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安平一世 上——HC贺兰
HC贺兰  发于:2012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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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太这间屋子,南面墙壁上开了个窗户,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床上的被褥应是新晒过的,有着太阳的味道,屋子隔音很好,一点听不出外面说话的声音,于是,很困很困的迦佑小朋友,睡着了……

李桦进来时,奶奶正在织着毛线,看着床上隆起一小块的被子,想着爷爷说的应该就是床上的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对着奶奶竖起食指“嘘”一声,便小心地拉了拉被子,想看看到底是谁。奈何迦佑是面对着墙壁侧身躺着的,自然是看不见正脸,不死心的李桦又想要爬上床去看个究竟。怕吵醒孩子的李老太太,只好放下手中针线,抱着这淘小子出了东屋。

堂屋里,李爱国夫妻俩仔细询问了孩子的情况后,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直接答应,只说还得看看孩子,张建军也没觉得不快,一是因为明白李爱国的顾忌,他大大小小也算个领导,认个干儿子容易,可若是认了个惹是生非的那不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另一个就是因为相信儿子,迦佑有多了不得他可是知道的,平日里儿子看的书他也翻过,要说他也是上过初中的,算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可那些个东西他愣是没看懂,再说儿子又是一边大师的师弟,听凤娟说,儿子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去河重镇,就是给那几个师侄讲课去的!这才几岁的娃啊,就这么厉害,要是爱国夫妻俩还不认,那也是他们不会看人,张建军甚是自得地想。

将近十点的时候爱华和爱民夫妻俩也带着孩子到了,见只有张建军一人,爱华问到:“建军哥,怎么我嫂子没来?”

“丫头小,不敢见风,你姑身子又不好,带不动孩子,这不你嫂子在家看着呢。”自从上次芷萱的事情后,夫妻俩再不敢单独放孩子在家了。

快中午了,没说几句话,女人们就进厨房忙活去了,李桦嫌弟弟妹妹太小,不愿跟他们玩,这会儿正坐在张建军旁边听他们讲话。因着张建军比较惯孩子,加上这几年赚得又多,出手自然大方,李桦对他也甚是亲近。

迦佑睡饱了,出了东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热闹场景,慢慢悠悠地走到张建军身边坐下,听话地叫着伯伯,叔叔,姑父,哥哥,安静地吃了几口李老爷子递过来的点心,喝了口张建军递过来的饮料,便乖乖地坐在爸爸身边不动了。

李爱国听闻这孩子便是迦佑,自是好一番打量,这孩子长得白净,一点不像是农村里出来的,现在看着倒是个安静的,只是不知道是怕生还是就这性子,便跟孩子说了会儿话,却发现这孩子条理分明,神色平缓,并不是怕生的样子,倒是很有点小大人的稳重样子,对比了下那边仿佛屁股上长钉子,坐着都一刻不停的儿子,更觉得这孩子乖巧,心下已是认可了这个干儿子。想着这孩子也八岁了,不知道学习怎么样,便想考教一番,结果自是满意,可一听建军说孩子因是九月里生人,岁数不够还没上学,又有些惊讶,直觉得捡到宝了。儿子李桦虽有个当老师的母亲,可学习却只是一般,两人平日里又忙,没那么多时间管教儿子,现在有了迦佑,说不定对儿子会有帮助……

这边看到爸爸终于结束了的李桦,立马跳下沙发,要拉着迦佑出去玩,可迦佑刚睡醒没多久,正处于浑身绵软状态,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并不想动,便拉了拉张建军的衣角。张建军也知道儿子的懒散性子,把儿子抱到腿上,拦着李桦说:“小桦别闹,迦佑身体不好,可不能跟你似的玩儿那么野。”不甘心的李桦还想拉扯迦佑,李爱国长臂一勾,把儿子拉到了身边,按着他坐了下来:“这都快吃饭了,你还想去哪儿?给我乖乖地坐着!吃完饭了随你怎么耍。”

“就是,吃完饭了舅舅带你们去百货公司买东西。”张建军看侄子一脸没趣的样子,拍了拍他脑袋哄到。

“你也别太惯着他,他个孩子懂什么,老瞎买东西,家里现在还有不少他的玩意儿堆在那儿呢,扔又舍不得不扔又占地方。”正端菜出来的王红娟瞪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儿子,无奈地说到。

“瞧嫂子说的,我这叔叔有点钱还不能给侄子花了不成?”玩笑地顶了一句,“再说今天下午本就是要带迦佑来买东西的,小桦一起去也热闹些。”

“行了,都是叔侄俩有理,我没理。”白了得意洋洋的儿子一眼,“你们要是缺些什么就找小慧帮忙,那些个人老把好东西藏起来。”小慧是王红娟的妹妹,上个月刚进的百货公司。

“遵命!”得了母亲首肯,李桦高兴的敬了个礼,大声嚷到。众人又是一乐。

李爱国夫妇对迦佑很是欢喜,李桦因少有同龄的玩伴,对迦佑也是又好奇又热情,听闻爸妈要将迦佑认做干儿子,自己会多个干弟弟,很是开心,李家自是同意了这门干亲不提,只等着挑个吉日,行礼过继。饭后张建军带着两孩子跑了趟商店,还真有不少东西都没有,只能拜托王红慧,后来还去了趟县城里最大的市场,到了傍晚东西才算买齐。把李桦送回家,那小子还拉着迦佑不放,非要迦佑去他家玩儿,还是王红娟出面才把儿子拽进去的。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到了家,回头一看,迦佑正脑袋一点一点地睡着呢,想着儿子整个下午为了挑东西几乎把整个商店都走遍了,还跑到市场里逛了一圈,也难怪他会累成这样。

第十四章

五月,已是暮春时节,桃花梨花早已开败,未熟的桃梨挂于枝头,馋得孩子们直流口水,却被大人们看得严实。李老爷子早起打了会儿太极,李老太太准备着早饭,张老太太倚在堂屋的躺椅上听着收音机。刚把早饭端上桌,屋外就听到了李桦的嚷嚷:“爷爷,奶奶,饿死我了!”刚收势的李老爷子顺手给了孙子一个爆栗:“这大清早的什么死啊活啊的。”

没理会孙子的嘟囔,一把抱起芷萱,牵着迦佑进了屋。随后进门的李爱国停好了自行车,看了儿子一眼,不但没安慰,反是幸灾乐祸:“该!让你这嘴老不把门,昨儿才惹了迦佑,今儿就烦爷爷。”被爸爸戳中死穴的某人顿时没了精神,蔫头蔫脑地跟着进了屋。

上个月张建军和沈勇军又接了个大活儿,极有赚头,可是要求也极高,光说木材的标准,两人跑了几个熟识的商家都只是勉强合格,不愿砸了招牌,两人便商量着去北方的林场亲自进货,若是成功了,以后直接供货,成本也能降下来,越想越觉得可行的两人便把打算和家里说了。可从来没出过那么远的门,沈凤娟不放心丈夫和弟弟,弟妹又怀上了,自是不能跟着奔波,便想着自个儿跟着去,路上照顾着些,可如此孩子和老人又成了问题。

张老太太早年丧夫,守了一辈子的寡,只有张建军这么一个儿子,自是没有兄弟姐妹可以帮衬,倒是有几个堂兄弟,可这也不是几天的事儿,不好意思开口,再说也怕孩子待不惯,想着也只能麻烦沈家老太太老爷子,可怜两老又要顾及地里的活儿,还要当心儿媳妇,现在更多了两个孩子去麻烦他们,沈凤娟也很是不忍。不想正在这个时候,李爱国过来接张老太太去县城小住,一听这事儿,竟还有点生气:“弟妹,不是我说你,这迦佑既是我们的干儿子,怎么有事儿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送老人家,他们顾得过来吗?走,两孩子就跟我姑一块儿去县城,正好我家那淘小子成天念叨着这弟弟呢。”

孩子和老人的问题解决了,三人没了顾虑,拿着一叠介绍信坐火车跑北方去了,当然,也没忘按照迦佑的吩咐多带些衣服。李桦见迦佑来了,很是欢喜,拉着他把自己的伙伴儿认了个遍,还不忘一遍遍介绍:“这是我弟弟,沈迦佑!”出去玩儿也不忘要拉他一起,奈何迦佑正在帮芷萱启蒙,忙得很,没空理他,试了几回未果的李桦只好怏怏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现在三个孩子的生活极有规律,早上起床洗漱后由李爱国带着去李老爷子家吃早饭,吃过早饭迦佑和芷萱留下,李爱国送李桦去上学,他再去上班,王红娟带着中考班,这半年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的三餐,自是不和他们一起:中午李爱国也是在食堂吃的,李桦放学自己回爷爷家,很近,走路十分钟;晚上,李桦放学后在迦佑的“关照”下写好作业,等李爱国下班一起吃了饭,再回家,至于王红娟,要再晚上两个小时的样子。

吃罢早饭,迦佑便抱着芷萱,教她看着手中的图片识字,要说迦佑最擅长的是水墨和工笔,不过为了加强孩子的记忆,自是没有用那些更注重写意的画法,而是最简单的水彩画,不过功力在那儿,即便随手几笔,也甚是出彩,迦佑又是用惯精细物件的人,出手自是不凡,那些卡片即使用现在的眼光看也是极精致的,不说芷萱宝贝,李桦看了也稀罕不已。因为今天是周日,学校没课,李桦没有像往常一般去找同学玩,却是围着迦佑转个不停,离几个孩子不远的李老太太瞥了一眼,见孙子抓耳挠腮,时不时地拉拉迦佑的衣服,逗逗芷萱,迦佑却视而不见的样子,便知道定是小桦又得罪了迦佑,这会儿正告饶呢。

迦佑几乎没有什么在意的事,除了芷萱。紫宸说他执念太深,他承认,对一个人的歉疚延续了千年,再想放下又谈何容易,重见芷萱时,他想他必须补偿她。故对于和芷萱有关的一切他都极用心,曾经确定同母异父的妹妹是芷萱的转世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感激,第二个居然是:都说女儿肖父,那张建军虽是国字脸,浓眉大眼看着挺精神,可若是妹妹长成那样岂不是长糟了……此念头纠结了迦佑许久,男人都注重色相,他不希望妹妹因长相普通难寻佳婿。这些年芷萱五官渐渐长开,却不像父亲或母亲,张老太太说这娃长得象他太奶奶,可迦佑却知道芷萱像的是她的前世,清秀妍丽,到此才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迦佑不理李桦,是因为昨天看到他当着芷萱的面吐脏字。迦佑没空管李桦的言行,再说男孩子行为粗鲁点也没什么,但芷萱的却不会不管。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模仿能力最强的时候,因为心无旁骛,记起东西来是极快的,他们记着学着周围的声音和言行,他们不明白那是什么含义,但并不影响他们学舌,重复得次数越多,记得也越深刻。但此时孩子的判断能力近乎于无,必须做好引导。所以在家里时,那些人偶尔来家跟母亲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他是绝不让妹妹在旁的,先不提那背后说人闲话是否道德,便是那些粗俗言语迦佑也怕伤了芷萱的耳朵。父母知道了迦佑的顾虑也很是赞同,在芷萱面前也甚是注意,不想这到了李爱国家第一晚,就听到了李桦吐了句“三字经”,随后又冒出了句国骂,迦佑直觉得刺耳异常,先把妹妹送进了房间让她自己玩着,便拉着李桦的耳朵好好教训了一遍。那李桦到底是个孩子,被他的沉郁气势吓到了,连连保证以后注意,却不想昨天居然被他逮个正着……迦佑自是不会跟个孩子生气,只是再不敢让妹妹跟他单独待一块儿了。

李桦也是个悲催的,大院虽大,可跟他同龄的却是没有,不是比他小三四岁就是比他大五六岁,横亘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有着八年以上差距的代沟,他在那里游荡来游荡去,两边不靠岸,因着父亲这几年升职掌权,那些大点的孩子才开始带他玩,可李桦却对他们有些爱理不理。一直到去年上学了认识了好多同学,才算是结束了这重尴尬。迦佑来后,李桦更是高兴,对这个安安静静的弟弟他喜欢得不得了,小手软软的滑滑的,眼睫毛长长的密密的,比堂妹家的洋娃娃还好看,可是迦佑都不理他,总是围着他妹妹转,没劲!上次他不过说了几句脏话,老师都不说什么,可却被这弟弟教训了一顿,要说迦佑也没骂他没打他,可他却不由得有些怕他。

李桦想认错,奈何迦佑就是不看他,自是不好开个口。想着要不写份儿检讨得了,不会的字用拼音,便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可这一反思却是越想越委屈,他对他哪儿不好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分他一半,最喜欢的模型都送给他了,可想要一张卡片他都不给,成天的就光顾着那个妹妹了,他还是他哥哥呢,叫他出去玩儿都不理人……于是向来只会嘲笑人家掉金豆的某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迦佑和芷萱都被吓了一跳,李老太太目睹全过程,很是莫名其妙,听见动静的李老爷子和张老太太分别从东西屋出来,面面相觑。弄明白原因后,三位老人一阵无力,迦佑也是一头黑线,怎么都觉得那李桦的口气太哀怨了,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他了呢。自是不好再给他冷脸,却也是背着大人教训了一通。

安逸的日子过得极快,快到暑假的时候,张建军夫妇和沈勇军回来了,生意谈得很成功,还带了一堆的土特产回来,接张老太太和孩子们的时候留下了不少。可不想这一家人还没团聚多久,便又出了个糟心事儿。

第十五章

清早起身,用罢早饭,沈凤娟操持起家务,迦佑抱着妹妹,手把手的教她描红。那字帖也非是书店买的,实是迦佑看那些所谓的名家不上,亲自为妹妹书了一份,内容是千家文,那笔是当初一边大师特意为迦佑制作的,如今也给了芷萱使。描了几张纸,竟也两个小时过去了,看着芷萱没了兴致,迦佑自是放妹妹下来,让她去休息一会儿。沈凤娟刚好做完了手中活计,见芷萱出来“放风”,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进了厨房,端了一盏冰糖燕窝给迦佑送了进去。没错,就是燕窝,在八十年代初期物资绝对匮乏的内地,居然出现了燕窝,而且还是盏形完美的极品官燕,对此,迦佑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一边去了印尼……一边几年前出外云游,期间两人书信不断,信中谈得最多的便是医药之术,一边医毒双修,又有迦佑从旁指导,医术越发精深,这治病治出了瘾,本早该回来的人却至今未归,东游西荡地找着疑难杂症患者,实验着自己的医术,那些被治愈了的人还要千恩万谢,拼命地塞着东西,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推脱不掉的一边大师只能收下,却都挑好的都寄给了迦佑,剩下的也施了出去,做了善事。一开始不过是些地方特产或普通药材,这几年却越发夸张,几十年的野山参,千金难求的虎骨,品相完好的虎皮紫貂皮狐狸皮,种水不凡的翡翠玉石……上上个月还邮了几张西伯利亚蓝狐皮,这个月则是燕窝。

迦佑并不喜甜食,可沈凤娟知道一边大师寄来的都是好东西,自是没有理会迦佑。好容易吞下了最后一口,苦着脸把在外玩耍的妹妹叫了进来,这些日子字已是识了不少,现在正教她背着三字经,背着讲着,一个月下来已是背了小半本。听着芷萱稚嫩的嗓音,迦佑心中弥漫着满足与欣喜,坐在一边做着针线沈凤娟时不时抬头看着一双儿女,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沈凤娟是住这里吧?”门外传来一声问询,沈凤娟放下手中针线,起身看向院门外,却见一对老人正在门外张望,沈凤娟心中疑惑,却不好让人就这么站在那儿,只好将人迎了进来,倒了茶水。不得不说,那个年代也有那个年代的好处,民风淳朴,人心单纯,不会像现在,碰上陌生人就要万分警惕。

迦佑看到有人来了,欲带妹妹进里屋,却不想抬头间已是僵在了那里,那两个人,是他生父的父母,也就是他那时的爷爷奶奶……

迦佑的父亲吴语辉祖上是有名的实业家,虽然到了他父亲一辈便已没了什么家财,但在WG时仍被打成了黑五类,一样是下乡,人家是知青,他是罪犯。他住的地方离沈家甚近,沈家又是心软的,看到这么个年轻人被这么欺负,也有些不忍,暗中也帮了些忙,接触得多了,吴语辉便和沈凤娟情意相投,顶着村中压力办了婚事。要说吴语辉虽是黑五类,可那英俊的长相,儒雅的气质,优雅的谈吐,仍是使很多女知青暗中倾心,其中一个叫韩曼的最是主动,根本不怕人知道,但吴语辉厌烦于韩曼的蛮横骄气,自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后来和沈凤娟结了婚,韩曼才算没了动静,可后来WG结束,韩曼的父亲立时便要接她回城,她在一众知青的艳羡目光中忽起了个念头。暗中找到了吴语辉,告诉他,只要和她结婚,她就能带他回城。已经受够了农村生活的吴语辉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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