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戏(古穿今 迷你小戏子)上——龙井行
龙井行  发于:2012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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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加看了看问:“我想要个蓝色的。”

苹果姑娘为难的说:“这个牌子的断货,蓝色的没有了,粉色的也只剩这一个了,而且这款式,还是粉的好看,真的。”

唐加也很为难,这粉红色也太梦幻了,小粉在他怀里拉了拉衣角,唐加明白,他这是在催呢!小家伙有点等不及了。

苹果姑娘主动的降了二十块钱,又送了唐加一个铃铛项圈,唐加点头说了OK。

苹果姑娘笑眯眯的指指唐加的胸口说:“怀里是小可爱吗?多闷啊,能拿出来我看看吗?”

小粉一顿紧张,小手使劲的捏了一把,唐加扭脸,变着调子回答:“不……能!

“哦!”小姑娘很遗憾,还真没见过这么宝贝小狗的男人,连看都不给人看一眼的,不过,这帅哥一脸为难的样子,真是可爱。

付钱,拿过小狗窝,唐加指了指桌上的巧克力问:“那个能吃吗?”

“喏喏,自己拿,别客气,以后经常来啊!”小姑娘大方的把巧克力递过去。

唐加毫不客气,抓了几粒金色的小元宝,顺手的往怀里塞了一。颗“你、你……你怎么给狗吃这个,小狗不能吃巧克力的你知道吗!你这人,你怎么剥都不剥就给它!!”小姑娘怒斥唐加的粗心大意。

唐加赶紧解释:“他自己会的,聪明的很,哈……真的,特别聪明……先走了,再见啊!”

然后的,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唐加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拎起宠物包,落荒而逃,那金色的锡箔纸被揉成一团从帅哥的衣服下摆掉了出来。

小团锡箔纸,在宠物店的地板上,金灿灿的,格外的闪亮。

唐加躲在小区一角,解开大衣扣子,把小粉拎出来,小心的放在大号的宠物包里,又把围巾摘下来塞进去。

小粉手里捧着巧克力,正吃的开心,回了唐加一个快乐的笑容,坐在宠物包里,拉过围巾搭在了身上。

唐加再三叮嘱他:“别光顾着吃,见了什么都别嚷嚷,记得啊!”

小粉吃的满嘴粘腻,他好久都没吃过巧克力了,虽然怕牙痛,但唐加说了,偶尔吃一个没事,小粉想,好个把多月才吃一个,不算多吧!

唐加看着他骂:“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就知道吃!给,这还有两个,别一次吃完了啊,小心牙痛!”说完给他理了理小衣服,这才拉上拉链,把包包稳稳的,背在了身侧。

小区里安静,刚走两分钟,唐加就听见了小粉的喊声,翻白眼,他拉开包包问什么事。

小粉说要喝水,唐加拿出矿水水,小家伙连喝了两盖子,还想喝的时候,被唐加制止了,说喝多了要上厕所,麻烦,自己忍着吧!

小粉说:“剥夺人权!”

唐加惊讶:“你连人权都学会了!”

小粉得意挺胸说我知道可多呢!

唐加摸他头,把小铃铛拿出来放他手里:“把铃铛捏好了,有事情就摇,没事别乱摇,马上就去人多的地方了,千万千万别出声,小心人家把你当怪物抓去开膛破肚。”

小粉惊恐的连连点头,唐加把蜜蜂装的帽子给他戴好了,看着乖顺的趴坐在包包里的小粉,满意的点头,拉上了拉链。

好奇心旺盛的小粉,忍耐的十分辛苦,他趴在宠物包侧面的半透明小窗往外看,有五彩的不停闪烁的灯,有飞驰过的各种四轮车子,有打扮各异的人,有巨大的镜子房子……

他心里闪过无数个惊叹号,无数个问号,好想问问这些都是什么。

摇摇晃晃的,来到一个人很多的地方,唐加停住了,他把包包提高,小声的对着小粉说:“小考拉,快回话!”

“糖球糖球,刚才那个是什么,很闪的,里面有很多人,装在盒子里……”

“嘿,停停嗄,咱们先挣钱,其他的回去再说。说罢,想听什么歌?今天哥哥高兴,让你点歌!”

“听那首,周杰伦的,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唐加黑线,摇头说不会。

小粉想了想说,“那来个简单的,听《简单爱》。”

叫《简单爱》不等于是简单的啊……

唐加脸都黑了,还是摇头说不会,小粉叹口气说:“没辙,你什么都不会,那就随便拉吧,我不挑的……”

唐加深呼吸,深感不应该和这个把人气死不偿命的小家伙计较,这小东西,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迷上周杰伦了,真是……

“你乖乖的啊,把围巾盖好,夜里凉,我拉曲去了,你就将就着听吧!”他把小宠物包稳稳的放在城市雕像的平台上,打开琴盒,取出棕红色的漂亮小提琴。

小粉煞有其事的点头,特认真的向他挥手:“你去吧,我听着!”

那语气说的,那手挥的。

那架势,唐加很想照着清朝人的样子甩袖子跪着身退后大喊一声“奴才遵旨”!

“春天”奏鸣曲,爱的忧伤,摇篮曲,幽默曲……

小粉靠坐在包包里,撑着头,透过宠物包上半透明的塑料隔板,专注的看着表演中的唐加。

拉起琴的糖球,完全没有了平常大咧马虎的样子,他半眯着眼,狂野而又深情,全部的热情,都燃放在挣动的琴弦上。

只有在每曲结束的时候,唐加,才恢复成小粉熟悉的糖球,他傻呵呵的笑着转头,透过半透明隔板和小粉对望。

这是唐加第一次在街头拉提琴,他一直不太喜欢这种街头表演,在这城市里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脚步匆匆,很少有人真正的站下来,耐心的听上几分钟。

可这次,他特别开心,因为有个认真的小东西,一直坐在粉红色的小包包里,听着他的琴声,陪伴着他。

11点的时候,小粉摇了摇铃铛,唐加收音,跑过来小声问有什么事。

小粉笑呵呵的说:“盒子里有很多钱,我们挣到了好多钱啊!”

唐加看看那盒中零零散散的钱,笑了一下,摸摸小东西的头说:“是啊,那是我们挣的钱,很多的钱。”

这一晚,唐加挣到了四十八块五角钱。

在唐加的梦想中,他应该是在万人的体育馆,站在霓虹闪烁的舞台上,唱着歌,听着众人的欢呼声。

唐加从没有想过,他会在街角,拉着小提琴,挣着这种如乞讨般的钱。

他把这话告诉了小粉。

小粉想了一会说:“有什么不同吗?在哪里不都是一样,我师傅说过,唱戏的时候,就算没人看,也不能马虎敷衍。师傅经常带着我们去乡里唱,街边拉个布帘子围起来就是台子,乡亲们愿意给钱,因为他们喜欢听戏。师傅以前进过宫的,他说,在宫里唱戏和在乡里唱戏没什么不同,戏还是那个戏,只不过是换个身份尊贵的人坐在下面罢了。我喜欢唱戏,在哪里唱,我都很开心的。”顿了顿,小声又说:“当然了,能挣到钱是最好的了!”

是啊,无论在什么地方,酒吧,街头还是最华丽的舞台,表演者都应该有着最端正的态度,最认真的心情,面对每一个观众。

唐加默默听着,拐到无人处,把宠物包的拉链打开,拎出小东西问:“冷吗?衣服还是薄了吧!来,暖和暖和!”

小粉点头搓手:“还真有点冷呢!”

唐加打开大衣的扣子,把冻的有点哆嗦的小东西放在怀里,严实的捂好了。

那只小考拉,把凉凉的小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午夜了,快凌晨的时间,两个人在空旷的马路上走着。

初春的三月,夜风有点凉。

……

这一晚,李建军在酒吧里等了又等,唐加没有来。

成劲风推门进来,坐到了他的身边。

“唐加还是没有来?”

李建军笑开了,乐呵呵的大口咽下冰激凌:“没来就对了,如果他扭头就来求我帮着找路子或是想用我的人脉,那我还真的就看走眼了呢!”

“今天不来,也许明天就来了!”

“大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成劲风赶忙摆手:“别,老孙和你打赌,陪了半辈子给你,我再跟你打赌,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看着吧,那小子拧着呢!一准不会来了,没准我还得学学古人三顾茅庐把他请出来。”

李建军低声的笑,他哼着歌,是唐加的那首《氿泉》。

这个人,39岁,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大成看着他笑,跟着他一起笑,他忽然觉得,这17年来,澜风,从来没有消失过。

17.童年的酸石榴

春天来的很快,过了这波倒春寒,温度忽的提了起来,衣服一件件的脱,一件件的换。

小粉起的早,他小声的在屋里活动,先压了会腿,舒展着身体,十几分后,助跑,纵跳起身拉着桌子边的绳梯,跳到了窗台上,扒着窗户看春景。

早上十点多,阳光正是漂亮的时候,斜斜的从东面照过来,打在老树石桌上,一条一道的,看起来很暖和。春天很美,石榴树抽出了新芽,吐出嫩绿的尖叶。

听得见鸟叫,小粉站在玻璃前,扶着绿色的窗楞子往外看,那石榴树,看起来很有年头了,要是能放写锅底灰,再施些肥,夏天的时候,应该能吃上石榴吧!不知道这棵树上结出的果子,是酸的还是甜的。

小粉想起了酸石榴的味道!

有一年,小粉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他是个不能等台的小学徒,没有艺名,被大伙叫做小六子。

那会儿子,乡里发了大瘟,城门关了,不让外面人进去。城外到处都是病死了的人,村里住不下去了,谁也顾不上听戏。

师伯带着大伙,一起躲进了深山密林里,寻着个大山洞,十几个人凑合着挤在里面。师伯说,困难就困难点,大的少吃一口先熬着,先紧着小的吃饱了。只要人都平安了就好。仅有的一点糙米,都熬了薄粥,给最小的几个小师弟吃了。好在还带了些盐巴,省着点吃也还是够坚持一段日子的。

师傅师伯出去找吃的了,师母病了,躺在洞里睡着。

五师兄带着小七小八背着小十,去摇竹枝接露水,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折到刚冒出尖的笋子。二师兄功夫最好,脾气却最坏,不愿意带他们这些拖油瓶,总是单个的往外跑,独自一人去捉些野兔山鸡。三师兄四师兄,结伴在一起的,不爱搭理他们这些更小的孩子。

只有大师兄,是最好的。他把小九背在背上,又把十一抱在怀里,拉起小六的手,一起去山阴的地方掘些野菜摘点果子。蘑菇菌子是不敢吃的,怕有毒,草茂密的地方不能去,毒蛇毒虫会藏在里面。

密林的高树上,有许多鸟窝,鸟蛋是最美味的。大师兄怕刮坏了短衫子,总是光着膀子去爬树。小六牵着小九背着十一,仰头看着爬树的师兄。

也是这样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穿过来,斜斜的照下来。树都是百年的老树,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粗实的枝干上,蜜色的身体闪着汗水的晶莹,在阳光下矫健的像只小豹。他举起小小的鸟蛋高兴的冲着树下的孩子喊着:“小六,你看,这个肯定是刚下的,没孵,还透着亮呢!”

小六抬起手遮在眼前,眯着眼睛望上看,那是白皮黑花的小鸟蛋,阳光下,蛋皮儿粉红透亮。

小六舔舔嘴唇,笑容荡开了,问着树上的师兄:“有几个?”

师兄说:“有三个呢!你等着,那边还有个窝,今天饿不着你,让你吃顿饱的。

“小六响脆的哎了一声,笑嘻嘻的把小十一放在地上,用腰带把他和小九栓在一起。小十一是前段日子病乱里刚捡回来的孩子,还不会站,淘气的很,最喜欢到处爬。

他一动弹,扯拉着小九一屁堆坐在了树叶上,小九许是饿了,恶狠狠的揪着十一黑黑的小手就往嘴里塞。

小六不管他们,横竖小九也没几颗牙,咬不出毛病。这会儿,他眼里只看的见那花皮的小鸟蛋。

“接好了!”师兄扬手,把小小的鸟蛋抛下来,小六张开手,轻轻的跳高几寸接住,落地之后张开双掌,掌心躺着鹅卵石大小的花皮蛋。

八个鸟蛋,小粉吃了四个,大师兄吃了两个,剩下两个最小的蛋,分着喂了两个小家伙。小九忽闪着眼睛盯着满地的蛋壳,他还不大会说话,只知道喊饿。小十一更不用说了,除了呵呵笑着满地爬,什么也不懂。

小六和师兄相视一眼,都吐了吐舌头。小九和十一不会说话,也不怕他们去告状。

偷吃是个小秘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师傅本是吩咐不管找着什么都要拿回去大伙分着吃的,可头几日里,老老实实拿回去的东西总是不够分,小六半夜里饿的慌,辗转反复的睡不着,惊动了大师兄。后来师兄说,先在外面吃个半饱,把剩下的吃食拿回去大伙分。头几次小六还有点做贼心虚,但实在是饿着难受,渐渐的,也就学会偷吃了。

十一饿了,啃着手指头呜呜的哭,师兄摘了些桑子,把汁水挤出来涂在十一的嘴唇上让他舔着。师兄手重,一来二去把十一弄了个紫花的脸,小九哈哈笑,也捏了几个桑子,汁水流的一手都是,滴答的流到地上。小六心疼的够呛,这桑树也不是总能找到的,这次摘了,下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熟才能吃呢,不能被小九就这样祸害了。他赶紧的把桑子收捡起来,用布包好了,小心的挂在树上。

“小六,小六,我找到好东西了!”师兄一路大喊的从远处跑回来,拉起他的手,塞了个光溜的果子。

小六低下头看,那是个拳头大的石榴,半面黄半面红,还淌着湿滑的水露。

“石榴!!”他大喊着,举着石榴蹦起来。

师兄笑着捉住他说:“那边还好多呢,这颗最大,你收着自己吃,走,咱们再去摘。”

背起小九和十一,拨开杂草,四个大小孩子翻到山洼的另一面去了。那里的地势很平,不知道是谁在这里种了这么大的一片石榴树林,密密麻麻的足有一两亩地。正值夏日,红黄的大圆石榴缀满了枝头。

“这下好了,天天都有石榴吃了。”

“馋猫,天天让你吃石榴你准会腻了。外面这么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听师伯说,这山里也进了不少人,前几天还见着个死人,怕是也不安全了,那瘟病吓人的很,染上就活不了了。”

小六愁眉苦脸的点头,瘟病死了的人他见过。村口的死人成堆,满是飞蝇灰鼠,还有些失了主人的狗,将那死人啃的个零散,很是吓人。

师兄捏着他的脸说:“你别想那么多了,记得,死了的鸟雀不能吃,再让我看你捡河里的死鱼地上的死雀,看我打不打你。”说完又在他脸上使劲拍拍,把那话又说了一遍,直到看见小六点头了,才满意的停下来。

十一睡着了,一个劲的往下滑,小六颠颠他,把他从背上移下来放在树底下,让小九看着。

师兄撅了根树枝子用力的打枝头的石榴,大个红石榴掉在泥地上,滚两圈便停住了。小六欢快的在树下跑来跑去,捡着地上的红石榴。一不留神就让石榴砸着了头,回头抿嘴瞪着师兄。

师兄拿着长杆站在石榴树下,笑的一脸清爽,脸颊的酒窝都跳了出来,他向小六道了个不是,看着果子打的差不多了,喊了小六准备回去。

带着一堆酸甜的大石榴回到山洞里,大伙可都高兴坏了,直接大口的咬着密实的石榴子吃,连久病的师娘,都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大伙又去到林子里摘石榴,竟被二师兄发现了几间废弃的木屋子。一间主屋两间耳房,还有一间独立小屋是厨房,房子虽然简陋,可该有的锅碗木床都是有的。可以不用住潮湿的山洞了,大伙跟过年一样喜气,当天就搬到了木房子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小孩子,一个挨一个的挤着,格外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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