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接过博城言递过来的书，手臂抖了一下，“你去哪啊？”

“回家。”博城言喜欢说这两个字。“谢谢你辛，拜拜……”博城言拿着雨伞跟阵风一样，一流烟没影了。

辛抱着博城言和自己的书，走出门口，“前天刚回家，现在又回家。”辛纳闷，“这不是有病嘛，没见过这么恋家的人。”

“嘿！说什么呢？”佳突然出现在辛旁边，跟假小子一样，手臂一伸，搂住辛。另一只手撑着羽扇。

“我说城言又回家了。”

“又回家？”佳皱眉，“有古怪。”

辛点头，“城言的爸爸是不是病了？博城言不跟我们说，自己两头跑，真是——哎呦！干嘛打我。”辛缩了一下头。

“如此不可教也。”辛跟佳这么久还悟不到精华，佳只好自己乐，“他不让我们知道，我们就装不知道好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你说是不是……”

佳坏坏的笑让辛毛乎耸然，“是是……”

春天是雨季朦胧的季节，博城言打着羽扇到学校对面的公车停等公共汽车，收起雨伞，拿出手机，给博康打个提前电话，挂断电话，收好手机，看向这边方向来的公车，有没有自己能坐回家的公车，等了一会，来了一二辆公车，都不是博城言要上的公交车，叹气中的博城言突然接到博素言的电话。

博城言接听，“素言？”

“哥，我好像感冒了，能过来照顾一下我吗？”博素言声音一下大一下小声的。

“这个……”博城言先打电话回家了，要是不早点回家，博康一定担心自己，“好吧，不过要等一会，可以吗？”博城言要先回家再去博素言那。

“你要上课哦。”博素言摸脸，痛苦的在床上翻一个身，“我忘记了。”

“没有，我没课了。”博城言诚实得想自己打自己嘴巴。

“几时来啊？”博素言抽一些纸过来解决鼻涕问题。

听声音很严重，博城言看到远处有车过来了，“素言啊，到了我再给你电话，公车来了，先挂了啊。”

“不能在公车上和我说话吗？”博素言失望的口气像在和博城言撒娇。

“我……好吧。”博城言还是老样子不能拒绝博素言的任何要求，上公车，刷公车卡，看有位置，坐下，继续接听电话，“有喝水吗？感冒要多喝水，有助润喉，排毒。”

“喝了。”说道喝水博素言恼火啊，“厕所我都没力气跑了。”

博城言额头出现青条，“舍友不在吗？”希望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有个外人在打理一下，好过没有。

“不在啊。”要是在博素言才不劳烦博城言跑一趟，“他前天就不回来了。”

“什么？”什么烂舍友啊，“他就那样丢你一个人在宿舍？上课也不去了？”

“上课，他去啊，只不过他住他男朋友宿舍。”

什么社会啊，男人还搞外围同居？博城言以为只有男女，“可怜的素言。”感叹啊。

“知道我可怜还不快点回来驱赶我寂寞的心扉。”

“说得我好像是你的情郎一样。”博城言呵呵的笑。

“春天嘛……多多少少也变得不一样啊。”博素言突然认真到，“哥，说真的，我挺想和你一块住的，就我和你两个人。”

第20章

“少来，我警告你啊，别和我玩爱情游戏，”博城言假装发狠“小心那天……被我吃了，骨头都不剩。”

“怕你啊？别忘了，是谁吃谁啊？”博素言记得那时候，“要不是你叫痛，我才不停下来呢。”

博城言后悔和博素言开这种玩笑了，博城言不是介意，也不是不能面对过去，是博城言现在心里就装得下博康，至于博素言，博城言只能当他是好弟弟，“素言，太吵了，不方便听，我能挂了吗？”其实是快到家了，博城言不能让博康看见自己还在和别人通电话。

“哦。”博素言说话很费力，博城言说吵听不见，自己也没那个力气喊，“来的时候给我电话哦。”

“嗯嗯……”博城言一直应着，等博素言挂电话，博城言收好手机，到站下车，撑伞走出停车亭子。博城言和博康还没有特殊关系，博城言就开始学习怎么成为博康身边的完美爱人，不让博康担心的第一，不在博康在的范围接听，拨打电话，随时保持和博康聊天的娱乐心情。第二，不谈论别人的事，不提起外人的名字，第三，不带别人送的东西回家，特别是情书。做到着三点之外，还要会照顾人，爱干净。

博诚言几乎完美先生的诠释了一遍，不知博康知道不知道，博诚言已经将自己（博康）列为猎物。博诚言站在家楼下，收雨伞的时候看到博康的车子刚回来，停在家门口旁边的车库里，博诚言微笑，看博康下车，博诚言眼尖的看到博康没打伞，撑着扇跑过去，博诚言抬手就搂住博康的肩膀，博康不见有什么不好，一起走到楼下的屋檐。

博诚言收起雨伞，博康走在前面，“开始学会突然回家了？”

“没有突然吧。”博诚言跟上博康，“我不是有给你电话吗？”

“电话刚来，你就在回家的路上了。”博康不知道怎么说他，“我急得连菜都没想好买什么。”

“还买什么啊？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了。”

家里才3搂不算得高，到了家门口，博康拿出钥匙，博诚言站在旁边，一手拿着雨伞，伸手很长，雨伞上的雨水就这么滴在旁边，博康开门，换鞋，“雨伞别直接拿进来啊。”

“好的，管家婆！”博诚言挂雨伞在门口手把上，站在屋里换鞋。

博康从卫生间里拿个小塑料盆出来，“就知道叫我管家婆。”给博诚言，“几时带个女孩子回来叫管家婆啊？”

博诚言换好鞋子，接过盆子，拿下挂在门把手上的雨伞，“不是那么小气吧。”把雨伞放进盆子里，“一定是女的才能当管家婆啊？”关门，走进房里。

“我怕你叫久了会性别颠倒。”博康走到厨房，拉开冰箱。

“不会，我随时记得你是我亲爱的……爸爸。”博诚言走到卫生间，拿出雨伞，倒挂在小钩子上，放好小盆，走出来。

“真是……”博康轻笑，拿出青菜，茄子。

博诚言来到博康身边，接手博康手里的青菜，拿过盆子，放水，放青菜，手指灵巧的将青菜叶分开，博康在一旁磕鸡蛋，打鸡蛋。博诚言洗菜看似认真，其实博诚言在偷偷看博康。别人都说，喜欢一个人，不论那个人的长处还是短处，喜欢着他的人都会认为是一种美丽的标志，很荒谬，但很快乐。

博诚言洗好青菜，拿砧板和刀洗水，准备切菜，博康放下打好的鸡蛋碗，“我来。”手抹上博诚言拿刀的手。

博诚言松手，再洗一次洗手，用干净的擦手布擦手，干净，不沾水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好，看看博康的腰，好想把手放上去，说不上摸，揉，但也有点过界的意思。不好办啊，博诚言手背向自己，收在自己身后，不走开，不说话，站在博康后面左角的地方，一直看着博康忙来忙去的，很羡慕博康身上穿的那条围裙，想成为那条围裙，即便满身油腻。

博诚言摸摸自己的头，发觉自己的想法好奇怪，无奈笑笑，不小心发出声音，博康转头看博诚言，博诚言一愣，僵住，博康放下手里的活，笑起来，“瞧你，傻傻的，呵呵……怪可爱的。”

“是吗？”博诚言不好意思起来。

博康收起笑，不为什么的，就是不在笑，博诚言的腼腆，让博康感到不安，但又心喜，很矛盾的，在抉择于自己的心，“出去坐着吧，这里没什么好忙的。”

博诚言歪着身子，脑袋在想着什么，久久的，“我想在这里。”

“油烟大啊。”

“开抽风机啊。”

博康用的抽风机是老式排烟机，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说，还容易脏，“出去。”不是很严肃的声音。

“爸爸。”博诚言可怜巴巴的脸。

博康更加温柔的表情“听话好么？”用博诚言最喜欢的声音说。

博诚言服了，挫败的轻轻“啊……”一声，全身被触电般，“好，我出去。”

“算了。”博康不强求这

个可怜的娃。

“不了，我出去了。”

博康看博诚言乖乖到客厅坐好，博康终于能安心的做饭。坐在客厅的博诚言就不能安心下来了，看电视机旁边的钟，快6点了，博诚言还记着自己的弟弟博素言生病了，要告诉博康吗？博诚言犹豫着，最后决定不能说，让博康知道自己和博素言有来往，对谁都没有好处。博诚言以前的爱情记录表里可有博素言一笔不小的帐啊，怎么说博诚言对博素言的爱恋也有几年时间。

博康其实想让博诚言在自己身边看自己做饭的，不为什么，就是喜欢博诚言把眼神放在自己身上，移不开的时候，会被自己发现内心那种惊喜感深深刻印在博康心底。博诚言在改变，是为自己在改变吗？博康感动博诚言为自己这么做，同样，心痛博诚言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还在犹豫，是要握紧，还是要放手，抉择不了，只能一直不表态。

博康想是这么想，但行为一致在出卖自己，手里做的是博诚言喜欢吃的鸡蛋番茄。博诚言坐在外面，开电视看，心不在焉的转往时钟的方向，心里总惦记着是不是太久了，博素言病着，一定不舒服，不会好好吃饭，更加不会乖乖的吃药。博诚言担心，博素言这样下去会得胃病。

博康端着热腾腾的菜走出厨房，不叫博诚言来帮手，摆好菜上桌，打好饭，“吃饭了少爷。”

“哦！”博诚言反应神速，起身，跑到桌边，两碟菜，一个清汤，饭也打好的放一人一边，“爸爸，你会惯坏我的。”坐下。

“好啊，惯坏你，你就离不开我了。”博康笑着说，完全不知道这样的话对博诚言来说意义有多重大。

“爸。”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博诚言想哭，为什么他就能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而自己，已经缺乏勇气了，拿起碗上摆放好的筷子，“我一定会学会的。”

“学什么？”博康不是假装不知道，是真的脱线。

“做饭啊。”博诚言不介意博康走神。“爸不想吃我做的饭菜啊？”

想啊，怎么不想，这样的福分，我看是轮不到我了，博康泛眼，借用这样的方式掩盖自己的悲伤，“做什么饭，以后，你自己家里会有个做饭的主，用不着你操这份心。”

博诚言还是发现了博康的悲伤，不明白博康进来每一句话都在和自己谈将来，将来重要吗？说到将来，博诚言想起了那个冰冷的男人，他告诉自己，自己会有孩子，要是说自己结了婚，博康呢？自己深爱的博康呢？去了哪里？博诚言绝对不会让博康凭空消失，就算死亡要夺取他年迈的生命。“爸，今天还没过完，想什么明天啊？”博诚言笑起来，夹菜给博康，“现在说的所有，全作废啊。”

“为什么啊？”博康的心没博诚言开阔。“计划一下，不好吗？”

“爸爸。”博城言最心烦和博康说这些。

“你是大人了，生活要有计划。”博康爱唠叨的性子。

第21章

博城言叹气，放下筷子，真要自己说，博城言可是很有道理，没有道理的事也能掰出道理，“爸爸，生活不一定要计划人生的。”不说是打击听者，全是肺腑之言，“要是有计划才能显得生活有规律的话，我可以假如一下，假如我和一个人相遇，她可能成为我的同学、朋友、同事，在相处的过程中，荷尔蒙相吸，交往，感情的萌芽初始昏头昏脑的结婚，家人的祝福，带着催促生子的意思，先不说生男生还是女生，事态的变化不排除多几个李宇春（不是说她不好，意思是代表个性化），或是同志爱恋者。再来是孩子的出生我们身为父母，会把爱全交给出生后的孩子，爱情观会跟着时间，社会改变，不要说我悲观，情况时有突发，感情破裂，离婚，孩子怎么办？还是说没有孩子分开更为容易？”博城言嘴巴疲倦的停顿一下，“再说了，享受人生不一定要结婚啊，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的人大有人在，我何不选着这样的生活？现在的爱情可不同从前，不是谈过一次就会有结果，有结果不一定长久。”

博康抿唇，一副要落泪的样子。

“……”博城言捂住嘴，脸侧向一边，知道说太多，碰到博康的雷区，“那个……”博城言转回头，“爸——其实结婚也挺好的。”

博城言眼睛动了一下，咬着唇片的牙齿松开，唇片恢复原状，“其实，不结婚也挺好的。”我说什么啊？不结婚？

“呃……”博城言思维快成毛病停顿起来。我要怎么接啊，一会要我将来结婚，一会说不结婚挺好的，爸爸，我有那么好玩吗？一直玩我？

“城言。”

爸爸的声音真是好听啊，“啊？”

“不下雨了，能一起打羽毛球不？”

“好啊。”博城言声音低到高拉上去，“明早不下雨我们就出去打。”

“嗯……”博康低头吃饭。

博城言也低头吃饭，碗筷乒乒乓乓的，就是没有说话声，博城言收拾好碗筷找了个借口出门，要去哪，当然是去博素言宿舍，博城言心情算不上焦急，出门，到街上买吃的，以防到那里问博素言，博素言说没吃饭，出来卖就来不急了。细心的博城言买了稀饭，还到药店买药，不坐公车去，直接搭出租车去，坐公车去下车走路没什么，就怕等的时候太久就有什么了。

到站下车，博城言付钱给出租车司机，拿出手机打博素言号码，上楼，一边手拿塑胶袋，一边手拿着手机，好久，博素言才来接电话，从博素言声音里博城言听得出疲惫与无力，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听到门里有开锁的声音，门一开，博城言双手接住要昏倒的博素言。热度，蔓延的速速永远比不上气味蔓延的快，说好不再回头看，那份感觉依旧在博城言心里挥之不去。

博素言手按博城言的胸口，勉强站好，“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背对博城言进屋，躺在床上，“我的头哦，昏死咯。”

“这么严重？”博城言放下带来的塑料袋，坐床边摸博素言的额头，好烫，病得好严重，“吃了没有。”

“没胃口。”博素言摇头，手拉旁边的被子，身体和脸都要躲进被子里去了。

博城言拉住被子，掀开被子，亮出博素言，“没胃口，也要吃。”

“哥哥……”博素言找博城言来不是为了给自己添麻烦的。

博城言起身，“叫我来了，我不可能坐着不出声的，”提起塑料带，拿出一个的袋子里面塑料碗，拿走碗盖上的小胶勺子，抽出塑料碗，打开上面的盖子，碗里热热的白粥，面上有切碎的青菜，端到博素言面前，坐下，拿勺子，摇一勺抬手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