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戏(古穿今 迷你小戏子)上——龙井行
龙井行  发于:2012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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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得意的向小六挑眉,小六嘿嘿笑着,眼睛瞟向床板底下,那下面还藏着几个鸟蛋,两人今天吃的饱,准备留着明天吃的。

那段日子,在小粉的记忆里,苦的酸的也是甜的,一粒粒的满是水汪汪的石榴子。

他想家了,想师傅想师娘,也想疼他的师兄。师傅师娘死了,师伯不见了,那天发生变故的时候,师兄弟们四下里逃窜,大师兄和官兵打起来,也不知后来怎么样了,虽说他拳脚功夫好,但毕竟那边是官爷,怎么斗的过。

……

萤火虫,夜夜红,阿哥挑担卖胡葱,妹妹养蚕摇丝筒,竹蜻蜓,水青青,阿哥读书做郎中,妹妹织布做裁缝。

家中有米吃不空。

小粉在用自己的声音唱歌,没有吊着嗓子捏着气息,没有比划着兰花指也没有挽着裙角。他扶着玻璃,一直看着院里的石榴树。

唐加,只看见他逆着阳光的半边脸。

“小粉……你唱的很好听!”

这是首童年的歌谣,小粉刚来戏班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大,刚会说话。师傅挣不到钱,只弄点米粥喂他,小粉饿着直哭,十岁的师兄把他抱在怀里摇晃,唱着“萤火虫,夜夜红”,在小河边来回的走。

再大点的时候,师兄带着他去卖艺,小小的孩子被师兄放在竹筐里搁在地上,他咬着手指看着半大的师兄在外面翻跟斗耍棍耍刀。太阳落山的时候,大孩子捡起地上少少的几个铜板,再背起竹筐出城回村子。路上,小六喊着饿了,师兄气喘吁吁的说马上就到了,在村口买碗豆花,师兄先紧着他吃,等小六饱的打咯了,才捧起碗舔舔碗底剩下的汤水。

看着吃饱的小六,师兄笑出了酒窝,再把他放筐里背着,一路唱着童谣,回到大杂院里。

后来,又有了小七小八小九,可这首童谣,师兄只唱给小六听过。

小粉在哭。

唐加叹口气,披上衣服爬起来,走过去摸了摸小粉的头发,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糖球,我想回家,我想师傅,我想师兄……”小粉低下头,拉着唐加的手指。

“知道了,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等我有钱了,去帮你问问,我们这里有很多厉害的人,一定有办法送你回去的。”

“真的吗?”

“真的,我骗过你吗?”唐加抱起小东西,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

“我想回家!”

知暖知心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唐加恩了一声,抱着小东西,拍着他的背,在屋里来回的走,说很快的,很快就回去了。

颈窝里一片湿润,小小的脸庞埋在唐加的脖颈处。

小粉呜咽着说:“糖球,我想吃石榴。要酸的。”

唐加应了,说:“好,咱一会就去买,不要甜的。”

小粉抽噎着,笑了。

18.鸡飞蛋打

李建军上下打量这座小院,拿着纸条对了对地址,没错,就是这里。

这是座老北京胡同里常见的小四合院。他跨步往前走,迎面被人撞的后退几步,那是个黑瘦的小子,身上都是血。

牛乐乐扶住李建军问:“你没事吧!”

李思拿着把血淋淋的刀冲出来一顿挥舞,边挥边吼:“臭小子,你再给我跑!我就这件衣服能穿了,今天非把你扒光挂天安门上去去!!”看见门口的李建军,明显是愣了一下问,“大李,你怎么来了!”

李建军刚想回话,牛乐乐把他往李思怀里一推,扭头跑了。

唐加的声音从小院里传来:“你倒是把刀拿过来啊,这还没断气呢?多受罪啊!

“李建军郁闷的看看身上沾着的血印子,一头雾水说:“我找唐加有点事!你们…

…这是在干什么?”

李思热情的把他拉进小院:“没什么,开荤呢!”

唐加蹲在小院的地上,捏着塑料袋,按着一只半死的鸡。牛乐乐这死小子,从拍戏的村里偷了只鸡回来,拍着胸脯说杀鸡容易,一刀下去,却没死,撒着血的鸡满园乱扑腾,洒了一院子都是血,跟凶案现场似的,真是要命。

他按着鸡,回头看窗台,小粉正站在帘子后面,大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老母鸡。

唐加心疼,这下怕是把小家伙吓坏了吧!哎!为什么这一院子住的,全不是正常人呢!个个的极品,这刚跑出去的那两个,满身是血,颇像茹毛饮血的野人。

一会回去得好好安抚安抚心灵受伤害的小粉小朋友。

唐加刚下定决定安抚他,转眼就见小家伙盯着老母鸡,抿起嘴角,露出小小的笑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笑容慢慢的放大了,黑眼睛也眯了起来。

切!!唐加忏悔,怎么忘了这小家伙是个要吃不要命的吃货!!

看那窗台上的小粉,满脸的都是对老母鸡的向往,没准在他脑海里,这已经是一锅鸡汤,要不,就是只红的油亮的大烧鸡了。别说是杀只鸡,他唐加就算是杀只老虎,小东西也只会想着先往哪块肉上下口。

唐加清清嗓子,对着窗口笑,大声的吆喝了一句:“小的们,快拿刀来,一会炖了它!今天咱们吃清炖老母鸡啊!”

小粉从窗帘后探出大半个身子,开心的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唐加心情非常好,比个口型“就知道你爱吃!”

他正笑着,一把血刀伸到他面前,唐加接刀,顺便埋汰李思:“你没事跟小黑闹什么,缺心眼啊,弄一院子血,一会你擦啊!”

开始杀鸡。

把鸡头捏着固定在母鸡身上,鸡脖子要弯曲,全部绷紧了才行,他拔掉鸡脖子上的两撮毛,露出皮肤。

一刀下去……

快、准、恨!

母鸡蹬蹬腿,“嘎嘎”几声,不动了。

“下手够恨的!”

唐加一愣,抬起头,蹲在面前的竟是好久没见的李建军,他笑一下说:“横竖是一刀,下狠点手它也少受点罪!本来就是拿它来吃的,干嘛那么矫情。……”

像是唐加会说的话,干脆,不虚伪,不像有些人,吃着生扣鹅肠,油滚猴脑,回头再到庙里去捐钱。

李建军退了一步,躲开鸡血。

唐加拎着鸡,把鸡脖子对准小碗,将鸡血放了干净,这才站起来拎着死鸡慢慢甩了甩剩下的血。

“你怎么过来了?”

“不欢迎啊!听说你在西单那边拉琴,怎么,转投街头表演艺术了!真不打算到我那干了?!”

李思在边上搭话:“大李,你别理他,这丑小子最近魔障了,见天的在屋里听戏,半夜弹琴干嚎,烦透了!”

唐加挥手:“滚滚,有你什么事儿,烧水去!”

李建军看看坐在院边的血人李思,扭头问唐加“也不请我到屋里坐坐。”

唐加斜眼了看了看窗台,小粉点点头,躲了起来。

李建军顺着他的眼光,自觉的走到小屋前:“哦,是这间啊!”推门进了屋子。

唐加把死鸡往李思的方向一抛,吩咐一声“拿去炖。”慌张的跟着李建军跑进屋子,又伸头出来对着发傻的李思强调:“要清炖,做鸡汤,盐别放多。”

李建军拉过凳子坐下,顺手从写字台上拿起八达岭,磕出一根点燃了放进嘴里,咳咳了两声问:“怎么潮了!”

放了好2个多月的烟,能不潮么!

“你别站着,坐下,咱们随便聊聊!”深吸一口烟,他冲唐加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唐加主随客便,坐在床上。

“唐加,你在我哪里,也唱了大半年了吧!”

唐加点头,李建军接着说:“你这臭脾气,我那天的话,都还没说完呢,让我憋了好几天,今天你别说话,让我说痛快了!”他咳咳两声,开始高谈阔论:“唱歌的人,有好几种。一种是真的想唱,写歌唱歌,抒发抒发郁闷,写点感情唱点心事,这种人再穷,骨子里留着点艺术家的清高,怎么都可以,就是玩不了虚的。往上讲,这叫不为五斗米折腰,往下里讲,这就是迂腐。恩,话往白了讲,你就是这种人。”

唐加也点了支烟,眯起眼吸了一口,示意他接着铡?

“还一种人,没什么真本事,不会写歌,也不会唱歌,弄点混响做做后期,舔着张漂亮脸蛋,跳点蹦蹦跳跳的舞,也是能当上歌星的。但这两种人,都红不了长远。

倒是有种人,他能唱,有实力,人也够圆滑,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这样的人,才能成功,也能持续的一直的红下去。”

李建军侃侃而谈,唐加打断他问:“你今天到底来干嘛来的?”

李建军笑:“来提点你啊!顺便把话说完,别憋着我。”

“我中学毕业的时候,有个当时我特看不顺眼的老师对我说,建军,你这脾气要改,要是不能让社会适应你,你就必须改变自己去适应社会,不管怎么变,你只要记得,别失去最善良的心,别走了错误的路。这老师总是跟我对着来,我算是烦透他了。当时,他这话我也就是那么一听,十来年后,我才忽然想明白了,这老师真是太有远见了。实话说了吧,我当年,说是心比天高也不为过的,那时候国内没什么人唱歌,我是一心想创出一片天来的。但命运这东西,你不服不行,也不能老是跟老天爷拧着干,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你呢,如果也想的明白,就去找这个人。”

烟燃尽,他又摸出一跟点上,深吸一口后,从兜里摸出张名片,塞到唐加的手里,“水至清则无鱼,歌星可不是每天只写歌唱歌就行的,没有公司会宠着你,让你随心所欲,只唱歌写歌。你红了,那就是公司的摇钱树,做广告,出席产品活动,颁奖典礼,歌迷会……这些都少不了,就是你再不喜欢,也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娱乐圈娱乐圈,你的工作就是娱乐大众,别挣了钱挣了面子还觉得委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为什么是我?”

李建军说:“因为这公司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我可是投了棺材本进去,当然得拼着老命挖几棵摇钱树给我挣大钱!我看了你大半年,觉得你这人,还是值得下血本摇一摇的。”

唐加撇嘴,摆明了不信他这套沾恰?

屋里烟雾缭绕,小粉“扑哧”的打了个喷嚏。

唐加一愣,下意识的转了眼神,看了看桌面上的粉红色海军服和小毛衣,又看了看窗台。

小粉一起身,在屋里练身段,倒腾热了就把外衣和毛衣都脱了,只穿了小布衫子,这会怕是着凉了。唐加有点着急,掐灭了手里的烟。

李建军也愣,看了眼不停颤动的一小团绿绒窗帘,又看看高高的窗台,疑惑的问:“什么声音?你养猫了?”

唐加也盯着那团窗帘,干笑两声说:“养了个小狗,哈、哈哈!”

话音没落,就听帘子后面传来“mia……mia……”两声猫叫。

唐加晕菜,赶紧补充说:“不是狗不是狗,养了只猫,别人刚给的,看我这记性,哈、哈哈,还没养熟,怕人,别管他了……走走走,难得来一次,我请你吃饭去,咱俩喝一杯!”

唐加拉起李建军,推攘着就往外走,出门时回头朝窗台怒嘴瞪眼,随手把门锁了个严实。

见他们出了院子,小粉哆嗦着蹦下窗台。一身汗水早就干透,这会,他觉得冷了,拖去床头柜的一小包苏打饼干钻进了被窝。

讨厌,本以为今天能吃鸡汤的,没想到被搅和了,只能闷屋里吃饼干,讨厌真讨厌!

小粉发狠的咬饼干,咔嚓咔嚓,恨恨的弄了一床饼干渣滓这才解气。

吃完饼干,套上衣服又跳回窗台,眼巴巴的看着大门,等着糖球回来。

很久、很久……

糖球没有回来,小粉愤怒的扒玻璃,看着李思和牛乐乐快乐的围坐在石桌前,晒着春日的暖阳,分享了那一锅香喷喷的清炖鸡汤。

一碗又一碗,太阳终于下山了,石桌上,只剩了一堆鸡骨头。

糖球,还没有回来!

小粉怒极,摸摸瘪瘪的肚子,跳下窗台回到了写字桌。

泄愤的,小碎步连环踢,狂踹几脚甜甜圈面包,最终还是败给了饥饿,撕开塑料袋,坐在桌面上,捧着变形的甜甜圈,委屈的撕咬起来。

糖球,臭糖球!!

19.不吃亏的小活

宝天透黑了,小粉一直等着小院里的人都出去了,才敢把灯拉开。抬头看表,8点多了,糖球还没有回来。

继续等……

看着咬了几口的干硬甜甜圈,不想吃。

9点半,流行金曲榜已经播到了TOP1的歌曲,糖球还没有回来。小粉气急了,功课也学不进去,他拖着一支笔,把唐加写在纸上让他学的那些字全部画上了“叉叉”

……

唐加本只是找个借口拉李建军出去,两人刚走到巷子口,一辆黑色的大奔迎面开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李建军高兴的冲着那车扬了扬手,一把拽住唐加,把他拖了过去。

把唐加塞进后排,李建军坐到副驾位置上,问车主:“你怎么来了?”

那人三四十年纪,后脑勺有点白发,他皱眉头看着副驾上的李建军:“安全带系上!大成给的地址!”

李建军“哦”了一声,笑了笑,在那人面前,他乖的跟大金毛一样,乐呵呵的把安全带拉过来系上,回头接着跟唐加耀武扬威:“你有福了,这就是大老板,平日都见不着的。来来,糖球,赶紧巴结巴结,马屁拍的响亮点,大BOSS一高兴,明个就能给你发张唱片出去!!”

唐加气结,实在懒得理他,看着窗外不出声。

李建军嬉皮笑脸:“球儿?生气了,行了,扭个脸,这可是你的贵人,孙冬,NS公司老总。”

老孙点头说:“你好,我是孙冬,喊我老孙就行了。建军和你说过吗?我们觉得你唱的不错,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公司。哦,补充一下,李建军是我们公司的制作人。

”他斜瞟一眼副驾的某人,接着说:“他若是在言语上有什么不当之处,请多加包涵。”

唐加有些石化,这是什么状况?NS公司虽然一直没进入中国市场,但在国外,还是非常出名的。被无数唱片公司拒之门外之后,忽然有NS公司说要签他,唐加有种撞大运的感觉。

李建军说找个地方边吃边说,老孙没含糊,直接拉去了鸭王,吃烤鸭。

李建军拍着唐加的肩膀说:“糖球,轮指,手指拨的不能太黏糊,你那曲子,如果能这样弹,参考着琵琶的指法,就这样……”他的手指灵活修长,虚空的摆了个手型,“划过去,必须要利落!你原来那样,虽然也不错,但总觉得音节跳跃的不够好。”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正在点子上。

唐加一脸认真,跟着他摆了个手型,在空中划了过去。

“不对,是这样!”李建军捏着他的手,纠正指法。

老孙一直没有出声,只是不停的卷着鸭子,往李建军盘子里面摆,默默的看着他们聊天。

李建军笑的爽朗,得意的冲唐加比划:“拜我为师吧!哈哈,多少人都哭着喊着满天下找澜风要拜师呢!你小子还给我脸子看!真不识抬举!”

唐加看着他笑,忽然点头蘸谩?

李建军一愣,“真认了?”

唐加窘迫的低头卷着烤鸭小饼,张嘴就吃,边吃边含糊着说:“古人有一字之师,我最多就拜你这一招,算是一招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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