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慌张地放下一次性筷子，看着眼前这个强势而霸道的人，“老、老板。”

“老？我才26岁，呃……你管谁叫老呢。”左翊打着酒嗝，“你会开车吗？”

“什么？”

“我问你会开车吗？你聋子吗？”左翊最讨厌把一句话重复两遍。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考过驾照，但是没什么实践经验。”

左翊掏出车钥匙递到了男人的手上，说：“送我回家。”

“可……”男人刚想推脱就被左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男人是被左翊半推半拉半扯着来到了停车场，左翊的视线模糊得不行，也不看车牌号，就光看了个车型和颜色，就指着一辆‘四个圈’，说那是他的车。奈何男人拿钥匙怎么按都没有反应，倒是对面地一辆车亮了亮车灯。

左翊当没事人似的，说：“快点走，是那辆车！”

男人苦笑地看着左翊的背影，跟了上去。

＊＊＊＊＊＊

而后，男人这辈子也没有想到，他的人生在这天晚上被颠覆了。男人是把左翊送上楼的，左翊倒好，从玄关一直吐到了卧室。

男人胆小，第一次进这种豪华公寓，也不敢乱动，生怕碰坏了什么，自己赔不起。男人本来打算就顶着一身呕吐的秽污回家再洗也行，可是左翊偏偏没有放过他。

“喂，你叫什么？”左翊躺在床上，其实他也没想什么，只是这个人把自己送回家了，明天去公司怎么也得给他涨工资吧，可是他的意识已经让他完全看不清男人的脸了。

“我叫李亦晗。”

李亦晗？

不说还好，左翊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倒是吓了男人一跳，左翊一把揪过了他的衣襟，把他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说：“一个晚上1000，不亏吧？”

“嗯？不用，不用。应该的。”李亦晗以为左翊要谢他，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怪不得，原来喜欢被上。”左翊的呼吸中全是酒气，让李亦晗有些紧张和害怕，尤其是当声音转移到耳边时，李亦晗的脸微红了起来，耳根痒极了但又不能挠，“那个、我要走了。”李亦晗根本听不懂左翊在说什么。

“你这儿不寂寞吗？”左翊的手直接摸上了李亦晗的屁股。就算李亦晗再单纯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好歹也是结过婚有了孩子的人。

“对不起，老板，我要走了。”李亦晗一把将左翊推开，左翊被搡倒在床上，没由来的火气让左翊一把从李亦晗抱住，手卡在了李亦晗的咽喉处，“别不识抬举，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勾引人的？！”

“我没有勾引人。”李亦晗觉得委屈，他为人保守而且本本分分做人，何时干过这种事情。

李亦晗在左翊的怀里挣扎着，无意识地屡次碰触左翊敏感的部位，左翊卡在李亦晗咽喉的手指开始摩挲起了他的喉结，另一只手扯开了李亦晗的衣扣。

李亦晗吓得声音都在发抖，“老板……你，你在干什么……嗯……”

“呵，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左翊的欲望处于了全开状态，手不断向下摸索着，“我要……干你！”

左翊将李亦晗整个人摁倒在了床上，在他眼里这种男人无非就是喜欢钱或者别的什么的，凌晨能给、他可以给他双倍，还不信他不情愿。

左翊也不管别人的感受，刺穿和埋入就这么简单，机械的活塞运动让初识体验的李亦晗这个人痛到了抽搐，对他来说这简直像是一场慢性的谋杀。

“唔……求你了……”

求？左翊最鄙夷的字眼。

——轻贱。

第二章

一个小时后，左翊坐在床头，酒劲已经醒了一大半。左翊慵懒靠着枕头，从床头柜里掏出了钱包，数了十五张百元钞票。

左翊拿着那叠钞票在李亦晗的脸上拍着，说：“一千加五百，算是你送我的劳务费。”

“……”

“还不赶快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可以睡在我的床上。”左翊一把拽起了李亦晗的胳膊，李亦晗虚着眼睛望着左翊，苍白的面色让左翊心里一紧，应该不要紧吧？

“对、对不起……我马上起来……”李亦晗也试着自己撑起几乎要散架了的身体，李亦晗捡起了地上的衣服，以别扭的姿势站了起来，衬衣上的扣子被扯掉了一颗，任凭李亦晗爬在地上找了天也没有找到，最后在左翊的催促下，赶忙穿戴整齐。

“我，可以喝口水吗？”李亦晗的声音很哑，为了隐忍刚才情事中的呻吟而将嘴唇咬出了一道血痕。

左翊瞥了他一眼，嘀咕着他多事儿，然后从皮夹中又掏出了一张百元钞递到了他的面前，“外面有24小时便利店。”

李亦晗望着拿钱，接了过去揣进了口袋里，转身离开。左翊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特意走到了客厅看看这个人走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的东西，或者顺手扒走一些。

左翊唯一看到是，放在茶几上的一千五百元，是刚才他给他的。

李亦晗一瘸一拐地站在店里，拿起一瓶又放下了，还是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李亦晗的原则是能省则省，他经常能为了省下一块钱而开心。

李亦晗是走回家，因为从这儿打的回去划不来，这个点还要等一个小时左右才有车。

等走到楼下时，天已经亮了，于是李亦晗就在刚开张的包子店里买了两个包子准备回去带给儿子。

回到家后李亦晗的腹部就开始绞痛，刚睡醒的儿子从屋里走出来，扯了扯爸爸的衣服说：“爸爸，身上的味道怪怪的。”

李亦晗这才注意到那情事过后，自己还没有清理自己的身体，小然闻到应该是……李亦晗觉得自己恶心极了，他急忙嘱咐了小然自己吃早饭，而自己躲进了浴室。

脱下内裤的一刹那，有股白浊从股缝中流出。

好脏！

虽然当下没有什么怨言，但是此刻李亦晗感觉自己像把自己卖了一样，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学着隐忍是必要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出放抗。

李亦晗使劲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皮肤开始泛红，出现了血丝了。李亦晗走出浴室的时候，就开始觉得身体虚浮，紧接着开始上吐下泻。实在受不了的李亦晗给凌晨挂了一电话，说要请假，并嘱咐小然自己去上学，若是有人来家里找他，就说他昨晚上就没有回来，因为能找他的大多都是来要债的。

第二天，李亦晗刚好一点就去上班了，脸色看起来很差。而当他看到左翊时，就更加的害怕，连凌晨让他去把文件送左翊的办公室，他都要犹豫半天。

而左翊也始终没有给他好脸色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他不爽。李亦晗是那种低头做事的人，他畏缩并惧怕着左翊，当然他也很仰慕这样的人，凌晨也好，左翊也罢，在他的心里都是高不可攀的人。

然而平安的日子没过多久又出事了，凌晨出了车祸，好像也是因为这次车祸让凌晨想起了什么，李亦晗只是大概知道他和他的恋人好像闹得很僵，具体他也不敢多嘴。

六月中旬左右，凌晨向公司正式告假近两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身为凌晨助理的李亦晗则要接手他的工作。

“凌晨、凌晨，没有凌晨在，你就成废人了。”

李亦晗站在左翊的办公桌前挨训着，“对不起。”

“没脑子的东西，真是要被你活活气死了。”

“对不起。”李亦晗继续垂着头道歉着。

“凌晨怎么会挑上你这种货色，要头脑没头脑……”左翊用文件夹敲着李亦晗的脑袋，“要长相没长相……”左翊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难道是床技好？”左翊叹口气，自答着：“好个屁，做起来跟个死人一样。”

“……”李亦晗的脸红到了耳根，白皙的皮肤下映着薄薄的一层粉，竟然让人有一种意外的诱惑的冲动。

“去，把日本上次合作的协议找出来，这个星期五跟我出国。”左翊把文件夹扔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出国？不行的。”李亦晗拒绝地果断。

“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原本是你的工作，因为害怕你这个没脑子的坏了我的生意，我才特意跟过去的，你给我省省事吧！”

“可是……”

“没可是，要么去，要么给我卷铺盖滚人。”左翊怒视着李亦晗，这个蠢货，居然敢说‘不’。

“那、那能不能先预支我这个月的工资？！”李亦晗垂着头，这种要求会不会有些无耻？可是，他要把小然送到乡下的外公家的话，免不了要给一笔钱，还要给医院的父亲找个护工，最重要的是得把这个月债务还掉，不然他们要是找不到自己，会以为自己跑掉了，非不得砸烂他们的家。

“行。”左翊也没有多问就同意，既然这么缺钱为什么上次的那一千五百块不拿走呢，“哦，对了，准备一套好点的西装，别给我丢脸。”

“是。”

第三章

对于第一次坐飞机的李亦晗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紧张和幸福。因为坐在头等舱内，所以空姐的服务意外的周到，让李亦晗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次坐飞机？”左翊展开了报纸。

“嗯。”李亦晗点着头，冲着左翊笑道。

左翊看了他一眼，然后凑到了他身边，李亦晗吓了一跳，身体往后缩着，左翊伸手将安全带帮李亦晗扣好，然后用拳头顶了一下他脑袋，说：“土包子。”

李亦晗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等飞机起飞后，李亦晗便开始出现了晕机的现象，一张不大的脸儿被皱成了苦瓜相，胃里一直都不是很舒服，耳鸣得也很厉害。

“你不要紧吧？”左翊把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谢谢，我好难受。”李亦晗不舒服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左翊只要轻轻一瞥就能看见衣服里的全景，白皙的皮肤、清晰地锁骨、再往下……

呃？左翊晃了晃脑袋，自己究竟是再想什么？这老土冒，穿衣的品味真恶心，可……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古龙水的味道，但是淡淡的肥皂香也不错，至少在他的生活圈内，这样男人，他算是第一人了。

用餐的时间，空姐走过来问询时，左翊看了看睡在自己肩头的李亦晗，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

成田机场。

一下飞机，左翊就遇见了来接他们的人，到了宾馆后，李亦晗跟着左翊进了他的房间。

“好大的房间，还有沙发。”李亦晗躺倒在了沙发上。

左翊放好行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嘟囔着：“土包子。”

李亦晗看左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就一个踱到了里屋，而屋子里只摆了一张床，不好的感觉从他的心里升起。

“只有一张床。”

左翊走过去，看了下床的size，说：“你嫌小？”

“不、不是……”李亦晗支吾起来，左翊哼了一声，说：“那你就去睡沙发吧。这种旅游季，能订到客房就不错了。”

“哦。”李亦晗低着头应了一声。

左翊万万没有想到，李亦晗晚上真的只拿了一个枕头睡在了沙发上，左翊靠在门框边上，说：“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李亦晗爬在沙发上仰头，笑了笑说：“我挺喜欢这沙发的，比我家床软多了。”

左翊气闷，这到底是个什么的人啊！真是惹人烦，不招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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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会务结束后，左翊推辞了对方的邀请，说是好久没来东京了，准备自己去走走看看，不用太麻烦了。

左翊带着第一次出国的李亦晗走在异国的大街上，李亦晗一边拿着日语快速学习对话的书，一边紧跟在左翊的身边，身怕走丢了。

拉面馆里，左翊用流利的日语跟服务员打着招呼，显然是老顾客的样子，左翊也没问李亦晗要吃什么的，就帮他点好。左翊看到李亦晗四处张望的样子，就讨厌，一副乡巴佬的感觉。

左翊很喜欢吃拉面，尤其是这家老店的荞麦面。

“老板娘，再来一碗。”

“对不起啊，今天的荞麦面已经卖完了。”老板娘抱歉地说。

李亦晗把自己的碗挪到了左翊的面前，说：“你吃我的吧，我还不是很饿。”

左翊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动，说：“给你点个别的？”

“不用了，你快吃吧。”李亦晗说着，“你很喜欢这个吗？”

“嗯，每次必来这家店。”

“这个味道，我也可以试着做出来。”

“你？你要是会做，我就出钱给你开家拉面馆。那样我也不用专程跑到这边吃了。”

李亦晗笑了笑，只当他在说笑，因为这个味道在他吃起来真的很大众，只是左翊吃惯了大鱼大肉而已。

吃过饭，左翊轻车熟路地将李亦晗带到了他以前最常去的夜店。李亦晗第一次进这种店，难免有些紧张，当有小男生凑过来时，李亦晗只能简单地用生涩的日文打了个招呼。

而左翊显然不是，不知道是碰上了老相好，还是他本身是自来熟。不消一会儿就勾上了一个染着红发的男孩，精致的五官上还带着稚气，是左翊喜欢的那一挂。

李亦晗拿着杯柳橙坐一边，看着左翊和那男孩缠绵，左翊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币，说：“住址清楚吗？”

“嗯。”

左翊扬了扬钞票，说：“打车回去，碍眼。”

“哦。”李亦晗接过钱。

大概是喝得有点高了，而且不论是长相还是脾气以及经验，那个男孩都很优质，把这样的男孩带回去一个晚上，就是多花点钱也值得。

左翊一回宾馆才想起来，李亦晗和他同屋。一进门就看见李亦晗抱着个日语速学书在哪里发呆，看到他们进门后又用吃惊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路拥吻着进了里屋。

李亦晗瘪了瘪嘴，他是保守的人，这种不合伦理的是事情，他多少不能接受，而他的上一次就当是被狗咬了，为了保住饭碗不得已而为之。

这时，两个人又从里面裸着上身，招摇地搂着走了出来，向着浴室走去。左翊回头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男人，走上前，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叠扔到了李亦晗的面前，说：“出去，找个地方呆一晚上，我不喜欢有人妨碍我。”

李亦晗拿起钱，看着左翊一脸的嫌恶，低头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不过，把这个男人赶出去，并没有让左翊有多痛快的感觉，他几乎是匆匆了事后，拿了一倍的钱给男孩，然后追了出去。

左翊有些担心，李亦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语言也不通，人生地不熟。这么晚了，就算是有钱他也花不出去，左翊越想越急，万一把他弄丢了，凌晨回来跟他要人，怎么办？

“喂，你在哪儿？”电话接通后，左翊就大声地嚷道。

对面传来的是一阵骚乱声，电话像是被人甩出去老远，感觉像是街边的什么的地方，一旁应该还有KTV之类的娱乐场所。左翊啐了一声，八成这个老小子是在什么的地方被人性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