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是爱，也是阴谋
旅途最后的一天晚上，林夜抱着凌晨的身体，一次次地埋入着他的欲望，磨蹭的热烫在彼此的体内。
凌晨痛并努力感受被爱的快感，淹没其中就难以自拔，林夜很少温柔，激进的方法常常让凌晨吃不消，但是尽管如此凌晨却贪恋这份爱的强烈。
“我爱你！”林夜胡乱地吻着凌晨，不断地撞击着他的身体。
凌晨一只手勾着林夜的脖子一只手挡在眼前，眼泪就快要落下，通红的双眼让凌晨觉得难过。
林夜拽起凌晨的胳膊，低身吻着凌晨温湿的眼睛。林夜停下了动作，抚摸着凌晨的身体，又一次撩拨起了凌晨全身的战栗，林夜的舌尖在凌晨的肚脐周围徘徊着，凌晨扭动着身体，不自主地去贴近林夜的小腹。
“夜……别闹了。”凌晨的声音带着一种情欲的嘶哑。
林夜一把握住了凌晨的欲望，俯身到他的耳边说：“你最爱的那个男人也跟你这么闹吗？”
凌晨的心头突然一冷，林夜也下意识的愣住了，这句话是他的口没遮拦，他还是再为凌晨口中说的最爱而发堵，但是这种情况下，为何会让他这么在意……
是啊，我在意得要发疯了，想到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就不能控制自己。
“你再说一遍。”凌晨冷眼望着他，全身的热度褪去了一半。
林夜没有说话，只是从他的身上起来，为他盖上了被子。凌晨一下窜了起来，也不顾身后抽痛直接骑在了林夜的身上。
“我他妈的让你再说一遍？”
林夜拉过了凌晨腰后的被子遮住了他的身体，说：“睡吧，明天该回去了。”
“没你这么闹心的，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老子现在就回去。”凌晨气得手都在发抖，什么叫‘最爱的那个男人’，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林夜伸手去搂凌晨的背，说：“不闹了，睡吧。”
“……谢谢你，这么看我！”凌晨甩开林夜的手，捡起身边的衣服，坐在床边穿戴，走到了门口拿起了背包。
林夜怔住，随后将床单围在腰上，冲到凌晨的身边拽住了他的胳膊，“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哼。”凌晨冷笑了一声，说：“你管得太宽了。”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现在是我的人。”林夜也沉下了脸。
凌晨低着头，笑声里带着哭腔，肩膀在发抖着，“你他妈的说我是你的人，可我他妈的刚跟最喜欢的人上过床，那你刚才问的是个屁吗？”凌晨不顾形象喊了起来。
林夜呆住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当他反应过来后，又不能确定这些话是真是假，他被凌晨弄怕了。
凌晨的喊声引来其他房客的注意，都纷纷开门准备看热闹。凌晨真的火了，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的吗！”
林夜是最尴尬，腰上只围了一个床单，还半裸着上身。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他，所幸一把将凌晨抗到了肩上，对众人说：“对不起，吵着大家，都回去睡吧。”
众人也碎嘴地说了些闲话，然后各自进屋。
林夜把凌晨带回房间，直接放倒在了床上，自己站到门口将门死死地堵上。
“……凌晨、你哪一句话是真的？”明明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每一句都是矛盾，但又每一句都像真的。
“林夜，你最好都别再信我的话了。”
“什么？”
凌晨望着天花板，眼泪像开了闸一样的往下落，“已经六月底了，还有七天。”凌晨摊开手掌，一根一根手指的数过，“……林夜，我就是来报复你的。”
“……”
凌晨侧望着他，说：“我妈妈去世后，我爸爸就一直劝我去加拿大接受心脏治疗，我曾经动摇过，可是当我再一次遇到你时，我就决定拒绝，因为那时候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心跳声……我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甚至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换心机会，我是稀有血型，现在已经再碰不到合适的配型了。而你呢，那个时候对我做了什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应该找你的朋友来侮辱我……”
“我没有，那是……”
“你闭嘴，谁让你插嘴了。”凌晨抓起枕头就往林夜的身上砸去。
“只要你说你玩够了，我可以很知趣，可是你不能践踏我爱你的权利！你、怎么可以做到那么假惺惺的，你让人想呕吐。”
“凌晨……”林夜上前一步摁住了凌晨的肩膀，“你……”
凌晨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林夜的唇上，说：“那时候我就对苏茉说过，我死过一次，所以我要活下去，比谁都精彩……我去了加拿大，做了手术，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得上抑郁症，我也没想到我会不记得你……你本不该出现，可是你又犯贱的让我想了一切。”
“……”
“我爱你，我无话可说，你让我又一次地爱上了你……你真的很厉害，你真的是我的克星……我怀疑自己有问题怎么可能一次次被抛弃还能一次次地再爱，我是不是天生欠虐？”
“……我是真的爱你。”
“那个时候，我就诅咒我们无果……安卉，她起初是你的相亲对吧？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我和左翊是碰上了你们，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左家的人，所以我故意让左翊安排让她参加了左氏的聚会，不然以她一个司机的女儿怎么可能有资格参加那种正式的场合……随后，我又试着让左翊接近她，因为我知道左翊那时候喜欢我，所以他以他的能力不难看出安卉对你有意思，他安排专门的人改变安卉的外形，教她学会自信和争取你的方法，并且还有过年那次和你父亲的巧遇，不仅如此，左翊帮她安排好工作，让她的家世背景都满足了你父母的标准，要查这一切都左翊来说都很容易。”
“你……也就是，你故意安排了安卉到我的世界。那次相亲时，我已经婉拒她了，原来是你又给她了希望。”
“我也没有想一切会这么顺利，可是当我觉得安卉这个办法不是好注意以后，我发现我改变不了，我试着在左翊的面前阴损这个女人时，我发现左翊的注意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而且，她很爱你，我也没有料到她比我想象的更厉害，我看到你陪她去医院，看到你和她接吻……还记得你动手打我的那天吗？”
“那天，你是故意激怒我的吗？”
“我疯了吗，难道我不知道，那你一脚踢在我身上有多痛嘛！”
“可我记得，你是那次之后才想起来的。你究竟是何时……”
“我、是一点点想起的！你第一次带我去游乐场那次我们坐在摩天轮上，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记起了许多，我那时主动吻了你，那时候我还没有完全想起，但是我发现我爱上你了，你把我抱入怀里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种温度……意外的突然，那时候我发现我能想起什么，因为在我以前的记忆中你从来没有抱过我。”
“……”
“那天，你还记的我说过什么吗？”
记得，你说我以前一定背叛过你，问我是不是以前没有宠过你？你还说过我不忠……
——其实，我只是想拿安卉试一试你，没想到……把自己的幸福的陪了进去！
“那次车祸，是我真的全部想起的时候，想起我是为何那么的恨你，因为我之前只能想起和你在一起时，我自己的快乐，虽然有点点委屈，但是不是恨。”
“你现在……恨我？”
“无时无刻不在恨。”
——也，无时无刻不在爱……
“那七年前的离开也是你计划好的？”
“我不能不走，我不能自己对不起自己。凭什么你家里有着妻子和孩子还有父母，我就要一个人陪着你，然后乞求着你能多给我一些时间，能在我身边。”
“那这次的约定？”
“……”
——是爱，也是‘阴谋’。
第一百一十四章：无法负荷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坐上了回S城的动车。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林夜拿着照相机一张张地翻阅着相片，几乎都是凌晨的样子，唯独一张合影是他们在山顶上拜托路人拍下的。
林夜知道越爱占有欲就越强，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牢牢地将凌晨锁在身边，哪怕是极端的办法。
凌晨也明白昨天或许是自己的太过于冲动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林夜为何会说那种话，当然他不知道那天在车内的误会，若是大家都能坦白解释清楚该多好！
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僵硬，但所幸的是彼此都已闭口不提。
刚回到林夜家的第二天，就因为楼下一户人家失火的原因，而把林夜家的窗户熏得很黑，好在物业帮忙负责。
凌晨建议先搬到他家去呆上两天。
阔别七年再次两人同时踏入时，凌晨放下行李，一把拉住林夜，林夜错愕之间就被凌晨抵达了墙上，凌晨消瘦的手骨捏着他的手腕。
凌晨垫着脚在林夜的脖颈处放肆地啃吻着，交缠的舌燃烧着彼此的欲望。
“如果这也是阴谋你敢不敢爱我？”凌晨说着，把林夜往浴室推。
“……”林夜没有言语，而是拉住凌晨的手，将他的两只手同时举到头顶，用力地将他顶在墙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你会痛心疾首的。”凌晨说着仰起了脖颈，任林夜吻着。
我早已粉身碎骨。
一吻完毕，林夜一只手托起了凌晨的下巴，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凌晨，你能不能只是我一个人的？！”
“……”很久，凌晨都没有回应他。
林夜垂下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我也希望……
＊＊＊＊＊＊
六月二十八日，林夜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林夜偷偷一个人去了医院，坐在主治医生的对面，林夜看着医生说：“有什么，您就直接跟我说。”
“我们建议你尽快接受治疗，预防癌细胞的进一步扩散。”
“……已经确定不是良性的了吗？”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我、我能活几年？”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我母亲只活了两年多。”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如果……”
“我不接受治疗。”
我不能接受，我要是病倒谁来照顾他，我不能离开他，我不能失去他，这一次我不能再放手了，我不管他爱得是谁，我只要留住他……明明给我了这个机会，如果再失去的话，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林夜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用手支撑着墙，一旁经过的一个妈妈正用轮椅推着她的女儿，说：“已经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了，等手术结束后，妈妈陪你去游乐园。”
女孩带着灰色的针织帽，点了点头。
林夜看着一对母女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后，调头回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我要器官捐赠。”
“这个……抱歉，林先生，按道理来说癌症患者不宜捐赠器官。”
“我捐心脏。”
“……”
“我接受化疗，只要癌细胞不扩散就可以了，对吧？”
“……我能、问一问，你要捐赠的人，是谁？”
林夜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既然要死，我希望……”
我希望我的生命能在你的身体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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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视线模糊、心跳停顿、不能呼吸、头痛欲裂。
凌晨的双腿发软着，一下跌在了圆形的茶几边，手支撑的瞬间压倒了上面的玻璃，玻璃连同摆放在其上的被子摔碎在了地上。
凌晨跌倒在碎玻璃中，推着越来越觉得发沉的身体向着自己的背包爬去，手掌处扎进了碎玻璃渣。
够到药的那瞬，凌晨双手抖抖索索地倒出了药片，干咽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晨恢复了平日里的心跳节奏，脸色也渐渐有了好转，这时他才发现掌心的痛。
——我，我想跟你在一起。
林夜回到家的时候，凌晨正在把一地的碎玻璃倒入垃圾桶里。
“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把茶几玻璃撞翻了。”凌晨低着头回答着，然后一个劲地把那只伤得比较严重的手掌往身后藏。
还好林夜眼睛尖，一眼就瞄到了凌晨裹了一层纱布的手，林夜上前一把抓住了凌晨的手问，这是怎么了？
凌晨支支吾吾了起来，却一直不肯抬头看着林夜的脸。林夜强硬地抬起了凌晨的脸，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还带着泪水，对上林夜的目光的时候，眼泪就更猖狂地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凌晨哽咽着，身体慢慢地靠近了林夜的怀里，死死地揪着他的衣服，眼泪透过林夜单薄的T恤烫在他的胸口，凌晨收回手环抱着林夜的腰，将侧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宽厚、温暖、还有熟悉的心跳，他何等羡慕，他也不想丢林夜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林夜，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凌晨心跳
——林夜，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我虔诚地祈祷，第二天的黎明可以不要降临。
反反复复地做爱，反反复复地填补着彼此的空虚，我尝试第一次被你抱住，感受你所承受的痛和快乐。我从不知道，其实你给我的爱也那么激烈，我也不知道原来，一直在容忍着我的放纵。
我握住你的手时，能感觉得到你的血液在沸腾着，你可知道你的血液中曾溶进了我的血液。
你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我躲在浴室里，拿出了玻璃小瓶，里面装着你刚刚射出的精华，它曾在我的身体里滚烫着。
凌晨，给我你所有的爱，直到我消失的那刻，都请为我而活。
“凌晨，告诉我，你还会离开我吗？”
“……不会。”
我真的无比感激。
你的阴谋是让我永远的爱上你吗？那么你做到了……所以，不要再离开了，那么我必将恨你入骨！我发誓！
“我们会在一起多久？”凌晨的声音带着啜泣和哽咽。
“能多一秒也好。”
“……一秒也好啊。”凌晨低喃重复。
我吻着他的眼睛，一双让人着迷的黑瞳，深邃宁静像深海般神秘。我抱着他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亲爱的，我以后这里是属于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