他与桓剑秋之间的故事。
桓剑秋早年是江湖有名的侠客,但偏与江湖人口中的魔教圣清教教主余溪山关系甚好,时而结伴饮酒高歌,时而相互切磋武艺,他二人如何相识的早已无法得知,余溪山的妻子还是在桓剑秋的帮助下才娶到的,因此余溪山特别恳请桓剑秋留在教中,做余清宛的老师,桓剑秋生性洒脱不羁,不愿身有羁绊,因此婉言谢绝,可是余氏夫妇一再挽留,再加上清宛着实可爱,桓剑秋只好应下了,从此长住圣清教中。
桓剑秋对清宛确实很严厉,但是在教学以外的时间里,却又如父如友的陪伴着清宛,看着清宛从一个二尺来长的婴儿渐渐长大。只是,桓剑秋当真是因为余氏夫妇的挽留才留下的么?这个大家都不得而知,只有清宛在娘的忌日那天,看见桓师傅和自己的爹在房里互相啃嘴巴撕衣服,年幼的他便捂了眼睛逃走。但心里却时时刻刻都不断的重复着桓师傅与爹做的事,他见过爹和娘做过,桓师傅要当他的娘了吗?
清宛渐渐长大,渐渐也明白了桓师傅和爹之间的小暧昧,但他心里却很不舒服,仿佛心爱的玩具被爹夺走了一般。清宛苦修浮生诀,想有朝一日也变得和爹一样充满魅力,这样就可以把桓师傅抢回来了。
有一天,他听见桓师傅和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后来爹气冲冲的甩门而去,直到爹离去后,清宛才悄悄跑进屋里。看着屋里一片狼藉,桓师傅独坐窗边,清宛便扑了过去,抱住桓师傅的腰,在他怀中亲昵的磨蹭着。直到现在清宛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何吵的如此厉害,桓剑秋和余溪山都没有再提起过,起因仅仅是因为他二人在欢爱到极致时,桓剑秋竟呻yín着喊了一声清宛。
桓剑秋轻抚着怀中孩子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住进心里的人,竟从余溪山变成了余清宛,也许是因为余溪山娶妻时,他躲在没人的地方,以酒代泪,也许是因为余溪山将妻暗暗毒死后再回到自己身边时,自己心里那一抹寒意,也许是因为这十三年来,陪伴自己最多的,不是余溪山,而是纯真可爱的余清宛。桓剑秋温柔的抱住了清宛,吻住了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的唇,清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滞住了,桓剑秋温柔的笑着亲吻他,舌尖撬开清宛的齿探入口中。清宛迷糊中,被桓师傅抱到床上,待反应过来,早已被bā光,但清宛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搂住桓师傅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这一晚,余清宛无悔,桓剑秋无悔。
能和自己最心爱的桓师傅在一起,清宛就知足了,浮生诀也丢在一边不再修炼,整日和桓师傅不是放风筝就是骑马游玩,有时还夜不归家。最初余溪山只当桓剑秋是恼他才躲着他,日子久了,他也渐渐察觉到,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儿子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于是,余溪山便询问清宛,清宛谨记着桓师傅说的不能泄漏出去,因此小心翼翼的回答爹的问话,可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斗得过一个老奸巨滑的老江湖,没几句话便被余溪山绕进去,泄漏了他和桓师傅之间的事。
余溪山自然暴怒,和桓剑秋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桓剑秋负伤离去,余溪山命暗卫看顾好清宛不许他出门,随即闭关疗伤,暗自下决心,下一次一定要打断桓剑秋的手脚,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绝对不允许。趁着余溪山闭关,清宛狡猾的甩掉了暗卫,收拾包袱还偷走了圣清教的圣物浮华,飞快的跑向之前桓师傅说过的地方。当初桓师傅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余溪山会来这么一出,因此特意和清宛说过,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该去哪找他。清宛抱着包袱跑到后山一处隐蔽山洞中,桓师傅果然在那等着清宛的到来。
说到这里,浮生不再言语,桓胜秋好奇问:“然后呢?”“我的记忆只到这里就中断了,当我再醒来时,我伤的很重,爹说桓剑秋抢走了浮华,还想杀我,若不是他提前出关救下我的小命,我早就死在桓剑秋手上了。”桓胜秋顿时无语,他的哥哥一向是个洒脱不羁的侠客,忽然写信来说要长住圣清教中,从此没了消息,究竟浮生那段空白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他不相信哥哥会是个背信弃义,杀人夺宝的恶徒。
“那你没有调查过吗?”桓胜秋皱眉问道,浮生却依旧淡然的回答:“没法调查。”是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调查?圣清教中人人对桓剑秋这个名字讳莫如深,别说议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提到这三个字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否则,浮生也不可能跑到江湖上来如此亡命的胡来。桓胜秋起身,大着胆子挑起浮生的下巴,认真的看着浮生的双眼说:“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件事我来调查。”浮生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的拍开桓胜秋的手,起身扔给他一套衣服后,随手拂过他被封住的几处大穴,转身离去。桓胜秋当即穿上衣服离去,他和浮生之间的帐以后再算,现下先把桓剑秋失踪之谜解开,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哥哥,但他刻意不去想,浮生算不算他嫂子。
桓胜秋通过江湖关系暗中打听着圣清教的事,希望能找出知情人来,只是收获甚微,而这期间,浮生仍是在不断的勾引别人,再杀掉,已经杀了四五个人了。桓胜秋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既然收不到情报,就去看看那孩子吧。桓胜秋策马沿河一路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岸边找到了若梦舫。涟餮一见他来了,便请他上船,浮生吩咐过,要是桓胜秋来了,直接带进来,不必通报。
浮生在客房里慵懒的坐着,淡淡看着桓胜秋,虽不开口,意思却很明显——有什么消息么?桓胜秋突然觉得,如果他说没消息的话,浮生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沉默片刻后,桓胜秋开口:“能不能……不要再杀人了?”浮生似笑非笑看着他,仍旧不语,桓胜秋五大三粗一个汉子,却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的气势压的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仍鼓起勇气开口:“不要再杀人……”“你不是那种会为别人生命着想的人,你是不是在嫉妒?”浮华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却洋溢着讥讽。嫉妒?他堂堂的前任边防军军官,曾统领大军抵御外侵的铁血军人会嫉妒?嫉妒什么?嫉妒他浮华的身体被不同的男人碰触吗?可能吗?桓胜秋干巴巴的笑了几声,他真的嫉妒了吗?
浮生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桓胜秋唇上轻轻一吻,轻声道:“只要你能查出桓剑秋失踪之谜,你想要我多少次、想怎么要我都可以。”桓胜秋顿时老脸通红,咻的一声冲出了房间。门口的涟餮暗自叹气,又一个被少主欺负的可怜虫。江湖上也不乏这种被人虐一通就爱上虐他的人的人,只不过,少主,你究竟要玩弄别人的感情到什么时候呢?你当真非桓剑秋不可了吗?
“涟涟。”浮生淡淡唤道,涟餮走进房间应声道:“属下在。”浮生嗔了他一眼,道:“爹发出了金令召我回去,你说,我回是不回?”涟餮不敢答话,金令是教中最高令牌,若不回去只怕教主随时可以对少主格杀勿论,可是依少主的性子,他实在吃不准究竟该怎么回答才是。浮生轻笑一声,指指桌上一个盒子道:“把金令和使者一同送回去。”涟餮顿时如坠冰窖,少主竟胆子大到连教主传令使都杀了,他若是把令和使者的人头送回去,教主不剥他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