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纹(穿越 生子 第二部)上——落叶归途
落叶归途  发于:2012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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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势之快,李然平身未见。

伴随着血肉被刺穿的锋利之声,江云捂着肩胛将李然护在身后,喊了声“快走”,却早已失了往日的底气。

李然伸手在他肩背上一摸,只觉手心一阵湿热,惊得浑身一凌。

迄今为止,能让江云受伤至此的人,他还从未遇过。

那人似乎深信胜负已成定局,提剑一步步逼过来,边走边说:“原来是他的弟子,难怪。”

江云勉强用剑撑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喊了声“走”,将李然推出十数丈外,提剑又迎了上去。

那人眸中一冷,似乎是真的被激怒了。

四周一片刀光剑影,利剑刺入血肉的声响不绝于耳,在这寂静夜空下如被放大了十数倍,一声声地惊人心魄。

空气中早已弥漫了浓浓血腥味,江云身上大小伤口无数,竟然还能拖住那人。

李然心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亦明白一旦自己走了,江云必定凶多吉少,遂暗自咬了咬牙,将丁顺往后一推,喝道:“去搬救

兵!”

丁顺哪里肯走,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李然捡起手边长剑,猛地朝衣袖一砍,随着嘶的一声裂帛之声,丁顺当场被惊得目瞪口

呆。

“快走!”

“殿下!”

“走!这是口谕!”

“殿——”

“你敢抗旨?”

这一声狠绝之极,丁顺目中一红,再不敢犹疑,跐溜一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人见了,手下攻势越发密集,江云再难招架,胸口和腰腹各吃了一剑,眼看着下一剑即将正中眉心,李然手下运力,将手中长

剑狠狠掷了过去,那人听到剑声,反手来挡,江云堪堪躲过,随即一个横扫。

可惜,只听到嘶的一阵裂帛之声,竟生生让对方躲了过去。

这回真是死定了!

他心中一个哀嚎,捡起一柄长剑,几个挪移逼了上去。

那人微微一愕,似乎全没料到他竟然还有如此身手,怪笑一声,单手隔开他的攻势,在争斗的间隙里,冷声问道:“你就是南琉

璃然?”

李然迎上对方的视线,不答反问:“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

“的确,可惜你得罪了我徒儿。”

这人竟然没有立即动手结果他二人,还有心思跟他边打唠嗑,要么就是自负之极,要么就是并无意取他的性命。

结果,自然不用多想。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胜负已分。江云已经躺在地上没法动弹,嘴角鲜血一片,李然的脖子则被对方地长剑抵着,全然动弹不得。

“你要的是我,跟他无关!”

那人见他如此仗义,银眸中竟然泛上了一层笑意,问道:“你如何这般肯定,我不会杀你?”

“以你的身手,要杀我应该不用等到现在。”

“有趣!”

那人收了剑,眯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来回,末了轻声一笑,道:“我玄溟从不无故杀人,你既然跟我无怨无仇,我自然不

会杀你。”

“只不过我那徒儿会如何待你,就与我无关了。”

说完,拽着李然的手臂几个跳跃,眨眼间连人带影消失得没了踪迹。

江云躺在地上,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凤凰楼]

李然醒来时,已经是在一间客栈内,瞧这房间的布置,似乎还是上等客房。

正这时,房门吱地一开,一人从门外缓缓走来。

来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瞧着很是俊朗,只不过眉眼间戾气太重,俨然有些来者不善的气势。

那人见他醒了,冷然一笑,阴测测道:“太子殿下,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

李然心中疑惑重重,暗忖此人既然会如此称呼他,百分之百就是南琉人氏了。其实他猜得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璃柯满门

抄斩的柳家二少爷柳俊。

他前脚方踏进来,另一人便尾随而入。

柳俊见了来人,乖张地朝他行了一礼,那人只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

李然心中越发纳闷,定睛一看,觉得此人很是面熟,却听那人沉声问道:“不错,这么快就醒了,我那一掌可用了五成的力道。

李然稍稍一怔,听声音已认出他就是劫持自己蒙面人。

原来,他竟是柳俊的师傅。

真是,天要亡他!

“人我已经带来了,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玄溟头也不回地说了一通,转身消失得没了踪影。

柳俊面对着他离去的方向,道了声多谢师傅,尔后阴冷冷地勾唇一笑,转身过来,盯着李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砸嘴叹道:

“果然是个妖孽,难怪连他都念念不忘。想必今夜过后,您就会爱上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美妙滋味了。”

李然浑身一怔,冷意直往上涌来,想说话却出不了声,那头柳俊就笑开了:“不必多费唇舌了,你我之间的仇恨,已不是一两条

人命这般简单的事,你道我还会放了你么?”

说完,脸带阴笑地凑过来,一脸诡异地问:“殿下可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李然心头咯噔一响,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柳俊见他目中有惊骇之色,鬼笑一声,阴狠狠道:“既然北烨天子开了先例,像殿下这么好的货色,必定不能只便宜他一人,您

说是不是?临关那一次让你逃了,这一次你且好好享受吧,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Gotohell!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这么回敬一句,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妙,背着柳氏一门几十条人命的仇恨,这小子怕是恨不得吃他的肉

扒他的皮,而他如今连手指都动不了,摆明是要任人宰割了。

[北烨皇宫]

江诀望着眼前的一切,眸中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电闪雷鸣之色。

罗风一骇,忙跪下叩首,道:“陛下息怒!”

江诀将手中玉佩狠狠一掷,喝道:“你是当的什么差?即刻封城搜寻!”

“属下谨遵圣谕!”

他是暗卫统领,江诀轻易并不对他放重话,众人瞧在眼里,均又惊又怔地跟着跪了下去。

丁顺抖着身子跪在一侧,一面拿脑袋匝地,一面痛声哭道:“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闭嘴!”江诀咬牙冷声一斥,阴冷冷道:“你这脑袋暂且留着,他若有什么闪失……就都一同随着去吧。”

如此,饶是他的贴身近侍王贵,亦吓得浑身一颤,悄悄抬眼去看,见天子眸中已然惊涛骇浪一般。

暗卫尽出,这在北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全城戒严,百姓亦是头一遭见识,可谓人心惶惶。

然而,在如此严密的搜索之下,却依旧未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江诀在等了整整一夜,等到的只是这个消息时,再也坐不住了。

[凤凰楼]

柳俊再次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佝偻着身子,花发白须,面窄目狭,看着不像善类;另一人更是恐怖,半张脸被烧焦了

,眼皮子耷拉着,眼白多过眼珠,望着你的时候,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柳俊指了指床上那人,对那二人说:“相信以二位的能耐,必定不会让我失望。”

那老者沉声一咳,笑道:“既然是公子吩咐下的,老朽自当竭尽所能。”

另一人只象征性地朝他颔一颔首,废话也不多说,径直从怀中掏出一团粘糊糊的东西来,走上前去,往李然脸上一抹,他只觉得

脸上一凉,睁眼一看,正好对着此人被烧焦的那半张脸,顿时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对方见怪不怪,手上动作不停,在他脸上足足折腾了一炷香的功夫,末了拍一拍手,道:“如此,纵使亲近之人亦认不出了。”

柳俊凑近了一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脸带赞叹地说:“不愧是石先生的手笔。”

“好说。”

那老者便走近一步,双手按上他的脉门,状似要为他诊脉,片刻后蓦地一怔,不可思议地望他一眼,捻着胡须盯着他深思片刻,

末了起身朝柳俊躬身行了一礼,道:“依老夫所诊,此人无需再服食其他药物,公子下的十香软骨散,已足够让他失力十数日之

久。”

这十香软骨散是西平宫廷迷药,不仅能致人无力,连话都说不了,真正担得上软骨的称号。

“只不过……”

柳俊见他面有深思之色,俊眉一皱,带了浓浓的探究之色望了过来,却听那老者笑着打了个过门,道:“只不过他之前受了风寒

,这药一用,怕是有半个月都不用起身了。”

却见柳俊神色一舒,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李然疑惑顿生,纳闷这老头儿摆明了是柳俊的心腹,为何要帮他瞒天过海?

二人忙活了一番,行了一礼告退而去。

良久,那老者又进了来,手捧一件锦缎袍子,色泽艳丽,引人遐想。

李然只看了一眼,额间就青了。

“替他换上。”

柳俊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连正眼也不瞧他,似乎是真的厌恶之极。

老人佝偻着身子应了声是,很是麻利地替他解扣松带,掠过他的小腹时,还有意无意地轻轻按了按,眸中精光一片。

夜晚的凤凰楼,俨然就是酒池肉林,白日里的风雅一扫而空,耳边充斥着丝竹歌舞的靡靡之声,连空气都变得撩人之极。

房门再次被打开时,气氛明显有异。

“宝贝儿,小阮儿,爷来了。”

这一声恶心至极,待那人走近了,他定睛一瞧,骇得差点连隔夜饭都翻涌而出。

此人五短,毛发稀疏,酒糟鼻看起来肮脏之极,满脸横肉,一身肥膘走一步晃三晃,肚子比胸还挺。

那人见了他,一脸色利智昏地摸了摸他的脸,又将那黑黝黝的肥手伸进他亵衣里,在胸口摸了一把,笑得猥琐。

“几日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够味儿了。”

他边说边猴急地去扯身上的腰带,三两下便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一个跨步上了床,震得床榻一阵晃动,继而趴下身去,一面啃咬

李然的脖子,一面使力撕他的亵衣。

入目的美景实在太过震撼,郑屠户足足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口中呼哧呼哧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李然霍地睁开眼,眼中刀锋一片,郑发被他瞧得一愣,又淫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道:“怎么?想爷了?”

这么说着,还用他那青紫肿胀的东西顶了顶对方的腰。

不消片刻,床头那盏油灯就噗地一下被吹灭。

柳俊在屋外听了片刻,直至屋内响起床板震动的咯吱之声,他才解恨地起身离去,身后是不绝于耳的笑声和粗喘。

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任人亵玩的下场?

[西平皇宫]

苏沫捏着手中的奏报,双手止不住一抖,几乎有些怀疑里面的内容。

柳俊的胆大包天他早已领教过,从前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简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竟然让人去染指连他都不舍得下手之人,甚至还是个下作得不能再下作的屠夫!

转眼间,殿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恭槐安一个惊蛰,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立马奔进殿去,凝神一瞧,脸上蓦地一怔,脚下一软

就跪了下去。

殿内一片狼藉,连龙椅都被踢翻在地。

“滚出去!”

苏沫狠狠一扫,将几案上的那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扫落在地,砰的一声巨响后,青瓷碎落了一地。

恭槐安再不敢多呆,抖着手脚战战兢兢地退出殿去,在阖上殿门的一刹那,分明瞧见那位天子眼中满满都是痛色。

第六章

[凤凰楼]

望着身后那一幕,李然几乎有些哭笑不得,季睢清勾唇一笑,抱着他一个翻越,从窗口跃了出去。

被扛着跑了一阵,他只觉得耳边风声一片,也不知道究竟去往哪里。

最后,竟是被扛到了京郊别院。

此人身手之好,简直可以媲美罗风。

进了房,季睢清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叹道:“还好赶得及,我那师弟还真是下得了手。”

语毕,伸手过去抚了抚他的小腹,道:“相信以弁和的医术,这脉是不会号错的。本王在外游历数年,山野传说听了不少,想不

到世上竟真有凤凰身,真是神奇之极。”

他自顾自地唏嘘感叹,李然却暗自心惊,暗忖原来弁和是他的人。

可惜他如今无法动弹,甚至连话也说不上一句,只能任对方肆意轻薄,暗自恨得牙痒亦于事无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流年不利!

“难怪你那陛下如此着急,连戒严令都下了,却原来是这个缘故,真是白白让本王捡了个便宜,索性你就跟本王回去吧,你那皇

帝如此风流,虽说跟了我当不成皇后,可到底也是个王妃了。”

靠!你小子来北烨第一天就去逛青楼,还有脸说别人风流?

或许是他眉眼间的不屑之色太过明显,季睢清颇受打击地叹了口气,一脸正容地说:“你放心,我必定会将他视如己出,只要下

一个孩子是咱们的就行。”

去他妈的视如己出!

李然在心中冷哼一声,将眼下的形势想了一个来回,越想心下越惊。

他失踪了,江诀必然会彻查,一旦查出是柳俊所为,北烨跟西平势必水火不容。

倘若会宁与东岳乘此良机大举逼近,那江诀可谓是腹背受敌。

事到如今,得赶快想办法脱身才是。

正这时,外头有人来报。

“王爷,殷先生在外求见。”

李然蓦地一喜,季睢清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了然一笑,道:“你先歇着,本王这就去打发他走。”

说完,犹觉得不过瘾,又抚了抚他的发,这才满意离去。

李然自然晓得此人不容易对付,而照如今的形势看来,能让殷尘亲自登门拜访,又让江诀特意拨了这座京郊别院给他暂住,可见

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有兵器盔甲的响动从门外传来。

“殷某此行乃是奉了王命,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殷相客气,贵国既然有紧急之事须封城彻查,于情于理本王都要好好配合才是。”

“王爷如斯通达情理,殷某佩服。”

“分内之事,殷相请。”

方说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众人一进门去,见床上竟有一人,正衣衫不整地仰面躺着,仔细一瞧还是个男人。

所有人皆尴尬地低了头,季睢清却依旧没事人一般,走过去撩起帷幔的一角。

殷尘定睛一瞧,见那人竟是凤凰楼的小倌。

会宁小王爷为人风流,那可是十一国人尽皆知的事,如今他独自一人出使在外,竟也不乏温柔相伴,果真不负那“风流王”的名

号。

季睢清一脸亲昵地将李然搂在怀里,轻声道:“别怕,他们只是例行公事,很快就走。”

说完,又一脸歉然地朝殷尘望了过来。

殷尘站在数丈远外,盯着季睢清怀中那人仔细打量,终是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便领着人告谢而去。

李然手脚瘫软躺在床上,方才升腾起的那点希望顿时化为泡影。

翌日一早,柳俊接到西平来的密报,捏开蜡丸一瞧,竟是苏沫的一纸召回令,且嘱托了务必要将南琉璃然毫发无损地带回去。

他冷笑一声,暗忖事到如今那个南琉璃然哪里还谈得上毫发无损,经过整整一晚,能保住小命已属幸运。

郑屠夫可是出了名的能折腾,苏沫若知道他看中的人竟被这么个下三滥的东西当烂货似地玩了,不知会气成何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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