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伸手下去,片刻后轻笑道:“呵呵,有感觉了。”
李然咬牙,他这几日本就觉得周身燥热难耐有别于往日,哪里禁得住江诀摧花般的“手艺”,很快就抖着身子软倒在他怀里,密
密织织的汗水从精致的下颚流下来,一滴滴打在水面上,激起流银点点。
江诀呼吸一紧,难耐地咬住他的下巴:“早晚有一日,我要……”
“啰嗦什么!进来!”
李然睁开迷蒙双眼,不耐烦地撩他一眼,江诀一使力将他抱起来,抵在墙上,猛地挺身而入。
“上次就是到这儿。”
李然瞥了眼身侧那一壁的“影像”,面上一赤,抬头不再多看。
这一抬头,恰好看到白玉镜中的光影。
一瞬间,热血从脚趾一股脑地往上涌来。
江诀急喘着亲了亲他的唇瓣:“说你爱我!”
“你……烦不烦!”
江诀轻笑,伸指下去搔了搔,李然只觉得腰上一颤,腹中一阵蠕动,下意识轻哼一声,眉眼间倒不见痛苦之色,反而情难自禁地
紧了紧咬着对方那地儿。
江诀目色一深,边喘粗气边低头啄了啄他如冰山雪莲般的眉目:“为夫厉不厉害?”
“滚!你是我老婆!”
“呵呵,那你可得好好裹着我。”
说完,再不废话,卖力动作起来。
小六子喜滋滋地端着牛乳进来,前脚刚踏进来,就觉得事有不妙。
他侧脸一瞧,瞬间呆愣。
视线里,他们太子殿下周身没有一处不在滴水,头微微仰着,双眼微阖,唇瓣微张,面上有激情的潮红,双腿大张着缠在那位天
子腰上,小腹尤其显形。
底下进进出出的情形,一览无余。
一想到他家太子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有孕,他就腿软心颤地连路都不知该如何走。
江诀在眼角的视线里淡淡扫他一眼,既没出声赶他出去,也不停下动作,反而低头含住李然的乳珠用力一吸。李然随之轻哼,那
一声传进那小子耳里,瞬间激得他红透了一张秀脸,血色从头蔓延到脖子,再从脖子腾地烧上来,整张脸堪比一只烤熟的火鸡。
索性老嬷嬷后脚赶来,一见内间的情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轻手轻脚地将那石化的小子拖了出去。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江诀抱着李然出来,边走边低头亲了亲他的眉眼。李然心中虽恼恨,但手软脚软之下,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只得任由他抱着。
进了内殿,江诀将他轻放在床上,伸手拂了拂他贴在额上的湿发,神色间隐隐有自责之色:“是朕孟浪了。”
他边说边拉了丝被过来,继而伸手进去揉了揉他的小腹:“难受吗?要不要让李远山过来瞧瞧?”
李然半睁开眼淡淡扫他一下:“别这么大惊小怪。”
“朕是怕有个万一,方才……哎……你明知道我经不住,竟然还……总之,往后再不许拿话激我。”
“闭嘴!让我休息会!”李然颇有些艰难地朝里一翻,阖眼歇息,江诀从身后贴上来搂上他的腰:“等等再睡,先将牛乳喝了。
”
“不喝!太腥!”
“忍忍就行了,李远山说那东西对孩子有益。”
“去他的,不就是补钙。”
“什么?”
“算了,你不懂,睡醒了再喝。”
或许是脱力的缘故,这一觉竟意外的踏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江诀见他醒了,托着他的腰起来:“饿了吗?”
“有点。”
“刚炖好的雪梨银耳瘦肉汤,先喝些垫垫胃。”
李然撑着一手起身,江诀要扶,他却没让,自顾自走过去,在桌边软凳上坐下,舀了勺汤碗内的汤水喝下,末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江诀勾了个凳子坐在他身侧,一手扶住他的后腰:“好喝就多喝点,午间花了不少气力。”
最后一句说得其实十分小声,李然不轻不重地拿筷子抽他一下:“想吃就说,啰嗦什么!”
瞧那神色,难免有些尴尬,甚至还扫了眼外殿,似乎想确认有没有人听见。
第四十二章
江诀讪笑着凑过去,喝了口他勺子里的汤水,咂一砸嘴:“的确不错,不过没有你好吃。”
“你他妈这张嘴真是欠揍!”
“哪里欠揍?”
“哪里都欠揍!”
“没有这张嘴,你方才哪会……嗯?”
他方说完,一勺子汤水就塞了过来,他笑着一口吞下,这会儿别说只是补品,纵使是砒霜,对方让他吞,他也照吞不误。
所谓色令智昏,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李然方将雪梨汤喝完,那头小六子垂首捧着瓷碗进来,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腥味,他怨愤地望一眼江诀:“说了不喝,怎么还拿
来?”
“为了孩子,忍忍可好?”
小六子将碗搁在他面前,神色局促得近乎诡异,李然淡淡扫他眼:“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殿、殿下,奴才没事、没事。”
李然伸指叩了叩他的脑袋:“你小子还想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小六子被他一吓,慌忙屈膝跪下:“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闯进去的,且……什么也没看到。”
李然慢了两拍才会过意来,一时间连话都没能找到。
小六子叩首到底,大气也不敢出,其实他真正怕的是谁,有点眼力劲的一眼就能瞧出来,如今跟李然告罪,不过是装装样子,想
从他这个“联邦法院”这儿获得减刑而已。
他气急,踢了踢那小子的膝盖骨,示意他下去,继而怒目望向身后那人:“你都知道?”
“朕……哎……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先将牛乳喝了,再说不迟。”
江诀自然懂得避重就轻,现如今转移话题,必定是最有效的法子,遂端了牛乳凑近他嘴边:“来,喝点。”
李然双手环胸,伸手撇开他递过来的碗:“别跟我来这套。”
江诀暗自叹气:“那你要如何?”
李然叩了叩碗沿:“你喝。”
“朕喝了有何用?孩子又……”李然目色一冷,江诀谄笑:“行行行,我喝就是。”
语毕,端着碗咕咚喝了一大口。
“这样如何?”
李然怒了努嘴:“喝完。”
江诀怨念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那还剩小半碗的东西,咬牙端起来喝了精光。
李然脸上见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喝吗?”
“为何?”
“知道你不喜欢。”
江诀略愣,一脸的哭笑不得:“你竟如此捉弄朕。”
李然冷哼,面色淡然冰雪,江诀忍不住凑近了给他一个热辣之极的吻:“这也是你捉弄朕的下场。”
“去你……呃……”李然正要挥手给他一记,冷不防觉得腹中一痛,与平日的腹动大不相同。
江诀被吓得一怔:“怎了?哪里不舒服?肚子疼?”边说边伸手覆在他腹上,大喊一声丁顺,丁顺小跑进来,江诀头也不回地喊
,“快去!带李远山来!”
丁顺听他语气急切,跐溜一下窜了出去。
江诀半扶半抱地将李然从软凳上托起来,移步到窗棂下的床榻上躺下,李然脸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显然痛得不轻,好在他
这人十分能忍,痛成这样也没哼哼。
江诀目中全是心疼,左手在剧烈胎动的小腹上轻揉,右手拿帕子为他拭面:“别怕,李远山很快就到,不会有事。”
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慰对方,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李然疼痛之余,伸手拍他一下:“别吵,我没事。”
江诀点头:“好好好,我不说,你别乱动,别乱动。”
少顷,李远山扛着药箱进来,朝那二位见了一礼:“参见殿下、陛下。”
他是近臣,自然明白仅仅是一个称呼,也大有乾坤的道理。
“过来瞧瞧,方才他痛得厉害。”江诀起身往一旁退了退,李远山屈膝打了个千,在李然身旁坐下,搭脉诊了会:“劳烦殿下躺
下,臣要为您下针。”
“有何不妥?”江诀敛容,目中有疑惑也有忧色,李远山偷偷觑了眼李然,李然见他面露为难,朝江诀摇了摇头:“别问这么多
,这东西说了你也不懂。”
江诀凝眸盯着李远山瞧了又瞧,老头子吓得缩了缩脖子,江诀正要细问,那头丁顺领着孟兆坤进来,走进了凑到江诀耳边低语:
“陛下,邻溪来消息了。”
江诀望了眼李然,见李然一脸安然地躺在榻上,并无不适的征兆,带着丁顺出了内殿,边走边说:“将人带进来。”
少顷,一人风尘仆仆进来,跪地朝江诀见礼,继而将奏折递给丁顺,丁顺呈再给江诀。江诀打开一扫,脸上就有笑:“邻溪如今
还剩多少兵马?”
“回陛下,还剩八万有余。”
江诀抚掌:“这二人联手果然有些手段,带朕的口谕,击退业楚大军后按兵不动,静候指示。”
“遵旨!”
江诀随手拿起朱笔,在密奏上写了批复,随手递给丁顺,丁顺再将其传给那报信的密使,那人接过,叩首领命离去,江诀负手在
外殿踱了几圈,末了朝丁顺招了招手:“进去候着,诊完后带李远山来见朕。”
丁顺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打了个千领命而去,片刻后领着李老头进殿来,江诀放下手中奏折,沉声问:“如何?”
李远山见江诀目有疑色,忙屈膝跪下,江诀浑身一凛:“这是做什么?”
“回陛下,殿下这胎恐、恐有不妥。”
“你说什么?”
李远山被吓得一颤,小心回话:“殿下因为先前被用过药,之后也没能好生静养,如今看来,胎位……恐有不正。”或许是见江
诀脸色渐差,他又补了句。“不过臣一直在以针灸之法替殿下诊治,如今也算小有成效。”
“为何到此刻才说?”
江诀目中有肃杀之色闪过,李远山缩了缩脖子,神色为难,照实说:“臣亦是近来才确诊,因此前还不足七个月,小殿下相对较
小,腹中有足够的活动余地,可自行纠正体位,倘若那时便行针纠正,只怕会弄巧成拙。”
这话倒也不像是一般江湖郎中的骗术之词,江诀盯着他瞧了许久,末了低声道:“说说看,往后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主要还在于行针纠位,膳食也不宜大补,这些臣自会安排,陛下无须担心。只不过,房事得稍作节制,且最后……那东西,最
好别留在里头。”
老头子呐呐说了一通,老脸见红,江诀凝眉:“可有隐患?”
“只怕那东西会刺激胎儿,致使殿下难以安眠,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此外,八个月后,房事能免则免。”
“还有呢?”
“再过些日子,殿下兴许会有胸闷胀气之感,届时会变得暴躁易怒,陛下终日与殿下相伴,最好能容忍一二。”
“这个不用你说,朕清楚。”
“臣糊涂、糊涂。”
“继续。”
“药膳须日日不断,可是以殿下的性子,只怕不容易照办。”
江诀揉了揉眉眼:“这事你无须担心,朕自有办法。”
他二人细细说了一通,江诀一一记下,他神色郑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连带着李远山连个磕绊都不敢打,生怕一个不慎遭受
怒目。
李远山扛着药箱去后,江诀回到内殿,见李然在殿内踱步,夏日里酷热,虽说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依旧将明华宫薰得如同
蒸笼一般,连一丝凉风都没有。
江诀快步走上前去,扶住李然的腰:“怎么就你一人?”
“让他们去吃饭了。”
“那也得留个人照看不是?”说完,作势要喊人。
李然无奈地揉了揉眉眼:“别叫,热成这样,一个人更凉快。”
江诀见他身上那件冰丝里衣已汗湿了一层,从榻上拿来替换的那件:“来,将衣服换了,这样极容易感染风寒。”
说边伸手去剥李然的衣服,李然正要制止,江诀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拉开里衣的系带。李然胸口顿开,顿时春光大露,尤其是小
腹凸起的形状,居高临下看来,一览无余。
他低头吻了吻李然光裸的肩:“为夫为你更衣。”
李然面上一赧,夕阳的余晖从窗棂间洒进来,将殿中一切皆镀上了一层金辉。江诀目中有动容之色,沿着李然的肩胛轻啄:“一
个足够,往后再不要了。”边说边伸出右手去抚了抚李然的小腹,“我只要你好好的。”
“说什么呢?”李然不解地回了头,冷不防撞进那金色双瞳的深处,里间倒映着唯有一人,明华宫的绚烂壮丽,都没能入他眼去
。
这样的神色,他依稀也在另一个人眼中见过。那晚的一点烛火中,那妙龄女子眸中闪动着的光亮,不正是类似的神采?
李然微愣,他其实并没有想太多。江诀对他有情,他自然明白,但这份感情究竟有多深,或者能有多深,他却从未掂量过,也不
想费神去猜去想。
这一刻,当事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他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江诀见他脸色有异,停下系衣带的动作,轻声问:“朕伺候你穿衣,懵了不成?”
“你……哎……算了。”
“傻子,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你我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告的?”
李然面上一红,尴尬地揉了揉眉眼:“总觉得你今天……有点怪。”
江诀强自一笑,理了理他如缎的乌发,低头在他头顶落下一吻:“何时变得如此细心?”说到此,话锋一转,问道,“今日的药
膳喝了没?”
“不想喝,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样,没劲透了。”
江诀失笑,好言劝道:“那些个都是补身的良药,对你和孩子都大有裨益。”李然撇了撇嘴,瞧神色并没大听进去,江诀又劝,
“要不这样,朕陪你喝?可好?”
他神色讨好,一脸的低声下气,李然终是不忍,点了点头,江诀拍了拍手,小六子端着药膳进来,小心翼翼将其搁在李然面前。
注:联邦法院为美国法院一种,类似于最高人民法院。
第四十三章
[西平边城句瞀]
苏沫收到庆原捷报,喜得一击掌从座上起来,康平从袖中掏出份密报呈给他:“留国捎来了好消息,请陛下过目。”
苏沫桃花眼一眯,弯唇一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你动作倒快。”
“凡是有热闹可看的事,臣必定十分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