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凌晨，我说了，你相信吗？我喜欢你……”

“信。”凌晨点了点，把林夜两只冻得通红的手揣进了口袋中。林夜愣了一下，凌晨低着头，说：“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忘了也好，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我也不愿想起来，因为我希望你不是在赎罪。”凌晨抬头望着林夜的眼睛。

因为爱，所才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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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没事自作多情，我只是觉得房子太脏了，看不下去了而已。”凌晨抱着手背靠在墙上，脸却微微的红了。

林夜往床上一倒，张开了手臂，偷偷笑着。凌晨走上前，抓起了枕头往林夜的脑袋上拍去，“喂，去洗澡，不然真的会着凉的。”

“你总是替人担心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林夜坐起来，伸手抱住了凌晨的腰。

“还有什么是没有变得。”凌晨突然好奇起了以前的那个自己。

林夜拽过了凌晨胳膊，将他向自己拉过，凌晨就势坐在了林夜的腿上，林夜把耳朵贴到了凌晨的胸口上，“……如果……”

有微凉湿了凌晨衣服，林夜的落泪，因为怀里的这个人，他好像要把这个一生的泪都流完了，仅此一人。

他还记得那颗曾为他而失速的心跳，那是他独有的节奏，林夜爱上了这份心跳，诚实而纯洁。

可他又曾活生生的将他摔碎在地，他用双手将它高高捧起，又重重打碎，这是他的残忍，这是他的罪过。

“凌晨。”

林夜在等待，还在继续的等待，他已等到了凌晨的人，也许心跳就在下一个的站台……

第四十七章：彻夜不眠

林夜带着有些微肿的桃子眼去了浴室，凌晨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凌晨打开了电视，深夜档多是一些无聊的连续剧，即肥皂又狗血，连吐槽都不值得。

凌晨随意的换着频道，一颗心总是不上不下的悬着。

“我洗好了。”林夜穿着浴袍，腰间的腰带松松的系着，胸膛若隐若现，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

凌晨赶忙把视线移开，凌晨开始是不是怀疑自己真的脑子有毛病，怎么就把他给带回来了呢，一个星期没有被满足的欲望，现在正在蠢蠢欲动着。

要跟他说，我现在想吃你这句话吗？会不会太唐突了。

“那我去洗。”凌晨说完这话的时候，感觉气氛被渲染得更加的暧昧。难道是凌晨的胡思乱想吗？

凌晨在浴室有些沮丧的将沐浴乳倒在了手上，今天恐怕要跟右手联络感情了。

凌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夜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凌晨坐到了林夜的身边，看着他睡时的眉眼，可他好像睡得并不踏实，手死死地揪着沙发套。

凌晨低头轻吻着林夜的额头。然后起身将林夜的衣服叠放了整齐，凌晨望着手中捧着的林夜的灰色格子围巾，已经被带的有点旧了。凌晨将围巾帖覆在自己脸庞上，温暖的触感。

这条围巾一直一次出现在他的睡梦中，他曾经读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梦来源于现实生活的一种压抑的状态，或者说是欲望，梦是反应和达成的一种方式【小夏自己的理解】。

我们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凌晨想起了苏茉对他说过，曾经自己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咳、咳。”林夜抱着手臂闷咳着，眉宇纠结在一起，凌晨轻推着林夜，说：“去床上睡吧。”

林夜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着凌晨笑了笑，伸手揽住了凌晨的腰，身体向着凌晨的方向靠近，将头正在了凌晨的膝盖上，“能陪着我吗？”

林夜在凌晨的影响中，是一个高大而坚毅的男人，带着一些年轻的痞性，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确实温柔的，温柔到让你觉得格外的亏欠他。

“要一起睡吗？”

唉？

“嗯。”林夜点了点头，把环在凌晨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凌晨俯身轻吻着林夜的鬓角。

林夜将脸埋入凌晨的腹部，轻轻地摩挲着，像是任性的撒娇。凌晨笑着，余光望到了时钟，好像指针正在迅速逆转着。

这个钟从他搬入这个家时，就一直悬挂在墙上，它鉴证了一切，凌晨难以相信从前的自己竟是相信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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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和凌晨在争执着谁睡外面的问题，于是林夜用力量真实了两人的差距后，凌晨乖乖地滚到了里面，把唯一的枕头抢了过来，枕在脑袋底下，一脸坏笑地冲着林夜。

林夜也不气，钻进被窝后把头自然地枕在了凌晨的枕头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了厘米之距，甚至能感受到两人的气息正混合在一起，带着微烫。

“你就这么懒，去自己房间那个枕头过来啦，这样怎么睡？”凌晨脸一红，不禁地抱怨起来。

“不要，挤在一起暖和。”林夜故意用鼻尖去碰凌晨的鼻尖，凌晨居然会生涩的像个国中生一样，一边往后退，一边露出了‘你要干嘛’的惊讶表情。

凌晨镇定了一下，决定在气势扳回一成，“怎么，还想更暖和些啊？”凌晨说着，腿就搭到了林夜的腿上，两腿夹住了林夜的腿，身体也往林夜的身边靠近了一些，露出来一个他自己觉得很无耻的笑。

林夜表现却超乎寻常的镇静，他伸手到凌晨的背后，替凌晨掖好了被角，食指点了一下凌晨的鼻子，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夹着东西睡觉，所以总是半个背都在外面露着。”

凌晨的心咯噔了一下，林夜温暖手掌正贴着自己的后背，凌晨低着头，一张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脸庞，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林夜看到，于是连忙关掉了床头灯。

会被笑话吧？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拜托他可是老辣的调情高手，在他的印象里从没有即输人又输阵的情况。

林夜又向凌晨凑近了几分，凌晨还是觉得很紧张，可笑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又不是初体验。凌晨向后退着，林夜却步步紧逼，直到凌晨的头退到了枕头下时，林夜突然笑出了声。凌晨的脸一下拉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枕头就被林夜占为己有。

黑暗里，凌晨胡乱地掐着找着林夜的脸，凌晨的指尖滑过了林夜的嘴唇，林夜伸手抓住了凌晨的手指，放在唇边吻着。柔软的触感让凌晨的感觉酥麻麻的，他不再乱动。

林夜笑了笑，伸出手臂，一手托起了凌晨的头，搁在了自己的臂弯中。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不少，林夜手臂一收就把凌晨牢牢地箍在身旁。

“可以吻你吗？”林夜的声音在凌晨的耳际徘徊着。

可以吻你吗？凌晨仰起脸看着林夜，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着林夜下颌的弧线，好熟悉的感觉。

曾经在激情之后，林夜用背对着凌晨，凌晨胆小的躲在他的身后，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说着，‘可以吻我吗？’这样的话语，像是一种可怜兮兮地乞求。林夜始终没有转身去回应凌晨的要求，凌晨也没有去强求，那是他还是那么青涩、胆小、自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一身疲惫走下床，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放干自己多余的眼泪，他不想当着林夜的面落泪，他不想林夜因为自己而为难。

这是禁忌的爱情，对于那时的他们还无法有能力承担各种社会压力。

第四十八章：药虽苦

“我可以吻你吗？”林夜又重复了一遍，他在期待着凌晨的回答，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而凌晨的答案也没有超出林夜的预料，凌晨果然拒绝了。凌晨转过身，“已经很晚了。”

林夜凑近了凌晨，从他的身后环住了他，凌晨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对不起，只是抱一下就好。”

凌晨感受着来自于林夜身上的温度，热得发烫，他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努力克制。凌晨的心跳如擂，但是他突然发现他对这个男人设下了别人不曾有过的防线，爱的最低限被提高，对于这个男人无关欲望。

林夜的呼吸声在凌晨的耳边渐渐变得均匀，然而自己却无法安然入睡，他在林夜的怀里轻轻地转了一个身，接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男人五官的轮廓，这个场景好像曾经发生。

凌晨笑了笑，他知道有什么所谓的四维空间，可他现在确定这是关于他记忆的一部分。他只是暂时把它遗忘，但他又不确定是否要回忆起一切，凌晨没有把握能完全接受过去那些或许不堪的记忆，高傲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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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凌晨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那种，他才不会计较时间如何。

凌晨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抱着一个男人，微愣了一下后，随即打心眼里有些开心。凌晨用手支起脸，看着林夜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原来这个男人居然长得这么好看，不是精致、不是贵气、不是英俊，凌晨的感觉很微妙。凌晨伸手捏了捏林夜的鼻子，嘟囔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呸，放屁……

凌晨笑了笑自己的傻呵呵，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凑到了林夜的唇边，恍惚中这种偷偷亲吻好像已经是一种习惯般，深刻在了凌晨的潜意识里。

凌晨还是犹豫了，于是探身轻吻在了林夜的额头上。

呃？

好烫的体温，林夜在发烧，是昨晚等了自己很久的缘故？凌晨内疚和自责起来。

“林夜？林夜……醒醒……”凌晨摇着林夜。林夜迟迟才睁开眼睛，看到凌晨的一瞬间，眼神中不禁地露出安心和愉悦，林夜用沙哑的嗓音说着，“还好，你还在。”林夜真的怕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林夜，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凌晨说着，要拉林夜起来。

林夜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着凉，吃点药就好了。”、

“那可不行，感冒是不能忽视的。快点起来。”

“我真的不要紧，要是吃了药还不好，我们就去医院。”

凌晨狐疑地问：“真的？那，那我去给你找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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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发现药箱里的感冒药都已经超过了保质期，于是就披了一件毛大衣，穿着拖鞋就往跑到了小区外的药店里买了一堆急救的药。

凌晨满头大汗的坐在床边，拿出了一堆的药，“嗯……这个芬必得，哦，不行……这个银翘片，嗯、貌似可以。唉，这个头孢缓释胶囊，一次两个，再加一片安乃静（一种退烧药）。嗯，在来一勺甘草合剂。”

“太多了吧？”

“少罗嗦，像个男人点。”

林夜瘪了瘪嘴，不再说话乖乖地接过了凌晨手中的一把药和水，灌了下去。可不到半个小时，林夜的胃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总是有种想吐的感觉。

“呕——”林夜爬在马桶边上，凌晨帮他顺着气。

“怎么样了？我、呃……你不会？”凌晨一手扶着林夜，一手伸向了林夜的小腹，凌晨憋着尽量不笑出来。

“是啊，是啊。”林夜虚脱地靠在凌晨的身上，很配合地说：“每次都不带套儿，看，这下子有了吧，你可是要负责的。”林夜的手贴在了凌晨搁在自己小腹的手上。

凌晨嘴角抽搐了一下了，刚想收回手却被林夜给按住了，拉着他倒在了沙发上。林夜也起了玩心，拉着凌晨的手不放，一直在自己小腹上揉搓着，“摸到了吗？小宝宝现在在造反哦。”

凌晨被林夜一副即病怏又慵懒的样子给逗乐了，既然林夜要接着演，他又不吃亏，“是哦，那孩子妈想吃什么，孩子爹都给包办。”

林夜想了想，拍了拍肚子说：“想喝什锦粥。”

“你还……呃，好吧。等着，乖。”凌晨拿起沙发上的薄被替林夜掖好后，磨蹭到了书房，上网开始查照什锦粥的做法。凌晨开始嘟囔道，“搞错没有，这么材料……这个栗子算了，什么莲子还要剥芯（芯是苦的），我靠，它敢不敢再麻烦点。”

凌晨黑着一张脸从书房走出来时，手上拿着打印出来的什锦粥的做法，瞪了一眼沙发上的林夜，“哼，你要是不给我生出来个宝宝，你就死定了。”

林夜‘厚颜无耻’地笑着，看着凌晨走进了厨房，然后笨手笨脚的系上了围裙。

林夜把被子拉到了头上，在被窝里窃笑着，天晓得他现在有多么的幸福。

——药虽苦，爱却甜。

凌晨，你是我的良药。

第四十九章：爱却甜

“啊——”

厨房里传出了一连串的惊叫声，伴随着的还有一些骂骂咧咧的粗话，“我靠，烫死了……呼呼，fuck……呃……水水水……怎回事啊？我操了，oh，my God！”

林夜窝在沙发里瞅着在厨房里处处碰壁的凌晨，笑得乐不可支。林夜披着凌晨厚厚的毛衣外套，走到了厨房里。

凌晨正因为熬粥的火候而弄得焦头烂额着，于是没好气的说：“起来干嘛，当心有着凉，麻烦死了。”

林夜悄悄地走到了凌晨的身边，从他的身后圈住了凌晨，将下巴搁在凌晨肩上，来回的磨蹭着，“傻瓜，把火调小点，会溢锅的。”

“切，我自己会熬，不用你瞎操心。”凌晨嘴上说着，却还是乖乖地照做了，“你还想吃什么？”

林夜把环在凌晨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些，牙齿碰到了凌晨的耳垂，说：“吃你，可以吗？”

林夜很少用征求别人意见的语气说话，所以听起来多少有点霸道的气势，完全没有了调情的味道，凌晨转过身，嘟起嘴孩子式的‘CHU’地亲了一下林夜的嘴唇，“我怕你消化不了。”说完，凌晨挣开了林夜的怀抱，向着冰箱走去。

凌晨一面把冰箱里的蔬菜搬出来，一边说：“你啊，看来还不知道吧，老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当趁人之危了，你当心我干你个精尽人亡。”凌晨说着用手里的大葱叶轻抽了一下林夜的脑袋。

“……要我帮忙？”林夜有些蜡黄的脸上总是带着笑，他也不怕凌晨嫌他烦，就一个劲儿地黏在他的身上，直到煮粥的锅开始不安分。

“啊——”凌晨惊叫的同时，把菜刀撂在了砧板上。林夜也扔下手里的汤勺，急忙抓起了凌晨手，拧开水龙头帮他冲洗了一下……含在了嘴里。

人都说五指连心，被林夜这样暧昧的含在嘴中，凌晨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背脊不由的一阵发麻，下腹紧收着。是太久没有发泄了吗？怎么会如此地失控，居然饥渴到了连一个含手指的动作，也会让自己不由的‘动情’。凌晨的气息有些微乱，所以只有努力地屏住了呼吸，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下。

“你啊，就是不小心。”林夜说着看向了凌晨的脸，可凌晨的情绪却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就算是在怎么压抑，但是凌晨的脸却是诚实的。凌晨的脸像熟透的番茄，红得诱人、可爱，林夜忍不住凑上前去在凌晨的脸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怎么办？凌晨心中此刻是警铃大作，在这样下去凌晨怕自己失控，会喜欢这个男人？而凌晨又怕自己陷得太深，何时起他已经看淡了爱情，也许就是人群之间的不断流连。

“……咳，小伤口而已。”凌晨把手从林夜的掌心中抽出。停顿了一下，立即转过头继续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